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求婚
求婚
躍遷飛船很快就到了,由侍者們引領如飛船內,飛船內部是簡易的餐廳構造,他們坐在其中就像是坐在餐廳裏,沒個桌上都擺着一盆鮮花和水果,這些平民們好幾個月的工資才買得起的東西擺放在桌上卻無蟲問津。
飛船很快就到了布置好的禮堂,禮堂是皇室專用的,占地面積巨大,有着巨大的透明水晶罩蓋覆蓋在上面,1號星常年溫暖的陽光從上面循着玻璃設計的紋理投射而下,就好像聖光傾灑,面積極度寬敞的禮堂裏,穿着華麗的蟲們沐浴在聖光之下輕聲談笑,偶爾交杯,美得像是一幅衆神聚餐的油畫。
風和雪被侍者引領者着入了家眷席位,他們那一桌上有都是年輕的雌蟲,風看了一眼對雪說道:“他們是蘭尼特的雌侍。”
蘭尼特的名字讓雪的身體微微一僵,每提一次他就會想到那些不好的回憶和他現在尴尬的處境。風也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但他很快就來不及觀察雪的異樣,他皺着眉看着像他們走來的雄蟲,那只雄蟲穿着華麗,金色的長短發,一張英俊的臉卻有些陰沉,真是之前提到的蘭尼特。
好在蘭尼特并不坐在這桌席位上,他是霍沃爾家族的嫡系雄蟲,自然不可能和他們雌侍一桌。
雪也很快注意到了蘭尼特,随即也明白過來,雖然蘭尼特受到了懲罰,可霍沃爾家族又怎麽可能會讓蘭尼特連自己雌兄的婚禮都無法參加
雪不僅發現了蘭尼特,也看到了自己噩夢中的另外幾只蟲,可他也明白自己總是要面對這一關的,他的命運已經和雄蟲綁在了一起,他要是想跟随他的腳步就要面對曾經逃避的一切。
随着宴會緩緩進入高潮,新蟲入場的時間也到了,音樂停下,所有蟲也都停下了動作和話語,只見入口被封閉,在禮堂的高臺上那扇緊致巨大的門被緩緩打開,随着門的打開發出了沉悶而緩慢的木頭摩擦聲,在這聖神的禮堂上,安靜無比的時候,這樣的聲音就像是敲擊蟲的心房,讓蟲全部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那處。
随着大門緩慢的打開,雄蟲與雌蟲的身影也顯現出來,他們都穿着白色的禮服,不同以往的是蘭斯露出了巨大的翅翼和骨刺,他的頭上帶着花冠,身上的禮服也帶着長長的飄逸而靈動的下擺。
而雄蟲穿的服裝和雌蟲的差不多,但他黑色如墨的長發上被設計師編制了幾條銀色鑲着碎鑽的絲線,額頭上也佩戴了看起來古樸優美的額飾,這樣的點睛之筆讓沉靜如月神般的他添了幾分靈動,也為他原本就不染凡塵的氣質增添幾分神性,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凡蟲,更像是神明墜落。
随着兩蟲的出場,禮堂那由水晶制造的穹頂開始變色,禮堂內的光線也像是經歷了一天中從清晨到深夜的變化,蘭斯也随着光線的變暗而漸漸遠離雄蟲,雄蟲就靜默的站在原地看着遠去的雌蟲。
