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談定康說除了做飯之外的活可以全部包攬,紀斂讓他殺魚,他欣然接受,然而,他其實根本沒有殺魚的經驗。他曾經也試着給妻子做過幾次飯,但都以失敗告終。

家裏請了專門做飯的阿姨,做飯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小兩口操心。

這是談定康第一次殺魚,之前他不是沒看過別人是怎麽殺魚的,在家也經常看保姆阿姨下廚,跟着學習。

談定康自認為自己可以完成這個工作,但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就出現了問題。

魚太滑溜了,談定康的手剛碰上去,它就立馬溜走。

談定康跟魚在水槽裏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戲,費了半天力氣,他才艱難地鎖住魚頭,刀還沒落下,魚尾就不停擺動,一番掙紮,再次從他的手中溜走。

談定康:“……”

談未亦站在水槽另一邊,漠然地圍觀了全程,心中再次肯定了自家老爸的無能。

一條魚都制服不了,這個男人果然沒用。

談未亦:“你行不行啊?”

談定康一臉嚴肅糾正道:“以後少對你爸說這種話。”

談未亦不解:“為什麽?”

談定康:“這種事情你沒必要深究,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談未亦點點頭,想的卻是——

他爸說的話,那他就更不能記住了,他爸嘴裏就沒好話。

魚再次從談定康掌心滑走,魚尾打了個擺,濺起滿地水花。

談未亦和談定康被潑了一臉的水,恨恨地盯着水槽裏還在抽空吐泡泡的魚,魚眼呆愣愣地與一大一小對視,仿佛在無聲地嘲笑這對沒用的父子。

“卧槽,我就不信今天制服不了你了。”談定康拿刀抵着魚頭,毫不意外又被甩了一臉的水。

談定康:“……”

談未亦翻了個白眼,非常嚴肅地教育道:“談定康,不許說髒話。”

談定康:“談未亦,不許跟你老子這麽說話!”

談未亦:“老子是誰呀,我不認識!”

談定康:“老子是你爹。”

談未亦:“我要跟媽媽說,你又說髒話了,你還對我說髒話!”

談定康:“……”

【不靠譜的談老師,聽到你兒子的話了嗎?不許說髒話!】

【兒子都來教育你了,談老師,您覺得丢臉不?】

【哈哈哈哈談寶寶這個白眼笑吐我,他恨不得把‘我的冤種老爸’都寫在臉上。】

【難以想象,這要不是直播,這段正式播出的時候不知道要消多少個音呢!談老師你多少注意一點自己的形象呀!】

【談定康現在在我眼裏,就是個大型卧槽聚集體。】

【魚:人類,向我屈服吧,你制裁不了我的。】

談未亦要是沒在旁邊盯梢,談定康也不至于那麽心浮氣躁,他不在乎廚房內那麽多架攝像機對着他拍攝,被觀衆們看到自己的醜樣又怎麽樣,他只想在自家兒子面前好好展示老父親厲害的一面,讓談未亦對他稍微改觀。

但越心急越辦不好事。

接近零下的氣溫,談定康卻熱出了一腦門的汗,他在窄小的水槽裏與一條魚搏鬥,看似弱小的生命面對他時表現得極其頑強,談定康拍過那麽多場戲,都沒有一次站着也能把他累得夠嗆過。

再次被自家兒子嫌棄後,談定康徹底屈服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他撐着水槽邊,沖水槽裏還在撲騰不停的魚求饒道:“魚哥,咱們商量一下,能不能給兄弟一點面子?讓我殺了你好不好?”

