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破床
第 8 章破床
林也和夏清住在了一起。林也整理了另一個房間，布局和夏清的房間一樣，除了床總是會發出“吱吱”聲外。
林也也負擔起了夏清的晚飯，他雖然不是很會做菜的，但是一般家常菜他還是會做的。現在他有點體會到佳芝的說的，下班就要去買菜，還要打掃家裏。确實，這些瑣碎做久了是會有怨言的。
每每這些念頭閃過腦海，林也都會告訴自己，沒有負債，不用交房租，做這些就當抵了自己的白賴了。這樣想，竟然抱怨一天比一天減少，他居然還感到了心甘情願。
夏清一般晚上都會回來跟林也一起吃晚飯，只是時間早晚而已。有時候林也還沒回家夏清就已經到家了，有時候飯菜都涼了才回來。
日子就這麽慢慢地過着，除了早上要搶廁所以外，他和夏清居然住得很和諧。
這天林也剛做好菜，林也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下雨了。他給夏清打了電話，他那邊有很多聲音，特別嘈雜。夏清只是說了幾句今天不回去吃飯，還沒等林也回答夏清就挂了電話。
林也在窗邊看了看，這雨是越下越大了。他把飯菜裝在保溫飯盒裏，拿了傘出門了。他知道林也公司的地址。離他住的地方不遠，他打了車，路上沒車，十幾分鐘就到了夏清公司。
公司燈火通明，大廳裏坐了好多人。林也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林也的公司要建一個酒店，原本談好的拆遷條件，現在戶主又反悔來鬧。
這些林也也幫不了什麽忙，把傘和保溫飯盒給前臺，讓他交給夏清。他留了紙條：人是鐵飯是鋼。走了。
夏清後來來了一個電話，但林也睡着了。沒接到。
再見到夏清已經是三天後了。林也下班回家，看見了夏清的鞋子整整齊齊地擺在玄關處。林也看了一圈家裏，不見夏清。去他房間一看，一個人乖乖地睡在床上。夏清不像林也睡覺沒個正形，夏清睡覺乖乖的，睡着了就能一個姿勢到天亮。不打呼，不亂動，偶爾翻身。
等夏清醒來的時候，林也已經準備好火鍋了。
“鍋底和菜我都是超市買的，飯來不及做了。”林也把洗了的菜端到桌上。
“好香啊！”夏清喝了一杯水。“在公司光顧着說話了，水都忘記喝了，再來一杯！”夏清把杯子遞給林也。
“自己倒，你是舊社會地主家傻兒子嗎？”
“當地主兒子多幸福啊！”
“地主太有福氣了，兒子多半是傻的！”
“傻人有傻福啊！”
“累了？”
“嗯，吃口火鍋緩一緩先！”
夏清喝了一口湯，林也把燙好的菜夾給夏清。夏清一口就吃了。
“我調個料！”夏清起身去了廚房
林也把羊肉，牛肉都放進去。
“事情都處理好了？”林也問。
“嗯，只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了。”
“就讓他們獅子大開口了？”
“嗯，我們跟他們讨價還價，當然也用了點手段！”
“什麽手段啊？”林也好奇地問。
“就是找了幾個人，跟他們聊了一下。下次我帶他們來見你。”
“我還是不見了，我害怕。”
“還有你害怕的人呀！”夏清笑了。
“那能是好人？”
“放心！都是好人！他們都是跟我發小，不敢對你怎麽樣！”
“不了！不了！我這條小命要緊！”
夏清開懷大笑，看了夏清這麽笑，林也也笑了。慫一回，讓夏清開心一回，也是值了。林也年紀越大，越覺得面子什麽的，跟成年人的開心比起來，真的太不重要了。
“你別光給我夾，你也吃點！”
“你這幾天不在，我把你的那份都吃了。你倒是瘦了，要多吃。”
“最近店裏生意怎麽樣啊？”
“還行，我這打印店都成廣告公司了，天天都給人策劃廣告牌，廣告詞。”
“那改明兒開個廣告公司！”
“別，開公司不用這個啊！我還是守着我的小店吧！”林也食指和大拇指摩擦着。
“我資助你！”
“你有多少錢啊！自己攢着吧，別給我瞎出主意。”火鍋吃得差不多了，林也站起來“碗你洗啊！”
“不....”夏清還沒講完，林也就飄進了房間。
