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寒不渡和胸肌哥以及他那兩個小師弟,組成了四人隊伍。其中有一個小師弟,總是對寒不渡躲躲閃閃地觀察。寒不渡偶爾擡起頭來,總能和對方的眼神碰個正着。
雖然很想問問這家夥腦子裏在想啥,但是聰明的寒不渡決定閉上嘴,畢竟,他和應清江的關系,着實算不上單純,也不知會在太虛樓傳成什麽樣。
不過胸肌哥這人倒是豪爽得很,風風火火地帶着隊伍,就要去找其他隊友彙合。
先彙合的,倒是苗心然和應清江。
大概是苗心然繞來繞去,就是沒把那魔修帶着找到其他同門,那魔修終于裝不下去,不耐煩地決定殺人滅口,換一個對象繼續玩。
“什麽?你竟然是魔修?”苗心然三分崩潰三分難以置信三分痛苦不堪一分滿懷希望,“不,你一定有苦衷!”
魔修:……這丫頭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晦氣,碰到個戀愛腦,難怪找不着其他人修,感情是想跟我過二人世界!
苗心然凄慘一笑,掏出翠笛:“就讓我死前,再為你演奏一曲吧!”她閉上眼睛,深情地演奏了起來。
“死到臨頭……”那魔修冷笑,指尖銀光閃爍,便要射出直取苗心然的性命。
“啊……”那魔修突然痛呼一聲,捂住了耳朵,痛苦不堪,“你,你的樂曲……”
苗心然吹奏不停,閉上眼睛,陶醉在樂曲之中。
她的口哨,可不是白吹的。多天的鋪墊,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同頻共振反殺。
看着面前的魔修被自己越級斬殺後,卻突然星星點點地碎成了渣渣,融進了天地之間,苗心然有點茫然:“這又是怎麽回事……”
不管了,解決了就行。苗心然滿意地拍拍巴掌:“跟不渡在一起,果然演技都在提高。”
“苗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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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聲在枝葉間響起。
苗心然一擡頭,來人正是應清江。但她沒有放松警惕:“你是魔修僞裝的嗎?說出你最喜歡的人,證明一下你是應清江。”
應清江:“我只喜歡寒不渡。”
苗心然心下一松,這是正牌的!總算找到隊友了,她歡欣雀躍地把笛子往腰後一插:“哎嘛,總算找到個人了!快快快,搖人啊,這裏有魔修!”
應清江問道:“你還沒找到其他人?”
苗心然搖頭。
兩人也不再多說什麽,抓緊上路。
朱子衿這人雖然驕傲無禮,但也算得上恩怨分明。自從張奎五救他一命,他便安穩了許多。
張奎五琢磨着:“我那不渡兄弟曾經說過,水源,是很容易聚集起人的地方,盡管我們現在的修為不需要喝水,但是拿水源作為集合點,準沒錯。”
朱子衿長籲短嘆:“也不知心然妹妹如何了,她一個女孩子,突然來了這裏,這麽多魔修,要是吓壞了怎麽辦,傷在她身,痛在我心……”
張奎五面容扭曲:“你大爺的你再多說一個字,惡心吧唧的,我就把你扔了!你放心吧,你死了,心然都不會死!”
“就算你是救命恩人也不能這麽侮辱我!你們這群人啊,嘴太臭,跟人家楊峻根本沒法比……”
煩躁地捂住耳朵,張奎五無比後悔,他就應該把這人扔去喂蜘蛛!
大概是人太多,容易引起魔修們的注意。
在竹林之間,寒不渡四人遭到了一場魔修的埋伏。
胸肌哥說他們太虛樓之間有自己的聯系方式,一定距離內能互相感應。寒不渡從未在應清江那裏聽說過,很想問問他們是不是排擠了無情道?
不過玩笑歸玩笑,既然太虛有如此神器,他還是跟着胸肌哥往他感應到的方位走。
可惜這只是一個陷阱。
竹林中間,孤零零地躺着三、四塊太虛的标牌,四周還散落着一些小型的打鬥痕跡。看來,都是落單的太虛被引來,然後被埋伏的。
四人瞬間面向四方,互相背對。安靜的竹林一片肅殺,蕭蕭的竹林聲仿佛在嘲笑他們的愚蠢。
“是我……”胸肌哥很是懊惱,“對不住……”
“別說廢話。”寒不渡打斷了師兄弟之間的真情流露,“這竹林裏,感受到了幾股魔氣?”
“七八股,很斑駁,有金丹,也有金丹之上。”那愛偷看的師弟回答道,他的觀察力極敏銳。
敵暗我明,敵多我少。這不是一場好打的仗。
“他們怎麽還不動手?”另一個師弟忍不住了,握劍的手爆出了青筋。
“搞你心态呢。”寒不渡心中了然,看來對方不但要殺了他們,更要享受那種貓抓耗子的快感。
寒不渡突然哈哈一笑:“管他呢,我們先腳底抹油跑!”傻子才站在原地給人打呢!
