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 49

第49章 Chapter 49

她是怎麽回到住處的?徐朦朦看着周圍熟悉的擺件, 總覺得腳下輕飄飄的。梁呈說完那句話,她怎麽了?哦,對, 她被他調戲了, 雖然沒有動手動腳, 但言語調戲也算調戲!

莊在溪看到她進屋, 火速關上房門,拉着人往沙發走,“來,跟我說說, 你怎麽認識他的?”

徐朦朦後知後覺, 盯着她看了半晌,方回過神來,“哦,之前我去一家律師事務所認識的, 這次來到古侗村,沒想到也能遇見, 他就是這兒的人。”

“這也太巧了吧!”莊在溪緊咬下唇,煩躁不安的情緒實在坐不住,站起來在客廳來回走動, 自言自語地說着話。

她嘀咕聲小, 徐朦朦聽不真切, 偶爾聽見什麽“巧”“倒黴”之類的字眼, 很明顯有情況有故事。剛才在外面莊在溪和梁呈給她的感覺就不太正常, 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的客套。

“在溪, 你和梁呈是不是認識?”

“不是!”

反應過大, 徐朦朦饒是再傻也能看出來某人急切想要撇清和梁呈的關系, 她不喜歡窺探別人隐私,如果在溪不願意說,她不問就是了,什麽時候想說就說。

“這個院子就二樓一間卧室,床大小也夠我們兩人睡,和家裏比還是有區別的,沒有空調勝在晝夜溫差大,開窗睡也很舒服。”徐朦朦指向她的行李箱,“要幫你搬上去嗎?”

莊在溪回到沙發坐好,側着身同徐朦朦面對面,表情凝重,雙手緊握徐朦朦的手,貼着雙眼皮的眼微垂,說大事的姿态,“朦朦,其實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坦白很久了,你知道我前男友……”

徐朦朦手被握得生疼,用力抽回,擰着眉看她發神經,挑重點問:“你等會兒,哪個前男友?”

莊在溪挺背坐好,擡頭看院子裏的盆栽,認真回憶過往,盡量給出特征幫徐朦朦勾起記憶,大腿一拍,說:“姓宋,就是鼻尖上有顆痣那個!”

她這麽說徐朦朦有點印象了,不過莊在溪的男友們徐朦朦都是沒見過的,倒不是莊在溪不想引薦,無非像她自己說的,反正都是談談看,她又是不婚主義,帶過來給徐朦朦認識的意義不大。莊在溪偶爾提起前男友,會說出他們的一個特征,比如某某有紋身,某某發型是什麽樣,諸如此類的代替。

要說莊在溪交往過的男友中,徐朦朦對其他人或許都沒什麽印象了,這位宋氏男的印象還是有的,他也是唯一一個讓莊在溪肯告知姓氏的人,交往時間最久。那時候徐朦朦都懷疑這位宋氏男可能真的讓莊在溪回頭是岸,洗手做羹湯了。但最後的結果一如往昔,莊在溪提出了分手,準确來說是甩了人家。徐朦朦曾問過她緣由,她閉口不談,要不是看她依舊活得潇灑,徐朦朦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受了情傷。

“他怎麽了?”徐朦朦從沒所謂的樣子到霍然驚醒只用了不到三秒的時間,“該不會梁呈就是那位宋氏男?”

莊在溪無語翻了個白眼,眼角眉梢盡是鄙夷,好友間最直白的諷刺到位:“你這是什麽腦子,一個姓宋一個姓梁,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他能是嗎?”

徐朦朦被怼得沒脾氣。這也不能怪她吧,誰叫他們倆剛才在外面見面,打招呼的時候處處透着怪異,現在好端端又提起前男友這茬,她腦補成宋氏男無可厚非,誇張是誇張了點,架不住萬一梁呈突然改姓呢?

