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取樣

取樣

雪是被雄蟲擦拭身體時醒來的,還是在夜晚,卧室裏那對紅燭還在跳躍發出昏暗的光芒,照耀着房間裏的狼藉,而雄蟲正在用溫熱的毛巾擦拭他的身體,見他醒來他才停下問道:“是我把你吵醒了嗎?”

雪這時才徹底清醒,他連忙蜷縮起不着寸縷的身體,臉有些燒紅:“雄主……我自己來就好了。”

“你明天就要去軍部了,應該好好休息。”雲卿看他這副羞澀的模樣想到了之前對方的熱情不由的覺得有些有趣,他将毛巾放在一旁,側躺到雌蟲的身邊,煙灰色的眼睛不複平時的冷漠,在燭光的照耀下藏着銀河的眼眸蕩漾着溫柔的碧波:“不要叫我雄主,叫我雲卿就好。”

“…雲卿?”雪猶疑了一會才緩緩的喚出了這個珍貴的名字。

“你叫這個名字的聲音很好聽。”雲卿誇贊道。

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雄蟲的話語燙到,就更加不自在的又将身體蜷了蜷,将身下的被褥小心翼翼的往身上扯了扯,試圖再将身體遮掩一點。

“是不是有些難受?需要清洗一下嗎?”雲卿卻以為他這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不難受……身上有疤,不好看。”雪猶豫着說道。

雲卿這時才發現雪沒被遮掩到的軀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疤痕,之前燭光昏暗,再加上他還沉浸在初經人事的餘韻裏所以沒有注意到雪身上的異常,畢竟他的第一次可以說像是做夢一樣什麽感覺也沒有留下,這一次才是真真切切的體驗到此事的快樂。

雲卿伸手撫上雪疤痕交錯的皮膚,雌蟲的恢複力很強,哪怕脊椎斷裂也能自行修複,但這些疤痕卻給雪留下了永久的印記,可想而知這些疤痕從前帶給雪怎樣的痛苦。

“【略】”雲卿問道。

“已經不疼了,就是…有些醜。”手感也不好。雪心想,他不知道雄蟲會不會介意,身上的疤有些是戰争導致的,有些則是……被其他雄蟲虐待的。

“……”雲卿沒在說話,他只是細細的撫摸着雪身上的每一處疤痕,然後緩緩的将雪抱入懷裏。

【略】對方長而順滑的頭發也覆蓋在他身上帶來微涼有絲滑的觸感,雄蟲的頭發的觸感比想象中的還要好。雄蟲是那樣的溫柔,就好像他是一個什麽珍貴的寶貝,被這樣憐惜的對待他覺得自己都變得脆弱了。

【略】

察覺到懷裏的蟲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有些停滞,雲卿松開了些:“怎麽了?”

“雄…雲卿?”雌蟲喚了他的名字。

“嗯。”

“雲卿。”雌蟲又喚了一聲,這次的語氣中沒了迷惘。

“嗯。”雲卿也耐心的回應。

“好像做夢一樣。”雪呢喃着。

雲卿在他的唇上輕吻了一下:“不是做夢。”

“……這樣很好。”雪嘆息般的說道。好想就這樣過一輩子,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想。

雲卿撫了撫他的頭,溫聲說道:“乖,睡覺。”

明天還要去軍部呢,不然雲卿就不會一次就止住,開了葷的雄蟲對這種事情總是充滿了興趣。

第二天雪也是在雄蟲的懷裏醒來的,房間的紅燭已經淚盡,燭火也早已熄滅。雪看着雄蟲的睡顏不忍心吵醒,但是他一動,雄蟲就睜開了眼,煙灰色的眼眸朦胧的望過來,那張像是月神一般的臉龐難得的出現一絲迷惘。

“怎麽起這麽早?我定的計時器都沒響。”雲卿也起身,他還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一頭瀑布一樣的長發也難得的有些雜亂。

“以前在軍部工作習慣了,打擾你了嗎?”

