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聽到這話,白繡繡的心一咯噔。
腦子裏頓時混沌成了一片,她開始拼命的想前世發生的事情,可想來想去,腦子就跟當了機一樣,怎麽都想不起來前世是不是有這麽一出。
明明在她的記憶裏,蘇望亭這個時候還是安安全全的,還沒有到要出事的時候。
白繡繡的臉色慘白,心跳急速,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讓自己鎮定了下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詢問,“出什麽事情了?”
見白繡繡的臉色不好看,胡伯仲抿了抿唇,擔心的問了一句,“你還好麽?還能支撐住麽?”
要不是知道蘇望亭的事情,白繡繡一向來上心,換做是以前對她的印象,胡伯仲是不願意跑這一趟的。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認可了百許秀的為人,現在蘇望亭有什麽事情,白繡繡自然是應該知道的。
白繡繡感覺自己手腳冰涼,緩了過來,朝着胡伯仲搖搖頭,“沒事,你說。”
兩人是去了書房,單獨談話的。
見白繡繡這麽說,胡伯仲也就沒有再說題外話,而是肅穆了容顏道:“是這樣的,望亭今天被派出所帶走了。”
派出所。
白繡繡的心又提了上來。
她看向了胡伯仲,“犯了什麽事情,怎麽突然就把望亭帶走了。”
“上面懷疑,望亭和壞分子是一夥的,就把他叫過去談話了,我看事情不對勁,趕緊就來找你了。”胡伯仲說道。
壞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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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就有壞分子的事情了。
白繡繡擰起了眉頭,“壞分子是誰,怎麽會有這種事情傳出來,上面怎麽會懷疑到這個的,望亭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那做項目,為了國家建設而奮鬥,怎麽可能就跟壞分子在一塊了。”
“我當時被叫過去談話了,我也是這麽說的,等到盤問一結束就趕緊跑過來找你了,想着這事情得和你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這樣,我找人先問問,看看到底是什麽事情,咱們再商量。”胡伯仲擔心的很,總歸是自己的好友。
而且現在蘇望亭不在的話,他們的項目也要停下來,各種事情都要迎面而來。
聽到胡伯仲的話,白繡繡認同的點點頭,看向他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管怎麽樣。
胡伯仲至少還是關心蘇望亭的。
送走了胡伯仲之後,白繡繡的心跳還是撲通撲通在跳的,她強行安排自己冷靜下來,前世沒有發生的事情,這輩子發生了,總是有原因的,她把最近自家的事情給仔細想了一遍,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她在背後做的努力,全都給想了一遍。
可想來想去,都不覺得是有什麽問題。
到了樓下,白善平看出了白繡繡的不對勁,微微蹙起眉頭,喊了一聲,“囡囡,是出什麽事情了麽?”
“爺爺……”白繡繡的情緒瞞不過從小把自己養到大的爺爺,她吐出一口濁氣,“是望亭出事情了。”
她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白善平一聽這話,當即臉色嚴肅了幾分,立馬道:“你現在去蘇家,你公婆那邊有關系人脈,這件事情不能拖,越早越好,至少要早點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進去的。”
聽到姐夫出事情,白昌棟也很着急,連連點頭,“是啊二姐,你趕緊去吧。”
白鳳珠憂心忡忡,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可是聽到連派出所都出動了,她只覺得心驚膽戰的,但是看到白繡繡的臉色很差,便安撫道:“望亭這麽好的人,一定不會出事情的。”
現在這種情況,主要是白繡繡這邊一點情況都不知道,她的确是應該像白善平說的一樣,趕緊去蘇家,那邊的人脈關系有,總比自己在這裏瞎着急的好。
白繡繡嗯了一聲,直接就出了門。
到蘇家的時候,來開門的是劉媽,瞧見白繡繡來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小聲道:“你大姐和大姐夫也來了。”
蘇明華和季亞華都來了,他們作為老大,要是沒事情是堅決不會上門的,不過要是蘇家出事了,那她們肯定是最早出現的。
季亞華在公安裏又有個不大不小的官,很快就能升職,她猜測兩人上門,估計就是因為蘇望亭的事情。
白繡繡點點頭,趕緊走了進去。
到了客廳裏的時候,就瞧見蘇景榮和曹娥儀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的坐在那,而蘇明華和季亞華就坐在旁邊,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見白繡繡來了,蘇景榮先開了口,“你也是為了望亭的事情來的?”
