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嬌羞花
第24章 嬌羞花
溫遲遲被他堅硬的胸膛低得呼吸不上來,明明是寒冷的天氣,她額上卻泛起了密密細汗。
她擡起頭,先是看到他凸出的喉結,又是如削的下颔,最後相接的才是他一雙晦暗的雙眸。
她細細喘息,低聲喚他:“郎君。”
宋也唇角上挑,語氣中有些玩味:“怎麽?”
溫遲遲問:“你家中是不是還有一位夫人?”
宋也頓了一會兒,沒回答。
此時是沒有,将來會有,他也沒必要騙她。
她幾乎喘不過氣,檀唇開張閉合,便問出了明知越界的話,“那遲遲和您的家中那位夫人誰更漂亮一些?”
宋也嘴角不自覺地勾起,頓了一會兒,才半抿薄唇,冷硬道:“她是京中閨秀,你與她自然不能混為一談。”
前些時候還不是哭哭啼啼說怕他,如今倒會使小性子吃味了,他在心底嗤笑。
但為着內宅的安穩,他須得告誡她,于是語氣冷了下來,“她性子好,不會同你計較,但你也須得敬重她。妾要有妾室的本分,敬重夫人,服侍郎主就是你的本分。将才的話也不許再提一句,她為人莊重,豈是你能相提并論的?妻在賢,姿色如何于她而言未免淺薄輕浮了些。”
溫遲遲聽出了他言語中的不悅,即使是斥責的話,她卻并不因此而難過或者面紅耳赤,心中倒湧起了有希望遠離他的雀躍,像黎明破曉前的曦光落在院落裏,她将心剖開,期盼便從中奔湧而來,如長江東逝水,一發不可收拾。
心中微動,她面上恭順地點頭,“郎君,您教訓的是。”
宋也如晦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只當她溫順乖巧,嗯了一聲。
覺得越發炙熱了,溫遲遲擡起胳膊抵住他灼熱的胸膛,才能喘息了一會兒,便見他的手上來捉她的手腕,直直地拎到衣擺下。力道大又蠻橫,她手臂一陣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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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他眉目中的張揚看在眼中,知道他就是不講理的性子,于是柔聲哄他道:“郎君,這裏不好。”
“在這兒玩水不是很開心麽,還有更開心的,要不試試?”
她羞紅的耳垂宛如一顆鮮豔欲滴的紅櫻桃,宋也喉頭滾了滾,情不自禁地叼在嘴中,繼而吮吸厮磨,直到她面上滾燙才放開了她,湊在她耳邊啞聲問,“你不喜歡?我瞧着挺喜歡的。”
這裏這麽涼,他又是會折磨她的,這麽長時間怎麽挨?溫遲遲幾乎快哭了。
宋也掃了她已經垮了的小臉一眼,徹底松開了她了,眼睛直直落在了她的前襟上,直到見她局促才挪開目光,“跟上吧,換個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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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身的時候,身側已經沒人了,她其實也沒睡多久,天亮時才罷休,直到現在不過才眯了半個時辰,便又要起身了。
白天日頭短,她得趁着這段時間将手中的繡活做完,否則拖到夜裏時,燃油燈蠟燭很浪費,又對眼睛不好。
溫遲遲思量着,便聽見外頭一聲推門聲,她擡眼便見到了當初在徐府給她送飯的小丫鬟秋香。
秋香手裏捧着銅盆和手巾便進來了,她将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跑到溫遲遲面前,“姑娘,奴婢聽見您的聲音便立即打了水來,您要用水嗎?”
溫遲遲眼睛從她身上掃過,點了點頭,沒有說別的,便拉了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溫遲遲不習慣有人在她身邊伺候,就算當初溫家還沒有敗落的時候,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鬟也并不會随身伺候,大多時候是要伺候溫家炊煙升堂,灑掃庭塵的。便是她的閨閣,也大多時候由自己收整。
此時秋香上來伺候她的時候,她沒有攔着,直到她在給自己梳理長發的時候木梳上纏繞了一縷扯痛了她,秋香紅着臉,連忙賠禮認錯,溫遲遲才揮揮手,“我沒事的,自己便可以,你自己忙吧。”
溫遲遲見着秋香離開,連忙将寝衣正了正,才接過她将才拿起的木梳有一下沒一下地順發尾。
她剛才透過銅鏡時瞧見了,秋香是因為瞧見她身上的痕跡愣神才手上出了差錯。
其實她能理解,她并非是苛責下人的人,秋香才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也一直是徐府裏的粗使丫鬟,伺候人應當是不會的,手藝這般生疏,瞧着也像是将才學的。
依着宋也挑剔的樣子,應當也不會叫秋香當他的心腹來監視自己的。
将才秋香出現的時候,她還有些猶豫,如今她也沒那般好擔心的了,秋香沒有那麽靈活,打消了她的疑惑,反倒讓她心中升起了憐惜,她還是很滿意秋香的。
晚間宋也回來的早,沐浴完後便叫溫遲遲在他屋子中一同用膳。
宋也自身邊小厮手中接過筷子,又見着溫遲遲接過小厮遞過來的筷子,眼睛才錯開,“吃吧。”
宋也吃飯慢條斯理,卻也不算慢,吃的差不多了,放了筷子,正準備漱口,便見着溫遲遲手中還捏着那只饅頭,半天都沒有動過了,饅頭松軟,微微陷下去。
宋也的眼神從白饅頭上錯開,又落到她蔥白的指尖,眉頭蹙起,沉聲問:“你還吃不吃了?”