林也和夏清高中的學校這個星期六要舉行建校60周年的校慶。校方召集所有過往的學生回來學校，一起慶祝這盛大的一天。
林也給傅陽打了電話，問他要不要回來。傅陽說他開了一個小店，正好這個周末他約了稅務的人說點事情，實在太遺憾了。挂了電話，林也給陸一打了電話，陸一更加回不來。他那裏太遠了。
“我知道不是過年你是不回來的，就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
“不用你說，我早知道了！”
“喲！你人不在這兒，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你可別提了，提到這個我就頭疼！”
“頭疼啥！以前怎麽不見你對母校這麽不舍啊！”
“你可別挖苦我！我表妹，現在也在我們學校，高一。”
“這跟你表妹有啥關系！”
“哎！還不是你長得太帥了嘛！”
“你越說我越糊塗，又跟我有啥關系！”
“你聽我說，我這個表妹吧，真是個混世魔王，誰都拿她沒辦法！之前我整理東西的時候，她過來找我告別，結果就被她看到了我們的畢業照，一眼就看上你了，還拿着放大鏡仔仔細細看了不知道多少回！我畢業照現在還沒拿回來呢！”陸一說起來還憤憤的。
林也笑了，“看來我魅力挺大！”
“還好你之前的電話換了，我走以後，她打同學錄上的電話，接電話的人告訴她不是你，她不信。打了一遍又一遍，那人都在電話那頭罵街了，最後打都關機了，估計是拔電話線了！”
林也在電話那頭，笑死了。
“你別笑，我可是為了保護你的個人隐私，一直被她電話騷擾。沒事就給我打電話，沒事就打，我都要氣炸了！頭發都掉了好幾根！”
“那你可保重！別回來成和尚了！哈哈！”
“滾！咋不盼着我點好呢！”
“你說我咋魅力這麽大！這都畢業多少年了，這魅力還能釣到學妹！”
“呸！見異思遷，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說的就是她！見了你就把你踹牆角裏去了！”
“這妹子有個性哦！沒想到我剛離婚就有桃花了！哈哈！”林也開玩笑說到。
“你可給我注意點啊！她還小，你別撩她，我可不想你當我妹夫！”
“你想得美！做我姐夫，你還太嫩點！”
“你有這覺悟就好，我跟你說，這次校慶她叫我一定跟你說要你來。”
“哦！那你轉告她，我一定去！”林也一本正經。
“挂了！”陸一說完就挂了。
林也心情大好。一直哼着歌，做着圖。
“師傅，啥好事啊！跟我分享分享呗！”小剛說。
“是好事，我不告訴你！”
“切！又不是中五百萬了，還不能說！”小剛悻悻轉頭打文案。
今天林也回到家，夏清已經在家裏了。
“今天這麽早回來了！”林也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水。
“嗯，事情完了就早點回來，想吃你的飯了。”
“天天吃有啥好想的，又不是滿漢全席！”
“你做的我就想。”
“你這話語法不對吧！這意思我咋聽不懂！”
“不解釋，自己想吧！”
林也想了想，說“你做的我就想”林也掰着手指重複着，“我做的你天天吃，有啥好想的呢？難道味道獨特？”
“這叫夏清的說話之道，快去做飯吧，我餓死了！”夏清把林也往廚房裏推。
“什麽夏清說話之道，詞不達意的，把人說暈了！”林也左手右手抵住門框，背部抵抗着夏清的力量。
“說了不解釋，餓死了！”夏清把林也推進廚房，關上推拉的玻璃門。
林也在爆炒花蛤，一股香味從玻璃門的縫隙裏飄出來。
夏清被香味吸引，打開門，打算偷一個吃。被林也打掉手“等着！”，只好退出廚房，他抱着胳膊，背靠在外面的冰箱門上，透過透明的玻璃看着那個正在裝盤的男人。
桌上三菜一湯，蛤蜊端出來的時候，林也看了一眼夏清，悠悠地說“是不是做飯的男人很有魅力啊！”
“嗯，很帥！”背離開冰箱，坐在椅子上。
林也愣了一下，“喲，轉性了，今天不挖苦我了！”
“實話實說，一直是我的個性！”夏清也開完笑說。
“你還要臉嗎，就你還實話實說，我們幾個人就數你秘密最多！”
夏清低頭吃飯。“我有什麽秘密，讓你對我意見這麽大！”
“那我問你，高中為什麽突然不告而別！”
