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莫得感情的殺手(06)
第38章 我,莫得感情的殺手(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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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裁縫店就是宋清竹的地盤。
喻聽泉被他抵在牆上, 被吻得險些喘不過來氣的時候,腦袋裏一片空白。只是在想——
這枚戒指和頸環,應該都是宋清竹偷偷讓人做的。
……或者說, 也許是他自己做的。
自己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好像确實是不太清楚宋清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到底幹了些什麽。
宋清竹松開他一點兒,拉遠了距離。
可是指尖還落在他的下巴上, 微微挑起:“不專心。”
喻聽泉被迫仰着頭,借着一點昏黃燈光看清他。
他睫毛很長, 像一把羽毛小扇子, 輕輕着撲閃, 只是看着就讓人産生想要輕輕撥弄的沖動。
喻聽泉剛剛才被宋清竹放下來,感覺有些傳不上來氣,胸膛微微起伏,被潤得反出淡淡微光的唇開着。
宋清竹親得實在太久了,他心緒稍亂, 還是不死心地嘴硬道:“才沒有!”
他舔了舔唇, 卻不敢看宋清竹的眼睛。
宋清竹和平日裏的樣子好像産生了一點兒微妙的區別。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裏蕩漾着說不清道不明的眸中情緒。
……甚至讓喻聽泉産生了一種在下一秒鐘,自己就要被宋清竹吞吃入腹地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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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錯開目光, 軟着聲音道:“……好吧,是分心了。”
宋清竹問:“分到哪裏去了?”
喻聽泉:“……”
他就是順口承認一下錯誤,誰像宋清竹這樣變态啊!
就連一個道歉都要細細的追根知底, 像是故意在……玩弄他一樣。
可惜, 喻聽泉确實被宋清竹拿捏住了。
他只能急急忙忙的開始腦中風暴, 成功找出了一個不太聰明地說辭:“我、我剛剛在想那個項圈, 它看起來好漂亮……”
喻聽泉說完, 才察覺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 立刻噤聲, 眨了眨眼睛,看着宋清竹。
他非常非常希望自己剛剛什麽都沒說——
也很想讓宋清竹說:他什麽也沒聽見。
可宋清竹聽力太好了。
他垂眸,目光落在喻聽泉臉上,強行對視着那雙糖色的濕潤眼睛:“你想戴嗎?嗯?”
喻聽泉咽了口口水——他可不是這個意思啊!
但、但是……宋清竹好像不是能夠承受他說“不”的樣子哎。
他忍辱負重,像是英勇就義一般:“想。”
宋清竹沒說話,伸手去探那只小項圈。
指尖和皮革都比肌膚的溫度要稍稍涼一些,緊貼上最脆弱嬌嫩的脖頸時,喻聽泉閉着眼睛,身體輕輕顫栗了一下。
宋清竹的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的脖頸,擔心自己弄疼了他,輕聲問:“緊了嗎?”
“……不緊。”喻聽泉垂着睫,簌簌輕顫,像是一只柔弱部位被拿捏住的小羊羔,“我、我就是感覺……涼。”
宋清竹調整了一下項圈的松緊和位置,詢問道:“現在呢?”
皮革和鐵飾渲染上喻聽泉身體的溫度,變得服帖起來。
喻聽泉搖搖頭,睜開眼,擡頭看宋清竹。
也許是剛剛親得太久,導致他有些缺氧,有也許是剛剛指尖蹭過脖頸的時候,帶來一陣戰栗的癢意。
喻聽泉感覺臉很熱。
事實上也是這樣,不僅是熱,緋紅色澤緩慢的攀上耳尖,再到臉頰。
到最後的時候,連眼尾都染上粉色,襯着那雙蒙着淋漓水霧的眼,就顯得很乖,又很魅。
宋清竹親了親他的眼睛,把喻聽泉抱起來。
他擡腳往閣樓上走,輕聲解釋:“這是我之前的住所——沒有人動過,自從小組成立之後,我就很少來這裏了。”
說完,他又像是想起來要詢問一下喻聽泉的意見,低聲問:“今晚不回家,就住在這裏,可以嗎?”