果不其然,季亞華既然是派出所裏的人,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自然是最快的,知道之後,就趕緊到了蘇家來,告知兩老情況。
白繡繡心跳漏了一拍,問道:“爸,望亭單位裏的人來找我了,說望亭出事了,到底是什麽情況。”
“這事情亞華清楚,你讓亞華告訴你吧。”蘇景榮吐出一口濁氣,回了一句。
見白繡繡看向自己,季亞華面色凝重,說道:“我這邊知道的情況,是望亭還在和之前的一個留學生在接觸,最近那個人出事了,從家裏搜出了和望亭的書信,上面就叫人帶走了望亭,了解一下情況,我和望亭的關系特殊,上面也給我放了幾天假,叫我別管這件事情。”
一聽是這麽個情況。
白繡繡眉頭蹙起,她想到了周斐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蘇望亭應該就只和周斐然接觸過,難不成周斐然這是出事情了?
坐在那的曹娥儀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剛哭過,“這都叫什麽事情,難不成那個人有問題,我們家望亭也會有問題麽,亞華,你想想辦法,趕緊把望亭撈出來,他一向來都吃不了苦的,怎麽能在派出所裏待着啊。”
“媽,這事情亞華也在想辦法,你別着急了,我們現在過來,不是再和你商量麽,”見曹娥儀哭的這麽厲害,蘇明華看了也難受,趕緊安撫道:“望亭這小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他什麽樣的人咱們還不知道麽,總不至于來個無中生有,硬要說他犯了事。”
還真有可能。
白繡繡沒有蘇明華那麽樂觀,不過想到這段時間,蘇望亭的衣食方面,确實都有改變,而且他做的又是重要項目,怎麽着單位那邊肯定是說蘇望亭好話的,而丁教授也會幫着說話。
這個項目是不能停的。
只是不知道具體‘壞分子’那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嚴不嚴重,有多嚴重,也不知道蘇望亭到底和對話書信了什麽,原本能通過季亞華知道一些,可現在季亞華都被放假了,這事情還有得等。
蘇家就蘇望亭一個兒子,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蘇望亭出事情,而無動于衷的。
曹娥儀哭的厲害,抓着蘇景榮的手就道:“景榮,咱們兒子可不能出事情啊,他是我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要是他出事情了,我可怎麽辦啊,你趕緊托人,找人去把望亭給我撈出來,我不能讓他出事,絕對不行的!”
見到妻子如此,蘇景榮沉默了一番,就打算聯系自己的人,想要去把人趕緊帶出來。
不過這個想法一出,就被白繡繡制止了,“爸,現在望亭出事情,想要讓咱們蘇家出事的人大把的在,你要是這一聯系,我怕會出事情。”
現在蘇家肯定是被人盯着的,要不然的話,依照蘇望亭的身份背景,就算和對方有書信往來,只要內容沒有什麽很大的問題,蘇望亭是不可能會進去的。
可現在偏偏就是蘇望亭進去了。
那說明,就是有人想要搞蘇家。
到了這會兒,白繡繡反而冷靜了下來,還沒到最嚴重的時候,加上最近她們家做的,都是迎合上面主題的,各方面想起來,蘇望亭都是沒有問題的。
而要是蘇景榮找了關系想要把蘇望亭撈出來的話,就怕一不小心,被人給盯上了,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打算去找丁教授,只要單位咬死了這個項目需要蘇望亭在,要不然就做不下去,其實問題也不會很嚴重。
聽到白繡繡的話,蘇景榮微微蹙起眉頭,似乎是在認真考慮了起來,而曹娥儀這會兒已經沒了平日裏的腦子,見白繡繡不願意讓蘇景榮托關系,立馬就怒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還怕望亭會連累到你麽,他可是你的丈夫,你怎麽就這麽冷漠自私!”