“那你說宋氏男和梁呈有什麽關系?”徐朦朦不禁為梁呈叫屈,“他就是嘴上愛逗人,為人還是很正直的,我看他對異性也很有分寸,不會讓人下不來臺,還樂于助人。”

她噼裏啪啦說了一堆,莊在溪心口的煩躁被新的八卦沖散,神色暧昧盯着越說越小聲的徐朦朦,“你和人家什麽關系,這麽向着他說話?我怎麽記得電話裏某人說和他就是普通朋友關系,普通朋友都能說出這麽多好來?徐朦朦我不在這幾天,你小生活過得挺滋潤啊?我說這麽多旅游勝地不選,選了個交通不方便,度娘一搜差點查無此處的犄角旮旯地,你該不會散心一趟,終身大事都能順帶解決了吧?”

徐朦朦越聽越臊得慌,莊在溪說話又是一向沒把門的,有什麽說什麽,直等到你抱拳認慫才肯止住,“哎呀,就是朋友關系,你少添油加醋胡說,他就住隔壁院,你小點聲回頭讓人家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呗!”莊在溪伸長了脖子喊一句,“我們家大美朦,有錢有顏,追的人成隊成隊排……”

徐朦朦捂住她越說越沒譜的嘴,瞪着她警告:“你再說今晚睡外面草地!”

掌心傳來“嗚嗚”兩聲,徐朦朦仍不放心食指戳戳她的額頭,“說好了,再喊我生氣了。”

莊在溪重新獲得了新空氣,大口喘着氣,手也沒閑下指着徐朦朦抱怨:“行啊,想殺人滅口怕我洩露你秘密是吧?”

她愛開玩笑,徐朦朦懶得搭理,茶幾上的啤酒還和那晚買回來時放的位置一樣,伸手撕開白色透明膜,給莊在溪遞去一罐,“它能治生氣。”

莊在溪接過啤酒盤腿坐好,“一瓶酒不能收買我,老實交代你對那位帥哥到底什麽心思?”

“在溪,我最近很煩。”徐朦朦利落打開啤酒罐,靠在沙發上雙手輕輕轉動手裏的啤酒,“初高中的時候沒有暗戀的人,到了大學也沒有談戀愛,後來工作了更是忙得沒時間,現在的職業又幾乎接觸不到異性,可能正是因為這麽多年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在面對他的時候,我沒有辦法認清和分辨自己對他的感情究竟是什麽……”

“他和我玩笑的時候,我的心情也會變好,他照顧我,關心我的時候,我會下意識依賴他,我将其歸為是來到陌生環境,身邊沒有熟悉的人,只有他是之前有過接觸的,我依賴他是正常的。”徐朦朦擡手喝下一口酒,辛辣的感覺瞬間充斥在整個口腔裏,滑過不明顯的喉結入腹。

“直到前來支教的周老師出現時,我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出現了不同,看着他和她說話,幫她拎着行李包,彼此互相留下聯系方式,這些其實都是正常的,正常到他們明明沒有一點暧昧的行為,可我心裏就是不大樂意,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對梁呈而言沒什麽特別,他似乎平等的照顧每一位來古侗村的人,只是我給彼此的相處增加了一層濾鏡,以為我是不同的。”徐朦朦扯出一抹難堪的笑容,“我甚至在心裏對比他待我和待別人的不同,試圖找到答案證明自己的想法沒有出錯更沒有誤會,當然如果沒有那封解釋的短信,我想我會一直陷入自我的世界裏,坦然又自戀地接受他對我的好,以為他對我是喜歡,是追求我。”

莊在溪認真聽着,徐朦朦從未同她在感情交流上說過那麽多,傾聽的身份倒換。

“如你所說那位支教老師的到來讓你認清了對他的感情,你不會現在同我說起這些,你還是在糾結,在迷茫中?她的出現只是導火索的存在,所以你究竟是因為什麽确定了對他的感情有了變化?”

