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 25 章

◎褚宸修身體後仰,床單都給抓皺了◎

夏天東西不能放, 回去後村長就讓屠戶把野豬給分了。

這個夜晚,幾乎家家戶戶都飄出濃郁的肉香。

知青院裏,白兮凝捧着碗,只兩口便有些吃不下去。

原因無他, 野豬肉太過腥膻, 這年頭也沒人有錢買調料, 料酒更是金貴物,頂多扔些蔥蒜之類的, 跟之前在鎮上國營飯店吃得紅燒肉比起來, 差得不要太多。

唐棠餓死鬼投胎般猛吃着來之不易的豬肉,還不忘分神盯着白兮凝。

見狀, 她眼睛一亮,正要開口。

白兮凝動作更快,将筷子掉了個頭,用沒吃過的那邊把碗裏的肉分別給安竹、陳海蓉和林莉莉, 自己則小口小口喝着粥。

唐棠一愣, 反應過來後簡直是目眦欲裂!

“兮凝,你今天在山裏待了那麽久,還遇到野豬, 受了傷,不得吃點好的補補?”陳海蓉無奈,要不是知道白兮凝有潔癖,不愛吃別人筷子夾過的東西, 更不吃別人碗裏的, 她都想把肉還回去, “都給我們, 你怎麽辦?”

“這粥就挺不錯的, 很軟很滑,加了紅薯還有點甜。”白兮凝嘴角輕翹,說着,又喝了一口,“我就喜歡這個。”

唐棠聽到這話,眼前一黑。

你不愛吃肉,給我啊!

大不了我把我的粥給你還不行嗎!

可她如今在知青院不受待見,并不敢直接翻臉,只得硬生生咽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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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蓉看着美滋滋喝粥的小姑娘,叮囑道,“好喝你也少喝點,多吃菜,不然半夜睡不好。”

白兮凝笑着點點頭,“好。”

唐棠看他們有說有笑,都快氣炸了。

白兮凝把肉分給安竹倒也罷了,可陳海蓉和林莉莉哪個缺那口吃的?

又不是不知道整個知青院就她條件最差,白兮凝怎麽能這麽過分!

她惡狠狠咬了一口野豬肉,仿佛将其當成白兮凝,嚼碎了咽下去還不甘心。

唐棠想着等吃完飯,她一定要好好跟白兮凝說道說道,千萬要把白兮凝拉攏到自己這邊,不能再讓她跟陳海蓉還有林莉莉這麽親密下去。

可吃完飯,白兮凝不是黏着陳海蓉,就是被林莉莉拉着說話,直到上床睡覺,愣是沒給唐棠賣慘的機會。

唐棠躺在床上,心裏仿佛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食她的血肉,都快難受死了。

她特別想弄醒白兮凝,抓着她的胳膊瘋狂搖晃,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以前不是說他們是最好的朋友,只要有白兮凝一口吃的就會分她半口?

人怎麽能變得這麽快!

可唐棠剛想坐起來,睡她旁邊的林莉莉就不耐煩地罵了一聲。

她瞬間清醒,又默默躺了回去。

如今白兮凝心已經偏到陳海蓉跟林莉莉那邊,她要是太過激進,反而會将白兮凝推得更遠。

倒不如跟陳海蓉學,多幫白兮凝一些忙,白兮凝性子那麽軟,肯定會不好意思,到時候不就順理成章又跟自己好了?

這次白兮凝拿包裹,她沒能跟過去,下次一定要看好了,千萬不能叫別人得了去!

唐棠在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眼神也變得格外堅定。

翌日清晨,白兮凝還惦記着褚宸修身上的傷,吃完早飯就拎着一包東西過去給他換藥。

唐棠想跟,無奈今天輪到她洗碗,只能眼睜睜看着白兮凝離開。

她有些憷那個總是面無表情看人的鄉下漢子,哪怕褚宸修長得再好看,都不敢起什麽歪心思。

唐棠左思右想,最終決定忙完廚房的時就去路上等着。

到時候說兩句軟話,白兮凝肯定就能被她哄住了。

她越想越激動,卻是不小心打壞了一個碗。

知青院雞飛狗跳之時,白兮凝已經到了褚家門口,剛好趕上褚宸修從山上回來。

他背簍裏滿滿當當的,全是野菜和蘑菇,還有許多藥材。

看到白兮凝,還有些驚訝。

白兮凝眉頭微蹙,“褚同志,你都受傷了,不好好在家裏養着,怎麽能随随便便往外跑?”