喻聽泉環着他的脖子,輕輕點頭:“嗯。”
如同宋清竹所說,二樓就是一個小小的閣樓。
雖然宋清竹自己說很久沒來過了,但是,這裏被打掃的很幹淨,連一點兒灰塵的氣味都聞不見。
閣樓的陳設很簡單,看不出來有什麽未來世界的痕跡,就連最基本的取暖設施都是手動的——
很微妙的,讓喻聽泉産生了一種親切感。
宋清竹沒讓喻聽泉一個人看太久。
他去浴室放好了水,朝他招手:“泉泉,來洗澡。”
喻聽泉有些遲疑:“你和我……兩個人一起嗎?”
宋清竹安靜的看着他,許久才說:“這裏的供暖機只能維持兩個小時。我怕你自己洗澡的時候,又在浴缸裏睡着了。”
他的話提醒了喻聽泉,之前也是,因為太累了,喻聽泉又不讓宋清竹幫他洗,最後就直接躺進浴缸睡着了。
……現在想來,還真是宋清竹把他抱出來的。
喻聽泉臉紅了紅,還是本能的有些抗拒:“可、可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我這裏有。”宋清竹靠在門框上,雙手交疊抱在胸前,語氣帶了些戲谑的玩味,“你可以穿我的。”
喻聽泉:“……”
怎麽感覺這是一個宋清竹早就設定好的陷阱啊!
然後更不可置信的是,自己居然還傻乎乎的往下跳了!
喻聽泉不情不願的走進來,宋清竹跟在他身後,關上浴室的門。
他早就打開了取暖器,熱水和霧氣一齊蒸騰,暖融融的撲在喻聽泉的臉上,很暖和。
于是,在這樣蒙蒙水霧的狹小空間裏,喻聽泉都有些看不清宋清竹的臉了。
宋清竹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時,染上一點濕蒙蒙的霧氣,有些厚重:“泉泉,自己脫衣服——水要冷了。”
喻聽泉輕輕咬着唇,似乎是在遲疑。
下一秒,宋清竹的聲音穿過來:“不然的話,需要我幫忙嗎?樂意奉上。”
喻聽泉急忙拒絕:“我我我!我可以自己來!”
……
雪白的襯衫剝落,無力的垂落在地上。
他僅僅脫完上身的衣服,宋清竹就失了約。
……
喻聽泉被抱上了洗手臺,正對着鏡子。
他有些無力地伸直手臂,指尖落在鏡面上,劃開一片水霧。
然後,他就從鏡子裏面,看見了自己如今的樣子。
稍長一點兒的黑發散落,濕乎乎地貼在修長白皙的脖頸上。
而那根白色的皮質項圈,就端正的環在頸上,漆邊暗紅,落在茫茫一片白中,就顯得很惹眼。
而臉頰像是醉酒一般,起了一片紅暈,豔靡得幾乎要滴出一滴淡紅色的蜜來。
喻聽泉閉着眼,不想看鏡子裏的自己。
而宋清竹好像也察覺到他這個想法,先發制人道:“不許閉着眼。”
他說完,語氣就放軟了些許,現在聽起來,就像是某種誘哄:“你看看自己吧,真漂亮。”
喻聽泉如約睜開眼。
指尖觸碰着鏡面,瞳孔失了焦距,有些茫然的在空氣中找尋着焦點。
“喜歡這樣嗎?”
喻聽泉昏昏沉沉的,一時沒反應過來。
宋清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嗯?”
喻聽泉被撞得幾乎擠出一點眼淚,終于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喜、喜歡……”
“喜歡我嗎?”
“……”
宋清竹不依不饒,不想放過喻聽泉。
喻聽泉無力的微微仰着頭,露出曲線漂亮的脖頸。
他小聲哼哼唧唧的,似乎是有些不滿。
宋清竹喜歡看他這個樣子。
像是只有現在這個時刻,面前這個人才能真正的屬于自己。
喻聽泉什麽都膽小,不肯主動,也就只有現在這樣的情況,才能讓他主動說些宋清竹愛聽的話。
……而所有的掌控權,都牢牢的把握在宋清竹一個人的手裏。
這樣的感覺,出乎意料的讓他感覺到安心。
果不其然,喻聽泉竭力睜開那雙染着水光的漂亮眼睛,聲音很輕很輕:“喜歡。”
宋清竹很惡趣味的看着他:“沒聽見,聲音太小了哦。”
喻聽泉難耐地握住宋清竹的手腕,生理性的淚水染得睫毛都濕潤成一簇一簇的,語氣帶着些懇求:“宋清竹……”
宋清竹不為所動,甚至還故意笑着應答:“嗯?”
