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把家裏的衛生又給重新搞了一遍,蘇望亭沉默的上了樓,洗了個澡出來,就看到床上的被單被套都給換了,他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白繡繡。

“怎麽換了?”

其實蘇望亭也知道這些不過是身外之物,有時候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是要想把這些身外物這麽快的給不在意了,實在是太過于困難。

更何況還是蘇望亭這種對需求強的。

聽到蘇望亭的話,白繡繡看了看四周圍,這些不止是她生活了半年多的地方,在前世她生活的更久,要這麽搬走,其實的确是挺舍不得的。

白繡繡回道:“別人碰過了,我睡不着,你也肯定睡不着。”

不僅是睡不着,他都睡不下去。

蘇望亭走到了床邊,看着這張床,有些怔怔出神,“這是我特意找人打的,我聽到你同意嫁給我的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把所有好的都給你,我要讓你再也不過苦日子,不讓任何人欺負你,我要永遠的保護你,讓你不需要考慮任何的事情,只需要好好的生活在我的羽翼下便好,這個家的每一處,都是我為了你而布置的,現在突然要離開,我真的舍不得。”

每一樣東西,他都舍不得。

這些話。

蘇望亭從來沒有和白繡繡說過。

這一會兒聽到的時候,白繡繡下意識的看向了蘇望亭,眼底裏露出了幾分不可置信。

她原本以為,蘇望亭是因為要搬走,又有潔癖才……

沒有等白繡繡的回話,蘇望亭又低聲道:“一想到原本屬于我給你準備的一切,要給別人了,我就不甘心,我不希望這張床會有除我們之外的人分享,這是我們新婚準備的,為什麽要給別人,可我又知道,有些東西在這個時代下沒有辦法改變,繡繡,說到底還是我沒用。”

“怎麽會是你沒用!”白繡繡下意識的反駁,她看着眼前的蘇望亭,直接道:“既然你不想留給別人,那咱們就都帶走,反正本就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一樣也不給他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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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蘇望亭看向了白繡繡,張了張口問了一句,“可以麽?”

白繡繡點頭,“可以,等明天咱們就搬走。”

本來她是不想要和嚴育金一家計較這些的,大難臨頭了,還要管這些身外物,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可是現在看蘇望亭這樣,白繡繡想着,不管怎麽樣,她都要為他留下這些。

反正都是自家的東西,蘇望亭想要,那就帶走好了。

聽到白繡繡肯定的回答,蘇望亭心裏溫暖,伸出手摟住了白繡繡,他親了親她,抵着她的額頭道:“繡繡,謝謝你。”

跟白繡繡成婚半年多,對于對方的在這方面,蘇望亭都不得不承認,她是有自己獨特想法的,看的也比自己到位,她一開始沒打算要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現在因為他的話,白繡繡打算帶這些走,這說明了她的心裏很在意自己。

蘇望亭感覺自己雖然失去了很多外在的東西,但是卻得到了一個更喜歡自己的白繡繡。

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見蘇望亭高興了,白繡繡也心情好了,她一開始也确實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是蘇望亭精心準備的,更不知道蘇望亭都是為了她做的,想來那時候的蘇望亭,一樣一樣的布置時,腦海裏出現的畫面,一定是兩個人甜蜜的婚後生活吧。

這麽一想,白繡繡也不想要把這些甜蜜,留給下一任房主了。

等到第二日。

白繡繡把家裏都給收拾了一遍,把原本是他們家放進來的東西,都給歸置了,一些可以放去新住處的,就歸為一類,放不了的,白繡繡再考慮怎麽處理。

放空間固然是好,只是這交代就不好和蘇望亭交代了。

最好是讓蘇望亭知道這些東西在哪。

要不然怕他也是不安心的。

這麽歸置了一番,就到了傍晚邊,白繡繡眼看着時間也不早了,打算随便下點面條吃,不過這剛弄了水打算燒開,就聽到外面有敲門聲。

白繡繡疑惑是誰上門,趕緊就去開了門。

一開門,就瞧見了曹娥儀站在門口,臉色極為難看。

見是曹娥儀,白繡繡立馬側開了身,一邊關切的詢問,“媽,你怎麽來了,你這臉色怎麽這麽差啊?”

