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莫得感情的殺手(07)
第39章 我,莫得感情的殺手(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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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聽泉僅有的瞌睡全部煙消雲散了。
他蹑手蹑腳的溜到了陽臺, 小心翼翼地往回看了看,在确定宋清竹沒有跟着他過來後,才膽敢接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應該就是老大打來的。
系統007提醒他:“是的, 小泉。你得小心點兒, 別被宋清竹聽見了——不然的話,咱們到時候可能連任務都完不成, 就得被宋清竹抓包下線了。”
喻聽泉小聲哔哔:“7哥7哥,快幫八女給我, 找個什麽辦法, 能夠屏蔽宋清竹就好了!”
系統007很給力, 效率很高,為喻聽泉提供了一個能量保護罩。
喻聽泉這才稍稍安下心,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老大等候多時,早就不耐煩了,接通電話的時候, 他居然聽起來還很訝異, 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喻聽泉?”
雖然有能量罩保護,不會被外界聽見, 但是喻聽泉還是産生了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他壓低聲音,小聲道:“喂,老大, 是我呢。”
老大反應過來, 開始破口大罵:“卧槽!你還活着啊?我還以為你被宋清竹吃了炸了燒了烤了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他媽換了那麽多電話號碼, 一個都打不通, 告訴我掉線!掉什麽線啊!你小子最近到底是在幹什麽幺蛾子!”
喻聽泉:??
他不相信, 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 把通訊器拎遠了一點兒, 小聲問系統007:“7哥,他說什麽啊!我怎麽什麽也聽不懂!”
系統007嘆氣:“唉,我和你說,小泉,你別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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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聽泉表示死者目前情緒穩定:“嗯。你說吧。”
系統007弱弱:“是這樣的……就是上次你睡着之後,把你自己的通訊器摔了,破得挺嚴重的……然後,我就看見他把你的通訊器撿了起來,修理了一下。”
喻聽泉明白為什麽老大要生這麽大氣了。
莫名其妙被鴿了這麽久,換誰誰不生氣啊!
喻聽泉還不死心,小聲問:“7哥,快告訴我,宋清竹應該沒發現什麽吧?”
系統007遲疑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古怪:“嗯……應該吧,其實我也沒看清他是怎麽操作的。不過,他應該是給你的通訊儀裝了個屏蔽器,讓你不會受到‘騷擾’。”
大哥那邊遲遲得不到回應,有些懊惱:“喂!喻聽泉,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啊!”
喻聽泉還沒反應過來,“嗯”了一聲,尾音微微上揚,落在老大的耳朵裏,就成為了十成十的嘲諷。
老大勃然大怒:“幹什麽啊你!說話又不說話,問你到哪兒去了又不回我,電話也不接。我告訴你喻聽泉,你別以為我真舍不得弄死你,不完成任務,你那顆心髒就完了!”
喻聽泉低聲道:“抱歉,是宋清竹把我的通訊器裝上了屏蔽儀,所以這些天才沒有回應你。”
老大愣了愣:“啊?宋清竹……你?你們住在一起?”
喻聽泉回答:“嗯……是這樣,我為了接近他,所以和他住在一起了。”
老大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語調染上一絲微妙的暧昧:“你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喻聽泉:“……”其實不用這麽八卦會更好的,老大。、
好在老大也只是問一問,就從善如流的換了個話題,放過了喻聽泉。
“今天我來找你,是有個新的事情要交代給你。”老大說,“最近宋清竹接了一個機器人翻新的項目——你跟在他身邊,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喻聽泉默了默,還是誠實地承認了:“知道的。”
……何止是知道。他甚至昨晚還跟着宋清竹去了廠子裏,看那些新收來的、需要更換內部芯片的小機器人們點數呢。
老大繼續道:“然後,我要交代給你的任務就是,偷走那些已經被裝進機器人裏面的芯片。”
喻聽泉有些遲疑,一時不知道為什麽。
這些芯片和主城區的富人使用的機器人內裝芯片相比,那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芯片疊代多樣,而價格也不是很貴,只是獲取壟斷的技術比較難。
而老大的任務……就顯得尤為奇怪了些。
這些芯片給了富人區,那也只是一堆毫無用處的廢鐵電路板,無法給走在時代潮流先鋒的富人區增加一星半點的好處。
而這些他們不屑一顧的東西,對貧民區來說很重要。
老大繼續說:“這樣的話,就能讓宋清竹所領導的貧民區喪失很大一部分生産力來源了——你知道的,那裏的人素質低下,可惜太過信任宋清竹了。也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肯把自己那些破銅爛鐵制成的機器人安心送到宋清竹的廠子中修理。”
“等他們發現我們把這些芯片偷走,而那些換下來的老舊芯片,不出意外的話,已經在這兩天進了焚化爐,成為了新的生産資源。所以,他們就再也拿不回自己本來的機器人了。”老大的聲音森冷而無情,甚至帶着一絲些微的戲谑,仿佛在嘲笑這些生活在泥沼之中的人們的不自量力,“到那個時候,你說,他們還會再義無反顧地信任宋清竹嗎?”
