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好林也
第 17 章你好林也
林也也上了屋頂,在他旁邊坐下。
別說,這沐浴後的清香味真是好聞。
“你真香。”香氣悠悠飄散。
“好聞嗎?你買的沐浴露還剩點,我給帶來了。”
“太久沒聞了。”
“沒去鎮上聞聞女人?”
“滾!你這什麽龌龊思想!這沐浴露在這兒可是稀罕物。一般只有女的有!”
“你這拐着彎說我是女的呀!”
“沒沒沒!你是講究人,我知道!”
“你來沒帶着?”
“帶着呢!不過在河邊洗,有人看着,我也不好意思光着腚洗啊,都是沖沖。”
“還有你不好意思的時候!下次我燒水伺候你洗?”
“可不敢勞煩你夏大小姐!”這人揶揄別人的時候嘴裏沒一句實話。
“信不信我把你從這推下去!”
“我信,我信!你可別亂來啊!”
“我們什麽時候走?”
“天氣好的時候。”心想,剛來就想走了,果然夏大小姐是真小姐,哈哈。
“。。。”
“這裏的月亮真大!真好看。”
“是啊,漫天繁星。”
“咳嗽好些了嗎?”
“沒有,不壞也沒好。嗓子還啞了。”
“聽出來了。明天泡點涼茶給你喝。”
“好。”
過了幾天無所事事的日子,每天就是看山上雲霧散開,看天上雲卷雲舒。日子過的好惬意。夏清感覺自己在修行。只有除他之外的人都忙的很。因為大家都當他是來旅游的,他也樂得清閑。咳嗽一直沒好,聲音一直啞着,也沒其他煩惱。
山裏的山櫻開了,孩子們鬧着要去看。
栀子組織大家一起上山看山櫻。
經過徒步以後,他們到達了山頂,一片片粉白色花瓣在空中飄舞,落英缤紛。山櫻可真漂亮啊!孩子們嘻嘻哈哈在樹下玩鬧了好一陣,栀子才開始帶着大家念書。念的是古詩,鹿柴。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返景入深林,複照青苔上。
朗朗讀書聲随風飄散在山谷,頗有古人的趣味。
夏清手裏鼓弄着山櫻的樹枝,反複搓弄,但始終不成形狀。這是剛上課前,一位女同學,紅着臉過來讓夏清做一個花環給她。夏清答應了。
林也看夏清弄了半天也沒個形狀,就幫了個忙,把材料弄來,自己倒騰了一會兒,一個圓圓的花環就做好了。
夏清甚為驚嘆,手太巧了。
林也倒是不甚在意。只是想試試這花環的大小,就一個順手帶在了夏清的頭上。
突然,一個尖利的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那個要花環的女孩哭了。
“他怎麽讓別人給帶上了!不是說給我的嗎?”一聲大哭。
一群女同學都在安慰,“這有啥?又不是夏老師給別人帶上,是別人給他帶上!”
“不行,不行,我要做第一個帶的人!嗚嗚嗚嗚。”
“讓夏老師再給你做一個!”
“不要!不要!我就要這個!”
旁邊的男同學笑的不行。
“安靜!安靜!”
栀子看這課進行不下去了,就讓班長組織學生下山。
那些男同學有些特別皮,說“這下好了!夏老師帶了林老師的花環,夏老師要嫁給林老師了!”說得林也和夏清特別尴尬。
栀子趕快驅散了那些男學生,過來解釋。是因為這邊村子習俗,花環在這邊不能亂帶,一般都是定了親或者結了婚的妻子才能帶丈夫做的花環。你們不知道,才鬧了這麽一出。
栀子跟随着隊伍走在最後,只聽見她扯着嗓子喊“大家手拉手下山,不要走散了!”
陸陸續續,只剩林也和夏清兩個還在樹下。
夏清還帶着花環,正低頭認認真真地做花環。
“你帶着真漂亮。”林也看着夏清的側臉說。
“是嗎?”
“嗯。”複又說道“夏清,你要是女的,我就娶你。”
夏清回過頭來,笑了。
林也在他臉上看到了難得的溫柔。
那張薄薄的小嘴,一張一合地,用最好聽的聲音說出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的話語。“我要是女的,我就嫁你。”
從山上下來以後,夏清就病了。
先前的咳嗽變得更加嚴重,喉嚨就被灼燒一樣,疼得根本說不出話來。人也一直在模糊中,躺在床上,蓋着被子,一直在睡覺。
林也不放心,吃過午飯就去看他。只見他臉上一片潮紅,一直紅到耳朵。紅撲撲的,居然有點可愛。林也馬上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暗罵自己有毛病!
林也做了粥,叫了叫夏清。夏清迷迷糊糊地,随便張口吃了幾口粥,又躺下去。林也摸摸他的額頭,着實有些燙手。用水銀溫度計測了一下,39.5度!