“還不是被那個嚴育金給氣的!”曹娥儀咬牙切齒的,一想起今天嚴育金跑到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她就是一肚子的火。

一聽是嚴育金的事情,白繡繡猜測,估計是因為這個房子的關系。

昨天兩人也算是見過了,嚴育金派頭大的很,對他們這麽嚣張,怕是在銀行裏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典型的拿了雞毛當令箭的人。

曹娥儀最讨厭小人,而嚴育金就是這類的小人。

他其實是早一批考上大學,吃了大學福利的人,那時候的大學生少,一出來分配的單位就是好的,嚴育金這人又慣會拍馬屁,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撈,曹娥儀看不上他這樣的,兩人就很是不對盤。

嚴育金一開始也拍曹娥儀的馬屁,但是對方不接受,時間久了,嚴育金也就不管了,等爬上了副行長的位置後,他就原形暴露,對下面的人十分的苛刻,又特別喜歡拿腔拿調的,還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想到這個小人,曹娥儀氣得要死,坐到了椅子上,看向白繡繡問了一句,“昨天他們是不是來過了。”

“嗯,一家人都來了。”白繡繡老實的回了一句。

這看個房子,晚上來也就算了,還一家子過來,到了他們家之後,幾乎是把東西都給亂摸了一通,全部都要搞衛生。

曹娥儀冷笑連連,“今天這不要臉的還跑到我這裏來,說我兒子兒媳小氣,連個梳妝臺都不肯給他們家,要我說,不僅是梳妝臺,只要是咱們家的東西,都帶走,一樣都別給他們留!”

那嚴育金也真是不要臉的很,一天下來,光跟曹娥儀吐槽蘇望亭和白繡繡了,全都是說做人不能這麽自私自利這類的話,可把曹娥儀給氣得夠嗆。

他們家的東西,要留要拿走的,跟他們家有什麽關系!

這麽一想,曹娥儀一下班飯都不想吃了,直接就跑到了白繡繡這來。

聽到曹娥儀的話,白繡繡正在想東西該放哪去呢,現在看來有地方去了,她趕緊道:“很多東西帶走,望亭單位那是放不下的,要不媽,放你和爸那吧?”

畢竟那邊是大的。

也不用擔心會出什麽事情。

蘇景榮已經是安全退休了,這些都是上面給的福利,加上他也沒有做過別的,只要不作死,是不會出事的。

曹娥儀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就放我那吧,我就算扔了,也不留給他們一家人,你是不知道,這家人一點衛生都不講,這麽好的房子給他們家,真是可惜死了。”

這事情越想,曹娥儀越是不爽。

要不是怕兒子出事情,她絕對是不會讓出來的。

好房子,總是得給會生活的人的。

可是嚴育金那一家子,都上不得臺面,這也就算了,還貪婪的很,好東西給了他們家,那也是白白糟踐了。

這一點,白繡繡昨天已經見識過了,兩個小孩就跟泥裏滾過一樣,髒兮兮的手還偷吃她們的菜,自然是家裏的教育問題。

這嚴育金一家,似乎都是靠着嚴育金在那生活的,日子過得扣扣搜搜,愛占便宜的很。

要是能選擇房主的話,她也想給會生活的人。

白繡繡道:“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往後咱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行了,我哪裏不知道是這個意思,只是一想起來就憋屈的很,”曹娥儀嘆了口氣,随後看向了白繡繡,說道:“新住處收拾好了麽,要是來不及,就讓劉媽幫着你去收拾。”

往後兩家就住的稍微遠一些了。

沒有像現在那麽近。

白繡繡搖搖頭,笑道:“沒事,望亭喊了他的同事來搬東西,重的劉媽也搬不動,小的我都給收拾好了,問題不大的。”

