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底線

底線

一個月後，首相府。

艾蓮夫人甚至從懷裏掏出了手絹，因為這段剛好是情人之死。她轉過身，朝向那些大臣們。 “哪怕赤手空拳，也要奪回屬于我們的權利。”

“皇帝和皇後把我們耍了。我已經聯系了元老派。告訴我們，還有時間。”

“夠了，艾蓮夫人，你們這樣做，是在謀反啊？”有人叫嚷道。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艾蓮夫人笑得前仰後合。“大人，虧你想得出來，居然指責我——首相夫人——謀反——”她露出女主人的微笑，親切地敷衍着他。她亮出手指上的藍色戒指。上面的寶石同樣來自喀斯湖之心。

同時，一個信封盛在銀盤裏，用锃亮的紅蠟封了起來，送到了皇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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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皇家浴池裏，藍色的水池裏水氣氤氲。一邊的牆壁上還鑲嵌着各種形狀的貝殼，讓人聯想到海洋的氣息。

皇後安惬意地舒展着自己柔軟的肢體，感受着水流親吻肌膚，欣賞着自己水面上的倒影。

忽然，從水中生出寄生藤将她緊緊纏住。

她想要擺脫這些生物，它們卻将她纏得越來越緊，并且在她身上留下了可怖的血痕。

這時候她脖子上戴的項鏈忽然發射出藍色的光芒，射到了這些生物身上，将它們化為粉末。

安扯過一件袍子裹上，掙紮着走了出去。她因為喀斯湖之心而躲過一劫。

這一夜狂風怒號，恐怖而又顯出一種異樣的凄美。

皇帝聞訊大發雷霆，如同一陣狂風驟雨般直接沖進皇後的房間。

無人敢靠近暴怒的皇帝。

他将她床頭的蠟燭紛紛點亮，将卧床上鑲着流蘇的紅色絲絨帷帳撥開。

安就躺在帷帳之中。

“安——安——”亨利反複喚着她的名字。他專注地望着她，眼中的熱情光芒熱烈，仿若勝過漫天的星輝。

“哈爾——哈爾——”

心中波浪稍稍平複後，他将她拉在他胸前，那怦然跳動的心跳仿佛再也裝不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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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首相府門口。

“裏面的人，我現在用首相的名義，命令你們立刻打開大門，否則皇帝陛下過來，一定會下令将你們的頭顱挂在城牆上的。”凱斯騎在馬上，對着自己的府邸大聲叫道。

門開了——艾蓮夫人優雅地摘下自己的白手套，露出塗得鮮紅的指甲。她穿着一襲染血的禮服，一路拖過草地。一只血紅色的蝴蝶，肆無忌憚地綻放在艾蓮夫人的胸前，原來她早已浸淫到黑暗的魔法裏去了。

“大人，你回來了？”

凱斯大踏步走到她的身邊，“艾蓮，你竟然想要毒害大臣，謀害皇後。你的野心實在太大。”

艾蓮夫人露出她那傾國傾城的微笑，“大人，你這是在說笑呢？”

“即使現在，你的眼睛也告訴我你在撒謊，你的每個神情都在說反話。”凱斯搖頭，“仿佛就是昨天，我才給你披上新娘面紗。為什麽你拒絕了我的好意？最終還是選擇去做毒~藥~夫人。”

“是，我的丈夫。我自甘堕落，玩弄人們的性命，這是我的選擇，你救不了我。從此以後，我和你劃清界限。”

凱斯身後的一個士兵朝艾蓮夫人射去一支箭。凱斯用劍一攔，将這支箭擋了下來。

“你救了我，”夫人頭發散亂，只是盯着他重複這一句話，“你救了我。”

“在這裏等我，我還要去救其他人。”凱斯盡量不去正視她美麗而瘋狂的大眼睛。

“你救了我，卻要棄我而去，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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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亂平息後的朝堂上。

凱斯挽着艾蓮夫人，出現在衆人視線中，激起不小的波瀾。

皇帝皺了皺眉頭，這并非明智之舉，

艾蓮夫人手上戴着的藍寶石戒指，依然閃耀着光芒。

皇帝伸手示意艾蓮夫人上前。

“夫人，他們稱你為毒~藥~夫人，你會在受害者斷氣之前輕輕晃動着手中藥瓶，給他們增添最後的恐怖。你的手指甲也從血紅色變成了黑色，可見你平常用的毒性之強。一個首相可以滿足你的野心麽？”

其餘的貴族聽得心驚膽戰，艾蓮夫人卻屹立不動。

“果然是個倔強的女子。”皇帝說道，“可是我不能再放任你胡來了。衛兵，送夫人去皇家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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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艾蓮夫人被關在獄中，滿面灰塵，身上的絲衣也被壓出了皺痕，昔日美麗俊俏的臉蛋如今已經變得憔悴不堪，她卻仍然驕傲地聳着脖子，一如當年站在鷹堡門口那般優雅高貴。

“為什麽你就不能聽我的話，在家裏好好呆着呢？你終究還是選擇去做毒~藥~夫人。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古老的預言家族可以在此落下帷幕了麽？”凱斯朝艾蓮夫人伸出手去，卻被她無情地打落。

“大人，我并不希望你看到我如今的模樣。我不過是一個邪惡的女人，那個貴族小姐，自從出嫁後，就被他們殺死了。你以為我是你眼中的貴婦人麽？”

這女子仍然傲然獨立。她語氣非常冷淡，是要和他生生疏離麽？

“你根本就無法理解我的痛苦,你高高在上。我們卻要留心自己的一舉一動。在這場婚姻裏，你扮演着正義的角色，我是那個狠心的壞女人。但是，你忘了，我早就沒有心了。從裏奇奧死的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已經停止了。”

凱斯端起地面的一個木碗，注意到裏面的裂痕和所剩的一點兒污濁的水。

“你在這裏，有誰欺負你了麽？”

“無人能折服艾蓮的精神。”

“你還是這麽頑強，很好。這才是我愛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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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院中。

大臣們為了艾蓮夫人的處決方法争論不休。

“如果首相大人猶豫不決，人們會認為你軟弱，甚至有通敵之嫌。”皇帝陛下有些氣急敗壞，因為凱斯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和他公然對峙。

這時，一個侍衛前來送信，“艾蓮夫人在監獄裏放了火，自殺了。”

“她替你解決了麻煩，”皇帝說道，“很好，你可以繼續做你的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