喻聽泉有點難為情,宋清竹恰巧卡在不上不下的點上……
憋得喻聽泉有點惱火,他想自己纾解一下,可惜已經沒有多餘的手能夠自助了。
喻聽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帶着點微微的喘:“我、我喜歡——”
“嗯。”宋清竹放松了喻聽泉,就在他以為這輪堪比“懲罰”的小游戲已經結束,宋清竹又握住了他的指尖,“泉泉,喜歡這樣嗎?”
喻聽泉的臉頰紅得難以直視。
他已經摸清楚了宋清竹到底想幹什麽——只要自己肯依照着他的心性去回答,就會稍微好過一點兒。
不過,這樣的話雖然是真的,但是要說出口,倒确實讓人很難為情。
這一次,喻聽泉只是稍稍掙紮了一下,就乖乖地順從:“喜、喜歡……”
宋清竹靠得很近,呼吸的氣流拂過耳朵,帶來些微的癢意。
“喜歡哪樣?”宋清竹很壞心眼的和喻聽泉咬耳朵,低聲道,“泉泉不說,我怎麽知道呢?”
喻聽泉:“嗚嗚……”
7哥,快來救他啊!真的有變态啊!
……
這個晚上,宋清竹和喻聽泉的小游戲就以問答形式開展了。
好像他特別喜歡一些羞恥Talk,也異常洞悉喻聽泉身上的所有弱點。
到了最後,喻聽泉險些連眼皮都掀不開了。
他只能像一只大型人偶玩具,軟趴趴的挂在宋清竹身上,任他教自己一句一句的、按照宋清竹心意的答題。
也許是顧及到喻聽泉這一連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宋清竹還是很溫柔的。
他沒像往常一樣要那麽多次,抱着喻聽泉洗完早就冷掉的澡,才用被子把人裹起來,抱到床上去。
這一次還是玩得有點過了。
……水都玩冷了。
宋清竹看着喻聽泉睡着,他才起身離開。
他還記得,街角有一個24小時開放的藥品自動販賣機。
……
宋清竹最後帶回了一支消炎藥膏,和一包感冒藥回家。
喻聽泉還在睡覺呢,他走過去,探了探喻聽泉的額頭,發現已經開始潮熱起來。如果剛剛沒去買藥,明天很有可能就發燒了。
宋清竹嘆了口氣,刮了刮喻聽泉的鼻子:“這次是我玩過了。”
他給喻聽泉燒了一壺開水,把那些藥膏和感冒藥都用水化開,才繼續回到了床邊。
也許是感覺到有人的靠近,喻聽泉微微掙動了一下。
他閉着眼睛,睫毛不安地顫動着。一截雪白的脖頸露出來,暴露在冰涼的空氣裏。
那只項圈還戴在脖頸上,出乎意料的很适合他。
宋清竹的呼吸一滞,但還是伸手把被子拉上去。
“喝藥,泉泉。”宋清竹說。
喻聽泉不想起床,哼哼唧唧了一會兒,賴着沒動。
宋清竹唇角勾起:“好吧,不過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喝,你想自己起來喝的話,就點點頭,不想起來喝的話,就搖搖頭。”
這次喻聽泉聽得一清二楚,幾乎是有些急切地點點頭。
他雖然還有些懵懵懂懂,但是還是已經醒了的。
喝藥……?為什麽要喝藥啊。
宋清竹純純亂搞,居然還想耽誤他睡覺的時間!
門都沒有!
然後,他就感覺身邊安靜了一會兒。
喻聽泉左等右等,發覺有些不對勁兒。
……今天的宋清竹怎麽這麽好說話啊?