喻聽泉聽完,沒有出聲迎合。
他只是感覺到全身有一點兒微微的發冷。
高坐雲端的人們哪裏不會不知道人間疾苦。
……他們只是帶着趣味性的,觀賞着這一場自己制造出來的惡劣戲劇。
老大又和他交代了幾句細節上需要注意的東西,就挂斷了電話。
能量保護罩随之消退,喻聽泉回過神,怔怔地看着手中有着不明顯修補痕跡的通訊器。
現在是7點20分。
早晨,窗外正蒙着薄薄的霧氣,鍋碗瓢盆碰撞聲和人們的叫喚聲乘着風飄進來,吹入喻聽泉的耳朵裏。
他總覺得這裏有些不真實。
雖然比不上富人區的光輝璀璨,但是,喻聽泉很喜歡這裏。
也許是倦鳥戀舊林,這裏的環境更像是他曾經待過的世界。
也許是這裏沒有那些紙醉金迷、暗流波動的博弈。
也許,僅僅是因為這裏有一個叫宋清竹的人。
喻聽泉靠在冰冷的瓷磚牆上,脊背與刺骨的溫度相碰觸,激得他微微顫了一下。
他閉上了眼,輕輕嘆氣。
他頭一回感覺,如果抛開這些繁重而目的不純的任務,僅僅只是呆在這個昏亂而有生機的地方。
好像也很不錯。
……
十分鐘後,喻聽泉從陽臺那邊出來了。
他垂着眸,不知什麽時候讓晨霧染上了睫毛,濡潤成一簇一簇的樣子。
當然,也因為這樣,錯過了宋清竹。
直到他機械性的拐過彎,險些撞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裏,才跌跌撞撞的停了下來。
宋清竹的聲音溫暖而有力,落在耳朵裏的時候,竟然讓喻聽泉起了些熟悉的感覺:“泉泉。”
喻聽泉聽見他的嗓音,詫異的擡眸,宋清竹卻只是順勢摟住他的腰,把喻聽泉往餐廳那邊帶了帶:“老是低頭走路,會摔跤的。現在來吃飯了。”
喻聽泉悶悶的應了一聲。
等他被宋清竹揣在懷裏,一起往餐廳走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
宋清竹照顧到昨天晚上險些發燒的喻聽泉,做的早餐都是很清淡的。
對于喻聽泉來說,他好像就看見桌面上除了綠油油的一片蔬菜,還剩的就是蔬菜。
他頓覺人生毫無意義,重重的嘆了口氣。
宋清竹安靜的看着他:“吃這個,才不會生病。體質那麽弱,那是怎麽長這麽大的,嗯?”
他說完,喻聽泉有些怔愣,握着餐叉,一時沒說話。
宋清竹也感覺自己的話有點問題。
怎麽就問到了喻聽泉以前的事情呢。
雖然是無心之中問到的,可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段過往好像對他們來說,也僅僅只是一段不重要的記憶。
宋清竹不關心喻聽泉的過往,也不能深究。
不然,那就像是藏在他苦心遮掩的白紙下的一團火苗,雖然藏得很深,但只需要一點兒能夠助燃的風,就能夠重燃起來。
雖然他送了喻聽泉戒指,但是,他們仍然只是能夠休憩在同一枝頭相互取暖的人。
喻聽泉垂眸,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撲扇,主動打破了寂靜:“吃飼料長起來的啊。不然的話,怎麽長這麽大的。我可是很厲害的……”
他說完,又怕宋清竹不相信,補充強調道:“別小看我。”
宋清竹微笑:“那就吃。”
喻聽泉還想抗争一下,掙紮道:“唉,吃不下去——好好先生,問問你,為什麽每天都執着于吃這些蔬菜啊,又不好吃……”
“那就再忍受一頓好了。”宋清竹說,“明天就吃不到了。”
喻聽泉警覺地豎起了耳朵:“嗯嗯?什麽意思啊?”