夏清不語。
林也突然感覺氣氛不對了。之前夏清說是被關起來了，原因是不聽話。雖然林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林也想知道什麽話讓夏清不聽，為什麽不聽話要把他關起來。大學他們剛剛重逢的時候，林也也問過，夏清也是沉默。後來就不了了之了，林也也沒再問了。今天是話趕話就問了。其實有點沖動了！
夏清突然說了一句“就是不聽爸媽的話，被關起來了。沒別的。”
林也也只能順着樓梯下，他尴尬地笑笑，“對了，這個星期六六十周年校慶，你知道吧？要一起去嗎？”
“嗯，我知道，本來也想跟你說的。一起去吧！好久沒有去看看了！”
“好，我給傅陽，陸一都打了電話。他們太忙了，趕不回來了。王虎我吃了飯再打，估計他得去！”
又是一陣沉默。
“啊！之前你說我做的你就想，是不是我做比你食堂好吃，你就中午想，晚上想？”
林也嗤地一笑，“你怎麽還在想這個問題！”
“好奇嘛！你給我解釋解釋！”
“嗯~”夏清咬着筷子想了一下，“你想怎麽解釋，就是我的解釋！”
林也更加暈了。
“嗯，碗你洗！”夏清說完就跑了。
林也一回頭，夏清連影子都不見了。他看了這一桌大碗小碗，頭疼。做飯不怕，最怕洗碗！！！！
林也還沒打電話給林也，自己就打過來了。語氣興奮，說自己好久沒回學校了，來游戲廳裏玩的有些也是他的學弟學妹，看着這些穿校服的年輕人兒，就想起以前他們的校園時光。林也也說是啊，我們從鮮肉變老臘肉了。他們都笑了。王虎可不認自己老，說自己心理年齡還是十五六歲，也許還有個學妹能看上自己。林也笑說讓他加油，榮歸母校的時候打扮年輕點。王虎說他不用打扮，往那一站肯定有人問他幾班的！林也笑死，說學妹不說大叔，你賣肉去食堂！王虎憤憤然。又說了幾句傅陽和陸一，就挂了電話。約定周六三人一起去學校。
半夜林也剛剛睡着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東西往下沉了一下。他吓了一下。起身開燈一看，居然有一個床腳斷了。這老古董，平時翻身的時候就“吱吱吱”的，現在還斷了一只腳，真是獨家破床！林也又踢了一腳，沒想到另一邊的床腳支持不住，斷了！
林也罵了一句“破床！”。再不敢踢了。找來幾張買菜時菜場外面宣傳的超市單子，折好墊在床板下。關燈，睡覺！
大概是墊子墊得不平整，高度不一，林也就像坐船一樣，東颠一下，西颠一下，搖搖晃晃。根本睡不好。他又起身拿了幾張紙巾，塞在墊子的空隙裏。才勉強不那麽颠簸。慢慢睡着了。
早上，夏清和林也在吃早飯。
“昨天晚上怎麽了？好像聽到你那邊有什麽聲音。”
“就我那張古董床，昨晚床腳斷了。”
“你沒事吧！”夏清仔細地看了看林也，好人一個。
“就摔了一下，把我吓得喲~我還以為地震了。哈哈！”
“你沒事就好，我打電話給房東，叫他換一張床。”
“不用打，我用墊子墊上了，還能睡。”
“還是換了吧！這次是沒事，萬一摔到胳膊腿了，太危險了！”
“太麻煩了，真不用換。大老爺們的，能還能摔殘啊！”
“行吧，要是不好睡，我打電話叫他換。”
周六很快就到了，林也把看店的任務交給小剛。
“師傅，你幹嘛去啊，約會？”
“約你個頭！”林也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說。
“那你幹啥去啊？我一個人在店裏很無聊啊！”最近店裏的工作都完成了，沒新的工作找上門。
“沒事就多練練修圖，諾，那臺電腦剛才你去廁所老張拿來的，開不了機。沒事就看看。”
“額，”小剛臉上挂了三條黑線，“我還是無聊着吧！”
“別偷懶，有空看看，走了。”夏清是雙休的，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林也坐進了車裏。王虎已經坐在了後座。
“嘿！到齊，走起！”王虎一拍皮沙發，車子揚起一陣塵土。
“你說今天葉梧桐會不會來啊？”王虎問。
林也打了一下他的腦袋，“提她做什麽？”
“打我幹嘛！懷念一下老同學不行啊！”王虎捂着頭說。