這會兒,白繡繡也知道曹娥儀的情緒,所以沒有生氣,她之所以這麽說,也是因為前世,看到蘇家想要撈蘇望亭回來,結果人不但沒撈回來,反而差點把蘇家都給賠進去。
白繡繡解釋道:“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現在望亭的情況,咱們都還不清楚具體的,不過我知道,望亭肯定不會有問題的,這樣吧媽,我去找望亭單位的丁教授,他現在的項目很重要,國家都很重視的,看在這個份上,想必望亭也是不會出事情的。”
一個人要創造出價值,才能有交換的條件。
這也是當初為什麽,白繡繡一定要蘇望亭參加這個項目的原因。
剛知道蘇望亭出事的消息,白繡繡也很擔心,可擔心到了極致之後,這人的腦子反而就冷靜了下來,她現在需要知道的,就是蘇望亭那邊的情況嚴不嚴重,還有想要搞蘇家的那些人,之後怕是不會停。
蘇家只有蘇望亭的身份特殊,是留學回來的,這一點小辮子,可以一直捏着,她們還沒有任何的辦法去改變。
聽到白繡繡的話,蘇明華看了她一眼,心中卻是有些詫異,這些話來之前,季亞華就和自己說過,沒想到的是,白繡繡一個學生,竟然也能有這種見解。
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蘇明華就趕緊跑蘇家來了,可季亞華的想法是,這事情可以讓蘇家二老知道,但卻不能讓他們摻和進來,連他都被放了假,上面顯然就是怕他插手,到時候把自己也給賠進去。
現在領導很看好季亞華,是想要提拔他一直上去的。
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出事情。
只是這些,季亞華不好說。
因此才來的時候,就和蘇明華說了,希望到時候讓她能勸着點。
這個事情,季亞華多少知道一些,若是換做是以前,他還說不了什麽,可現在蘇望亭被帶過來的時候,穿的都是補丁衣服,又一天到晚的在單位裏忙項目,這些都是上面看得到的。
這麽一個人,要說他有什麽問題,那也得拿出實打實的證據來。
現在光靠幾封來往的書信,是構成不了什麽的。
蘇明華想到丈夫說的那些話,也幫着白繡繡說話,“是啊媽,你先別着急,繡繡說的沒錯,咱們先讓望亭單位去要人,這比咱們瞎找人有用。”
畢竟蘇望亭現在的項目重要,上面批了那麽多錢下來,就是指望蘇望亭這對的小組,能把項目早點做好,可現在要是蘇望亭出事情,就代表那麽多錢都要打水漂了,權衡利弊的事情,肯定是要做的。
見自己大女兒也這麽說,曹娥儀現在心急如焚,聽不進去任何話,只想要看蘇望亭出來,只能看向蘇景榮,“望亭也是你兒子,難道你也這麽自私涼薄麽?”
作為母親,曹娥儀實在是做不到別人那麽淡定,到這個節骨眼上,還去權衡該怎麽做事情。
聽到曹娥儀的話,蘇景榮微微蹙眉,抿唇道:“繡繡和明華他們說的也不是沒錯,要不然就怕人沒撈出來,咱們家反而出的事情更多,叫人給抓住了把柄。”
這也不叫做權衡,但凡是能冷靜下來的人,都會去考慮這方面的問題,畢竟做的很可能是無用功,還不如等事情更明朗一些再去做的好。
要不然一點用途都沒有。
曹娥儀冷笑連連,“望亭出事情,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只關心自己的羽毛,自己的事情,不關心望亭在裏面會吃什麽苦,他從小就被我嬌養着長大,我只有這麽一個兒子啊!”
看出曹娥儀是真的頭腦發昏了,蘇景榮面色沉沉的,趕緊叫了劉媽過來,“你把娥儀帶去房間休息,好好看着。”
雖然說可憐曹娥儀作為母親的那顆心,但是事情不能是這麽做的,有時候還是要考慮各方面。
等人被帶去房間之後,蘇景榮看向了其他幾人,說道:“你媽的話你們不用聽,她也是太着急了,我知道你們是關心望亭的,接下來這事情呢,這樣,亞華你在派出所裏總有人在的,你先把事情打探清楚,繡繡你就去單位找找項目組的負責人,看看能不能去派出所幫忙把望亭帶出來,我這邊就先什麽都不做。”
“成,那就這麽辦。”季亞華也是這麽想的。
有些時候,他覺得還是跟男人說話方便,一點就通,女人就是容易情緒上頭,不過……
季亞華看了一眼白繡繡那邊,倒是對這個弟妹,有了重新的認知。
以前以為是個小家子氣的,空有一副美貌罷了,現在發現這是個政治敏感,對時局有自己獨特見解的人,值得人欣賞。
走的時候,季亞華和白繡繡說了話,“要是有什麽事情,就來你大姐這,有什麽事情咱們都能商量着來。”