【魚:你他媽神經病啊!】

【談老師,這邊有個小小的建議呢,您可以在喜劇片裏扮演一個精神病患者了呢!】

【哈哈哈哈能跟魚稱兄道弟的,除了神經病,也就只有談定康了,這見誰都喊哥的本事也是厲害了,怪不得這麽多年能在圈裏混得那麽好。】

【剛才是誰信誓旦旦說除了做飯我都行,這打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談定康的備菜速度實在太慢,紀斂只教給他殺魚的活,折騰了半天,魚毫發無傷,紀斂已經将剩餘要做的菜都洗淨切好了,他看着談定康對着魚叨叨的背影,短暫的沉默了會後上前,拍了拍被魚打擊得佝偻的背。

“我來吧。”

談定康情緒萎靡,紀斂只輕輕一推,他就順勢給紀斂讓出了位置,手中的刮魚刀被抽走,耳邊立刻響起熟悉的咚咚聲。這聲音在短短十分鐘內響起了無數遍,是魚尾不停拍打不鏽鋼水槽的聲音,與之前不同的是,中間還夾雜着‘呲呲呲’的聲音。

談定康低頭,只見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魚乖乖地被一只白皙的手鉗制住。

紀斂下手利落,特制的刮魚鱗刀在魚身上來回滑動,刮出一排排密集的鱗片,不管魚尾怎麽蹦跶,魚都沒有從紀斂手中逃脫過一次。

刮完魚鱗後,紀斂沒有停止手中動作,他換了一把比較小的刀,破開魚肚,挖出內髒全數丢掉,這時的魚已經半死不活了,不像之前那般蹦跶的厲害,紀斂放松了力道,掰開魚頭,将裏面的魚鰓挖了出來。

不到三分鐘,魚就被紀斂處理得幹幹淨淨,仿佛做過成千上百次,他全程保持淡定,臉上沾到了髒水和刮下來的鱗片也依舊面不改色,像個冷血無情的屠夫。

【這是在大潤發殺了多少年的魚才有的手速啊?這速度這熟練度,太牛了!】

【果然,帥哥不管幹什麽都是帥的,難以想象,我竟然看一個人殺魚看到入迷,我直覺他殺豬的時候也很帥!】

【喂,別給人增加難度啊!節目組不會那麽缺德要嘉賓親自殺豬吧!】

【會做飯的男人最帥了啊嗚嗚嗚,我承認我對紀斂改觀了,承認喜歡一個人不羞恥!我現在的牆頭就是紀斂!】

紀斂殺完魚後,沒有理會身邊早已陷入呆滞的談家父子,轉身回到竈臺邊,開始做今天的午飯,也沒再開口讓談定康給他打下手了。

在資源匮乏的時代,像談定康這種什麽都不會的人被稱作為累贅,是要被最先放棄和驅逐的。

無奈在這個世界裏,因為身不由己,他不能放棄談定康。

再耽擱下去就要拖到兩點了,距離午飯時間早就過了一個多小時,他餓了。

談未亦最先反應過來,情不自禁道:“好、好帥!”

從開始錄制後,談未亦就沒有笑過,他在鏡頭前展現的大多都是負面情緒,這還是觀衆們第一次看到談未亦臉上露出正向的情緒,雙眼發亮,嘴角微微上揚,撐到極限的眼睛裏裝滿了不曾對談定康釋放過的崇拜。

小孩本就長得好看,要是多笑笑的話更招人喜歡。

談定康瞥了談未亦一眼,也跟着附和道:“是呀是呀,小斂哥哥好帥哦!”

談未亦:“……”

【媽的還得是你,我在喝水呢,一句小斂哥哥讓我噴了滿屏幕的水,怎麽從前沒覺得談定康還有演太監的天賦呢?】

【這時候你不應該嫉妒一下嗎!你家小孩在誇別人爸爸诶!】

【你要知道這可是談定康,他的大腦構造跟別人不一樣,你不要試圖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他在想什麽。】

【這要是我的話,聽到自家小孩誇別人,不得酸死啊!】

【談寶寶,聽姨姨的,小孩子就要多笑笑,這個樣子不挺可愛的嘛,別成天板着臉皺眉頭,小心還沒成年就長皺紋了。】

談未亦小臉一板,收起了情緒:“要你說!”

談定康:“怎麽,我說我的,你有意見呀?我是真心覺得小斂哥哥很帥嘛!他做事利索,我難道不能誇獎他嗎?”