“小傷罷了,不礙事。”褚宸修不以為意。

從前比這更嚴重的傷他都受過,那時候還沒錢買藥,都是硬生生扛過來的。

這點傷算什麽?

“那你早上的藥換了嗎?”白兮凝小臉緊繃,直勾勾盯着他。

明明她身形嬌小,個頭堪堪到了褚宸修胸膛,這會兒氣場卻幾乎有兩米八。

褚宸修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你進去,我幫你換藥。”白兮凝擡了擡下巴,說完,她不由分說走在前頭,到了門口,還看了褚宸修一眼。

她這模樣奶兇奶兇的,比起吓人,說可愛更恰當。

不過就算褚宸修情商再低,也知道小姑娘這會兒心情不是很好,沒敢笑出聲。

他拿出鑰匙開了門,側身讓白兮凝先進去。

白兮凝将凳子搬到床邊,指了指床,言簡意赅,“你坐那邊去。”

褚宸修沒有反駁,直接照做。

白兮凝擦幹淨手,掀起他的衣服。

拆開繃帶一看,果然,傷口有些不好。

褚宸修抿了抿唇,擋住白兮凝的視線,“別看,醜。”

昨天下午光線昏暗,看不分明,這會兒大白天,他怕吓到小姑娘。

白兮凝沒說話,打了一盆清水回來,掏出自己的手帕,沾濕後仔仔細細擦掉傷口周圍的血痂。

她神色冷凝,動作特別輕柔。

褚宸修從未被人這樣小心對待過,心都化成了一灘春水。

上完藥,白兮凝面色和緩了許多,聲音卻還是有些僵硬,“衣服脫掉。”

“啊?”褚宸修愣住。

“我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白兮凝解釋道。

哪怕是褚宸修,在心儀的女孩子面前也會害羞,他微微轉頭,露出那雙紅到幾乎滴血的耳朵,語氣有些窘迫,“這個就不用了吧?”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白兮凝氣鼓鼓瞪他。

褚宸修無法,只得照做。

他抓着領口,輕輕一用力,衣服就被剝離身體。

白兮凝看着那麥色肌膚上縱橫交錯的疤痕,不由愣住。

當初從宋衛國口中得知褚宸修十歲出頭就單出過來生活,那時候她只覺得褚宸修特別厲害,想要抱上這條金大腿。

可熟悉之後,知道褚宸修過得有多不容易,她才漸漸心疼起這個看似冷酷實則心軟的青年。

白兮凝輕輕觸碰着那些傷疤,恨不得将其跟褚宸修那些悲慘的經歷一同抹去。

這個人這麽好,褚家那群人是怎麽忍心讓他小小年紀就流落在外吃苦的?

小姑娘柔軟嫩滑的指尖在身上游移着,帶來陣陣酥麻感。

褚宸修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往後縮的同時指節分明的大掌不自覺收縮,将床單都給抓皺了。

白兮凝注意到原本只是有些緊繃的肌肉突然硬得仿佛石頭,突然來了些興趣,輕輕捏了一下。

褚宸修被她這一舉動激得差點直接跳起來,眼瞧着小姑娘還想觸碰,他連忙抓住她的手腕!

白兮凝被褚宸修熾熱的溫度燙到,一擡眼,對上褚宸修漲紅的臉,還有些茫然,“褚同志,你怎麽了?”

褚宸修看着小姑娘懵懵懂懂的模樣,忍不住磨牙。

他怎麽了,難道她不知道?

“你是不是發燒了?”白兮凝關切地問道。

她自己是個戰五渣小花妖,可人類也沒強到哪裏去,刮風下雨什麽的會生病,受傷傷口還會感染,嚴重的需要截肢,更嚴重的會丢命。

白兮凝不知道那頭野豬有沒有病毒,更不清楚自己的蓮花瓣粉末對這個病毒有沒有用,就想摸一下褚宸修的額頭。

褚宸修:“......”

然後白兮凝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

“褚同志,你怎麽不說話?”白兮凝歪了歪頭,不明白他們現在這樣是在做什麽。

褚宸修深吸一口氣,換了個坐姿,生怕被小姑娘瞧出什麽不對來。

“我沒生病,就是屋裏太悶了,有點熱。”他解釋道。

“真的?”白兮凝将信将疑。

“嗯。”褚宸修輕咳一聲,松開白兮凝的手腕,他想說些什麽緩解一下氣氛,可瞥見那細白胳膊上的紅色痕跡,他動作一頓,瞬間緊張起來,“抱歉,我弄傷你了?”