徐朦朦發現莊在溪只是看起來性格大大咧咧,她的內心很充盈,也會細心地觀察和留意所說的每句話,她不是真的心無城府只是不想讓自己活得累,把所有人,遇到的所有事簡單化。

“在你沒到古侗村之前,我和他發生了一點小摩擦,可能對他而言沒什麽,但于我而言不一樣,因為當我看到他對我有所隐瞞時,我很憤怒,甚至覺得他在劃清界限。”徐朦朦垂眸盯着手裏的啤酒靜默良久,“即使我對最好的朋友都沒有過的情緒,如果你不願意說,我從不去追問,是因為我知道再好的友情也需要距離來穩定。他不願意對我說實話,不願意告訴我,我像被他排除在外,印證了心裏一直以來的疑問,他對我沒有喜歡,那種挫敗感讓我瞬間清醒,也讓我知道原來間接性被人拒絕這麽不好受。”

莊在溪伸手輕輕和她碰杯,仰頭自顧自喝一口,說:“懂了,因為在意,所以無法接受拒絕,因為喜歡,所以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徐朦朦昂頭皺着眉頭喝下一大口酒。

“徐朦朦,原來你這麽多年不談戀愛,不是清醒而是戀愛腦。”莊在溪笑着調侃,“我一直都好奇什麽樣的男人能入你的眼,這趟沒白來,眼光不錯。”

她的笑聲刺耳,刺得徐朦朦耳根灼熱,臉頰酡紅,推了莊在溪一下制止她沒完沒了的笑聲,“你還沒說宋氏男。”

莊在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着,說:“我和梁呈有過一面之緣,還是宋氏男引薦的,不過話說回來,聽你說了那麽多,我還真想起來一件事,有關你心心念念的梁帥哥的事,想不想聽?”

徐朦朦搶過她手裏的酒放回茶幾上,“不說別喝了。”

“要不是看在咱們熟的份上,你這态度我可懶得說。”莊在溪抄起沙發上的抱枕丢給她,“當時有個女生過來要聯系方式,梁大帥哥說自己有女朋友,我當時想有女朋友也正常,我那缺心眼的前男友等人家女生走了,問他什麽時候有的對象,他怎麽不知道。”

“然後呢?”

“沒有然後,梁呈沒解釋,我猜大概是因為我在的緣故。”莊在溪長嘆,“感覺他是那種任何場合下都不會搶人風頭的男人,更不會把自己的私生活放在臺面上同別人侃侃而談,穩重型。我那前男友要有他一半可能我倆也不會分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喝了酒的緣故,徐朦朦覺得心口火燒似的,悶熱刺痛。他沒有否認女朋友的存在,并不是不想說,而是事實就是如此,何必多費唇舌解釋?梁呈是這個意思吧!

她許久沒出聲,只是悶頭喝酒。

莊在溪歪着腦袋看她安靜的側臉,無聲嘆息:“朦朦,你完了。”

是啊,她完了。

從未想過這一天來得猝不及防,避無可避。

她寫過男女主角經歷的感情波折,寫過日久生情的浪漫,唯獨沒想到有一天身為創作者的自己卻被感情難倒。

她和梁呈的感情線似乎不是她提筆就能完成的走向,不是她如往常般可以輕松賦予HE的結局。

作者有話說:

和大家解釋下前面說正文完結前免費後期入v的事。為什麽現在又選了倒v?起因是我在某音上刷到推我小說的視頻,底下有評論求資.源,有人回複加q.u.n就可以看,我當時也去私了那人,進了q.u.n以後,我發了小說名,負責人讓我直接掃.碼,五塊就行。我那一瞬間真的很憤怒,我免費的前提是給支持晉江的正版讀者,不是讓dw拿去賺錢的,既然這樣不如直接v了,起碼我還能設置個防盜時間以防被同步更新,身為創作者沒有什麽比看到dw更來氣的,我實在無法茍同,借作話和大家解釋一下,謝謝支持正版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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