談定康這話說得沒有毛病,談未亦一臉恨鐵不成鋼:“你看看小斂哥哥,你再看看你,殺條魚弄得滿臉都是水,還對魚低聲下氣求饒,你、你也太……”

太沒用了吧。

心底這麽想,談未亦卻沒有說出口。

媽媽告訴他,這些黑色機器叫做攝像機,是專門用來拍攝他們的。

從這些機器盯上他們的那一刻,就會有好多人觀看他們的節目,那麽多人盯着他們,他總得給他的老父親一點顏面。

“小斂,需要哥幫你打下手嗎?要幫忙就直接說,跟我就不用客氣了,我什麽都沒做,幹看着怪不好意思的。”談定康走到紀斂旁邊,觀摩紀斂做飯。

一個包子不足以填飽紀斂的胃,肚子早就開始叫嚣了,為了搶占時間,紀斂将兩個竈臺的火都點燃了。

左邊架着大鍋熬煮魚湯,右邊的小鍋用來炒菜,他将配菜倒入鍋裏跟肉一起混合翻炒,抽空給談定康抛了三個字——

“不需要。”

冷漠的話語,冰冷的聲線,手下動作絲毫未停,站姿筆挺,颠鍋熟練,側顏專注又認真。

【我攤牌了,這是my wife!終于明白有句話說的非常正确,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抓住那個人的胃,雖然我沒嘗到老婆做的飯是什麽味道,但是他做飯的樣子能讓我迷他一輩子!】

【呵呵,誰不會做飯啊,光會做飯就能讓你們對他改觀?你們的喜歡也太廉價了吧?他對談定康是怎麽說話的?談定康是他的前輩,身價和咖位是他的幾十倍,這種目中無人的家夥你們也會喜歡啊?】

【啊很抱歉吶,我可能比較另類吧,我愛極了紀斂這種聲線呢~】

【談老師問他需不需要幫忙,正常的回答只有兩種吧,一是需要,二是不需要,紀斂回答的沒毛病啊,現在連回答的語氣不對都能被诟病了嗎?那我倒是挺替紀斂覺得委屈呢。】

竈臺的火突然竄了上來,談定康吓得往後一躲,紀斂面不改色地将鍋壓平,火勢漸消,他淡定地将炒好的菜出鍋裝盤,遞給身後吓得一臉怔愣的談定康。

“談老師,可以麻煩你把菜端到桌上嗎?”

談定康:“好、好的。”

【這就是你們說的目中無人和沒有禮貌嗎?紀斂這不是挺有禮貌的嗎?】

【我現在越來越确定了,紀斂跟我很像,都是不會表達的人,他心是好的,但是表現出來的卻是另外一種模樣,害怕被傷害,用冷漠做遮擋,所以才會一直被人誤解。】

【在我心中,談老師一直都是高大威猛的猛男形象,結果這家夥不僅欠扁,殺條魚還那麽慫,一看到火就往後竄,這跟你快兩米的身高嚴重不符啊!怪不得談未亦那麽嫌棄你!】

【确認了,在場唯一的A是紀斂,如果硬要加一個的話,勉強再加一個哭包寶寶談未亦吧。】

【談定康:禮貌嗎你們?】

談未亦一臉無語地看着自家老爸匆忙逃離‘戰場’的身影,出門前,他還聽到他爸松了口氣。

別人總說他爸爸很厲害,為什麽他就是感覺不到呢!

現在,他更加感覺不到了!

他爸真的,真的太弱了。

再次堅定了這種想法,談未亦再看紀斂的時候,眼中的光芒幾乎要化為實質,敬佩之情難以言表。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你可以盡管跟我說。”談未亦跑到紀斂旁邊,學着談定康的語氣說話。

他爸不靠譜不代表他不靠譜,他才不是為了給老父親挽回一點顏面呢。

農村的竈臺不好控制火,談未亦剛準備拿起砧板上切好的蒜遞給紀斂,就被再次竄起的火吓了一跳,下一瞬,發抖的身體就墜入紀斂的懷抱裏。

廚房內充斥着濃重刺鼻的油煙味,那麽近的距離,談未亦才能聞到紀斂身上清淡的檸檬香,他被紀斂輕輕推到一邊,臉頰被紀斂輕輕碰觸。

“有火,不要靠那麽近。”