聽到這話,曹娥儀滿意的點點頭,“那就行,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後天我就找人來搬東西。”

“好。”

白繡繡送走了曹娥儀。

接下來幾天,幾乎都是忙活搬家的事情,曹娥儀那邊的效率也很快,立馬就叫來了人搬東西,床啊什麽的都給搬到了自己家去。

看到曹娥儀這大動作,一旁看報紙的蘇景榮覺得好笑。

“真這麽看不上眼你這個下屬麽,關系搞得這麽僵不好的吧。”

聽了這話,曹娥儀哼了一聲,“咱們自家的東西,留給他那是情面,不留那也是正常的,沒有道理必須要給他,不給那就是小氣,行啊,既然他說我小氣,那我就小氣給他看,一樣東西都不給他留!”

說完話後,曹娥儀還有些得意。

房子搬進去本來就是空的,看起來好,那是因為蘇家花了心思布置的,現在要給別人了,要是嚴育金态度好點,曹娥儀雖然心裏不情願,但也不至于做的這麽絕,說不定就答應了。

可偏偏嚴育金要指責他們家,那曹娥儀這口氣就忍不下了。

蘇景榮知道自己這媳婦,見她這麽說,也就随她這麽做了,反正問題也不大。

蘇望亭要搬家,提了一嘴讓項目組跟着他搞項目的年輕人,要他們幫忙的消息,那些年輕人一口酒答應了下來,于是湊了一天,白繡繡指揮着人,把東西都給搬進了新住處。

等人都搬完後,白繡繡好好的把新地方給搞了衛生,看大家夥要走,她就笑着道:“等下了班,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一聽有好吃的,大家都很高興,一個個都應了下來。

蘇望亭也要繼續去忙活上班了,見白繡繡一個人打掃衛生,趁着沒人,偷偷親了她一口,眼底裏滿是笑意,“那我也去上班了。”

“去吧去吧。”白繡繡擺擺手,巴不得蘇望亭現在就去。

這人在,她事情都要做不好了。

蘇望亭樂呵呵的,心情好了不老少,出門的時候,就聽到這些小崽子在誇他媳婦。

“不得不說,蘇工的媳婦長得真漂亮,看起來也年輕,是不是和蘇工差了好幾歲?”

“好像差了有八九歲,還是多少來着,不過我知道蘇工媳婦現在還是個大學生,在學校裏讀大學呢。”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蘇工媳婦笑起來,我也想要笑,晚上還做飯給我們吃哩,太羨慕蘇工了,能有個知冷知暖的嬌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輪到我。”

……

你一言我一句的。

直到蘇望亭走出來,輕咳了一聲,幾人立馬就閉了嘴。

蘇望亭也沒說什麽,“工作去吧。”

這些人都是從大學裏剛出來的年輕人,跟着蘇望亭做這個項目,自然是對蘇望亭有敬畏的意思,一見本尊來了,自然是趕緊跑了。

一直忙活到下午,白繡繡搞完了衛生,想着晚上要來的人不少,就打算出去買些吃食。

打開門的時候,正好隔壁也有人走了出來。

白繡繡看了一眼,對方年紀大概在五十幾歲的樣子,但看起來有幾分氣韻在。

她想了想,猜測這應該就是主任的妻子了。

只是白繡繡有些詫異,這主任的妻子看起來有些年長,她之前聽蘇望亭說,主任也不過就四十來歲。

再看主任妻子,也不像是不會打扮的人。

思考的功夫。

潘麗梅也看到了白繡繡,她微微蹙起眉頭,前幾日聽到自己丈夫說過,隔壁的房間來了新住戶,她沒當回事,不過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年輕。