溫遲遲嘴巴嘴中還嚼着一塊牛筋,嚼性很大,不易化開,宋也用飯時投來的兩道目光她也注意到了,她能料到他的不悅,但确實難咀嚼,她也覺得就這樣惹了他不快也并沒有什麽不好,于是便自顧自,沒有顧忌旁的。
此時聽見他沉聲問,也知道凡事都得講究一個度,過猶不及,若是做的過了,他瞧出端倪,得不償失。
溫遲遲就着手中的白饅頭,囫囵吞棗地将口中的牛筋咽了下去。
宋也瞧見她小口地吃着滿頭,嘴邊沾着細小的屑子,眉頭擰的更深了,有心說她,但又覺得規矩這事不該他男子開口,便半抿嘴唇道:“明日我讓長柏給你尋幾個侍女伺候你,待到京中再叫正經嬷嬷教你規矩。”
溫遲遲眉心跳了跳,将手中還剩下最後一塊饅頭送到嘴中,将他要帶自己進京的後半句話自動略過,語氣略帶不解,“不是已經有秋香了嗎?不用了,秋香伺候我很好。”
宋也忍了忍,再也忍不住,臉色發沉,“飯桌上嘴中含着食物說話對人不敬重。将你口中的饅頭咽下去再回話。”
溫遲遲唔了一聲,連忙将頭低了下去,卻并不慌忙,依照着自己的節奏将嘴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才擡頭看他,柔聲道:“郎君教訓的是。”
看着她一臉乖順的模樣,又想到她商戶女的身份,商人重利,家裏不講究規矩,她生長在那樣的門戶,不懂這些也是正常的。宋也便覺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中憋了一口氣。
好辦天才緩了過來,他指了指她嘴邊,“盆裏有帕子,自己拿了擦。”
溫遲遲依言起身來到銅盆前,拎起一旁的暖壺,添了半壺熱水進銅盆裏,拿着帕子攪了一會兒,待到冷水與開水中和成溫水之時,才擰幹帕子準确無誤地将嘴角的屑子擦去。
其實落在她嘴角的屑子并不多,只是兩粒而已,她的吃相也算不上難看,但宋也挑剔,對旁人要求更苛刻,容忍不了一絲一毫,她便也順着這個摸清楚了些他的性子。
溫遲遲将用過了的帕子重又放回了水中,浣洗了一番,才将帕子撈出來,擰幹。
宋也見着溫遲遲動作麻利,挑不出一絲一毫錯處,随口道:“你倒是個會伺候人的。”
頓了頓,他又道:“這些下人該做的事,不必你親自動手,你是我身邊的人,伺候郎君便是你首要做的事,若這些雜事都需要你親自操勞,那你還不若做個丫鬟。”
溫遲遲很想說自己寧願做丫鬟,也不願意像昨晚一般伺候他,但她并不想忤逆他,也不想惹惱他,于是便順着他的意思點頭應是。
宋也見她乖巧,又想起她将才吃饅頭時水潤薄紅的小口一口一口咬在花白饅頭上,擡起的眸子亮亮的,黑葡萄一樣,竟然詭異地覺得她這樣随性比京中那些一板一眼,行為舉止一個模子複制出來的閨秀順眼的多。
他壓下心中的古怪,緩和了面色,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将她帶到自己懷中,撈着她的雙腿懸在自己的膝上,看她,“吃好了?”
他的聲音柔和,卻帶了些低沉的沙啞,混在燃着銀骨炭的室內,屋子中變得暧昧旖旎了許多。
溫遲遲想起了昨夜,令人羞恥的記憶從她心底湧了上來,手心都泛了綿密的薄汗。
她拉了拉宋也的衣袖,臉上漲的有些紅,“現在不行的,天還沒完全黑透......”
宋也冷眼睨她。
溫遲遲推脫搪塞的話便斷在了口中,她支支吾吾掙紮,“嗯,我......飯還沒用好。”說着聲音卻越來越小了。
宋也因她單純的心思哂笑,松開了她,從善如流地道:“你先好好用膳。”
溫遲遲從她懷中出來呼了一口氣,見着一大桌子菜,她想着事情吃得慢還沒來得及用幾口,此時确實有些餓了。
她将筷子在自己的盤子中點了點,直到筷子兩只水平齊整才去夾面前的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宋也漫不經心地盤手中的玄玉扳指,掃了溫遲遲兩眼,随口道:“你先吃,吃完換我。”
半晌溫遲遲才後知後覺宋也口中的吃是什麽意思,反應過來後臉色發白,瞬間便沒了吃飯的胃口。
作者有話說:
明晚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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