紀斂拍了拍小孩的臉頰,談未亦還呆愣愣的,被他拍了也沒什麽反應,像是被吓狠了。

既然已經遠離了竈臺,遠離了危險,紀斂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這是別人家的小孩,安慰的活應該交給談未亦的家長來做,他如果來做的話,八成又要被人诟病了。

紀斂這樣想着,還是不放心地看了小孩一眼,而就是這一眼,他清晰看到了談未亦眼裏的無助。

轉身的腳步一停,紀斂擡起手,輕輕揉了揉小孩的頭發,輕聲道:“別怕,它傷害不到你的。”

談未亦擡起頭,他捕捉到了紀斂淡漠外表下難得流露的溫柔,急于看清楚,額頭猝不及防碰上了紀斂的手腕,這一撞後,再去看紀斂時,紀斂又恢複成了平時的漠然。

“廚房油煙重,你去外面玩會吧,賀笙在房間裏,你可以跟他一起玩。”紀斂說着轉過身,繼續忙活自己的下一盤菜。

這會又耽擱了不少時間,他真的好餓。

談未亦沒有聽紀斂的話,他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漸漸回過神來,擡手摸了摸被紀斂碰過的臉頰。

室外吹進來的冷風早就吹散了溫度,紀斂的觸感卻十分清晰。

小斂哥哥是在關心他嗎?

他轉頭看向紀斂忙碌的背影。

紀斂的個子沒有他爸爸高,肩背也沒有他爸爸寬闊。

可是,紀斂有他爸爸沒有的溫柔與體貼,還有他爸爸身上沒有的好聞香味。

“小斂哥哥。”片刻功夫,談未亦就熟練地更換了稱呼。

他聽了紀斂的話,沒再靠近竈臺,而是努力伸直了胳膊,扯了扯紀斂背後的衣服。

紀斂蓋上鍋蓋,轉頭看向聲音突然發甜的小孩:“怎麽了?”

紀斂比談定康矮了不少,談未亦的身高也只到紀斂的肚子,還需要仰頭才能看到紀斂,沒了在談定康面前的嚣張跋扈,他終于找回了正常小孩的模樣:“小斂哥哥,我可以幫忙的。”

“不用。”紀斂還是拒絕。

談未亦咬了下嘴唇,小手攥緊,不肯放棄。

剛才跟紀斂說話時還非常僵硬,現在已經能夠自然換上了幾分軟糯,他努力開始推銷自己:“我比談定康靠譜,我會洗菜擇菜,洗盤子洗碗,我還可以幫你遞盤子遞菜,想要讓我做什麽,你盡管吩咐就好了。”

紀斂:“……”

【談未亦,誰允許你夾着聲音說話了???你給我正常一點!】

【談寶寶這是看上了紀斂啊!我說的看上不是那種意思哈,我家三歲侄子喜歡一個人就千方百計地想要跟他互動,談寶寶現在的行為簡直和我的侄子一模一樣!】

【這裏我就要@談定康了,快來辨認一下,這是不是你的兒子?】

【我能理解!剛才紀斂護住談未亦的樣子太帥了,此刻在談寶寶心裏,紀斂就跟超級英雄一樣吧,這是他那不靠譜的老父親給不了他的安全感。】

【嗚嗚嗚媽呀,我竟然會嫉妒一個小孩子,突然好想被紀斂抱一抱啊,這男友力也太足了吧QAQ!】

【你們醒醒,紀斂已經結婚了,而且和別人都有個孩子了!】

【我不介意加入這個大家庭![害羞.jpg]】

【人最基本的羞恥心哪去了???】

“小斂哥哥,我真的會做事的,我不是在故意搗亂,我在家裏就幫媽媽做過不少家務活……”

談未亦還在不厭其煩地推銷自己,紀斂腦中卻被無數個問號所占據。

上午到達集合點的時候,他在車裏目睹了談未亦和談定康吵架的一幕。

這會的談未亦,和上午又哭又兇的小孩完全不一樣,撒起嬌來跟賀笙有的一拼。

這黏糊糊的聲音是怎麽回事?