聽到這話,一旁的蘇明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季亞華,有些許的詫異,她這個丈夫,和她其他幾個蘇家姐妹,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那些連襟也是一樣,蘇明蕙的丈夫是研究院裏的,季亞華覺得太過于老實木讷,蘇明珠的丈夫是初中老師,眼睛裏透露出的精明和算計,也讓季亞華無心交流,至于蘇明媚的丈夫,季亞華則是覺得花花腸子太多,不想惹得一身騷在身上,更是點到即止的交流。
至于自己那個弟弟,季亞華也是表面功夫做到位,沒有說過要私底下接觸交流的,可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和見過不過三四次面的白繡繡,主動說了有事情找他們幫忙。
這讓蘇明華怎麽能不詫異呢。
不過蘇明華向來不會駁自己丈夫的臉面,便對着白繡繡也笑道:“你大姐夫說的沒錯,有事情就來找我們,都是一家人,肯定會幫忙的。”
看出蘇明華夫妻的變化,白繡繡心中有些許的詫異,前世這兩夫妻,是她知道的最置身事外的一對,清醒的看事情,從來不攙和渾水進去,只做局外人,這種情況,自然混的是還不錯。
這也和季亞華的職業有關,他身居高位,自然是要以身作則,很多事情不能謀私,要不然腦袋上這頂烏紗帽都要沒了,兩夫妻都是聰明人,哪怕是蘇家的事情,都是量力而行。
當然蘇明華疼蘇望亭倒是真的,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蘇明華肯定會幫蘇望亭的。
只是這兩清醒的夫妻,突然和自己說,讓她有事情就去他們家尋求幫助,這倒是讓白繡繡有些詫異了,畢竟之前她跟她們都是沒什麽交流的。
不過蘇明華和季亞華願意和自己交好,白繡繡自然不會拒絕,她點了點頭,禮貌笑道:“謝謝大姐大姐夫,我有什麽事情肯定會來叨唠你們的,只要你們到時候別嫌我煩就行。”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白繡繡是不會來找蘇明華兩夫妻的。
等兩邊分開之後,回去的路上,蘇明華看了一眼季亞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是認可繡繡?”
“你弟弟的眼光挺好。”季亞華笑着回道。
這還是難得見季亞華誇人,蘇明華想到之前他知道蘇望亭娶媳婦的對象是誰時,可不是這麽說的,她斜了他一眼,“當初望亭娶繡繡的時候,我記得你說農村裏上來的,總是小家子氣,性格可能別扭,說我弟弟就是純看了繡繡那張臉,還說往後遲早要離婚,這些話是你說的吧。”
兩夫妻私底下的時候,是有讨論過的。
聽到這話,季亞華無奈道:“是我狗眼看人低行了吧,之前我光聽你說的那些情況,當然覺得兩人不般配了,可是現在看來,這繡繡除了身世差了一些,頭腦還是很清醒的,說句難聽的,我倒是覺得,咱們這個弟妹,要不是望亭有你們蘇家在,反而是望亭高攀了。”
不過仔細想想,兩人也算是互補。
這麽看看,也是般配的。
這話蘇明華就不愛聽了,她道:“我弟弟這人就是被寵的厲害,但是各方面都是不差的,要是這個脾氣性格,能夠改改,更成熟穩重一些,叫人覺得靠得住的話,誰高攀誰還不一定呢。”
蘇望亭這麽被寵着,都沒有寵壞,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人還是不錯的,而且也是有自己想法的,要是改一改壞習性,也是個出色的人物。
季亞華笑了起來,“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說這個了,咱們讨論的多有什麽用,日子還是他們兩個關起門來過,我只是覺得繡繡是個聰明人,倒是值得咱們多交流,反正你也心疼你那個弟弟不是麽,兩家多來往來往,不也是好事麽。”
難得有季亞華想要結交的人,蘇明華自然不會潑冷水,她嗔了他一眼,“你趕緊去打聽打聽,望亭那邊的情況吧。”
有季亞華這層關系在,蘇望亭那邊用刑是不太可能的,只是說可能吃不好睡不好而已,需要連夜審,精神狀态肯定不會很好。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
白繡繡離開了蘇家之後,就趕去了單位。
丁教授一聽白繡繡來了,猜測到了對方是為了什麽事情來的,趕緊讓人進了辦公室,給白繡繡倒了杯水,“你是為了望亭的事情來的吧。”
白繡繡點點頭,也沒有鋪墊什麽,直接道:“望亭那邊的情況,教授你知道多少?”
