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疑點重重

藍家家業在藍正渡的手腕下重新步入正軌,中途雖與泷家有幾番交涉,但都未曾結下新怨,藍組織日益強大,五年後一朝卻莫名被覆,其狀不甚,江湖傳言藍正渡攻于勢力急于擴張又幾番糾纏泷妻,惹怒泷家家主被滅門。但傳言不可盡信,據翹展所言,那幾年藍正渡确實急于修整藍家,對藍寂母子的照拂也稍有懈怠,但事隔多年,各有家庭,藍正渡不是不守承諾之人,似乎有暗中勢力欲挑起武林事端,中間似乎牽涉藍家,又發生變故,索性毀滅藍家,翹展一直守護藍寂母子隐居世外,江湖之事雖有耳聞,但知之不詳,這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了。

“祈,雖事隔多年,但牽涉到你的母親,不知泷家當年事态如何,你可知情?”

堯祈斂了斂衣襟嚴肅地道:“按藍家事發之時,恰好家母攜幼妹回家省親,但就此失蹤,許久以來杳無音訊,家父也曾懷疑是你父親所為,曾欲找上門詢問,确不料藍家慘遭變故,自此便無線索。家父傷心欲絕也因此逐漸消沉,直至今日也無法釋懷,而家母孱弱,小妹尚在襁褓之中,恐已遭遇不測……

桌上一時陷入沉默。适時堯祈複言:“家母失蹤之時,寒二夫人即是其師姐舞瑟雙絕中的琴絕,不知是何緣由也一并失蹤,當年舞瑟雙絕琴絕傾城瑟和舞絕瑤霁,二人一琴一舞曾在瑤臺獻藝,轟動寒泷,藍正渡曾為其一擲千金,也難怪會傳言藍家家主與其師姐妹尚未婚嫁時曾有牽絆,還鬧的武林皆知。但寒二夫人也失蹤蹊跷,難道是師門宿怨,可為何遠隔數裏師姐妹同遭不測?此事疑點重重,耐人尋味。

南宮絕言:“亦有可能是暗中勢力本欲借雙絕二姝挑起寒家、泷家、藍家三家争端,卻被藍家覺出端倪遂被滅口;抑或雙絕出事只因師門尋仇與藍家滅門案無關,但事出如此巧合,卻令人不得不疑。可即便如此仍收效甚豐,泷家失其主母,寒家痛失愛妾,如祈所言,泷家主至今仍未釋懷,想必寒家主也相差無幾,暗中勢力一出手就中創寒泷三大勢力,甚至毀滅其一,江湖卻無人問津,或追究無門,不可謂不高明!可惜這裏更無寒家之人,否則或可探得一二。”

适時千易開口:“說起寒家,半年前寒家二公子寒誠為辭兒所救,我們也因此步出山谷,可相邀一談,或可理出一些端倪,細想之下寒誠受傷蹊跷,亦是被辭兒醫好,若不遇辭兒,恐已是九死一生,但觀寒誠為人,又不像是無知小兒,寒家業大,加害亦非易事,難道又是暗中勢力所為?”

堯祈冷笑一聲:“寒家家主現有兩個夫人,各生一子,豪門內鬥,恐怕扯不上什麽暗中勢力。”

南宮絕複議:“嗯,也不無道理,與其猜測不如請寒誠一談,一問便知。”

――――――

寒誠受邀而至,在坐四子裏千易與寒誠還算有些交情,千易向寒誠詳述了寒泷暗中勢力的疑點以及藍家滅門案的種種猜測,因為這件事牽涉當年寒泷的三大家族,且隐匿多年,直接威脅到寒泷的穩定,所以千易也未做隐瞞。

寒誠聽罷說道:“當年之事,我也略有耳聞,寒二夫人的确是與泷夫人一起出事,但家父亦查不出原因,現在回想起來,雖然寒家家業龐大,似乎有人有意隐瞞真相,家父自二夫人出事之後也曾不留餘力地查找她的下落,但久未得果,傷心絕望之下就此一蹶不振,家中大小事務皆由大夫人掌控,而女人善妒,于此事亦不會竭盡全力,所以就不了了之,事隔多年家父也不報任何希望,泷家失了夫人與幼女,寒家折了愛妾兼兩子,與泷家主同是天涯淪落人,二人本是至交好友,也曾結下姻親,但自兩位夫人出事後卻不曾往來,只恐是怕觸景殇情……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只嘆一聲紅顏薄命罷了。

寒誠說到自己受傷之事,亦懷疑是大夫人所為,因為姚夫人把持寒家多年,直至自己15歲時,寒父強行□□交至誠手,但姚夫人在位多年勢力盤根錯雜,已是牢不可破,這次自己出事多半是其欲扶親子上位而為,家門內鬥,說來慚愧。

同桌四人皆相顧對視,心裏已有同樣的猜測,“姚夫人!”難到當年藍家滅門是姚夫人所為?可是一介女流縱使有天大的本領也不能将事情做的如此幹淨利落,當年‘姚’字繩結到底是無意遺落還是有意為之,是為殺人滅口還是別有所圖?此事愈理愈亂、疑點重重,但看那滅藍門手法又不像是有意将繩結遺落的手段,但萬事無絕對,即使手法再幹淨,也會留下蛛絲馬跡;可若是為江湖立警,向寒泷兩家示威,那又何故這許多年來不見再有其他動作,若不是姚式繩結現世,這一樁仇怨恐将永埋地底。

姚夫人與姚式繩結是巧合嗎?藍寂拿出姚家血結遞于寒誠言:“你可曾在姚夫人身上見過此物?”

