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番外:過去章節

第39章 番外:過去章節

兩年前。

郊西位處于半山腰靠近富家子弟戲谑玩樂的馬場的一棟偏西式別墅被原家的公子包了下來,以生日聚會的名義邀請一大批圈中好友前來,表面上是吃喝玩樂,實打實的想借此進一步拓展人脈,趁機壓下他名義上同父異母的弟弟一頭,說明白點就是他老頭子私下帶回來的私生子。

溫霁也一同被邀請過來,他因為溫紹裴的原因在圈內也算是水漲船高,明明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硬生生被溫紹裴撐起一個輩分,同輩人誰見了都禮貌寒暄一句:“小溫總。”

沒辦法,誰叫他哥現在已經是跟自己父輩合作商談的地位,甚至在網絡信息這塊獨權壟斷,不服?不服憋着。

原放從長旋樓梯下來時被一群人簇擁着,衣香鬓影,女士婷婷袅袅,男士西裝革履,不遠處的演奏者正傾身彈奏着鋼琴,婉轉的聲調随着琴鍵的按動而流瀉,畫面宛若上個世紀某些貴族的風流做派。

溫霁晃了晃手裏的酒,品了一口,皺着眉頭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悉數吐盡,他向來不會委屈自己,口裏的東西當然得挑着合嘴的吃。

好次的酒。

褚景意看着他,鼻子湊近在杯前嗅了嗅,“氣味聞着挺香的呀,你嘴養叼了吧。”

溫霁懶得為這點小事辯解,佻達地挑了一下眉,沒說話,耳邊全是褚景意叽叽喳喳的聲音:“你說原乘風會不會來呀?雖說暗地兩人身份這麽尴尬,可表面功夫得做的吧。”

原乘風是原家暗地裏帶回來的私生子,母親身份一般,和原家的正牌夫人自然是比不了,但是從他取名來看,還是帶了點寄托和希望的。

溫霁将酒杯放在服務員手裏的托盤上,懶散地往沙發上一趟,右腳高高翹起疊在左腿上,胳膊帶着點放縱意味的擱在椅背上,哼了一聲:“關我屁事。”

褚景意:“·····”

跟溫霁聊天他真的會被冷死。

褚景意嘆了口氣,轉頭跟人聊起圈子裏的八卦,溫霁暫時性地被忽略在一邊,不過他也樂得清閑,悠哉悠哉地撥着手機,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不過他還沒能短暫地享受這片刻的安寧,手臂被褚景意猛地一拍,溫霁手機沒拿穩直直摔在地上,再撿起來時屏幕上裂開一道小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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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貝,操——”褚景意張了張唇,“還特麽真來了。”

溫霁心想原乘風來了不就來了,多大點事兒,原放這尊大佛還伫在這呢,來了想在這裏讨點好處不知道還回不回的去呢。

再說來不來關他什麽事,溫霁微阖的眼眸裏浮着點點不屑,身上的氣息外放毫不在意。

可當他聽到那冷淡又沉穩的聲音時,溫霁驟然睜眼朝前方探去,男人總是一成不變的黑色西裝,款式挺括,外面簡單披了一件灰色長衣,莫名将他的氣質襯托得冷上幾分,比外面的陰沉的天氣還要涼上些許。

“他、他、他、怎麽來了!”褚景意磕巴連說三個他,他驚訝得從沙發上彈起,“之前聽到的消息不是說他不來嗎?他——”褚景意說話間朝身側的溫霁望去,見他臉色陰測頓時将自己話頭給打住了。

正在和原放談話的男人似乎若有察覺,談話間狀若無意地用餘光睨了一眼,這一眼讓溫霁眼底簇起了細小的火苗,和先前那副事不關己的神态正是大相徑庭。

“你不是正在出差嗎?”原放遞給他一杯香槟,只覺得牙齒繃緊有點酸,随之而來的是頭疼,宴請之前他有意想将兩人避開,試探秦謹之時得出他要出差的消息不是沒有僥幸。

“事忙完了就趕回來了。”

