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裏苦
第 18 章心裏苦
林也到家，已經是下午兩三點左右了。
家裏的窗簾子走之前，夏清都給拉上了，家裏黑漆漆的。林也撥開窗簾，房子裏瞬間亮堂了起來。家裏的灰也在空中自由地跳動，林也打了一個大噴嚏。
倒黴的林也開始動手打掃家裏。兩個小時後，林也累到在了沙發上，心裏把夏清的八輩祖宗拜訪了個遍！
地板，茶幾，鍋碗瓢盆，馬桶，杯子，被單，角角落落，林也都擦了不下兩遍。
看天色，又要煮飯，不知道夏清男朋友來不來吃飯！林也心裏有點生氣了。祈禱他倆在外頭吃，別禍害他。
打了電話，這點子火又下去了。內疚感又上來了。電話是唐賀接的，說夏清要在醫院住兩天，現在挂了鹽水，已經睡着了。
林也自己又泡了桶泡面吃了。吃到一半，想起來自己預定的床，趕快打了電話給賣家。賣家那邊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孩子天真地叫着爸爸爸爸，要要要。賣家敷衍了林也兩句，說明天有空送來。就挂了電話。
拿出新的床單被子，在夏清的床上林也睡着了。太累了，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林也就醒了。還是山裏的生物鐘。林也倒頭又睡了。發現睡不着。
他就跟個老頭一樣，出門散步去了。吃早飯的時候給賣家打了電話，報了地址。賣家說大概下午送來。
去了店裏，小剛來的時候，以為店裏進小偷了。
林也說，什麽小偷這麽光明正大開着門等你發現。
小剛開心極了，彙報了林也不在的業績和最近接的活計。
林也說，幹的不錯，明天開始休息到月底。
小剛開心極了，馬上電話給女朋友計劃去哪裏玩。
林也自己動手算了賬，小剛老實，一點沒隐瞞。出去了一會兒，取了點現金。說，這個月工資提前給你了，還加了點，和女朋友出玩得開心。
小剛開心極了，數了數工資，臉上笑開了花。屁颠屁颠地做圖去了。
吃完飯，林也就回家等床了。好半天才等到電話，下樓幫忙弄床。來的就一個司機師傅和裝床的師傅。林也又跟他們一趟趟地搬運組件。好半天才裝好。
看着新的床，林也想這下多大動靜都不會塌了！
至晚間七點時分，林也才從店裏出來歸家。雖是淡季，但小剛一個人工作時間有限，有部分工作還是堆積着沒有完成。林也弄着弄着，竟然忘記了時間。
匆忙趕回家中，複又記起夏清還在醫院，今夜并不回來。腳步慢了下來。
想了想是吃什麽好？這真是每個人類每天必須解決的難題。
炒菜小點裏這個點還是人滿為患，裏面的人一時低頭進餐，一時交頭接耳，唯幾個一個人用餐的，只低頭扒飯。又有人等着，只想吃了快走。略顯孤寂。
林也快步走開了，在家附近的小賣店裏買了幾桶泡面，放在塑料袋子裏，回家吃面！
不想用鑰匙打開家，家裏竟然燈火通明，林也愣了一下。
“回來啦！”
玄關處并看不到裏面情形，聽聲音是夏清。
“你不在醫院怎麽在家？”林也把鞋放好，看到家裏多了一雙陌生的鞋。
“叫他在醫院多呆兩天不肯，一定要出院！”
林也走了進來，看見夏清正跷着腳在沙發上吃蘋果，看電視。
“你們不早說回來吃，我也去買點菜，現在可來不及了。”
“你不用忙，唐大廚正在廚房大顯身手呢！”
“他會做？”
“沒吃過，不知道！”
唐賀圍着圍裙，探出半個頭，“不會讓你們失望！”複又消失。
林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提着裝泡面的塑料袋，回房間去了。
唐賀做了一桌子的菜，林也嘗了嘗，味道确實不錯，人家比自己的水平高多了。
但夏清還是在桌上挑三揀四的，這個太油，那個太腥，太硬，說食材買的不新鮮。