她的心裏下意識的有種自慚形穢。

白繡繡朝着人點了點頭,因為只是猜測對方是主任妻子,還不知道是不是,所以她就沒有叫人。

兩人分道揚镳。

白繡繡買了一些肉,依舊是豬下水的部分,別的基本上就不用自己怎麽買了,因為是請客,所以做飯她還是花了心思的,不能彰顯的太過于富裕,也不能說丢了面子。

回到家後,去空間裏摘了一些蔬菜,又從新挖的靈泉池塘裏,撈了一條魚上來。

看着那魚大只的樣子,就知道味道一定鮮美。

這些以後就是白繡繡的糧倉了。

不過肯定是要偷偷摸摸的吃,不能叫其他人給發現了。

做飯是白繡繡拿手的,很快就炒好了,蔬菜為主,加上一道魚和一道肉,再一個湯,這色澤鮮豔,看起來可口的很。

本來白繡繡是有想過,要不要叫隔壁來吃飯的,但是随後一想,還是不叫了。

今天這一頓,是請幫忙搬家的同事,不是專門請主任的,要是對方知道了是順帶的,怕是反而會适得其反。

晚上下班倒是早。

估計是想着能吃到白繡繡做的菜,所以蘇望亭這一組的人做事情特別的快,連胡伯仲都開玩笑說。

“我看要是蘇工的媳婦一直說做飯的話,你們幾個臭小子,做事情能效率高一倍。”

一開口,把人都給說笑了。

晚上一下班,大家都湧進了白繡繡這,一口一個嫂子喊得那叫一個嘴甜,再看白繡繡做的飯,全都哈喇子都快要流下來了。

這蘇望亭實在是太讓人羨慕了吧!

大家吃到菜的那一刻,簡直幸福到暈厥的地步,比食堂做的要好吃太多了。

這一頓飯下來。

白繡繡在衆人眼底裏的形象,瞬間就變得高大上了起來。

難怪蘇望亭這麽喜歡白繡繡啊,要是換做是他們,有這麽個姑娘,他們也得想辦法的給娶進家門啊。

大家吃完飯後,也沒有給非要留下來。

很懂事的就走了。

晚上的碗筷是蘇望亭收拾和洗的。

白繡繡就躺在客廳裏的沙發上,非常惬意的樣子。

這裏雖然沒有之前住的大,但是地方小了,卻顯得溫馨了起來,兩個人住是完全夠了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

蘇望亭發現了小床的好處。

白繡繡一轉身就會自投羅網,直接進入自己的懷中,他突然覺得搬家也挺好的。

等白繡繡困意襲來的時候,就聽到蘇望亭在那小聲道:“其實仔細想想,搬到這裏也挺好的,早上可以起的晚一些了,能抱着你睡一會兒。”

白繡繡:“……”

想多了。

等到她上學之後,她要提早起床了。

因為這邊離學校沒那麽近了。

總得算起來,其實還是差不多的,只是夫妻兩誰先起床的區別罷了。

蘇望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這些臭小子都羨慕我有這麽個好媳婦,還說看到了你,也讓他們有了想要娶媳婦的想法,哼,我這麽好的媳婦全世界就一個,他們怎麽可能找得到,就算娶了媳婦,那肯定也沒有我家繡繡這麽好的。”

這話說的,就跟個小孩子沒區別。

白繡繡聽了覺得好笑,原本那點困意也有些消散,她打了個哈欠,想到了今天碰到潘麗梅的事情,忍不住問了一句。

“住在咱們隔壁的是主任一家吧,我今天看到一個老婦人,好像有五十多歲了,說是主任的母親,看起來又年輕了一些,說是主任的妻子,又太大了一些,你知道是誰麽?”

聽到白繡繡的話,蘇望亭随口回了一句,“那是吳主任的妻子,的确是比吳主任大了十幾歲,聽說是二婚,家裏條件倒是不錯。”

幾句話,就讓白繡繡把情況了解了個大概了。

白繡繡沒再八卦,心裏清楚就行了。

明天就是開學的日子,白繡繡很快就入睡了。

等到第二日。

白繡繡早起床,做好了飯後,見蘇望亭還在睡,忍不住進去捏了捏他,“還不起床麽?”