宋清竹:“我今天下午要去處理芯片的事情,要出差個很多天。”
喻聽泉應了一聲,剛想糾結一下宋清竹說的“很多天”具體是多少,才緩慢的想起,這樣的空缺時間,好像是很有利于他去完成老大交代給的任務的。
他遲疑了一下,到底沒有問出口。
宋清竹像是能讀懂他的心思,主動解釋道:“大概五天。如果會提前回來,或者延後歸期,我會和你發消息。”
“不發就不發。”喻聽泉的心髒最柔軟處好像被什麽東西輕輕戳了一下,可惜嘴硬,“誰關心你什麽時候來。等你走了,我要天天吃炸雞漢堡還有小火鍋。”
宋清竹沒阻止他:“那你可以趁這幾天好好過過瘾了。”
喻聽泉愣了愣,只是看着他,半晌沒說話。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說些什麽呢,才能掩蓋住他最陰暗,最幼稚,最見不得人的想法和目的,表露出自己的真心。
……
此後,宋清竹就去洗碗,喻聽泉懶懶的攤在沙發上,看老式電視機裏播放的錄像帶。
現在播放的是古地球時代人類的存留影像,畫質不太好,有點失真。
喻聽泉看得有點無趣,但還是懶懶的不願意動,就繼續毫無目的的躺着。
一邊的宋清竹已經洗完碗了。
他把東西都整理好,弄得幹淨整齊,然後馬不停蹄的走到卧室裏收拾東西。
畢竟有五天呢,整理多一點東西好像也很正常的。
喻聽泉的注意力就跟着他的動作,從衣櫃跑到書房,再從那只大廚櫃旁跑到客廳的電視櫃旁邊。
宋清竹好像總是很忙。
他甚至把自己離開的這五天內,喻聽泉要吃的東西和一些流通貨幣都給喻聽泉準備好了,就這樣整整齊齊的碼放在了桌子上。
喻聽泉只需要伸伸手,就能夠取用。
而被安排好一切的某人就規規矩矩地縮在了沙發上,眨眨眼,想說些什麽。
但是宋清竹做得很認真,好像是把照顧他這件事當作了頭等大事,每件事都親歷親為。
他甚至還不放心,叮囑喻聽泉:“冰箱裏有一些速凍……如果你不想動手做的話,樓下就有一家垃圾食品販賣店,可以點那個。”
“想出去的話,不要去13區,那裏有拐賣人口的,他們會挖掉你的器官,唉,是時候把整治13區提上日程了。
“還有,我剛剛發了一份地圖和gps定位系統到你的通訊器裏面,如果不認得路了,記得開導航……走到路上,不要随便和別人搭話。這種地方,說到底,還是提防為妙。”
除去這些,宋清竹又唠唠叨叨了很多。
喻聽泉沒打瞌睡,認真的聽。
等他說完後,喻聽泉才看見他從卧室裏拖出了一個小小的箱子,裏面放的應該就是宋清竹剛剛整理出來的、本次出差要帶走的東西了。
宋清竹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對着喻聽泉告別:“那我走了?”
不知道為什麽,喻聽泉不想他走。
雖然理智告訴喻聽泉,他現在走對于自己的任務和目的來說,都是很難得到的寶貴機會,也許錯過就不在有了。
但是該死的感情一直拉扯着他,催促着他,用各種辦法去留住宋清竹。
喻聽泉掙紮了一下,喊他:“宋清竹!”
宋清竹已經走到了閣樓門口,聽見喻聽泉喊他,側過頭,神色略帶詫異:“怎麽了?”
喻聽泉有些緊張的咽了口口水:“你現在很急嗎?”
宋清竹垂眸,看了看自己計劃的行程表,唇邊染上一點笑意:“不是很急——動車還有一個半小時才開。”
喻聽泉從沙發上跳下來,撲到宋清竹身上,低低呢喃:“足夠了。”
他扯了扯宋清竹的白襯衫領口,一顆扣子應聲崩開。
喻聽泉擡頭,那雙眼睛漾着亮晶晶的色彩,很誠懇地問:“做嗎?”
“我想要了。”
他說完,又怕宋清竹拒絕這突如其來的示好,很主動的踮起腳,吻上去。
宋清竹沒有拒絕。
他只是低着頭,讓喻聽泉更不費力一點兒。
等到合适的時機,他就反客為主,捧着他的後腦勺,扣得更緊密了些。
喻聽泉很罕見的沒有掙紮着讓他別親了。
很久很久,仿佛是一個世紀的時常,宋清竹才放開了他,笑着表揚道:“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喻聽泉被親得眼角都沁出一點水光來。
但是沒有退縮,還想着親親宋清竹:“我是在提前學習想念。”
不知道是被他說的哪一句話觸動了,宋清竹沒了調笑的心思,垂着頭,輕輕地吻了吻他的臉頰。
“樂意奉陪。”
……
亮晶晶的汗從鼻尖滴落,落在了喻聽泉的眼睛下面一點兒,看上去像是他流下的眼淚。
喻聽泉聞到了宋清竹身上溫暖熟悉的味道。
他稍微動了動,勉勉強強道:“你會想我嗎?”
宋清竹垂眸,很認真地看着他:“不會。”
喻聽泉:“??”
這是在這種激情時刻說的話嗎!