“也不是特別清楚、”一大早的,丁教授就為了這件事情在頭疼。
蘇望亭一出事,他這邊的項目就停了。
白繡繡抿唇道:“教授,項目這邊根本離不開望亭,要是他出了事情,這項目豈不是要擱置麽。”
聽出白繡繡的言外話,丁教授嘆了口氣,點點頭,“是這麽個情況,你放心吧,這邊我會注意的,項目這事情,上面很看重,剛批了一大筆錢下來,要是就這麽擱淺了,成本太大了。”
有了丁教授這句話,白繡繡就放心了,她眸色誠懇了幾分,“那就麻煩教授您了。”
“你先回去等消息把,一有消息我就讓伯仲告訴你,你也別太擔心,應該沒什麽問題。”丁教授說道。
蘇望亭最嚴重的,也就是那個留學背景,這一點要是沒事情的話,人肯定很快就能放了。
白繡繡現在什麽都做不了,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完之後,也就只剩下了回去等消息了。
不過回去之後,白繡繡翻箱倒櫃的,把家裏裏裏外外的東西都給檢查了一遍。
看到白繡繡找東西,白昌棟緊張的詢問,“二姐,姐夫那邊怎麽樣了,你現在是在找什麽嗎?”
“你和大姐幫我找一找,每一個角落都別落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白繡繡心中發沉,既然蘇望亭被帶走的話,肯定會有人來家裏翻東西的。
只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她得提前做好準備。
對外兩人雖然都是穿補丁衣服,也都吃的一般,很少出門買肉,但是家裏頭的東西她還沒來得及去藏起來。
現在這麽一來,白繡繡敲起了警鐘,先把這些害人的東西全都給藏起來,要不然的話,被人發現那就完蛋了,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聽到白繡繡的話,白昌棟哎了一聲,趕緊去找了起來。
忙活了一天之後,白繡繡把家裏但凡能看到的,跟富裕兩個字有關的,都給藏到了空間裏,對白昌棟她們就說,是給放起來了。
她們也沒多問。
——
又等了兩天。
沒等回來蘇望亭,卻是等了不速之客。
一些兇神惡煞,顯得格外不好親近的人上了門來。
領頭的人看到白繡繡來開門,直接說明了來意,“我們是來搜查的。”
白繡繡猜測到了,她心跳撲通撲通的,低眉順眼的點了點頭,讓人走了進來。
那些人戴着紅袖章,讓人只覺得害怕。
一群人立馬沖了進來,對着家裏就一陣亂搜,完全是那種暴力搜尋,不像是在搜查,反而像是可以找可以定蘇望亭的罪責的罪證一般。
白繡繡看着人上了二樓。
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西洋懷表,蘇望亭從外面帶回來的,喜歡的不行,每天都要在房間裏把玩,似乎是放到了枕頭裏了,她忘記收這個了!
想到這,白繡繡的心跳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心慌的厲害,趕緊就要往樓上走去。
看到白繡繡的動作,領隊的人眉頭蹙了起來,語氣不善,“你上去幹什麽,我們在辦事,希望你能合作一點,要不然的話,到時候傷到了你我可不管。”
白繡繡的動作一頓,腦子裏瘋狂的在想怎麽應對。
而此時,白善平卻是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朝着白繡繡喘着氣道:“繡繡,趕緊……到樓上去,給我拿……拿一下藥,爺爺、爺爺難受……”
聽到這話,白繡繡趕緊哎了一聲,看向了領隊的人,眼底露出了幾分祈求,“隊長,你看我爺爺的身體,就讓我上樓去拿一下藥吧。”
這情況讓領隊的人有些煩,他是來找蘇望亭的罪證的,當然是不想鬧出人命來的,只好朝着白繡繡擺了擺手,語氣不耐煩,“趕緊去。”
得了這話,白繡繡趕緊上了樓,還好他們都在書房裏搜查,還沒有到房間裏去。
白繡繡去了房間,大步朝着床上走去,手摸了摸枕頭,就摸到了一塊硬硬的凸起的地方,她松了一口氣,而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了聲音。
“你不是上來拿藥的麽,你在床邊幹什麽,你拿了什麽,拿出來給我看看。”
是那個領隊的聲音!
白繡繡沒想到人竟然跟上來了,緊張和慌張的情緒湧上心頭,她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冒汗,她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随後轉過了身去,看向了對方。
領隊直直盯着白繡繡背後背着的手,語氣不善,“拿出來。”
白繡繡深呼吸一口氣,朝着他伸出了手,是針灸包。
看到這針灸包,領隊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他還不相信,喊了人過來把針灸包打開給檢查了一遍,結果發現裏面的确是針。
大大小小的,很齊全。
領隊惱羞成怒,“你這是耍我?”