平常好好說話還不夠,得哄着一點兒才能好。
相比之下,今天真是好到有些出奇的地步了。
喻聽泉想了想,還是感覺有點不真實。
他悄悄睜開一只眼睛,想看看宋清竹到底有沒有走。
然而,只是剛剛掀開眼皮,就看見了端着藥碗,站在他旁邊、正在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的宋清竹。
喻聽泉和他無聲的僵持了三秒鐘,默默閉上了眼。
啊啊啊!怎麽會這樣!
太尴尬了嗚嗚嗚!
喻聽泉在裝睡和若無其事打招呼間,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無事發生。
就當他剛剛是在夢游吧嗚嗚嗚!
他閉着眼睛,等待宋清竹說話。
可是等了好久,還沒等來一點兒聲音。
……這是,不打算追究他?
喻聽泉發覺有這個選項的苗頭,立刻感覺自己活了過來,準備睜開眼睛緩和一下尴尬氣氛的時候,就感覺有人湊了上來。
接着貼上他的,是兩片微微涼的唇瓣。
然後,牙關被他很輕柔地撬開,苦澀的溫熱藥液就這樣順從的流進口腔。
剎那間,兩人唇齒之間,都纏繞着淡淡的藥味。
很苦,喻聽泉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吐出來。
可惜,宋清竹吻得很深,很用力,雙臂牢牢地環着他的腰,不許喻聽泉動彈半分。
直到他乖乖的把那一口藥全數吞咽下去,宋清竹才肯放過他。
而喻聽泉,已經被吻得懵懵的,唇邊帶着水亮的光,看起來就很潤澤。
他呆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現在是怎麽了,很訝異的看着宋清竹。
指責的話在喉嚨裏卡了許久,又像是始終少了一口氣那樣,咽不下吐不出,只能變成略帶驚異的眼神。
像是在代替着喻聽泉控訴——怎麽能這樣子!
宋清竹把他的腰扶正:“是你不願意自己喝藥的。你剛剛不是搖頭了嗎?”
喻聽泉十足十的梗了一下。
好像……剛剛宋清竹确實說的是“不想自己喝就搖搖頭”。
——他也沒說,不自己喝就不能喂着喝了。
宋清竹笑:“好喝嗎?”
喻聽泉蹙着眉尖,控訴道:“苦!”
“不喝的話,你明天會發燒,依照你的身體素質,我認為到時候很有可能你将會卧床七天以上。”宋清竹輕描淡寫的恐吓他,“而到了那個時候,就不僅僅只是現在這一小碗了。你得天天喝,不然的話,你會覺得很難受。”
喻聽泉嘴硬:“生病了我也不想喝!”
宋清竹點頭:“那好啊,我會讓醫院派車來直接把你接走,你知道的,我剛剛組建的醫療小組還沒有正式投入運行,也許你正好可以提供一些人體常見病例的醫學樣本。”
喻聽泉:“……”
怎麽聽起來越來越恐怖了!
宋清竹到底是不是在吓他啊!
宋清竹當然沒說話。
他只是把那碗藥又喝了一口,作勢要來喂他。
喻聽泉果斷拒絕:“我自己可以!”
宋清竹喝掉那口藥,面不改色:“真的?”
喻聽泉沒說話,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真的可以。
他接過宋清竹手中的碗,十分豪邁的一飲而盡——
宋清竹看着他,挑挑眉:“嗯?怎麽喝得這麽快,沒有人和你搶,不要嗆着了。”
他剛說完,就像是有魔咒降臨一樣,喻聽泉猛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很厲害,像是不要命了一般,用力到發白的臉頰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宋清竹垂眸,無奈微笑,伸手輕輕拍打喻聽泉的脊背:“沒事吧?”
喻聽泉:“咳、咳咳!”
他怎麽沒事了!
有事,非常有事!
整個呼吸道都像是被下了毒一樣,全數染上難聞的藥味。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從那種讨厭的氣味之中回過神:“喂!”
宋清竹就在他身邊,語氣帶着些淡淡的笑意:“嗯?”
喻聽泉憤憤不平:“就怪你!害得我都嗆着了!”
宋清竹:“我沒有催你,泉泉,甚至我還想喂你的。是你自己怕得要命,才一口氣喝這麽多的。難道不是嗎?”
