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服務員走到他們桌前，“先生，請問您剛才點的菜品還要調整嗎？”
林立康眼神示意林玥看菜單，林玥擺擺手。
“沒有變化，蛋糕還是最後上。”林立康側身和服務員說。
“這家店是我和一個朋友出差時候他帶我來的。位置有點偏，但是菜品、環境都還不錯，一對在壇州打工的夫妻開的。
“小瑜說你做飯很好吃，她當年骨折的時候我進修沒法請假。她媽媽在國外。總之很感謝你。”
林玥還是保持着笑容，“姐姐是我很羨慕的職場女性。她那個時候需要人照顧，我也正好放假。”
林立康輕輕嘆氣，“小瑜從小和我感情更好一些，但是我确實做了錯事。”
“伯父，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希望你能真誠地回答我。”
“你說。”
“如果你當年知道我媽媽懷孕了，你會希望她留下孩子嗎？”
“我以為你要問我，會不會離婚。”
林玥略嘲諷地笑，“你不會離婚的。”
“如果當年我知道有了你，我的反應大概是不知道怎麽辦，尊重你媽媽的想法。”林立康低頭。
“你媽媽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她的病…我們當年就是在她有一次來醫院看病時遇上的，後來我以為她是去了南方大城市找更好的治療辦法。我有聽說她懷孕做了流産，但是因為她當時已經遠走他鄉，我再也聯系不上她。在翎州再見面真的也只是巧合，太多年不見了…但是我揭開這件事，給你帶來了很大的傷害，對不起。”
林瑜也低頭開始品嘗美食。
Advertisement
鹽酥雞很罕見地選擇了雞腿嫩的部分，粉裹得也恰到好處。菜脯蛋和燙青菜也适口，紅燒牛肉面，牛肉炖得軟爛，湯底帶着若有若無的甜意。
很滿足的一餐，只是父女兩人都沒有再多言，仿佛被精致的菜肴封上了嘴。
最後的一小塊芝士蛋糕，林玥只切了一小部分給自己，另一半推給林立康。
“謝謝你請我吃飯，今晚吃得太飽，實在吃不下了。”
林立康看了眼窗外，“一會兒我打車先送你回去。晚上太黑了，你一個人走不安全。”
林玥笑，“習慣了。不過壇州治安還是很好的。”
“玥玥，你有什麽愛好嗎？看展看劇？或者戶外運動？”
“工作了以後沒什麽時間發展業餘愛好，我有個大學同學現在是做電影的，有時候給我推薦一些片子。不加班會夜跑，失眠嚴重有時候也會一大早就出去慢跑，或者中午午休有時間，公司附近有步道。”林玥喝着碗裏還剩的絲瓜貢丸湯。
“你失眠多嗎？”林立康心疼地問。
“現在就是偶爾吧。剛工作的時候比較焦慮。”林玥雲淡風輕地說。
“你工作這麽忙，還能堅持運動。”
“多運動有助于睡眠，而且對維持體重也有好處。電視劇裏那些不用鍛煉就有好身材的事情，我可遇不上。容貌是天生的，身材是需要努力的。堅持鍛煉能讓自己不要懈怠。”
林立康感慨，“你和你媽媽真像。若不是因為我，她本可以有更好的發展的。”
林玥搖搖頭，“在我記憶中，媽媽少數提到你的幾次，眼裏滿滿都是情意。她也從來不後悔，更不覺得有耽誤過什麽。媽媽從小照料我和哥哥，照顧整個家，可惜在我能照顧她之前，她就已經離我而去了。媽媽對我說‘感情是無法控制的’，她提起你時眼裏仿佛有光，我理解也不理解。因為時至今日，我讨厭第三者、讨厭破壞別人家庭的人，但我不想當道德衛士，也管不了別人所謂超越道德的感情有多美好。媽媽沒能在一開始控制她的行為，等到有了我已經難以挽回。我無法讨厭媽媽，她給了我寶貴的生命，是最愛我的人。”
“玥玥，你談戀愛的經歷還是太少。感情很多時候沒有辦法分得清清楚楚，就比如一個女孩面對幾個男孩或者相反，感情很多時候是藕斷絲連，沒法‘好聚好散’，不會像北方的季節那樣分明的。兩心相許的人，他們的感情也許對于其他愛慕他們的人來說就是傷害…”
林立康試圖說服她。
林玥打斷，“我是一個保守、刻板的人，我從來不覺得感情經歷豐富是多麽值得誇耀的事情。感情帶來的傷害，什麽是可以避免的，什麽是不知情被人欺騙的，什麽是明知有坑仍然往裏跳的…不同的情況不能一概而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在能夠自己選擇的時刻，做了‘錯事’——大部分人認為不應該的事情。旁觀者未必清，局中人找借口來緩解負罪感也無可厚非，只是自欺欺人不可能欺一輩子。我沒有資格評價你和媽媽的感情，僅此而已。”
“玥玥，是我太自私了。”林立康有點哽咽。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答應和你一起過生日，以後也不會回避和你的來往，是因為這麽多年我也累了。我的朋友、家人都希望我能夠接受真心對我的人的好意，而且我也想通了，媽媽如果還在世，她也不會希望我對她深愛的人、對我的親生父親冷眼相向。這些年我不是和你過不去，是和我自己過不去。我不想再內耗下去了。”
“玥玥…”
林玥起身，笑着說，“走吧。”
回家的車上，父女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到了小區，林玥和林立康告別後下車。
剛進家門，張伊的微信就發過來。
“怎麽樣？”
“菜不錯，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再去吃。”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菜。”
“有一點不适應，但比我想象得自然多了。”
“這是你最後的心結吧？”
“算不上心結。不過還是有輕松的感覺。”
“哦替我謝謝林叔叔，排骨包子還是曾經的味道，太好吃了。”
周一上午工作例會，林玥作為小組代表對近兩周的工作進行了總結。
這次例會領導層是邱副總和柴副總參加。聽過林玥的彙報，邱總點點頭，“很清晰，最近工作開展也沒什麽問題。文雯提前休了年假，到十月底。在她回來之前，小組的事務由柴總直接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