寒誠略有所思後回答:“不曾,當年家父娶姚式之時自然查過她的家世背景,否則不可能允以正位,姚夫人娘家財力雄厚,所以家父後來娶其至愛也不曾動搖其根本,只居于側室,但那也只是普通商戶,不曾聽聞她與什麽暗中勢力勾結,況且一介女流又如何做的出如此喪心病狂慘絕人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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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絕幾人點頭稱是,但憑一個女人是做不來如此大事,但狠戾與否确不盡然,單看她對寒誠出手,就非一般人物,況且接管寒家多年,想必自己的勢力也已非常。

藍寂複問:“你掌事期間可曾見她與其他可疑之人聯?必竟寒家情報網遍布寒泷,洞察姚氏的行機較易,流芳閣亦不排除有遺漏之處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寒誠言:“不曾,這次受傷,我亦曾動用寒家勢力探查,雖可确定為姚式所為,但卻拿不出有力證據,可見姚夫人手段也非比尋常,既然姚式與多年前藍家血案皆有疑點,斷不可讓這一暗中勢力繼續作大圖謀不軌,我回寒家後會多加查探,若有消息再行告知,那寒某就此告辭。”寒誠離去前向流芳閣四周望了望,并未發現他心心念念的那抹身影,嘆息一聲,黯然離去。

寒誠走後,同桌的四人一時陷入沉默,都在思考其中的疑點,南宮絕吩咐堯祈,“你也盯緊姚夫人行蹤,寒家必竟是一家,若真有不妥,恐怕也會有所保留,到時若真牽扯出關連,就是與泷家藍家敵對,恐怕寒誠為了寒家會包庇;可若只是寒大夫人嫉妒二夫人意欲加害而牽連泷夫人,但再扯上藍組織确如何不通,即使其中遭遇藍家救助,她也無實力将藍家一朝滅門,這等等懸疑真是耐人尋味。”

此事深究無門,暫告一段落。

自游花燈會後千辭與千易的關系愈發親密,看在南宮絕眼中确愈發的刺眼,而随着這種關系的轉變,千辭對他和堯祈的态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千辭不再緊纏堯祈,更不會經常笑容相向,她似乎收起了自己的美好僅供那一人獨享,在千易在場的時候這種感覺愈發明顯。

終于有一天連堯祈也覺查出端倪,遂問千辭:“小妹,你最近是不是與二哥生分了?”

千辭觀望了一下四周,沒看到千易的身影,遂抓起堯祈的袖擺左右搖晃:“哪有啊,二哥,辭兒可是和二哥親近的很呢。”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還吸吸小鼻子,假裝嗚咽道:“二哥是不是不喜歡辭兒了?”言罷還滿懷期待地眨了眨那大大的水眸。

堯祈拍拍她的頭表示安撫:“二哥不敢,可是小辭兒,你別想匡我,老實交待!”

看着自己的小聰明不能得逞,千辭遂垮下臉來,一臉無奈地說:“二哥有所不知,是師兄告訴我要在其他男子面前有所收斂的,不可以笑,不可以投懷送抱,也不可以撒嬌賣萌。”然後一臉我也很無辜的樣子。

堯祈急了,大聲說道“二哥是其他男子嗎?絕是其他男子嗎?你怎可一概而論,那千易也管太寬了吧!”說着挽挽袖子想去揍人,又說:“小妹,有二哥為你做主,你想怎樣就怎樣!我還是比較喜歡之前你的樣子。”

千辭趕緊拉下堯祈的手,穩住他的聲音,怕引來千易的注意,用千易的原話解釋道:“師兄說除他以外的男子都是其他男子,而且我也不希望他發瘋。”

堯祈聽罷恨恨地咬牙,從齒縫逼出:“好你個千易,真是将自己的優勢發揮地淋漓盡致,難怪絕不是你的對手!”轉身就将這番話告訴了南宮絕,并拍桌大吼:“千易真是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轉頭看着南宮絕毫無反應地喝酒,遂又問了一句:“絕,你說是不是?”

南宮絕飲盡杯中酒:“我看你是太閑了,寒家姚氏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堯祈立馬坐下來,表示進入狀态:“一切正賞,并無異樣。”

而南宮絕卻陷入堯祈剛剛的那番話裏,“千易嗎?橫刀奪愛的你,付的起代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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