“幾點了?”蘇望亭打着哈欠,閉着眼睛,人就是不起來。

白繡繡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多了。”

單位過去五分鐘就夠了,蘇望亭是八點上班的,他一聽才七點多,立馬就又縮回了被窩裏,嘀咕了一句,“那我再睡會兒。”

白繡繡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吃早飯也要時間呀。”

“我帶過去吃。”蘇望亭現在什麽話都聽不進去,只想要睡覺,“你放心,我不會遲到的,我住的這麽近。”

見他這樣,白繡繡實在是沒辦法了,自己時間塊來不及了,只能先走了。

她有些無奈,難道蘇望亭不知道,遲到的那批人,都是住的特別近的人麽!

冬季裏。

白繡繡騎着自行車,到了學校後,差點沒把自己給凍死。

這冷風還真夠冷的。

新的一年到來,學校裏的同學們都顯得很其樂融融,說着家裏過年是什麽樣的光景。

白繡繡看到了劉茹,便快步跑了過去。

“新年好啊。”

見白繡繡來了,劉茹也笑了起來,“新年好。”

她們對新的一年,是真的充滿了美好的願望。

只是白繡繡卻知道,這一年未必是大家想要的一年。

可以說65年,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了。

學校一開學,該開辦的活動,自然又得忙碌起來,劉茹趁着過年的日子,寫了好幾篇的主題文章,打算投到日報去。

學校裏的工會,也被學生們新投的稿件給看的頭都疼了。

這邊白繡繡忙碌的很。

而到了傍晚邊的時候,嚴育金一家開着公用的轎車,大包小包的來到了新住處。

結果等一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和她們上一回來,顯然是完全不同的。

院子裏之前擺滿了花花草草,現在都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了,完全讓抱孩子的女人沒了在院子裏喝茶的欲望。

嚴家哪裏知道。

曹娥儀連花花草草都不願意給他們家留,全都帶回了自己家去,反正蘇景榮喜歡養,那就繼續養,哪怕爛掉了,也不給這幫貪心的人!

嚴育金的兒媳婦當即就發火了,“這是幫強盜麽!什麽東西都拿走了,那我們還怎麽住啊!”

她本來滿懷期待的過來,就是看中了這個地方布置的像是夢裏生活的一樣,可現在過來,竟然什麽東西都沒有了,進去屋子裏,更是空蕩蕩的,除了最簡單的家具在,其他的都沒有。

看起來一點都沒有上一次來看的洋氣。

嚴育金的臉色也很難看,氣的都發青了,“過分,實在是太過分!”

這麽小氣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

原本好好的搬家心情,全都給搞破壞了。

最重要的是,嚴家上次來看這邊什麽都有,便把原本宿舍樓裏的東西都給賣了,還賺了一筆錢,覺得自己搬個家那就是穩賺的買賣。

可誰想的到,這小兩口竟然能把東西給全部搬走了。

那她們怎麽住啊!

要知道這一回來,他們只帶了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日常用品罷了。

該賣的,他們家都賣了。

不該賣的,那也是帶不過來的。

嚴育金正頭疼的功夫,樓上又傳來了一聲尖叫,“啊啊啊啊!這幫殺千刀的,床都給搬走了!”

他們晚上怎麽睡!

這怕是只能打地鋪了!

這也就算了,原本賣了的那些錢,再去買家具和床回來的話,那可是一筆更大的開支,嚴育金的腦袋頓時疼的厲害。

好一會兒,他捂着心髒部位,指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道:“你……你去把之前賣掉的東西,都給拿回來,就說咱們不賣了。”

這都叫什麽事情!

——

白繡繡在新住處住了一段時間,很快就熟悉了這邊。

工程師大部分年輕的,都還沒有結婚,知道白繡繡住在這裏後,時不時的都會來打個招呼。

劉茹知道白繡繡搬了新家,猜測出來原因,便主動道:“你搬新家總是要去認認門的,你不請我吃飯麽,我可是給你準備喬遷禮物了。”

這當然是要請劉茹的。

白繡繡笑了起來,“我不是怕你這段時間看稿子忙麽,就沒想打擾你,不然我別人不管,還能不請你麽?”