喻聽泉啞口無言,但還是為了一個男人最後的尊嚴,嘴硬道:“那也是你讓我喝藥的!”
他說完,象是為了增加信服度,還重複道:“不怪你的話怪誰啊!”
宋清竹笑:“是,怪我。”
與其說喻聽泉是在罵他,那還不如說喻聽泉是在撒嬌。
聲音那麽軟,又因為感冒模模糊糊的,軟趴趴的靠在身上,還得要宋清竹扶着才能夠好好坐穩。
都不需要低頭,只需要稍稍靠近,就能夠聞到喻聽泉身上淡淡的香味。
實在勾人。
和那一點點小小的怒氣比起來,似乎撒嬌這種情緒,更适合喻聽泉的樣子。
宋清竹根本沒放在心上,對着人哄了兩句,把那只被喻聽泉視為洪水猛獸的藥碗拿走。
他說:“快睡吧。”
喻聽泉把自己裹在被子裏,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外面。
他的目光就這樣追随着宋清竹,從卧室到那個小小的洗池,都不曾移開過一下。
宋清竹若有所感的回過頭,有些無奈,可神色都放得很柔軟,像是被這間小屋子裏暖黃的燈光烤的失去了鋒利棱角一般:“泉泉,睡覺。”
喻聽泉這才被他這一聲喚回了魂。
他點頭,把自己縮進被子裏,只剩下一個毛絨絨的發頂。
過了一會,他又探出腦袋,快速的小聲道:“宋清竹……晚安。”
說完,他就又縮了回去,把自己埋進被子裏,仿佛像一只不肯出來的小烏龜。
宋清竹聽見了,回答他:“晚安。”
……
洗完那只碗之後,宋清竹沒有睡覺。
明明是很深的夜裏了,但是他還有很多圖紙沒有看完。
喻聽泉呆在他身邊的時候,好像特別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導致宋清竹的工作效率低下不少。
再加上晚上為了哄這個不太成熟的臭小孩,花費了好多時間……
當然,這裏面也有他自己的問題,不能全然都怪喻聽泉。
宋清竹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坐在睡着的喻聽泉身側,擰開一盞小小的燈。
遙遠的富人區那邊,還是燈火輝煌。好像只有老城區擁有這一片死寂的夜晚。
晚間涼冷的風從山野吹過,那邊已經被開采的面目全非,滿目瘡痍,所有的居民都集中到了老城區。
可是風還是新鮮的,裹挾着夜半時分霜露的寒氣。
吹進窗戶裏的時候,顯得小屋寧靜極了,像是狂風肆虐中的臺風眼,安谧而溫暖。
好像,有喻聽泉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
也許,他很喜歡這樣的陪伴。
天蒙蒙亮起的時候,喻聽泉的通訊器打破了寧靜,不要命似的滴滴作響。
宋清竹有些奇怪,恰巧喻聽泉翻了個身,眉眼間都是被吵的不耐。
他只好探過半個身子,拿到了喻聽泉的通訊器。
上面跳動着的,是一串未知電話號碼。
和上一次喻聽泉通訊器裏打來的那個電話號碼不太一樣。
宋清竹稍微瞄了一眼,發現那個號碼是經過加密僞裝的,大大提高了安全識別性,所以才能夠成為他的屏蔽網下的漏網之魚。
宋清竹沒挂斷,輕輕推了推喻聽泉:“泉泉。”
喻聽泉睡得迷迷糊糊,有點起床氣,可惜聲音還是軟的,讀不出一點生氣的跡象:“誰啊——幹嘛。”
“接電話。”宋清竹說,“是一串陌生號碼打過來的。”
下一秒,喻聽泉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從床上幾乎是彈跳起來,搶過宋清竹手裏的通訊器,揣着一件外套,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
等到跑到門口,喻聽泉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反應有點太大了。
他踱回卧室門口,小小聲道:“那個啥,我接個電話?”
宋清竹眼底的笑晦暗不明。
許久,他才點點頭:“去吧。”
他的小羊羔好像快藏不住狼尾巴了。
……真是有趣呢。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1-26 14:14:04~2022-11-26 23:17: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二十四橋明月夜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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