林也很擔心。詢問了馬老師這邊有沒有村醫。馬老師說鄰村有一個,這個村沒有。林也只好徒步去鄰村。
徒步了大約120分鐘,林也終于到達了另一個村。經過村民的指路,林也找到了村醫的家。
這個村醫是個跛腳的醫生,滿臉皺紋。
林也說明來由,可惜村醫聽不太懂普通話。林也急的只能在紙上寫字,我的朋友生病了,請他過去看一下。
村醫直搖頭,拒絕。
林也又着急說了一大堆,村醫只顧搖頭,也說着林也聽不懂的話。
這裏十裏不同音,實在聽不懂。
林也只好出去,找了一個會說普通話的中年人來翻譯。
原來村醫是說天晚了,不去他的村子。問他他朋友什麽症狀。
林也說咳嗽,發燒。
村醫就開了一些藥,用白色方塊紙包好給林也,說回去把退燒藥吃了。不好,明天再來。
林也只好拿着藥又徒步回村。
他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很暗了,大概已經七八點了。鞋都磨了一個洞。
林也問馬老師夏清的情況。馬老師說晚上吃了點喝了水又睡了。栀子給林也留了兩個白饅頭,讓他快去吃。
林也把夏清叫起來,這藥裏面有黑的,有白的,有黃的。林也又犯起嘀咕來,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就給夏清灌進去了。
夏清又睡了。
林也就水啃了饅頭。
半夜,林也聽見咚地一聲把他吵醒了。他往下一撇,原來是夏清從床上摔下來了。
只見夏清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睜都睜不開。
林也躲在被子裏叫他,“夏清,過來!”
夏清還在夢裏,見林也叫他就朝他走過來,結果一頭撞在上下床鏈接的藍色鐵沿上。
夏清吃痛,捂住自己的額頭,倒吸涼氣。
馬老師翻了一個身。留給他們一個背影,不管這閑事。
林也把夏清的手掰開,撞得不輕,馬上就紅了,起了一個包。夏清眼裏居然還有點淚光。
林也朝夏清的額頭吹了吹氣,從上往下可以看到夏清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一滴淚就這麽順着白皙的臉頰滑落。“疼。”夏清小聲地說。
哄小孩一樣,林也邊吹邊說“知道你很疼,吹吹就不疼了。”
林也摸摸夏清的額頭,不怎麽燙了。這藥起作用了。
“好了,快去睡覺吧!”
“好。”
夏清真的乖乖去睡覺了。林也覺得好笑,夏清肯定覺得自己在做夢。
隔日,夏清看着自己頭上的大包,郁悶了。
課間的時候栀子來了。栀子聽說夏清睡覺掉到地上頭上起了個大包,就來看他。
安慰他說“還是一樣帥氣!”
夏清尴尬地一直拿手擋住自己的額頭。林也已經去放牛了。
栀子說,這邊有個很神奇的草藥油,孩子們調皮摔傷腫痛的時候,拿這個油一抹,沒兩天就消下去了,過幾天就好了。
持着懷疑的态度,夏清抹了這個油。結果林也回來,就被林也笑話了。說他頭上抹了蜜,等下蜜蜂迷路了,再再頭上蟄一個包。
夏清又郁悶了,頭發沾着油,黏成一條一條的,他也難受的緊。他捋了捋,沾一手油不說,又被笑話是從三毛變成了油頭少爺。
夏清氣不過,打來河水,燒開。洗了個頭。結果又吹了風,燒又起來了。
林也真誠地在夏清的床前道歉,說自己不該笑他。捧上他跋山涉水求來的藥,臉上堆着笑,哄着讓他服下。
夏清吃了藥,又睡着了。
馬老師笑着說,“狗奴才樣兒!”
“誰叫他是我氣病的!自己氣的自己哄!”
“誰嫁給你誰真有福氣啊!”
“這話你可說錯了,是誰是我朋友誰有福氣!”
“不敢茍同,我這麽沒這待遇!”
“你又沒生病!”
“我叫你幫我帶課的時候,那可真是百般理由借口!”
“你這是在抱怨嗎?”
“沒有沒有!你這朋友這身體,我看你早點回去吧!”
“嗯,我也這樣想的。我明天跟他說說。”
隔日,天還沒亮,夏清就醒了。睡不着了。
偷摸起來,夏清出去逛了逛。坐在河邊看太陽從西邊升起。
林也在夏清出去的時候也醒了。
起床。出門。遠遠就看見夏清在河邊坐着。林也走過去,在夏清身邊坐下。原來夏清已經睡着了。頭一低一低的。
“夏清,別在這裏睡。”
夏清迷蒙睜開眼,看是林也,一頭靠在了他的肩窩處。
“林也,我想回去了。”
“好,明天我們就回去。”
“好,我睡一下。”
夏清又睡着了。
知道夏清身體不好,這邊條件也不允許。栀子只是開了一節班會給他二人送行。學生們都哭了。林也也很不舍。
只是他們終究要離開。
隔日一大早他們就下山了,買了大巴的車票到了鎮上,在鎮上又買了回去的火車票。吃過飯,到點上了火車。
一天一夜後,他們到了K市。
火車上,夏清又發燒了。他的手機在有信號以後,打進來一個電話。夏清接了。
林也聽說是誰一定要來接夏清,可夏清一直在拒絕叫他別來。末了,是夏清挂斷了電話。一頭倒在林也的肩上,睡着了。
到站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12點了。他們一出站,就看到有個高大威猛,劍目眉星的男子向他們走來。
“唐賀。”夏清給林也介紹着。
“你好!林也。”
“你好你好!”
“不是叫你別來!”
“我這不是擔心你!什麽話也沒說就走了,電話就通了那麽一個,就一直處在沒信號的狀态,我太擔心你了!”
“我多大人了。”
“你怎麽臉紅紅的!”唐賀摸了下夏清的臉,覺得有點燙。又摸了摸額頭。
“你發燒了?”
“回去睡一覺就行!”
“不行,發燒可大可小。必須去醫院。”
還沒等夏清說什麽,就被公主抱了起來。火車站人來人往,都往這邊看。
“林也是吧?你自己回去吧!夏清不用擔心了,我帶他去醫院。行李給我吧!”
“哦哦!”林也愣愣地把行李遞過去,人家居然還能空出手來接行李,林也直呼好身體!
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走遠了。
這個唐賀,應該就是夏清的那個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