“隊長,我怎麽可能是耍你呢,我爺爺的身體不好,熬藥的話太慢了,我用針灸刺幾下就好了。”白繡繡已經放下了心,剛剛摸到懷表的時候,她就把這個送到了空間裏,趕忙拿出了之前放在空間裏的針灸包,打算蒙混過關。
饒是這個人再心眼多,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擁有一個空間,可以把這些東西全都給藏進去,不叫他們有任何的發現。
領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剛剛他明明看出白繡繡做賊心虛,可不知道為什麽,跟着上來的時候,竟然什麽都沒有查到。
而其他人也差不多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
什麽都沒有查到。
簡樸的要命。
偏偏白繡繡還笑着道:“辛苦你們了,白白的廢了時間,到了勤儉持家的好群衆家裏來。”
的确是勤儉的很。
要不是他們親自來一趟,都不敢相信,蘇望亭過這樣的生活,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了,什麽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家裏放着的都是不值錢的,打開衣櫃,裏面就兩三件的衣服,這也就算了,還都是帶了補丁的,可憐的要死。
領隊咬咬牙,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走。
等送走了人之後,白繡繡一直提着的這顆心,才算是松了下來,拿着針灸包就下了樓,要給白善平紮幾針。
看到白繡繡真要給自己紮針,白善平擺擺手,笑容和藹,“我這是說辭,倒不是身體真的不好。”
自從有白繡繡的調養之後,白善平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好了,吃藥也只是調理罷了,不太可能會出現突然心髒悶疼的情況。
聽到這話,白繡繡才反應過來,這是白善平看出她的緊張,想要上樓,特意急中生智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那些人再兇神惡煞,也不想手上染人命,還是白善平這種根正苗清的,要是出事了,肯定是要嚴格處置的,所以白善平這麽說,對方肯定是會讓白繡繡上樓的。
白繡繡有些後怕,要是白善平不在的話,那懷表要是被查出來了,那蘇望亭怕是就回不來了。
想到這些。
白繡繡攥緊了手指。
見白繡繡如此,白善平安撫道:“沒事了,現在人也來查過了,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那應該就沒事了,望亭很快能回來,最近你老提着這顆心,對身體不好,也是時候放松下來了。”
聽到白善平的話,白繡繡知道對方肯定是擔心自己,她也不想讓白善平太擔心,勉強笑着應了一聲,“我知道的爺爺,這些日子也讓你們跟着我提心吊膽了。”
“咱們都是一家人,最重要的是,你和望亭能沒事,我們都沒關系的。”白善平笑着說道。
白鳳珠和白昌棟已經被剛剛那場景給吓到了,現在才回過神來,趕緊對着白繡繡點頭說道:“是啊,爺爺說的沒錯,都是一家人當然要互幫互助了。”
“沒錯,二姐你別太操心了,二姐夫肯定會回來的。”
你一句我一句的,白繡繡心裏只覺得溫暖。
在需要人的時候,原來背後有人挺自己是這種感覺。
上一輩子,家裏出事的時候,白繡繡只覺得孤立無援,甚至還在她擔心蘇望亭的時候,蘇明媚上門來,說了那麽一番難聽的話,故意編造了一個謊言,就是為了讓自己和蘇望亭離婚。
最後還真讓蘇明媚得逞了。
而這一世不同了,她再難再苦,身邊都還有家人會在,她不用有什麽後顧之憂。
白繡繡朝着幾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幾天過去,蘇望亭那邊都沒有什麽消息,這恰恰是好消息,像之前是人在家裏直接被帶走,很快就有了要被下放的結果了。
這一次,說明沒那麽嚴重。
這也是之前白繡繡做的那些,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
沒過幾日,白繡繡得了消息,說蘇望亭沒事第二天就能放出來了。
白繡繡知道後,翌日一大早就騎着自行車去了派出所門口,沒等多久,就看到了憔悴的不成人樣的蘇望亭。
原本潔癖的他,身上都有着股異味,胡子拉渣的,完全沒了以往的意氣奮發和英俊模樣,臉色慘白慘白的,不過幾日就瘦了一大圈。
看到白繡繡在門口,蘇望亭心跳一滞,直接轉身就想要走。
他不想讓白繡繡看到這樣的自己。
這樣落魄無用的自己。
看到蘇望亭要走,白繡繡鼻子酸的厲害,趕緊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蘇望亭,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似水。
“望亭,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