第17章 調查
調查
17章修
沈七零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錢星上車後,緊張的往車門前看了幾眼,直到車關門也沒見人上來,才松了口氣,看見沈七零在看自己,鼓起勇氣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錢星沒注意的是,電車後面一輛汽車跟在後面。
“李哥,連個小姑娘都能發現你,越混越回去了。”
“大意了。”
李巽跟了有三天,原本覺得不過是個小姑娘,沒料到被她覺察出,還真是老虎打盹,馬失前蹄,丢人。
司機朝車外吐掉瓜子皮,跟在電車後緩緩前行,“走喽,弟弟開車帶你一程。”
“李哥,你說錢星就挺普通一姑娘,我們跟着這姑娘這麽久……二爺到底什麽打算,還讓保護好她,難道二爺清心寡欲了這麽久,老樹開花,看上她了?”
這要不是人在開着車,李巽絕對給他一腳,“胡說什麽,二爺的事是你能置喙的,二爺怎麽吩咐我們怎麽幹,不該管的事少管。”
胡坎笑笑,讨好道,“這不是車上就我們哥倆。李哥,和這錢星一起的姑娘真是傅小姐,張大帥的養女?你說這好好的大小姐不當,跑來當工人,圖個什麽。”
李巽知道的比胡坎多點,現在也沒什麽事,樂得給胡坎說說,“圖什麽不知道,但我知道她這個工人也不是誰都能當的,傅佩芳現在所在的上海化工社,是上海灘最大的日用化工場,現在百貨大樓裏賣的最好的花露水、香皂、雪花膏等,不是那些外國貨,幾乎是上海化工社的貨。”
“乖乖,這傅小姐也是夠厲害的。”胡坎比了個大拇指,“是這個,掙面,解氣。你就說現在百貨大樓就流行賣外國貨,一個手表都大好幾千,錢都讓外國佬賺了。”
李巽,“這還不是生産的東西比不上人家,要各行各業都是上海化工社這種水平,還有外國佬什麽事。你知道上海化工社除了老板方傳杭,以及幾個說得上話的老師傅,傅佩芳短短幾年能占有一席地位,是什麽原因?”
胡坎信口說道,“據說方傳杭至今未婚,傅小姐不是長的挺漂亮,難道方傳杭是想讨了傅小姐當老婆,還是想讨好張大帥,找個靠山?”
李巽盯着他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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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坎開着車,都覺得毛毛的,“怎麽了李哥,我就開個玩笑,胡說八道,到底什麽原因,哥您說說。”
李巽,“你說的可能還真不是玩笑,不過這和傅佩芳在化工社的地位沒什麽直接聯系,傅佩芳能贏得認可,況且還是個女人,絕不是方傳杭一句話就能決定的事,最根本的原因和她的能力有關,上海化工社最新的幾款香皂和雪花膏都是傅佩芳做出來的,據說還改進了機械,能極大的提高生産效率,不過機械的事只是有這麽個謠傳,已經被方傳杭辟謠了,但是可信度非常高。”
胡坎,“牛呀,這個傅小姐。”
李巽,“不僅牛,還是個賺錢的金娃娃。”
胡坎,“嘿嘿,再牛也比不上我們二爺。”
若不是開着車,李巽都要踢他一腳,沒話找話,什麽話都往外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時給二爺開車憋壞了。
*
一路上錢星都挺緊張的,手一直握成個拳頭,下了車到居住地還有一段距離,本來已經做好了要跟着沈七零的心裏準備。
沒想到一下車,就看到了在路口等着的傅佩芳。
“姐姐”錢星一路跑着來到傅佩芳面前,緊緊抱住她。
覺察到她的緊張,傅佩芳拍拍她的後背安撫着她的情緒,“怎麽了星兒?”
錢星懷疑是不是真是自己多心了,也怕傅佩芳擔心,松開傅佩芳,離開半步,“沒事,姐姐,就是看到你,高興。”
傅佩芳摸着她的頭發,笑道,“小姑娘家家。”看着下車的沈七零,點了點頭。
沈七零也看到傅佩芳,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路恰好一致,三個人也沒在多說什麽順路一起回去。
直到看着三人一起進了家門,下車後偷偷落在後面的李巽才回去。
連公館
華興公司的經理,韓楊正在彙報傅佩芳下午去公司找人的事。
“二爺,之前派去北平的人發了電報,姚瑩瑩一直就沒去過李家,現在暫時沒有錢陽和姚瑩瑩的下落。我已經安排人去李安常好友的家裏打聽去了,不過目前還沒消息。”
李安常是意外受傷後拖了一段時間去世的,留下了李夫人、兩個年幼的孩子和一群姨太太,李安常死後,就是李夫人當家了,李安常的那些姨太太願意走的,給了遣散費,不願意走的就留在李府。姚瑩瑩原本接到信後在錢陽的陪同下打算一起去北京見李安常最後一面,不知什麽願意沒去。
“嗯,同行一趟車的,打聽一下,看看是不是從北京下的車。”
“好的,二爺”
屋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
韓楊,“二爺,沒有其他安排,我就先回去了。”
連仲業擺擺手,韓楊退下。
來人戴着帽子,口罩,韓楊看了一眼,看着側臉,只覺得有些熟悉,一時間沒想到來人是誰,把疑問丢到腦後,來到門口把門帶上。
來人拉着椅子施施然坐下,脫下帽子,摘下口罩,露出英俊桀骜的五官,正是張盛年。
張盛年眉眼都是笑意,“敬年,見到大哥開心嗎?”說着抛出一個圓形的物體,扔向對方。
連仲業伸手接住,是一個蘋果。
張盛年,“沈陽的蘋果,特意給你帶來的。樓下還有一箱。”
連仲業把蘋果放到桌子上,看着不打招呼就上門的兄長,依舊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傅小姐已經找到了”說着從材料裏翻出一個信封,遞給張盛年,“這上面有她的近況。”
張盛年抽出信紙,掃了一遍,從周華帶來消息後張盛年就在想怎麽處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不忍心,“她既然做了選擇,就随她吧,我過些日子要回去,之前的事兇手不明,你找兩個人暗中跟着,別再出了差錯。”
張盛年把信封往桌子上一丢,說起了來的目的,“這次我來還有一事,當年疫亂之事你可還有印象?”
連仲業颔首,這事差不多有十年之久了,他當年并不在東北,又尚且年少,對此事了解的并不透徹。
張盛年,“當年罪魁禍首雖然伏法,不過有些相關之人卻趁亂逃離,這其中有一位關鍵人物,手裏握有當年在東北部屬實驗室的計劃圖。若此事真和日本有關,可能他們的計劃仍然在我華國的土地上繼續。現在查到的線索,一個是吳懷庸,一個是白瑞祥的夫人。他們兩人都在當年離開東北的那一趟火車上,都有可能帶走了這位關鍵人物。另外這事你可以安排周華,他之前接觸過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