“你怎麽會打擾我,今天是你去軍部的日子,我應該早點起來為你準備的。”雲卿起身,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但敞開的睡袍顯然遮不住雄蟲的好身材,雪不小心瞥到,連忙移開視線,也開始在地上找自己的衣服,但還沒等他把那件死貴的禮服套上身上就被披上一件同款的白色睡袍。

“別穿那個,都髒了。”雲卿在他耳邊說道。

雪似乎被他的吐息燙到,耳朵尖都紅了,他将身上的睡袍裹緊了些,有些慌亂的走了幾步離開雄蟲的身邊:“那我拿回去清洗。”

“沒事,放在這裏,我會叫蟲洗的。”雲卿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套衣服遞給雪:“我給你準備了衣服。”

雪打開一看,是一套低調的黑色常服。

“你試試看。”雲卿早就給雪準備好了幾套帶去軍部的衣服,他也早察覺雪的常服有些少,在這裏又被專門安排穿着統一的雌侍服裝,去了軍部後依照雪的秉性估計也不會花錢買衣服。

雪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房間裏沒有什麽可以遮蔽的地方,如果出去換衣服的話好像顯得有些刻意,最後他還是硬着頭皮在雄蟲帶着些戲谑的目光下把衣服換了,在白天,雪身上交錯的疤痕更加顯眼,雲卿看着那些交錯的疤痕微微垂下眼眸。

該說雄蟲的眼光很好嗎?衣服穿在身上果然很合身,設計的也低調含蓄又不失美觀。而且衣服的布料也非常柔軟舒适,這是雪從沒有在其他衣服上感覺過的。

雲卿也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和雪一起出了門,在樓下碰到了靡,懶洋洋的倚靠在回廊的欄杆上,像是在欣賞花園裏的風景,看到兩蟲的到來他吹了聲口哨:“昨天晚上休息得怎麽樣?雄主大人?”

“還不錯。”雲卿淡定的回答道。

“雪看上去狀态很好嘛,雄主你不行啊。”靡調侃的說道。

雲卿冷淡的掃了他一眼,也不和他計較。

回到雪的房間,只見獨自一蟲休息了一晚的小雌子本來還在惡狠狠的啃食着乳果,一見到是雄蟲來了立即張開手,眼淚汪汪的看了過來,屬實是很有心機了。

雲卿也很給面子的将小雌子抱了起來,安撫性的摸了摸他的頭,小雌子便恃寵而驕的将頭埋進了雄蟲的脖頸間,大口的吸着雄蟲身上淺薄的信息素。如果不是被雌父警告過不準咬雄蟲的蟲紋,他現在肯定已經去吸吮雄蟲那殷紅的的紋理了。

“雄主,您太寵他了。”雪皺了皺眉,在他的觀念裏雌蟲是不能被寵的,雌蟲應該早早地學習生存技巧,快速成長,不然這個社會會教他做蟲。

“他還小,不妨事。”雲卿卻不在意,這種小小的奶呼呼的小蟲崽現在嚴格能有什麽用?還不如稱着他長大之前好好地寵寵,畢竟小蟲崽多可愛啊。

雪見雄蟲堅持也沒有辦法,他一向是很難拒絕或反駁雄蟲的。

雪在雄蟲和幼崽的陪伴下收拾好東西,雲卿還給他準備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的用品他也都帶上了,臨行前大約是很早的緣故,沒有其他蟲來打擾。

在雪即将踏上躍遷飛船時,雲卿的手在他胸口停住,在他手下的衣物下是他送給雌蟲的玉:“這個是撫育我的…雌父雄父送給我的,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我從小帶到大,他們說這能保佑我一生平安,我也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

雪的瞳孔微張,他撫向自己胸口上玉的位置,那顆圓潤的石頭貼在他的胸膛上跟着心髒的搏動起伏着。他以為這只是一塊昂貴的飾品,卻沒有想到他是如此的珍貴,而這麽珍貴的東西雄蟲很早就送給了他……

“還有我昨天穿得那件衣服,其實你也有一套,只是我覺得你準備的衣服也很好看……等我們真正的自由了,我們一起再穿一次吧?”