蘭斯開始振翅,他騰空而起,唯一的光束照射着他,他衣服上特地設計的飄帶和衣擺也随着他的飛起而跟着飄起,衣服上特地設計的銀線縫制的暗紋也反射着優美的光芒紋理,那光芒随着他身體的舞動也開出奪目的光芒花朵。
他越升越高,像是離開這個世界一般,最終他以一個極其優美的姿态停滞在了穹頂。此時有樂器的奏鳴聲開始響起,同時四周響起了無數蟲的低吟,無數的聲音像是無數點星光最終彙聚成波瀾大海,仿佛世界都要為之震顫,心髒也為之共鳴。
穹頂的雌蟲也翅翼全部展開,身體往後翻仰最終俯沖而下,身體也随着音樂翻飛舞蹈,衣擺和精心設計縫制的的銀絲線在燈光的跟随照耀下像是游魚的鱗熠熠生輝。
翻飛、躍起、遠離、靠近,時而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時而像自由昻翔的鳥兒,有時又像目标明确的巨龍。雌蟲始終圍繞着雄蟲,而雄蟲一只靜靜的站在高臺中間,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雪山,無論雌蟲做什麽他都無動于衷……
而雌蟲在極力的使雄蟲的目光看向他,他展示着自己強大,美麗與優雅,最終雄蟲像是被打動,目光看向他,而此時高亢的和唱也達到最高潮,像是要将蟲的靈魂都震顫出來,有蟲甚至被這歌聲震出了了一聲雞皮疙瘩。
雄蟲似乎被雌蟲吸引,他的目光追随着他,腳步也不覺得向前走了一步,此時有白色的花瓣紛紛揚揚而下,像是在下一場盛大的雪,而雌蟲也在花瓣雨中接到一束鮮紅的花,他朝着雄蟲飛躍而去像是撲火的飛蛾,堵上性命,燃燒靈魂,就連和唱的歌也變得悲憫……
最終他終于來到地面來到雄蟲的面前,他手捧着巨大的花束,翅翼像是疲憊一般半伏在地随着主人的前行一步一步被拖拽着,他終于只距離雄蟲一步之遙,雌蟲看着雄蟲,仿佛他全部的世界裏都只有這一只蟲,雌蟲半跪下去,翅翼也臣服的完全趴伏在地。雌蟲将唯一鮮紅的花托舉在雄蟲面前,就像捧着自己的心,等待着雄蟲的接納。而許多客人早已被這精心安排的劇目感動,屏息着等待着雄蟲的決定。
終于雄蟲伸出了手,将花束接過,而臺下早已響起熱烈的掌聲,甚至有蟲被這歌聲和雌蟲求愛的場景感動到熱淚盈眶。随着雄蟲的接受巨大的穹頂也像是脫離黑暗走向光明,漸漸從深夜轉變到黎明,再到清晨,聖光傾斜而下……仿佛陽光也為這對新蟲慶祝,世界也為之光明。
蘭斯也站了起來,他的翅翼也緩緩收回了身體。他和雄蟲一起抱着花束面向來賓們,此時臺下漸漸聚集了一批未結婚的雌子們,他們狂熱的看着雲卿和蘭斯,口中開始起哄吶喊。
“蘭斯大人把花抛給我吧!”
“快抛花!”
“蘭斯我們朋友這麽多年你先找到雄主不說,你這花再不給我就不地道了!”
“不給花就給雄主吧!我給你做雌侍都行!”
“不給花給雄主!雲卿閣下我愛你!”
“不給花給雄主!”
“不給花給雄主!”