“知道的以為是去出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不敢來呢。”一道嘲諷的聲線刺破熙攘低語的人群,直白不隐晦地鑽進秦謹之的耳膜。

周遭的聲響熄滅一瞬,秦謹之撩起眼皮不冷不淡地投了過去,溫霁在不遠處犀利地盯着他,目光冷幽,一身熨帖的米白色更顯腰身,蓬松細軟的頭發塗抹發膠往後梳着,露出光潔的額頭,一雙眼睛冷郁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剝。

秦謹之嗤笑了聲沒回答,看樣子好似覺得回上一句掉面子一般。

周圍離得近的人群沉默且心照不宣地往後挪了挪,遠離戰場發源地以免殃及池魚,心裏不禁默哀道:又來了又來了,每次見了面都整得跟變異狂犬病犯了似的,見着秦謹之就咬,上次更是把桌子掀了差點打起來,救命我們這些中立黨是真的很難QAQ。

溫紹裴能不能把他弟弟繩子給牽牽,算了說不定溫霁正鬧着他還在旁邊樂哉樂哉松繩笑得正歡。

溫霁冷眼觑他心裏更是氣得反胃,更是敞開嘴吐出一句:“惡心東西。”

惡心東西輕笑一聲,不拿正眼看人,斜着睥睨他一眼:“上次還沒長記性呢?”

“你——”上次溫霁派人将秦謹之輪胎給紮破了,本該是得意洋洋地炫耀來着結果被秦謹之三言兩句勾起火,甚至是調戲了幾句。

“從初中到現在,十年愛情長跑都跑完了,溫霁,你天天這樣争鋒相對的,該不會是喜歡我吧?”随後他撣了撣指尖的煙灰,漫不經意:“不好意思,我恐同,你這樣的麻煩離我遠點。”

溫霁當時被氣得一口血悶在喉嚨,吐不出來咽不下去,臉色氣到漲紅:“我去你的,你這樣的我他媽是gay都看不上,你可要點臉吧!”

“臉?”秦謹之将煙蒂撚熄跟投籃似的丢進垃圾桶,倏地笑了笑,莫名帶了點柔腸百轉的暧昧,視線在溫霁那張精致的面容上逡視,“你這張臉倒是不錯,要是個女生,說不定——”

溫霁還沒來得及罵他,就聽着他說:“我會喜歡。”

溫小少爺何嘗受過這種屈辱,次日就找人給秦謹之合夥的律所找了點麻煩,手裏的當事人紛紛跑到京市另一個紅圈大所裏,問原因也踯躅不語說不出話,秦謹之心中了然算計籌劃幾天,讓溫霁在投标時做好的文檔出了差錯,PPT做的粗俗不堪當場就棄了标。

你來我往,王不見王,沒個消停。

原放開始圓場,伸手摟着溫霁的肩膀拍了拍:“都是同學,過十年的交情,以後說不定擡頭不見低頭見呢。”

原放仗着今天是壽星,說的話也不擔心觸黴頭,溫霁閉了閉眼,最後說了一個字:“行。”

別墅處于半山腰,附近并沒有客車往來通行的站臺,大多數來了是準備玩個通宵沒打算回去的,可溫霁不同,他也給了原放臉面,本來打算晚上玩累了休息會就回去,沒想到半路出了出了原乘風這個岔子。

原乘風是原擎和大學初戀意外有的,按理說原乘風的年紀應該比原放大,可帶回原家時卻比原放足足小了三個月,想想便是一出珠胎暗結的好戲。

原乘風如果不動什麽歪心思也好,原家大小也容得下他,可偏偏心懷鬼胎借着被長輩叮囑的名義特地過來祝賀,原放是正經明面上的太子爺,白眼都不屑于給他一眼,直接掃了他的臉面。

原乘風低眉順從退到隐晦的角落,去露臺打了一通電話:“東西準備好了嗎?”