“那還差不多。”劉茹也笑了。

放了學之後,白繡繡就帶着劉茹騎着自行車回了家。

到家之後,白繡繡就讓劉茹先休息一下,她去做飯,聽到白繡繡說要做飯,劉茹撸了撸袖子,“我給你打下手。”

“得了,沒幾個菜,你不嫌棄就好了,可不敢還叫你來幫忙。”白繡繡打算做個雞蛋羹,這也算是一道葷菜了。

見白繡繡不讓自己做,劉茹只好作罷。

在客廳裏待了會兒,就聽到了外頭的敲門聲。

劉茹看白繡繡在忙,便主動去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到了門口站着一個身材高大,五官周正的男人。

見到開門的是陌生女同志時,胡伯仲也愣了一下,再看這個女同志,五官也是端端正正的,不說多漂亮,可也有幾分飒在其中,讓人眼前一亮。

兩人互相看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胡伯仲輕咳了一聲,“你好,我是蘇望亭的同事,過來幫他拿點東西的。”

見胡伯仲能在這裏,就知道肯定是單位裏的人了,劉茹緩過神來,趕緊讓了路,又喊了一聲在做飯的白繡繡,“蘇望亭的同事來了。”

白繡繡側頭看了一眼,見到是胡伯仲,有些詫異,“怎麽突然來了?”

“幫望亭拿點東西。”胡伯仲回了一句。

一聽這話,白繡繡趕緊停了手裏的事情,問了一句胡伯仲要什麽,就去給他找了出來,遞給了胡伯仲。

不過卻是見胡伯仲一點都沒有要走的意思,白繡繡覺得奇怪,疑惑的問了一句,“你不急着送東西去麽?”

胡伯仲反應過來,臉色有些尴尬,趕緊哎了一聲,就拿着東西匆匆走了。

見人走後,白繡繡繼續回去做飯。

猜測着今天蘇望亭肯定又是很晚回來,白繡繡就只做了三個菜,到時候留一些給他,要是蘇望亭回來餓的話,熱熱就能吃。

不過吃飯的時候。

白繡繡明顯感覺劉茹有些心不在焉。

不像平日裏話那麽多,反而都不怎麽說話,像是有什麽心事。

吃了一會兒後。

劉茹裝作無意的問了一句,“剛剛那個人是望亭的同事麽,看着跟望亭應該差不多大吧。”

“是啊,兩人同事好多年了。”白繡繡随意的回了一句。

半晌後,她猛地反應過來,下意識的看向了劉茹。

她這個好友,她是知道的,向來不會關心別人這種事情,現在卻突然問起了這話,怎麽感覺怎麽不對勁,難不成劉茹這是看上了胡伯仲?

想到這,白繡繡故意試探了一句,“不過這個胡伯仲……”

“這個胡伯仲怎麽了?”劉茹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心裏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白繡繡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就是這個胡伯仲,到現在都沒有結婚,他前段時間還托我找個合适的呢。”

劉茹的臉瞬間紅了。

沒結婚。

那她……

看到劉茹難得這樣,白繡繡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這也不是一件壞事,工程師的待遇好,工資也高,而劉茹也很快要步入工作中,在未來其實中醫是會被打壓的。

要是她能夠嫁給工程師,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雖然之前這個胡伯仲,還不太看得上自己,但是再知道自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之後,還是找了機會和自己道歉了,這說明胡伯仲的為人應該不算是差的。

