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混賬東西
混賬東西
第九章
江月初此時已被藥性折磨得昏昏沉沉,如漂浮在滾燙的海水上,被浪花抛來抛去。
恍惚間,他就又想起了那個夢……不,不是夢,是記憶!
自穿越後,他在這個世界已待了幾十年,為什麽偏偏在劇情快開始時閉關?原著中江月初所着筆墨不多,他也沒特意問系統劇情,而是順其自然地發展。
直到他四徒弟元孝,背叛原先的師門,渾身浴血地跪在雲崖山腳懇請拜他為師。這是他已知的劇情,他也知道自己該任他跪個十天半個月,他就會自己離開。
現在還不到收他為徒的時候,元孝背叛原先的師門想投入他的門下,若是現在收他,只會給南華帶來麻煩。
可是他心軟了,雖沒有收下他,卻日日到那附近撫琴。
元孝本是懷着一腔仇恨來拜師的,聽了他近月的琴音,黑化值就降了大半。待得去見過殺死他父母的仇人,剩下那一小半也徹底歸零了。他将仇家自盡前留下的瓊宇九霄鏡帶上了南華,并于前師門告罪,獲得了諒解才再行拜師。
這段劇情與原著相比,只多了一面瓊宇九霄鏡。
九霄鏡本就是南華之物,于是由江月初保管,放在了天絕峰後的某個山洞裏。據聞九霄鏡中能看到過去未來,江月初一時好奇,啓動了九霄鏡,想看看它能否照出自己的前世。
誰知觀看未來時,看到已經長大的楚星離,将他綁在床上。
紅紗賬內,兩人翻雲覆雨……
這一幕對江月初的沖擊不可謂不大!他雖已穿越數十年,融入了這個世界,可在他心中,他還是有一天要回家的。
他在另一個世界中,父母雙全,親朋好友衆多,人際關系什麽的都很健康。他不想從夢見蝴蝶的莊周變成夢見莊周的蝴蝶!!
于是,他開始提前解決會導致幾個徒弟黑化的大小事件,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準備。
“你知道薛定谔的貓嗎?”在閉關前,他還這麽對系統說,“被關在箱子裏的貓,在人沒有打開箱子時,有可能是活着的,也有可能是死了的。但如果人為介入,早早地就打開了箱子,貓幾乎是必活着的!”
“未來是可以改變的!而我要做的,就是提早把箱子打開!”
那時就連喜歡跟他擡杠說相聲的系統都沒提出異議:萬一他的所作所為正好導致了這樣的未來呢?江月初當然也想到了,只是他不願就這麽毫無作為地接受命運,一人一統心照不宣罷了。
楚星離緩步走到床前,撩開紗帳。
江月初似聽到動靜,眼珠子動了動。
此刻他額發都已被汗水打濕,濕漉漉地沾在面頰上,額間的銀月仍是純粹無暇的顏色,雙眸卻已變得潋滟了。
嘴唇被他自己咬破,原本是淺緋色,現在已變成了塗了胭脂般的豔紅。微微開合的唇瓣間,還露出了一點粉色的舌尖。
楚星離呼吸一窒,錯覺聽到心髒在耳旁“咚咚”的跳聲。
“師父。”他莫名咽了咽口水,“你還好麽?”
江月初動了動,似乎想從床上爬起來,蓋在身上的被子略略滑下幾分,露出他汗濕的頸項與細膩分明的鎖骨。
楚星離倉促低頭,只覺得心髒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他早便知道自己師父風姿絕世,若不然民間也不會稱呼他為“南華上仙”,但他從沒想過師父能這麽……這麽美。
明明,他不曾像魔域的舞姬,做出各種勾人的姿态;更沒有只穿幾片薄薄的布料,擋不住半點春光。
只一個眼神罷了,一個眼神就讓他心旌神搖,連手指尖都酥麻了。
“師父……”楚星離忍不住伸手,想為江月初擦去額頭滾落的汗珠。
江月初驟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分明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卻還是精準地阻住了他的動作。
楚星離洶湧的心潮這才平複些許,看出江月初眼中的戒備,心中不滿:“師父,我只是想為你擦汗……”撥開江月初汗濕發白的手指,又想去觸碰他的額頭。
江月初仿佛躲避什麽垃圾一樣,嫌惡地甩頭,扭身往裏一避。
楚星離氣得指尖發顫,一股邪念湧上心頭:你既如此戒備我,我偏要做你最害怕的事!強行攥住江月初的手腕,把他拉到了自己身下!
江月初不敢置信,手抵上他欺壓下來的胸膛,語無倫次道:“你,你放肆,你敢——?!”
楚星離俯身,近得幾與他鼻尖對鼻尖:“師父以為,我想做什麽?”
江月初張口,還待再罵,楚星離卻徑直低頭,把他的嘴給堵住了。
唇齒相濡,江月初睜大眼睛,掌中運力,就想給他來一下!
楚星離分明閉着眼睛吻他,卻仿佛多長了一雙眼睛似的,攥住他要打自己的手,按在了他的頭頂上。
系統:【哦豁……】
江月初活了兩輩子都沒跟人親過嘴,左右晃頭想把他給甩掉。
楚星離直接按住他的後腦,與他唇貼唇了半晌,發現渡不了精氣,才效仿從前見過的魔域男女那般,試探着将舌尖探進他的口裏。
江月初鼻息急促,察覺到他入侵的意圖,慌忙也用舌尖想把他推走。
舌尖相觸的一剎那,如觸電般的快.感麻痹了腦漿,楚星離一個激靈,攥着江月初的手更加用力,膝蓋壓住他不住掙紮踢踹的雙腿,強硬地撬開他的齒關,深吻了進去。
江月初直接被親懵了!更兼之藥性上頭,掙紮了一會兒便癱軟在床上了。
楚星離卻越吻越動情,舌尖不住纏繞他的,舔過他的牙齒與上颚,最終吮住他躲避的舌尖,輕輕啃咬。
“師父。”好不容易吻完,楚星離仍攥着他的手,眼睛簡直像狼一樣,亮得可怕。
“我剛才只是想為你解毒……”他将江月初的雙手并一手按住,眼中迸發出灼人熱度,“師父以為我想幹什麽?”
江月初仍自喘氣:“混賬東西!”除了罵人,他也動彈不得。
楚星離低低一笑,仿佛故意想氣他似的道:“聽人說越怕就是越想,原來師父心中對徒兒是這樣的想法,是徒兒不解風情了……”
江月初想打他卻打不了,胸口劇烈起伏,眼尾都氣得發紅!
“師父不會想哭了吧?”楚星離盯了他的眼尾半晌,不自覺地有些出神,“我還從未見過師父哭起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