他有點惱羞成怒。
“喂!”喻聽泉只來得及說了一聲,“為、為什麽不想我?”
“太膚淺了。泉泉。”宋清竹笑得很悶騷,帶着點小小的壞意,“我們不會說想念的。”
“我會愛你。”
喻聽泉……喻聽泉臉紅了一小下。
他安靜的想——
宋清竹是不是專門學了一門叫做“戀愛話術學”的課程。
所以,才能随随便便接下所有的戀愛難題,還順手游刃有餘地解決了。
等他回來,喻聽泉打算好好的盤問一下。
……
一個半小時後,宋清竹如約出了門。
他朝着還在床上躺平的喻聽泉說:“泉泉,我走了。”
喻聽泉有氣無力的用啞了的嗓子和他說:“你走吧走吧。”
宋清竹提醒:“記得洗澡。”
喻聽泉敷衍的揮揮手,繼續躺平,看着天花板。
兩分鐘後,門鎖落下的聲音傳進了喻聽泉的耳朵裏。
他又繼續躺了一會兒,才起床,根據宋清竹吩咐的那樣,去泡了個熱水澡。
小閣樓裏沒有喻聽泉的衣服,他就穿了件宋清竹的襯衫。
這人白襯衫最多,喻聽泉翻翻找找好久,才找出了一個看起來小小的、适合自己的小針織馬甲。
他穿上,對着鏡子臭美了一會兒,用通訊器拍了好幾張照片。
然後,喻聽泉還很有小心思的存了兩張進電視機的儲存盤。
雖然不知道宋清竹這麽一個大忙人,會不會在空閑時間裏看電視。
不過,要是他會看的話,就能發現一點進去,就是喻聽泉這個大美人的美美自拍照了。
喻聽泉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覺得非常之不錯。
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喊系統007出來:“7哥,走吧走吧。”
系統007的聲音透着點兒古怪:“小泉,你準備好了嗎?真的要現在去嗎?”
喻聽泉點點頭,沒怎麽遲疑:“就現在去啊。不然的話,等到後面多不好,喪失了這個機會就很難再找了。”
系統007:“那你不怕宋清竹發現之後很生氣,很傷心嗎?我看得出,他好像很在意你的。”
“在意誰不會啊。”喻聽泉推開門,一邊對着系統007說嗎,“我也很在意他啊。但是一碼歸一碼。等到我把任務完成了,應該還是有死遁多出來的一部分時間的對吧,那我用那些時間再和他一起不好嗎?”
他說得有理有據,充滿了計劃的目的性。
但是,系統007很不留情面的戳穿他:“小泉,你可能搞錯了什麽。”
喻聽泉走下樓,腳步微微停下:“嗯?”
系統007說:“我們的任務是傷害宋清竹,不是愛他。而你的行為正在和你的心相悖。等我們完成任務之後,且不說會是否能夠有很長一段時間讓你留下來,再呆在宋清竹身邊,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到時候的宋清竹,很大可能,不會再選擇喜歡你了。”
喻聽泉很難得的啞口無言了。
他想了想,胸膛微微起伏。
好像,确實是系統007說的這樣啊。
他好像正在傷害宋清竹。
不不不,不是從這裏才發覺的。
從一開始,他們最初的相見,也只不過是喻聽泉一個人精心籌謀的計劃。
雖說很大的一部分都是陰差陽錯之下得來的結果,但——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就是為了傷害宋清竹的。
他的目的甚至只能成為這個世界中的主角,也就是宋清竹的人生中,一個小小的,算不上任何污點的插曲。
等到任務達成,他們就會像水中浮萍,被風吹散之後,就再也不見了。
他止住了腳步。
像是有些不解和困惑一般,喻聽泉微微歪着腦袋,問道:“7哥。”
系統007安靜地等着他發問。
喻聽泉說:“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呢?”
系統007一時無言。
他們的工作程序是早就被寫好了的,根本無從更改,無法适應小世界穿越的宿主多半瘋了,或者有更偏激的,直接自裁了。
它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只能虛弱的安慰喻聽泉:“沒事……小泉,我們來日方長……”
喻聽泉的眼淚來得很猝不及防。
窗外正是難得的豔陽天,彩繪噴漆的廠房雖然破舊,但是在閃閃發亮的陽光裏,顯得很漂亮,像是在給生活在這裏的人描繪一個美好的明天。
而喻聽泉靠在陰暗閣樓的樓梯上,指尖無意識地顫。
他垂着頭,讓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上,激起一層小小的灰。
“可是。”
喻聽泉垂着睫,那兩扇濃密纖長的羽睫在面頰上投下兩道扇形的陰影,随着輕柔地呼吸緩緩顫動。
“7哥,我只想要一次屬于我自己的人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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