雪看着雄蟲柔和的眉眼,好像風也變得溫柔起來,他的心髒跳動,耳邊是血夜奔湧的轟鳴聲,雪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好。”

一定會有那麽一天的,雲卿。

雲卿等雪的飛船在空中消失才抱着雌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房間裏好像還殘留着雪的氣息,昨夜的纏綿歷歷在目像是剛剛發生過,可是雪已經離開了,雲卿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他有些失落的坐在空無一蟲的房間,懷裏的幼崽沒有了雌父的約束開始試圖往他的蟲紋上啃食,雲卿只是耐心的将他抱在懷裏,阻止他的企圖。

雲卿看着雌子這張和雪相似的臉伸手捏了捏,手感很好,幼崽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喜愛也咧開嘴笑了起來,雲卿摸了摸他的頭。

正享受着雌子柔軟臉蛋的雲卿卻聽到自己房間的被打開的聲音,随後就有腳步聲靠近,雲卿回頭看到的是蘭斯那張微笑着的臉,能在他的房間不告而入的蟲也就只有蘭斯了。

“雲卿閣下,您已經享受了一段美妙的時光,接下來是不是該履行我們的約定了?”蘭斯掃了一眼雲卿懷裏的雌子:“這就是我的侄雌嗎?很可愛。”

“他是我的雌子。”雲卿冷淡的糾正。

“好吧。”蘭斯好脾氣的答應:“畢竟像您一樣會接納自己雌蟲和其他雄蟲生的雌子也不多了,您總是這麽特別。”

蘭斯邊說着邊将提着的醫藥箱放置在旁邊的櫃子上,然後熟練的從裏面取出各種儀器:“為了雄蟲脆弱的心靈考慮,我會盡可能在不傷害您的前提下采樣,任何實驗也會經過您的同意,絕對會保證您的生命安全。”

蘭斯取出一根真空采血管,他走到雄蟲身邊,微笑着說道:“雄主可以把你的手伸起來嗎?”

雲卿看了一眼那根針頭,他摸了摸懷裏的雌子的頭将他放在一旁後才挽起袖子,露出一截雪白通透的手臂,手臂的皮膚很白,也很薄,薄到可以看見皮膚下的青色血管。蘭斯将一根紮帶紮在雄蟲的手臂上,針頭刺入的時候也很迅速,殷紅的血液在透明的導管裏迅速的攀爬,很快就充滿了整根導管,連接導管的血液收集器內也被快速的充滿。

整個過程兩蟲都沒有說話,只有被放置在一旁的雌子似乎意識到了雄蟲受到了傷害,一直朝着蘭斯龇牙咧嘴,試圖恐吓這只傷害雄蟲的雌蟲。整個過程中并不長也不是很疼,只有在血液快收集完畢時雲卿才感覺到被抽取的位置有一絲抽痛。

等血液收集完畢,蘭斯小心的收好采樣好的血液後才對雲卿說道:“好了,下次如果需要采樣我會提前告知您的。”接着他又掃了一眼房間的已經熄滅的紅燭,挑了挑眉:“您昨天把房間裏的監控器都丢進垃圾桶就是為了這個,您大可以提前告訴我,我不是會嫉妒的雌君,以後不會在您的房間裏放這些東西打擾您享用雌侍了。”

說着他似乎有些惋惜的說道:“說起來我和您結婚這麽久,你好像還沒有碰過我,真的有這麽讨厭我嗎”

"你可以離開了。"雲卿抱起還在試圖恐吓敵蟲的雌子冷淡的說道。

“打擾了。”蘭斯見好就收,提起醫藥箱就往外走,心中卻确實如他表現的一般有些惋惜,他真的有考慮和這個看上去堪稱完美的雄蟲繁衍,如果能生下一個和雄蟲一樣的小雄子那就更好了,但這不着急,他們還有很長的相處時間。

只是一打開門看到外面的蟲後他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就連臉上溫和的微笑也僵硬了。

“公爵大人你在這裏做什麽?”蘭斯看着被自己部下攔在門口的蟲說道。

靡掃了一眼蘭斯提着的醫藥箱,臉上挂上一抹燦爛的笑來:“雌君大人,我來看看您對我們的雄主做了什麽?”

他微微測了測頭,像是不解的問道:“作為科學院長的你該不會在我們的雄主身上做實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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