“記得,人可別認錯了,帶藍色羽翎胸針的那個。”原乘風吩咐完也悄聲退了出去,他最近借着部分資金新注冊了公司,正要拉着資源人脈,現在正四處逢迎談着事呢。

侍應生将東西在酒裏混好後從角落裏端了上來,正要往原放那邊挪,可老天不遂他半路腹痛起來,于是只好将端上的酒放到桌上,去盥洗室解決一趟,幾分鐘後出來時托盤上的酒杯少了兩杯。

他赫然一把拉住身側的同事,心驚膽戰地問:“上面的酒你端了?”

“沒呢。”被拉住的女生有點不爽,“客人自己來喝的。”

男侍應生抖着唇問:“誰、喝的?”

“不認得。”女生說道:“一個長相偏冷的,還有一個沒看清楚臉,被人擋住了,不過穿的一件白色西裝,只看見他身上戴着的羽毛胸針,可漂亮了,我之前在雜志上見過,價格抵一套一環的別墅呢。”

男生本就沒見過原放真人,原乘風特地找來的生面孔,這樣最不容易被發現,他只在照片上見過本人。

“喏,應該就是樓上兩個。”男生順着她指着的方向一看,兩人手裏都執着一杯醇厚的酒,原放的臉對得上號,他右側站着的那位五官寡冷,恍若一捧雪。

男生松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陰差陽錯辦成事,實在是老天保佑。

秦謹之将杯中的酒一吞而盡,帶有涼意的液體暢入喉中,幾分鐘後秦謹之手心微微生出濡汗,“我去趟洗手間。”

原放點頭放他走了,洗手間在在二樓長廊中間,秦謹之踱步走着沒過幾步就覺得身體騰出一股濃烈的火繼而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他瞳孔深處生出幾絲欲望的紅,秦謹之走到一半便覺得自己中了招,他酒量并非海量,但是區區幾杯也不會暈得如此厲害。

秦謹之步伐踉跄跟一團軟泥似的,手臂撐着牆壁,額頭上一滴熱汗滑過順着線條利落的輪廓淌下來。

秦謹之恐怕出醜,身形不穩地撞進一道開了小縫的房門,正要往浴室裏闖打算頂着大冷天洗個涼水澡,沒成想房內本就有人,領口淩亂地扯着,滿臉摻雜着潮紅的情欲。

眼睛迷離地瞪着來人,他看似已經神志不清,竟然連來人都沒分辨出來是誰。

溫霁中了暗算,脾氣本就變得十分暴躁,見門口進來一個人以為又是些肮髒的把戲,撐着發軟的手拿起手邊上的青釉花瓶朝來人摔了過去,摻和着一聲暴戾的:“滾”。

只不過他身體發軟失了力道,花瓶還沒砸過去就中途墜下,哐地一下砸在地上鋪蓋的厚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

房裏并沒有開暖氣,窗戶被打開涼風透了進來,不僅沒有吹散溫霁臉上的燥熱和滾燙反而跟催化劑似的洶湧而來。

天殺的!

意識混沌之前他腦海裏的想法也被風吹散了,徑直抓過面前的人湊了上去,唇肉相貼的感覺讓他一陣舒服,緊接着就将人抱住死死不放了。

秦謹之将身上攀着的人一同拎進浴室,冷水淅淅瀝瀝地浸透兩人的衣服,卻無濟于事,猶如以薪就火,不禁沒有褪下那股如萬蟻吞噬的錯覺,反而越燒越烈快要把整個人都燒沒了。

“沒用。”溫霁那張嚣張的臉上罕見地出現無措以及孩子似的委屈,秦謹之閉了閉眼,身上的欲望被點燃後就再也滅不着,終究沒再阻攔。

夜色暮暮,溫霁衣服半褪披在身上成了繩索一般的束縛,他眼睛紅着覆蓋着水光,覺得秦謹之親吻的動作過于粗魯,他潛意識裏仿佛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但是一邊又害怕地開始推拒。

“我不上你。”他小巧的耳朵被男人濕熱的舌頭舔舐,炙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白皙的肌膚之間。

“但是雙腿并合,緊一點,你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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