四人火速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腳底抹油,狂奔。
顯然這種不戰而逃,一點都不太虛的行為,震驚了對面的魔修。他們再也埋伏不下去,紛紛從隐身處顯現了出來。
寒不渡他們沒跑成——撞在了一堵黑色的透明牆上。看來魔修們已經提前布下了天羅地網。
“你們無處可逃。”一個打頭的魔修咧嘴一笑,聲音順着風,傳在了寒不渡幾個的耳中。
“你要戰,那便戰!”胸肌哥咬牙。
寒不渡捏捏熊爪:“帶四個跑跑不動,帶四個穿個結界,沒問題吧?”
“吼!”熊崽已經長大了許多,現在都到寒不渡大腿了,自信地擺了個pose。
魔修們正等着這四只羔羊回來作困獸之鬥,結果眼睜睜地,看着人家跑啦!
“他媽的,就叫你少裝逼了!”天生魔修氣得一把推開打頭的人類魔修,“給老子們追!”
當年在歸墟,那麽強的結界,熊崽媽媽都能來去自如。如今,幾個魔修布下的結界,簡直是灑灑水啦!
熊崽驕傲地抱住寒不渡大腿。
胸肌哥有點楞,又有點想笑,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很是扭曲。
“師兄,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想到魔修們大眼瞪小眼的樣子,有點想笑……”就算逃不過,能把他們耍一頓,也高興!
大家都有點這樣的心理,但是腳下速度不停。
可惜,他們只是一群金丹,很快就被這七八個魔修前後圍追堵截,給攔住了。
“臭小子們……”人魔修一身冷汗,要是自己放過了這幾個,指不定死的就是自己了,“準備好死!”
“唉,粗魯。”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魔女捋了捋長發,挑逗的眼神劃過胸肌哥壯壯的胸肌,“我們沒有要殺你們的意思,只是想請你們去做個客。打打殺殺多不優雅,我勸你們,直接跟我們去做客吧?”
寒不渡看得出來,對方似乎真不是打算直接弄死他們,聯想到剛剛的太虛樓弟子令牌,上面有血跡,但是好像沒什麽死氣。
“打嗎?”師弟弱弱地問,他數過了,對面八個人,他們人人一對二,好像,也能,九死一生。
寒不渡果斷躺平:“不打!做客就做客嘛,哈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胸肌哥恨鐵不成鋼:“你們靈寂洞怎麽都……我們太虛沒有不戰而降的道理!”
胸肌哥這麽說,寒不渡就很不高興了,靈寂洞怎麽了?他拉着臉,舉起了妙筆:“打打打,打輸了你沒力氣自保了,正好送到那魔女床榻上去,給她生兒育女,算是幫我們人修聯姻和親了,棒棒棒!”
對方的眼神還停留在自己的胸肌上,大師兄的頭腦總算清醒了一點,打了個哆嗦。
興許是發覺了這邊的困難,陸陸續續,竟然又有了幾個魔修趕來助陣。現在都不是九死一生了,打起來,估計是直接死。
胸肌哥雖然熱血了點,但也不是傻子。他慢慢也有點猶豫了。
但是寒不渡不是啊!說我靈寂洞是吧?一起死!
“哈!”妙筆狂舞,“天雷滾滾!我太虛樓誓死不降!”
片刻後,被按在地上的寒不渡低眉順眼:“他們太虛樓誓死不降,我是靈寂洞的,揍他們就好。”
魔修點頭,抽了太虛樓的三人幾鞭子:“真煩,非要打一頓,都說是去做客了,弄成這樣子,多難看!”萬一人修以為自己虐待了,不放他們出去怎麽辦,那還怎麽談判!
寒不渡高高興興地走在後面,東張西望,觀察沿途魔修的線路。
魔修們似乎毫不在意寒不渡的行為,倒是那魔女,回頭看了幾次,抿嘴一笑:“別看了,逃不出去的。”
寒不渡嘿嘿一笑,躲在了胸肌哥身後,果然魔女又看起了胸肌哥,忽略了自己。
胸肌哥心中悔恨不已,但太虛的漢子,就是敢作敢當。他低聲說:“對不起,我不該說你們靈寂洞……”
“沒事。”寒不渡很大度,因為他,好像感覺到了應清江在附近!
他說不清,明明自己和應清江也沒做什麽配對的令牌,但是他似乎就能感受到。
魔修們把四人帶到了一片沼澤。捏了個法訣,幾人壓着寒不渡四人,直接跳進了沼澤,緩慢沉底——這誰能找到魔修的老巢?寒不渡後悔沒想辦法逃出去了。
一棟大宅子出現在幾人眼前。走進宅院,胸肌哥才發現自己四人的狀态好上太多了。面前的幾個太虛樓弟子,大概都是一個找一個被抓來的,身上的令牌已經被魔修搶走,自己則被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很是狼狽。
太虛樓這邊開始敘舊,寒不渡則動起了歪腦筋。
魔修們收走了太虛的劍,卻沒收走寒不渡的筆,大概是他天雷滾滾召喚失敗,他們覺得這只是一支普通的筆。
再看看熊崽,寒不渡突然覺得,廣闊天地,大有可為!
“不……”熊崽看懂了不渡爸爸的眼神,又想起了沼澤那黏糊糊的觸感,竟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熊生第一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