“老同學，你跟她哪門子老同學！人家三班的！”
“哦哦！不是老同學，是老嫂子！”王虎開懷大笑。
“滾，都幾百年前的事情，早翻篇了！”
“當初我們這些人啊，就是你有本事交個女朋友，結果吹了。後來最早結婚，又離婚了。情路真是坎坷啊！”王虎有些感慨地說。
林也又打了王虎一下，“你是再給我寫簡歷嗎？我看你是找打！”林也打了王虎好幾下，車廂太小王虎躲都沒處躲。
“夏清，你也說句話。我不就開玩笑嘛，還真能遇到啊，你這麽打我！”
“你确實該打！”夏清說。
“你這是開玩笑嗎？哪壺不開提哪壺！”
“世界哪有那麽小，我說遇到就會遇到呀？你反應這麽大幹啥，難道你還放不下！”
“早八百年的事了，我反應大？還不是你欠打！”林也又打了他好幾下。
王虎吃痛，不再說話，車廂裏才安靜下來。
下車的時候，王虎和林也挺興奮的。只有夏清沉着臉，好似有什麽不開心的事。
“怎麽了？”林也發覺。
“沒事。”夏清看了眼林也。
“咋啦？”王虎問。
林也朝王虎搖了搖頭。
趁着夏清去交停車費，林也偷偷小聲跟王虎說“沒看見臉色不好嗎？”
“沒啊，他不就一直這麽個臉色嗎？”
“額...是嗎？”
“對啊！”
林也無語了。是他錯了，王虎就是個粗神經，他能看到才怪！
從停車場走到校門口，五分鐘的路程。以前停車場是一片荒蕪的雜草叢生的廢地。現在被人拔了草，澆上水泥，劃上線，圍上圍牆，成了停車場。
這一路，他們以前不知走過多少次。以前低矮的樓房，現在都不見了身影。代替它們的是高聳的樓，代替它們站在這裏，看這個世界日升月落。
校門口已經是平整的水泥地了，林也等過夏清的那棵樹，已經不在那裏了。也許成了一次性筷子，也許成了林也用過的一張紙，也許成了夏清喝過的一次性紙杯。連傷疤都不剩下，被水泥填平了。
學校大門開着，好多的人，從裏面出來，又從外面進去。廣播裏一直傳出聲音，有人在調試，還有背後一些同學的聲音。
他們三人在學校裏走了一大圈，除了學校後面的銀杏大道沒變，其餘的好像都有點變化。他們以前讀書的教學樓，已經變成了操場。而以前的操場，有一部分被新教學樓占了。操場變得更大，教學樓也變得更大。他們都知道這是合理的，是最理性的規劃。可是他們覺得以前好，此刻的他們好像是從以前穿越過來的，停在了以前裏。
他們逛了好一會兒，廣播裏的女聲通知大家到大禮堂看節目。林也他們對節目沒興趣，讓他們來這裏的不是節目，而是對學校的回憶。他們在一棵銀杏樹的石凳上坐着，看雲，看天，看樹，說着以前的事情。說着說着，又說到葉梧桐。林也臉上一陣紅一陣綠。王虎一直笑，偶爾夏清說幾句。
林也的電話響了，是陸一。
“喂！”林也開了擴音。
“你們到學校了？”
“是啊，學校都變了。下次你回來一定要來看！”王虎說。
“嗯，回來一定去。對了林也，你們現在在哪裏呢？”
“在銀杏大道。”
“你在那裏等着，我妹馬上過來找你！”
“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叫她別來了，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
“這小祖宗，她有個唱歌節目，結果她跑去找你們了。這不還有一會兒節目就開始了，找不到你，急了，就給我打電話。說不見你，她也不上節目了，你說這是她的事，上不上節目跟我有啥關系，非要威脅我！”
“行，等會兒我幫你勸勸她！”
“一定啊，我給她打電話，你們在原地別走，挂了！”
“嗯。”
“誰呀？”王虎問。
“陸一表妹。”
“表妹？她找你幹啥？”
“她是我粉絲！”林也得意地說。
“啥？”
“粉絲！懂嗎？”
“吃的那種？”
“不跟你解釋，傻！”林也打了王虎的頭。
夏清沒說話。
一會兒，遠遠的有一個白點往這邊跑來。越跑越近。
陸桃桃是一個長相奇特的女孩，圓圓的眼睛，雙眼皮，黑黑的細細的眉，白裏透紅的皮膚。為啥說她奇特呢，因為她有一張大嘴。也因為這張大嘴，她笑起來總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