不過還是得跟蘇望亭打聽打聽,畢竟她跟胡伯仲不是很熟悉,肯定還是蘇望亭這個共事的要熟悉的多,問他比較靠譜。

要是自己的好友能夠找到一個人品什麽都好的,而不是重蹈上輩子的覆轍,那她就覺得自己的重生是值得的。

吃完飯之後,白繡繡送了劉茹出門。

另一邊。

胡伯仲拿了東西去蘇望亭那的時候,人還在辦公室裏奮筆疾書,寫着公式,畫着草稿圖,差不多有了雛形出來了。

他把東西放到了蘇望亭的桌子上,腦子裏卻想的是剛剛看到的。

想了又想。

胡伯仲沒忍住說道:“對了,剛剛幫你去你家拿資料,看到你媳婦帶了個女同志回來吃飯。”

“怎麽了?”蘇望亭一聽是白繡繡的事情就放下了筆,擡眸看了他一眼,覺得奇怪,“應該是繡繡的同學吧,反正不是男同志就成。”

聽到這話,胡伯仲有些無語,“你一點都不關心你媳婦交朋友的情況麽?”

“繡繡這人做事情有分寸,我管那麽多幹什麽,”蘇望亭看着胡伯仲,覺得他這會兒說話有些奇奇怪怪的,眼神莫名開始了戒備,“倒是你,怎麽突然這麽關心我媳婦?”

胡伯仲:“……”

看胡伯仲沒說話,蘇望亭更加擔心了,“我警告你啊,我離我媳婦遠點。”

胡伯仲翻了個白眼,“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胡話,算了,你繼續畫草稿吧,到時候還要做測量,我先回去了。”

聽到這話,蘇望亭哦了一聲,覺得胡伯仲今天蠻神經的,他也懶得管,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蘇望亭是晚上十點多才回去的。

一到家肚子就餓得要死。

因為忙着做事,所以他食堂也就只是匆匆扒了兩口,就繼續做事情去了,人忙碌的時候是不會感覺到饑餓的,不過一停下來,這肚子就餓的不行了。

到了家之後,蘇望亭趕緊去廚房找吃的。

倒是奇怪。

白繡繡竟然還沒睡,等蘇望亭熱好了飯菜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白繡繡倚在門邊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見到媳婦沒睡,蘇望亭有些郁悶,“早知道你沒睡,就叫你幫我熱熱了。”

他做事情手忙腳亂的,弄了好半天才弄好,還差點把菜給燒焦了,這要是浪費了糧食,那他現在也是要心疼的。

人餓起肚子來,是真的什麽都會吃。

蘇望亭現在覺得自己,有頓熱乎飯吃,也是不錯的事情了。

白繡繡笑着道:“我不做,你不是也會做麽,總是要鍛煉起來的。”

話是這麽說,但是人但凡能享受的時候,都是想要享受的。

蘇望亭也不例外,上一回的事情發生後,叫他如履薄冰了起來,可是他骨子裏的享受主義還是存在的。

他也懶得埋怨白繡繡了,一上飯桌就吃了起來。

都快餓死了!

白繡繡坐到了蘇望亭的旁邊,給他倒了一杯水,“慢點吃,大晚上的吃這麽快,容易傷胃。”

蘇望亭喝了一口水,又低頭吃了起來。

等吃得差不多了,他打算去收拾碗筷,卻被白繡繡制止,“我來吧,你先去洗澡。”

“成。”洗澡還得燒水,蘇望亭又是一天不能少的,要不然渾身難受。

等到蘇望亭洗完出來,白繡繡已經躺在了床上。

看到她這個樣子,蘇望亭終于察覺出來了一點不對勁,他一邊脫着衣服,一邊問道:“繡繡,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說?”

要不然這大半夜的幹嘛不睡覺,平日裏也沒有等他的習慣,看她這樣子也不像是被吵醒,想來想去,蘇望亭都覺得,白繡繡是有話和自己說。

見蘇望亭發現,白繡繡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問了一連串,“望亭,你和胡伯仲認識多久了,他家裏幾口人,平日裏有沒有什麽陋習,對了,你覺得他為人如何,靠不靠譜,有沒有責任心?”

蘇望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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