看他的眼神又是怎麽回事?

他總有種被瞻仰的錯覺,仿佛他才是談未亦失蹤已久的親生父親。

談未亦這年紀已經有了基本的審美,他對紀斂的第一印象就是紀斂長得很好看。

有些人只是乍一眼好看,經不起長時間的觀察,而紀斂有着連怼臉拍都挑不出任何缺點的相貌。

得不到紀斂的回應,在紀斂審視的目光中,談未亦非但不覺得難堪,反而逐漸紅了臉。

他又歸納了一點——

除了溫柔體貼,安全感十足,十分靠譜和好聞的氣味之外,小斂哥哥還比他爸爸好看,甚至比他媽媽還要好看。

談未亦被紀斂看得臉紅耳熱,垂下腦袋,十分矜持地請求道:“小斂哥哥,可以讓我幫你嗎?”

他每次提出幫媽媽做家務,媽媽都會高興地抱住他,狠狠在他臉上親一口,不停誇他乖寶貝。

雖然、雖然這很幼稚啦,但是他想讓宇宙超級無敵帥的小斂哥哥能喜歡他一點。

這頓午飯果然不能按照他預計的時間完成了。

紀斂在心裏嘆了口氣,卻無法拒絕小孩的請求。

他父親有一點沒有說錯,他總是太過心軟,會被一些小事所絆住。

這也是他永遠無法追趕上兄長姐姐的原因之一。

“那你可以幫我剝蒜嗎?”紀斂從地上拿起一袋子大蒜。

“好呀,是全部都剝完嗎?”談未亦高興地抱住那袋子蒜,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這眼神太過刺眼,紀斂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淡淡道:“剝累了可以停下。”

談未亦搖搖頭,語氣堅定:“哥哥你放心,我會完成你交代的任務的。”

廚房旁邊就是雜物間,紀斂經過雜物間的時候,曾粗略掃過裏面有什麽。

他從雜物間裏搬出一張小凳子,拿抹布擦幹淨後放到小桌子旁,對談未亦道:“你坐這裏剝蒜吧。”

那張貼有粉色芭比娃娃貼紙的小凳子出現時,談未亦全身都寫滿了嫌棄。

紀斂這樣說,他立馬改變了态度,迅速上前坐在了芭比娃娃的腦袋上。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小子分明是很嫌棄這張凳子的。】

【哈哈哈哈我記得嫂子透露過,談寶寶最讨厭粉色和芭比娃娃,現在這兩樣結合了,他竟然沒一腳踹了那張凳子,這是我沒想到的。】

【談寶寶:坐在芭比頭上是我最後的倔強!】

【這小子是中了紀斂的蠱啊!就跟我一樣[害羞.jpg]】

魚湯已經炖的差不多了,紀斂剛才炒了一個菜,考慮到四個人吃飯,他準備再炒兩個菜。

蔬菜熟得快,沒幾分鐘就出鍋了,談未亦面前的桌子上只剝好了五顆大蒜,見紀斂注意到了,談未亦不好意思地拿小手蓋住剝好的蒜瓣,心虛解釋道:“我、我在家沒那麽慢的,我……”

紀斂在桌子旁蹲下,從袋子裏拿出一顆完整的大蒜,拿刀切掉根部,再遞給談未亦。

他看着談未亦發紅的手指,說道:“抱歉,我沒考慮到這一點,現在會比較好剝一點。”

談未亦怔怔看着露出白肉的大蒜,又看看紀斂沒什麽情緒的臉。

發紅的食指被紀斂戳了一下,紀斂說:“手疼的話就停下來吧,剩下的我來剝。”

莫名的,鼻子開始泛酸。

他眨了眨眼,一把奪過大蒜,倔強道:“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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