她跑到他們幾個人面前，彎下腰喘氣。“總算找到你們了！”
“你就是陸一的表妹？”
“嗯，你們好，我是陸桃桃，陸一的表妹！”
“你好，我是林也。”林也帥帥地伸出手。
“你就是林也啊！”桃桃打量着林也。
“是啊。不像？”
“嗯，照片上更帥！”
林也吐血。“你這樣說我太傷心了！”
“照片上更青春，現在像大叔！”
“什麽！我在公交車上可是有小朋友叫我哥哥的！”
“小朋友比較善良！明明更像大叔！”
旁邊王虎笑死。
林也太無語了！
“你好你好！你叫什麽名字啊？”陸桃桃盯着夏清讨好地問。
“你快走吧！我們也要回去了。”林也開始趕人了。陸一說的真沒錯！
“我叫陸桃桃，你也是我哥的同學嗎？為什麽照片上沒有你啊？”
“回去問你哥去！快走！快走！”一點沒錯見異思遷！
廣播裏叫到高一二班表演的曲目，桃桃一聽就急了。
“我要去大禮堂了，這是我周末打兼職的地方，你有空來玩啊！”桃桃一直盯着夏清看。
“他不會去的，快走！”
“一定來啊！”桃桃把名片放到夏清的口袋裏，轉身想了一會兒說“你們一起來吧！我請客！”就跑了。
“你請客？小丫頭片子請得起嘛！”
林也一直為桃桃說他是大叔的事情耿耿于懷到晚上吃完晚飯，坐到沙發上還在念。
“她一個小姑娘，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了。”夏清洗了澡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坐到林也旁邊的沙發上。
“是她沒眼光！”林也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可是她看上你了，也算挺有眼光的！”
夏清無語，“林也你都多大了，還在乎皮相？”
“我多大了？”林也想了一下，“完了！還有幾年我要三十了，完了完了！”林也拍着自己的臉，“我去照照境子看，是不是有皺紋了？”說着，向洗手間走去。
“還有好幾年，用專家的話說，現在是你最好的時候。”
“沒長皺紋啊！你看我這皮膚，多有彈性啊！這大眼，越看越有魅力！”林也在鏡子前照了好久，才又坐到原來的沙發上。盯着夏清看。
“你看我幹嘛！”
“那小孩喜歡你，我看看跟你比，我差在哪裏？”
夏清笑了，“一個小孩而已，用得着這樣認真嗎？”
“當然，在哥哥的年紀被叫被叫大叔，你知道這對我打擊有多大呀！”
“大叔有大叔的魅力啊。”
“不行，我明明是小哥哥！你說說看，我跟讀書的時候有什麽地方變了嗎？”
“以前啊，”夏清想了一下，“以前有學生氣，青澀，天不怕地不怕，大概那小孩喜歡這樣的吧！”
“對，學生氣！說得太對了！不過你跟過去，真是一點沒變啊！”
“沒變嗎？”夏清看着林也的眼睛說。
“你沒變啊，一直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
夏清翻了個白眼，“這麽多年總會變的。”
“真的，你一點也沒變。臉啊，聲音啊，性格啊，跟過去一模一樣。”
夏清笑了笑，起身去吹頭發了。
吹風機‘嗚嗚’的嘈雜在房間裏響起來，這聲音是嘈雜的，但也感覺溫暖。林也在沙發上躺下來，手掌交叉放在腦後。看着天花板。
一會兒，嘈雜聲停止。
“想清楚了？”夏清問。
“嗯，人哪有不變的。過幾年該成老爺爺了。”
夏清笑了，“那我也成老爺爺了。”
“你說到時候我們還住在一起嗎？”
“只要你願意，我們就一直這麽住下去。”
“你不找男朋友了？”
夏清搖搖頭。
“我可不能耽誤你。”
“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可以這麽住下去。”
“再說吧！我可不能跟你男朋友一起住！”
“沒有別人，就我們兩個。”
“我看你一直沒找男朋友，是不是我在你不方便啊？”
夏清搖搖頭。
“搖頭是什麽意思啊？”
“太晚了，我去睡覺了！”夏清回房間了，留林也一個人在客廳。
林也也覺得沒意思，也回房間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