“不給花給雄主!”不知是誰起哄,臺下的口徑都開始統一起來,他們的目光也全集中到了雄蟲身上,其他蟲一時也覺得有趣,竟然也跟着喊起來,一時整個禮堂都被這一句口令充斥。
蘭斯故作不悅的看了臺下的蟲一眼,引起許多蟲善意的哄笑,終于蘭斯從雄蟲手中接過花束,将花束從高臺上一抛而下,一時引起那些雌蟲們哄搶,不一會一只銀發雌蟲脫穎而出,抱着紅色的花束走出了人群,正是上次和蘭斯明槍暗箭來往的尤利斯。
接着便是進入貴賓交流蘭斯主持的時間,而雄蟲在和蘭斯接見過幾十位重要的賓客後則進入後臺休息,整個主場便交給了蘭斯去處理。
賓客們也開始進行用餐,而雪還沉浸在那場盛大的像是夢境一樣的求婚儀式,他不是沒見過求婚,都是司儀指導,雌蟲通過各種戲劇化的表演得到雄蟲的首肯,接過對方的結契花,然後雌蟲抛花,将祝福送給未婚雌蟲。
可無論哪一場都沒有想現在這樣令蟲靈魂都震撼,就好像真的看到了遠久的時光裏,雌蟲對雄蟲的一次次求愛,他好像就變成那只雌蟲,一次次飛像雄蟲吸引他的目光,祈求對方能多看自己一眼,最後終于讓他看到自己,最後在大雪般的花瓣雨中飛蛾撲火般将自己的心與靈魂獻上……
雪只覺得自己好像重新活過一回,可現實與夢境畢竟是不一樣的,他只是坐在臺下的看客,而不是臺上表演求婚的雌蟲。
“這樣的規模就是皇室也少見。”風輕聲說道:“很美吧。”
“嗯。”雪不由贊同。
“剛剛那場花瓣雨就得300億當然很美,簡直是在燒錢,你看這用的是什麽花,該死的我工作一個月也買不起一束!”風氣憤的說道。
“……”原來他們都不在一個重點嗎?
“只有錢多沒處燒和那些傻叉戀愛腦才會覺得這樣很值吧!”
“……”之前還覺得無論花多少錢都非常值的雪。
“等會菜上來了得多吃點,這次霍沃爾家族可出了大血。”
“……風律師,我一直以為您挺有錢的。”倒不至于連一頓飯錢也放在眼裏。
“我的錢都是我自己一分一分掙的,你知道打官司有多累嗎?你知道那些傻逼雇主事情有多麻煩嗎?一個個就像麻瓜一樣,你和他們講法律他們就像是在聽天書……”風忍不住大吐苦水。
“……”雪總覺得風律師在看完這場表演後整個蟲都有點……不太對勁。
“就是這樣我一年到頭也才掙幾十億,連這場花瓣雨的十分之一都沒有,日他雌的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風吐槽完仍不解氣,一口就将手中的酒灌完。。
“……”所以說還是仇富吧。
飯菜在風的怨念中終于上來了,果然飯菜的重點也在奢侈珍貴與雅致上,風果然如他所說的飯餐一上來就專心鋪在吃上。
雪也被這難得的珍馐勾起了食欲,他也跟着風一起專心的享用美味,只是不等他吃多少,一只蟲就走到了他的身邊,雪擡頭,看見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
“啊,你還在這呢,真是沒想到。”蘭尼特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雪,語氣輕慢,眼神像是在看什麽肮髒的東西。
“蘭尼特閣下,我們是雲卿閣下的雌侍,在哪裏似乎不是由您決定的。”一旁的風放下餐具替雪頂了回去。
“是你那只雄蟲是垃圾站嗎?什麽雌蟲都收”蘭尼特顯然也認出了風:“一個被家族放棄的雌蟲,別以為找了雄主就有資格和我作對。”
蘭尼特說完視線又放在雪身上,像是看到什麽有趣的事物,他俯下身:“你的蛋還好嗎?聽說快要出殼了”
“這與您無關。”雪冷漠的說道。
“與我無關”蘭尼特挑起了眉,似乎發現了更有趣的事:“你在裝傻還是說蘭斯那家夥還沒告訴你”
“什麽”雪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哈哈哈……”蘭尼特像是被什麽取悅到了,他笑了好一會才湊近雪的耳畔嘆息般的說道:“真可憐啊,難道你還不知道那是我的蛋嗎?”
“……”雪的瞳孔微縮 ,他看向蘭尼特。
“你的雄主知道這件事嗎?雪”蘭尼特像是非常喜歡他這種模樣:“你放心這一段時間我都會在家裏,會看着我們的孩子出生的。”
他說完留下呆滞的雪就轉身端着酒杯去應酬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