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滕清波沉默了幾分鐘，“我曾經非常後悔，在咖啡廳不歡而散之後沒有去找你。後來也就再也沒有勇氣去找你了。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已成定局的事情，追悔只是徒增傷感。我也奢望過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因為這些年我再也沒能遇到比你更和我投契的女孩。但是我現在知道了，你從來不是回頭看的人，一點都沒變。”
林玥溫柔地看着他的臉，“我們無法走下去，是因為我們太過相似。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糾結于往昔，怎麽好好走前路呢？”
“看來我們注定不會是兜兜轉轉還能和好如初的情侶了。”滕清波失落地說。
“我佩服那些多次分合還能情深似海的人，因為我自己是做不到，也無法理解。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破鏡重圓，有裂痕了就不可能再是原來了，痕跡永遠在。裂痕，不是一般的吵架和意見不合。“林玥的語氣冷淡，想快點結束這場對話。
滕清波像是察覺到這點，又似乎是沒有發現，他雙手舉起，有想擁抱之意。
林玥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滕清波尴尬地笑了笑，放下雙臂後伸出一只手，“祝你早日實現出國深造的夢想。”
林玥也禮貌地握了一下曾經牽過無數次的手，“祝你工作順利、前途無量。”說罷轉身跑向會場後臺。
在最後的準備時間，林玥有點走神，盯着慶典方案的流程安排表卻看不進任何字。舞臺這邊她只是監督，沒有出問題也不需要她安排什麽。慶典活動隆重熱烈，又是一場順利舉行的活動。
周日是林玥28歲的生日。一早起來，家人和好閨蜜都發來祝福。
“小梅最近還好嗎？”林玥問。
消息對話框輸入又删除，舒梅字斟句酌，“這兩周都在熬夜編新游戲，新來的上司是個工作狂。”
“莊先生後來沒有再打擾你吧？”
“你覺得他可能不來找我嗎？只是我都拒而不見。幸好我住在爸媽家，他也不知道我公司具體是什麽。我爸媽又在催我相親，唉。我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
“你爸媽不是對你挺有信心的？怎麽還一直催？”
“歲月不饒人啊。他們同事、朋友、還有我家鄰居差不多年齡小孩戀愛的戀愛，結婚的結婚。他們肯定着急。玥玥，你爸和你哥離你很遠，你們要是住一起，也說不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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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玥發了個笑臉的表情，“我爸和我哥會問我感情狀況，但他們還是更關心我出國的事情。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們不住在一起。”
和舒梅聊完之後，林玥開始進行房間大掃除。平時都是簡單收拾，最近工作一個接一個，已經一個月沒好好清理房間了。
林立康約她晚上吃飯，是在一家特色菜館。
上午剛下了小雨，秋雨擊退了前幾天的秋老虎，空氣清新涼爽。下了公交車，照着導航指引拐了幾條路，林玥找到了餐廳。招牌簡潔顯眼，走進餐廳，大概只有十五桌，環境整潔溫馨，很像家庭餐廳，剛下午五點，只有幾桌坐了客人。林立康在裏側靠窗卡座位置向她招手。
林玥今天沒有化妝，披散着頭發，穿着米色薄風衣。坐下後客氣地朝着林立康笑了一下。
林立康現在是幕瞳第一醫院的麻醉科主任，工作繁忙，行政、技術工作密密麻麻，人看起來有點憔悴。但在此刻，林立康的表情顯然很開心，神采奕奕，因為之前根本沒想過林玥會答應來吃飯。
“玥玥，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呢。生日快樂。”說着推過來一個禮物盒。
林玥打開看，一塊女式手表，價值不菲。
“林…伯父，我生日不收禮物的，都是和朋友或者家人一起吃飯，過生日祝福到了就好了。您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林玥把盒子推回去。
聽到“伯父”這個稱呼，林立康也感受到了林玥的“別扭”。不過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還是笑着說，“你不用改稱呼，伯父就伯父。這塊腕表你不收我也沒法送給別人，我早都離婚了，類似的腕表小瑜也有一塊。幾年之前，我出差看到很喜歡，買了一對，只是找不到機會送你。父親送女兒禮物的心意，不完全是為了生日，希望你不要再推辭。”
林玥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拉扯，只好點點頭。
“謝謝您。很漂亮的腕表。”
林立康接着說，“伯父可以，但是別‘您’來‘您’去的了。雖然我們一時半刻也不可能就變得很親近，你也沒必要對我和對待客戶一樣。你和熟悉的客戶也不會這樣說話，是吧？”
林玥嘴角掠過一絲笑意。
“和我說話的方式，你是不是很為難？沒關系，想怎麽說就怎麽說，聊得多了就好了，我就不再是比陌生人還陌生的存在了。玥玥，你笑起來真好看，之前幾次見面都沒機會看你笑，多笑笑。我作為親生父親，在你的成長中沒發揮什麽作用，過去的事情…也沒有辦法補償太多了。你工作還好吧？還打算出國嗎？”
“明年年底會辭職，如果順利，19年上半年就會出國。”林玥很平靜地回複。
林立康聽到這個消息先是很驚喜，随後臉上出現略微落寞的表情。“我們關系剛緩和一點，你很快又要出國了。”
“還有一年多呢。而且我目前的想法，出國念書畢業之後，我還是要回國的。”
“玥玥，你這個專業，國外的發展機會可能要更好一些。這個你出去以後可以自己感受。”林立康很認真地說。“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嗎？資金方面？或者留學咨詢？我同事家小孩出國的蠻多的。”
林玥喝了一口冬瓜茶，“不必了吧。我攢了一部分錢，家裏…家裏也支持了一部分。我很好的朋友剛從國外回來，語言輔導方面能幫到我。”
林立康低頭哂笑，“我也是你的家裏人…好吧，看來我們還需要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