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窈窕身
第14章 窈窕身
秋香使出了渾身的勁往西邊跑,好在這個時候湊巧,長柏正要出去給他嘴刁的主子買官府菜,于是便迎面碰上了長柏。
秋香喜出望外,立即将長柏攔了下來,“侍衛大哥,你等等.......”
見着長柏避開她走,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秋香只得叫道:“溫姑娘出了事情!”
溫姑娘?長柏愣了一瞬間才想來是誰,即刻轉身走到秋香面前。
聽她說了這件事後,便猜出了擄走溫姑娘的人是徐成,但他家主子給徐成設了個套,牽扯甚多,他萬不能即刻跟着面前的小姑娘去救人的。
他安撫了她兩句,便立即回到了宋也的院子中。
宋也仍在書房裏頭批閱公文,他離京之時便責令心腹參知政事主持大局,又挑了幾個得力的大學士輔佐。
按理說中樞已被他洗牌完畢,這兩年也逐漸安穩了下來,西北雖有騷亂,但動蕩也皆是小打小鬧,當有動然恒靜才是。
然他才離京城數十天,付家作妖,西北戰事吃緊,一道道京中大臣無法衡量決斷的折子被裝進秘匣子中,一路快馬加鞭,飛到他的手上。
要應付兩浙路轉運使、安撫使時不時派人試探,要維持京中纨绔的形象,又要批閱京中送來的折子。
他此刻夠焦頭爛額的。
聽見長柏進來的聲音,宋也頭擡都沒擡便吩咐他,“這封信封上火漆,着人送去驿站,送往京中,要快。”
見着長柏沒動,宋也掀眼看了他一眼。
“主子,徐公子回來了。溫姑娘被徐公子帶着往房裏去了。”
疾馳的筆頓住,宋也問:“何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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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柏:“溫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鬟來過,應當是不久前的事。”
宋也趁空擡頭又看了他一眼,低頭時發現手上寫了一半的紙張染了墨跡,于是便揉了置在一邊,重又換了張寫。
一邊筆走龍蛇,一邊吩咐:“你去盯着吧,若是徐成已經帶她進了房裏,必要時護她一命,給些銀錢放她回家。”
“若是還沒進房裏,你也不必立馬攔着,在外頭等一會兒再進去。只別讓徐成真碰她。”
有些人須得吓一吓,否則永遠拎不清。
久旱才有甘霖,否則便是再正常不過的雨水,下一場,便過去了。
宋也頓了頓問:“我怎麽記着徐成打馬球時搶了宋銘的馬?”
長柏連忙應是,“棗紅色那匹,張大人送的。”
宋也哦了一聲,輕飄飄道:“命人宰了,叫宋銘拖到球場,給徐成知道。”
長柏知道那匹棗紅色的馬匹是北疆送來的良駒,日行千裏,敏捷有靈,帶着徐成進了好些球,因着這個大家都願意在球場上捧着他,這馬就是他的臉面,被殺拖到球場就是公然的挑釁,徐成定然坐不住。
長柏見識過宋也手段的狠厲,立即領命去辦。
“事情辦完了,自己下去領罰。”紙上落滿了飄逸卻不失筋骨的字,他又拿了下一張繼續落筆。
長柏腳上的步子頓了一下,他跟着宋也這麽久了,知道自家主子雖然神色平靜,但能在處理公文的間隙掃他兩眼,便就是對自己辦事不力的不滿。
此刻聽見他罰,倒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心落到了實處。
他應了是,便匆匆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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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精蟲上腦,便拉着溫遲遲往最近的低矮排房中的一間去,匆匆關了門,就将她往床上拎。
情急之下,溫遲遲打翻了床頭的一壺茶水。
茶壺滾到床上,茶壺肚裏頭滾開的茶水潑了好大一灘。
白色的霧氣從上頭升騰起來,徐成低頭,看見了一床粗糙的被子,上頭還落了些白色屑子與幾根發絲,他這才意識到他随意進的低矮屋子是下人下榻的地方,瞧着邋遢的模樣還應當是下等下人的。
何況這屋子裏連炭都沒有,今日他沒吃藥,雖能快些,但褪下半身衣服也很冷的。
徐成掃了性,恨得牙癢,但也無可奈何。
畢竟是自己用,打她吧,破了相,看起來不好看,影響心情的也是自己。
徐成低斥,“爺花千兩買了你,你倒是淨壞我的事是吧?安穩些!”
溫遲遲斂下眸子,“對不起爺,我不是故意的。”
徐成無暇顧及她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畢竟是自己房裏頭的人,八九不離十的事,即便是拖一會兒,他也必定要得手的。
而徐成不知道,早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着他。
長柏找到徐成與溫遲遲時,那間點了燈的廂房早已經攏上了。
長柏凝神片刻,發現裏頭并沒有動靜,也不知是剛還是還是已經結束了。
其實跟着宋也那麽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是溫姑娘不清白了,便給銀兩好生安頓了她,若是溫姑娘還清白,那就不能讓徐成碰她。
聽他家主子責怪他的意思,應當是不希望溫姑娘失了清白的。
正想着,便聽見茶盞墜落到地上的聲音,以及徐成的呵斥。沒多久,兩個衣衫完整的人從裏頭出來了。
他在江湖上行走這些年,有些事有沒有發生,他自是有眼力瞧出來的。但他又想起主子的叮囑,他沒有及時出面解救溫姑娘,而是悄聲跟在後頭。
徐成走的很急,走了一路便喘了一路。
沒多久,離院子門口最近的廂房的門被“哄”地一聲關上了。
長柏站在門外,留意着裏頭的動靜。
只是怎麽許久都聽不見裏頭有聲響,長柏頓了一下,正猶豫要不要敲門,只聽裏頭的人帶着哭腔道:“徐公子,不要......”
徐成惱火的不行,揚起的巴掌頓了頓,又放下,扯下她身上的襖子,又撕開她的外裳,流暢的肩頸線條大片似雪的肌膚便顯露了出來,下頭還有裹藏的豐滿,眸子頓時又黯了黯。
長柏聽見布帛撕裂之聲,又略微等了會兒,便聽見一陣清晰響亮的巴掌聲。
長柏不做猶豫,立即敲着面前的的門,“徐公子,我家大人特遣小人來給您賠罪。”
徐成肝火正盛,“去他娘的大人,我還大爺呢,不見!”
長柏轉眼間,便見着兩個人穿大氅穿過抄手游廊往此處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是國公府的兩位公子,宋也和宋銘。
“是麽,徐公子?”一雙骨節分明的玉手叩了叩門扉,宋也道,“那本官親自攜家弟來給您賠禮,您不見上一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