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下樓,開車,一路暢通無阻。
年關将至,路上人都變少了,可能是都回家過年了吧,平時總是堵的水洩不通的這條路,今天竟然意外的通暢。
他跟任淼前後腳到了家,霍銘跟在身後,拿來了不少東西。
“買那麽多東西幹嘛?又吃不完!”老媽雖是這麽說,還是樂颠颠地拿進了廚房。
“過年嘛,”任淼說,“都是霍銘買的。”
老爸招呼霍銘,“來來來,喝茶。”
霍銘脫下外套,走了過去,客氣地跟老爸瞎聊。
任淼去拉任懸的胳膊,偷偷問他:“最近有沒有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
“談戀愛了沒有啊?”
“談什麽戀愛呀,”任懸甩開胳膊往廚房裏走,“怎麽突然問這個?”
任淼也跟着他進了廚房,“老媽說你家最近收拾的锃光瓦亮的,那不就是為了騙哪個小姑娘回家嗎?”
“你看你跟老媽一個兩個的,什麽叫騙啊?”任懸不開心了,他走到老媽身邊,老媽正在洗菜,見他們倆過來了,就開始指揮:“一個洗菜,一個切菜,行動!”
姐弟倆撸起袖子開始幫老媽做飯。
人多力量大,三個人很快就把一桌還算像樣的菜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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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懸端着菜走出廚房的時候,看到老爸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跟霍銘下起象棋來了,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老爸像是遇到了對手,手中捏着兩個棋子,額頭都浸出了一點汗。
“老爸你也別太較真了。”任懸忍不住說。
老爸擺擺手,一臉認真:“你不要出聲,不要打擾我。”
“好吧。”任懸聳聳肩。
霍銘突然擡起頭來,朝任懸笑了笑。
任懸恍惚了一下,随後他低下頭,把手中的菜放在餐桌上,又擡起頭來看着霍銘,霍銘正要低頭,看到任懸擡起頭來看他,就又朝任懸看過去。
任懸很坦然地對他笑了下,客氣,疏離,有禮貌。
霍銘一愣,重新低下了頭。
吃過飯後,霍銘離開了,老姐去送他,任懸回房間準備休息。
他洗過澡,躺下床上,拿着手機猶豫了半天,還是又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
任懸睡到中午才起床,剛走出卧室,就看到老姐和老媽正在餐桌上包水餃。
“老爸呢?”任懸說着,走到兩人身邊。
“去買東西了,超市兩點關門。”
“還有什麽東西可買啊,”任懸伸了個懶腰,“去哪個超市了?”
老媽邊包餃子邊說,“就小區外邊那個超市。”
任懸就說:“那我出去迎迎他吧,萬一東西多不好拿。”
老媽說:“你去吧。”
任懸換好衣服,拿着鑰匙出了門。
他其實就是想出來溜達溜達的,下樓之後,他并沒有去超市那個方向,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
走到一個小公園,他在結冰的湖面上看了很久,突然就想到,他之前和蘇揚一起在古鎮那個結冰的湖邊說的那一番話。
他拿出手機來,看着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消息的手機,又想,說話一點都不算數。
他在公園裏溜達了很久,直到接到了老媽的電話:“你去哪兒接人了?你老爸都回來了,趕緊回來吃午飯吧。”
“哦,好。”
說着,他又溜達着回了家。
到了晚上,一家三口齊聚在客廳,邊吃年夜飯邊看春晚,春晚還是那麽無聊,任懸看不下去,有一些小品矯情的讓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吃完飯後,他拿起手機回了卧室。
微信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發新年祝福了,他挨個的回,看到蘇揚的對話框時,他猶豫了一下,輸入了新年快樂4個字,點了發送。
過了一會兒,蘇揚給他回:新年快樂。
他就順着往下聊:在幹什麽呢?
蘇揚:吃飯。
任懸:看春晚了嗎?
蘇揚:沒有。
話題似乎到這裏就打住了。
任懸又問他:這幾天在家裏幹嘛呢?
蘇揚:天天出來玩兒。
任懸:哦。
不知道為什麽,任懸的心裏酸溜溜的。
出來玩兒都不理他。
他把手機放在一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心裏就覺得發悶,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麽了。
快到12點的時候,蘇揚那邊突然又給他發過來一個新年快樂。
發錯了?他捏着手機猶豫半天,眼看着就到了12點。
他剛要給蘇揚回過去,蘇揚突然給他打了電話。
他手一哆嗦,直接接了起來。
“新年快樂。”蘇揚在那邊很平靜地說道。
任懸也說:“新年快樂。”
兩個人沉默。
蘇揚又說:“這幾天有什麽安排嗎?”
任懸想了想:“沒有。”
“我也沒有。”
“那我們……要不要見一面?”任懸問。
蘇揚沉默了一會兒,問他:“在哪裏見面?”
