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絕殺

絕殺

022/楚天江闊

铛!

冷兵相接的聲音異常刺耳,談楚晏出手的招式又快又恨,處處對着這十幾個黑衣人的要害而去。

但幾招下來,談楚晏發現這十幾個黑衣人并非江湖殺手,更像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他們似是感覺不到疼痛,眼裏只有他這條人命。

殺了他可以活,殺不了那就只能以死謝罪。

這些死士的眼神是這樣告訴談楚晏的。

殺招過後是平靜,談楚晏解決了三個人,卻還是被緊緊的圍住。

他的臉不知何時濺上了血珠,就連雪白的衣服都被染紅了衣角,就像驟然綻開的紅梅。

談楚晏用拇指蹭了一下濺在他眼角處的血珠,瞬間在眼尾暈開一抹豔麗的紅。

他将這些死士掃視一圈,明明被圍的水洩不通,卻依舊面色沉靜。

“殺!”

一名死士打破了這份詭秘的靜,他話音在空中回蕩,人也驟然逼至談楚晏面前。

死士揮刀的力度極大,談楚晏擡劍,沒有硬碰硬,他手腕一個翻轉便卸了死士所有的力。

他另一只手握住從袖中滑出的柳葉刀,振臂一劃,只聽撲通一聲,談楚晏面前的死士被抹了脖子,死不瞑目的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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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士漸漸觀察出談楚晏的路數,他們一擁而上,将劍尖齊齊的全都指向了談楚晏的心口。

談楚晏揚劍迎上一人,他腳尖點地,一躍而起,又點了一下疊在一起的刀尖,飛身躍出包圍,急速前往淩寒閣。

他不是莽夫,若是三五個人,他自是可以輕松解決,如今十幾個人圍攻他一個,遲早會将他耗死。

畢竟他也是人。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低估背後之人想要殺他的決心,也低估來人的數量,這十幾個人竟只是開胃小菜,他才跑到街道的轉角,又一批死士在那裏築了一道人牆。

到底是誰要殺他!

談楚晏立于雪中不動,警惕的看着這些死士,忽然死士人影晃動,齊齊的向他撲了過來。

就像是一個整個狼群盯上了同一只獵物,全部都露出了自己獠牙,準備将其咬死。

談楚晏被逼進窄巷,他已別無選擇,要麽戰,要麽死。

他舔了一下幹澀的嘴唇,直面迎上,要死也是戰死。

但,他才不要死!

他還沒有兌現自己對師父許下的承諾。

談楚晏像鷹隼,他孤身一人面對群狼的圍攻,被撕咬的鷹羽殘缺。

他才揮劍擋開直朝他面門披來的刀,卻又有第二個死士冒出來揮刀而下。

談楚晏松了劍,以手撐地,身子向後彎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

眨眼間他的雙腿夾住了來人的脖子,整個身子狠狠一擰,硬是将對方的脖子給擰斷了。

而他整個人墜入雪地,激起一片白色。眨眼間,他握劍而起,又擋開劈過來的刀。

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他的身上還是負了大大小小的傷。

可他萬萬沒料到,這些死士竟然學江湖上那些不入流的殺手,在刀上淬了毒!

談楚晏感覺自己的腦袋越發昏沉,他甩了甩頭,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尖,血腥氣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強行換回些許清明。

他談楚晏決不能死,他下意識使出自己從師父那裏偷學來的劍法。

他不知道這劍法叫什麽,卻知此劍法三十六式,招招入骨,适合各種劍。

最後一式落下,談楚晏擡頭看向僅剩的五個人,他撐牆站起來,喉間腥田翻湧。

真的······沒有生路了嗎?

就算死,他也要拉上這裏所有的人給他墊背!

談楚晏發了狠,握劍的指節根根泛白,他正要拼盡一切的瞬間。

他的耳邊嗖的一下劃過了什麽。

定睛一看,是一枚小石子。

那石子直直的穿透了死士的腦袋,定在了牆上。

這得多大的手勁?

談楚晏不知道,但下一瞬,一雙大手攬住了他的腰。

來人随意從地下踢起一把刀,握在另一只空餘的手裏,一邊帶着他往前沖,一邊解決了剩下的四個死士。

全部都是一劍封喉!

談楚晏以為是閻烈,但擡頭看去,卻看見了封馳烈那張讨人厭的臉。

封馳烈沒有松開他,反而将人打橫抱起來一躍飛上了房頂,朝着将軍府疾馳而行。

安全了,談楚晏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他重重的咳嗽了起來,一口黑血噴在了封馳烈黑色的衣襟之上。

看着談楚晏嘴角殘留的黑色血漬,封馳烈的神色變了一下,他還有諸多疑問沒有問呢,這人絕對不能死!

封馳烈停下一瞬,擡手在談楚晏單薄的胸膛上點了幾下,封住了他的幾處命穴,才重新趕路。

談楚晏則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玉瓶,從裏面倒出來一粒藥丸吞了下去。

封馳烈:“別亂吃,一會給自己吃死了,吐出來,快點。”

“吃不死。”談楚晏聲音虛弱:“這是晏楚給我的護心丹,我要是死了,肯定也是将軍你跑的太慢了。”

遇事不決搬晏楚!

好使!

封馳烈有些訝異:“這好玩意他都肯給你?你們真的只是認識的關系?”

“或許,”談楚晏伸出手兩只手指捏了個小縫:“比認識在親近一點?”

誰信!

他跟晏楚要了好幾次,晏楚都沒有給他,說什麽千金難求,只給有緣人。

誰曾想晏楚的有緣人是眼前這個病秧子,真是晦氣!

談楚晏會做人,他把小玉瓶塞進了封馳烈的腰間:“這裏面還有一粒,贈與将軍了,還望将軍——咳咳咳——救我。”

“喂!”

“喂!”

“談楚晏!”

封馳烈連叫了好幾聲懷中的人都沒有反應,他腳下滑了一下,險些從房頂上墜下去。

封馳烈穩住身形,又加快了腳下的步子,一刻鐘後,他終于回到了将軍府。

冀北興沖沖的迎上來,但卻被封馳烈給忽略了個徹底。

“砰!”

封馳烈一腳踹開了門,扭頭對冀北道:“去,把福伯叫來,快去!”

看着封馳烈懷中那個氣息近乎全無的人,冀北愣了一瞬,轉身就跑。

封馳烈将人放在床上,拍了拍他的臉,威脅:“談楚晏,你要是敢死在我這,我明天就去公主府把那個叫天寶的小太監抓過來弄死,你給我死一個試試。”

“你——”談楚晏垂死掙紮病中起,抓住了他的手:“不許動他。”

見人醒了,封馳烈松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送一半就差點把他給憋死。

談楚晏話音才落竟然又暈了過去,但卻不忘死死的拉住他的手,怎麽掙也掙脫不開。

“将軍,福伯,額——”

福伯被冀北拎着領子帶來了,但無論是冀北還是福伯,推門就愣住了,他家将軍竟然和別人拉小手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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