“這個啊,沒事。”白兮凝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我就這樣,稍微磕着碰着就有印字,不疼的。”

話雖如此,褚宸修還是十分愧疚。

白兮凝沒有太在意這件小事,她重新拿起藥瓶,“我看到你身上有不少淤青,正好我還做了些活血化瘀的藥膏,你要不要試試?”

“我自己來就行。”褚宸修伸手要接。

白兮凝躲了躲,認真道,“淤青大多在後背和腰上,你又看不見,還是我來吧。”

褚宸修:“......淤青罷了,過幾天就能好,沒必要浪費你辛苦做的藥膏。”

光是被小姑娘碰一下,他就受不了,這要是正兒八經塗藥,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這怎麽行?”白兮凝眉頭微皺,并不贊同,“你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我怎麽能放任不管?”

她說着,還拍了拍褚宸修的腰,“你轉過去,我給你上藥。”

褚宸修被她這一拍魂兒差點都沒了,他還想掙紮,終究拗不過白兮凝,只得咬了咬牙,再次照做。

白兮凝倒是神情嚴肅,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給淤青抹藥,可抹着抹着,褚宸修身上的汗越來越多,脖子和耳朵更是紅得幾乎能滴血。

“褚同志,你沒事吧?”白兮凝吓了一跳,忙不疊問道。

“沒、沒事。”褚宸修聲音透着些許窘迫,“我就是有點熱,對,這天太熱了。”

白兮凝擔心他繼續流汗會把膏藥沖掉,看到枕頭邊放着的破蒲扇,拿起來直接給褚宸修扇風,“這樣好點了嗎?”

微涼的風吹拂在身體上,緩解了身上的燥熱,心裏的卻沒有降下去多少,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偏偏白兮凝還火上澆油,看着他寬闊結實的後背,突然想到昨天下午褚宸修砍死野豬後,那個充滿了安全感的懷抱,忍不住誇贊道,“褚同志,你身材真好。”

褚宸修呼吸一窒,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言語和動作對于一個血氣方剛的成年男人來說有多煎熬?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颀長的身影突然出現。

“兮凝,你忙完——”安竹眉眼彎彎,話還沒說完,看到屋內的情形,笑容瞬間凝固,“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任誰看到嬌滴滴的小姑娘跟一個半裸的男人待在一間屋裏,這個男人身上全是汗,還從臉紅到脖子,并且褲子那邊還有略微的弧度,都會朝什麽不好的方向去想。

更別提安竹還看出褚宸修的狼子野心,對他的提防更是到了空前的程度!

白兮凝這才将視線從褚宸修身上撕下來,她看向安竹時表情有些困惑,“安竹哥,你怎麽來了?”

安竹這會兒後槽牙都快咬斷了。

他怎麽來了?

他要是再不來,自家水靈靈的小白菜怕是都要被這頭野豬給吃幹抹淨了吧!

“快到中午了,我喊你回去吃飯。”安竹做了個深呼吸,盡量用平靜的語氣答道。

“啊?”白兮凝疑惑,她看了一眼天色,“這會兒才八九點,距離吃午飯還早吧?”

“不早了,你收拾收拾,回去就差不多能開飯了。”安竹上前幾步,故意隔在二人中間,“趕緊的,別讓大家等久了。”

白兮凝想想也是,她用手帕擦幹淨指腹上的藥膏,對褚宸修道,“褚同志,你這個傷有點嚴重,這幾天最好不要劇烈運動,也不要吃生冷辛辣的東西,藥我給你留着,你得按時擦,不然化膿了更麻煩。”

“好。”褚宸修想也不想直接點頭。

白兮凝本來打算說完就走,可褚宸修這麽爽快,她立刻警惕起來,“你該不會是敷衍我吧?”

褚宸修摸了摸鼻子,瞧着有些心虛,“沒有。”

白兮凝越發懷疑,“不行,等到了換藥的時間,我就過來,你要是從這個屋子出去,我就去找你!”

褚宸修面露為難,“這——不太好吧,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怎麽能為了我這點小傷奔波。”

“沒事,這點時間我還是能抽出來的。”白兮凝道,“就這麽定了。”

“行,那就麻煩你了。”褚宸修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感激。

被他這樣看着,哪怕是白兮凝,都忍不住飄飄然。

安竹突然聞到濃郁的茶香,他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什麽茶葉茶壺。

難不成是他嗅覺出問題了?

作者有話說:

白兮凝:安竹哥,褚同志他柔弱不能自理,他沒有我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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