任懸說:“初三的時候,去我家吧。”
“好。”
兩個人又各自沉默了片刻,便挂斷了電話。
約定好日期之後,任懸覺得接下來的兩天更是度日如年。
初一那天老爸老媽出去給人拜年,他在家裏玩了一天游戲,初二那天霍銘來家裏吃飯,他招待了一天,霍銘走了之後,他也穿好衣服,拿着車鑰匙出門了。
路上依舊是冷冷清清的,到處都挂着紅燈籠,喜慶,但是人并不多。
他一路暢通無阻,回到了自己的小區,停車上樓。
回到家後,他沒忍住給蘇揚打了個電話:“在做什麽?”
蘇揚語氣淡淡的:“吃飯。”
“我已經回家了,”任懸說,“你明天什麽時候過來?還是我去接你?”
蘇揚頓了頓,“都可以。”
“都可以怎樣?”
“你在家等我吧,”蘇揚說,“我去找你。”
“幾點?”
“早上吧。”
“好。”
挂斷了電話,任懸又把屋子好好收拾了一番,才兩天而已,居然就落了灰,北方實在是太幹燥了。
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才六點鐘,他就驚醒了。
蘇揚沒消息。
他坐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到了八點,他聽到敲門的聲音,于是趕緊起身,急匆匆地跑去開門,結果門打開了,是霍銘跟老姐。
他的笑臉頓時消失了,“你們倆怎麽來了?”
“我不是一直都沒來你新家看過嘛,剛巧我跟霍銘要來這個小區走親戚,就在另一棟樓上,我就想說,反正今天你也在家,我們就過來看看呗。”任淼說。
任懸不怎麽高興:“那你怎麽不跟我提前說一聲啊。”
“這不是恰好路過嘛,就上來了,自己家人還要提前預約的?”老姐說着,直接走了進來,拉開鞋櫃,看到裏面的拖鞋,問他:“穿哪雙?”
任懸随便找了兩雙,遞給他們。
“這個是什麽?”老姐指着鞋櫃中的一雙灰色拖鞋,“我想穿這個。”
“這個你穿不大嗎?”
“可是這個很漂亮,上面有一個小兔子。”
“這鞋是男士的,太大了,你穿這個。”任懸把灰色拖鞋收了起來。
“好吧,”老姐吐吐舌頭,走進來。
霍銘把手中拎的東西放在了地上,任懸吃驚道:“居然還給我拿了東西?那麽客氣?”
任淼說:“你想什麽呢?這是待會兒走親戚要用的。”
“那還提上來?”
霍銘突然開口了:“不是,這個就是我給任懸拿的。”
任淼轉頭看着他,有些驚訝:“你還有這份心吶?我都沒想到,我還以為這時待會兒走親戚用的。”
霍銘笑了笑,“走親戚的在後備箱呢。”
任淼點點頭:“知道了。”
任淼在各個房間裏瞎串,霍銘就坐在客廳等着她,任懸去廚房燒了開水,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紅茶。
任淼端着茶,說:“不錯不錯,布局挺好的,裝修的也還不錯,買的精裝房吧?這個裝修質量還行。”
任懸問:“你們待多大會兒啊?”
“怎麽,金屋藏嬌了?還是待會兒有約會啊?我們打算中午吃飯的時候再過去。”任淼說。
“沒藏嬌,就是問一下。”任懸想,既然這樣的話,他幹脆跟蘇揚說,讓他下午過來算了。
他剛要拿起手機,門鈴竟然又響了,任淼離得最近,她飛快地跑過去開門。
這人平時懶得要命,這會兒倒挺積極,肯定是懷着一顆八卦的心。
任懸有點無奈。
門外站着的果然是蘇揚。
打開門後,蘇揚看到任淼,臉上掠過一絲驚訝。
他擡頭看向站在身後的任懸,任懸走過來,對他說:“來了。”
他點點頭,任懸介紹道:“這是我姐。”
蘇揚便對她點頭輕笑:“姐姐好。”
“你好,”任淼好奇地看着他,問任懸,“這是誰呀?”
“一個朋友。”任懸說。
“哦,那進來吧,你們是約好了嗎?”任淼讓開一個位置。
任懸點頭,“我們約好了一塊兒吃飯的。”
“哦,那這樣的話,”任淼低下頭,思索了一下,突然擡頭對霍銘說,“那咱們就走吧。”
霍銘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門口,看到蘇揚後,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對任淼說,“咱們去哪兒?去的太早了,他們又要問東問西,煩得要命。”
任淼抓住了他的胳膊,說道:“那咱們就找個地方待一會兒,我看門口有一家咖啡店好像沒關門,咱們去看看吧。”
霍銘問:“為什麽?”
任淼臉色有點發白,只是說:“你傻呀,人家這不是有事嘛。”
說完,她換好拖鞋,拉着霍銘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