唐賀都笑着說“今天買菜的時候晚了，下次早上就去買。你不愛吃，我下次再做別的。”
“還是不好吃！”
說着說着，唐賀就要林也做判官，問林也覺得好不好吃。
林也只能點點頭說“好吃。”
夏清吃了幾口，就扔下筷子，又去看電視了。
林也覺得夏清在沒事找事。但唐賀笑眯眯的。這戀愛的酸臭味啊！
吃飯畢，林也和唐賀又在争洗碗的事。最終還是唐賀妥協了，林也洗碗。
林也洗好碗出來的時候，唐賀還沒走。只聽夏清在一個勁兒地趕人走。
“我還和朋友住這兒，你在這裏不方便！”
“有什麽不方便的，都是男的！”
“他喜歡女的，別扭！”
“真的要我走？”
“走吧，走吧！天都黑了！”
“我來的時候天就黑了！”
“你不走，我不吃藥！”
“好好好，我走。你記得吃藥，身體是你自己的，要照顧好自己！”
走的時候，唐賀還在門口叮囑林也照顧好夏清，看着他吃藥。林也只能連聲說好。
唐賀走了，家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電視機還傳出女主持人冷冰冰的聲音。
林也去廚房倒了杯水，遞給夏清。
“喝點水吧。”
夏清接過水，喝了一口。
“藥在哪兒呢？”
“擱床頭櫃裏呢！”
林也拿了藥，仔仔細細看了說明，什麽時候吃，要吃幾顆。
幾種藥倒在林也的手心上，白的黃的。林也把手遞到夏清跟前，“吃吧！”
“不吃！我身體好着呢！”
“既然醫生開了藥，就說明你身體的實際情況并不是你說得這樣。比你想的要嚴重。”
聽了這話，夏清頓感自己病入膏肓。“你說的我好像得了絕症一樣。”
“吃吧！”
夏清只是把頭擡起，張大嘴巴。就像喂食的鳥兒。
“自己吃！”
“喂我！”
“小孩子啊你！自己吃！”
“苦。”
“藥丸還苦？你真是好日子過多了！”
“藥丸不苦，心裏苦。”
林也無話，只能把丸藥扔進他的嘴裏。
“你這話說的，你男朋友挺好的呀？你苦啥呢？”
夏清只是搖了搖頭。
說着，林也在夏清邊上坐下，一起看起了電視節目。
夏清的手機響了，是唐賀報告自己到家了。
林也覺得節目沒意思，就進屋拿了衣服去洗澡了。出來，只見夏清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拿着手機，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電話。
林也進了房間，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林也困蒙蒙地起床。今天是一個人艱苦奮鬥的一天。林也伸了個懶腰。
去洗手間的時候，只見夏清坐在餐桌上吃早飯。
林也納罕，說“今兒稀罕啊！這麽照顧我，一大早出去買早飯？”
夏清打着瞌睡，懶洋洋地揮揮手，“你去洗洗我再跟你說。”
林也弄好出來，只見桌上有粥，雞蛋餅，三明治，面條，豆漿，牛奶，包子，小籠包。整整齊齊地擺了一桌。
“滿漢全席？”
“頭疼席！”
“怎講？”
“浪費可恥啊！這怎麽吃得下！”
“這話我可聽不明白了？”林也指了指腦袋。
“買的人腦子進水了，覺得我可以吃這麽多！”
“唐賀？”
夏清點點頭。
林也随手拿了一袋雞蛋餅，咬了一口。混沌地說“對你真好！一大早送來的？”
“這是對我好嗎？困死了！”夏清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他人呢？”
“回家了。”
“額。。。這個雞蛋餅和豆漿我給解決了，剩下的東西我無福消受，您老自己解決吧！”說話間人已經在玄關處換鞋了。
留下夏清對着這些東西，一臉的黑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