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那一聲嚎,仿佛到嘴的肉又丢失了的絕望的惡狼,秀秀給他嚎得心中猛地一顫,大根回頭看了一眼,停了一下,眼光在秀秀臉上轉了一下,看到秀秀哀求的眼光,他嘆了口氣,轉身又走,秀秀急忙跟上。
走上山道,一直到過了拐角,二根都沒追上來,秀秀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她想對大根說一聲謝謝,大根卻只顧埋着頭走路,其實秀秀能看出來,讓她走,大根也有些心不甘不情願,不過他是個好人,不想強迫她。
大根家在坳頂上,要繞着山走,上上下下有幾個坡,上一個大坡頂,才能見到山背後的坳子村,剛爬上大坡頂,後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秀秀回頭一看,是二根,飛一樣的從山道上趕上來,把後面的賽虎都甩下一截。
秀秀吓一大跳,急扯住大根的胳膊:“大根哥,他---他追上來了。”
“秀妹子你不要怕。”大根自然也聽到了腳步聲,他回過身,說:“你休息一下,我看二根要做什麽?”說着又加一句:“你不要怕。”但秀秀怎麽能不怕,她躲到了大根身後,她不知道二根追上來要做什麽?難道還不甘心?人都給他糟蹋了,還要怎麽樣?他剛才不是不追了嗎?
二根追上來,到四五步遠,停下來叉着腰喘氣,到也并沒有來扯秀秀,卻看着大根道:“哥,你跟她睡過沒有?”
秀秀吓了一跳,她本來抓着大根的胳膊,慌忙悄悄松開了,她一直以為打她主意的只有二根,但二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大根也----。
大根脹紅了臉,搖頭:“沒有。”
二根似乎有些不信,瞪大了眼睛:“真沒有?”
大根有些惱了,瞪他一眼:“她人都要死了,我怎麽去睡她,跟你一樣啊。”
他話裏是好意,但秀秀聽出來了,他也是想睡她的,情不情禁退了一步。
難道這世上真的就沒有好人了嗎?大根這樣的老實人,也是禽獸,二根強奸她不算,他還想**她?
二根突然笑了起來,是那種又氣又惱的笑:“行啊朱大根,我一萬二,好歹撈着睡了一晚,搞了六次,兩千塊一次,也值了,你呢,你出了一萬八,毛都沒摸着一根,你還真大方啊。”
“你閉嘴。”大根似乎真惱了,不但是臉,脖子也脹得通紅:“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才懶得管你的事呢。”二根冷笑一聲,手伸出來:“人要走可以,不情願我也不勉強,錢拿來,那是我的媳婦本,你朱大根不要女人是你本事,我可是熬不住。”
“你---你不是說搞了她---她六次,就值了嗎?”大根有些急了。
“一萬二搞六次。”二根呸了一聲:“先前可是說好的,胡春秀把她侄女做過來,我們兄弟倆湊錢出彩禮,然後給我們兩個共同做媳婦的,我今年二十七,不說多了,三十年要睡,搞六次怎麽夠?”
他粗痞,無賴,流氓,但從他的話裏,秀秀卻知道了一件事,胡春秀把她騙過來,不僅僅只是要賣給二根做媳婦,竟然是要同時賣給他們兩兄弟,胡春秀要的彩禮,還是他兩兄弟湊的。
她也明白了,原來大根要睡她,不是大根也是禽獸,而是事前說好的,大根是出了錢的,而且出了大頭。
真正無恥的,是胡春秀,她比二根可無恥,更卑鄙,同為女人,秀秀無法想象,胡春秀怎麽可以那麽歹毒。
另一個讓她震驚的,則是這山裏人的風氣,居然可以兩兄弟共娶一個媳婦,當然,可能是山裏女子少,又窮,外面的女孩子不願意嫁進來,也是沒辦法的事,但仍然讓秀秀徹骨生寒,她情不自禁抱着了胳膊,又退開兩步,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一個人跑不了,她真的就要轉身逃跑了。
大根回頭看一眼秀秀,他的臉上即有着尴尬也有着惱怒,還有點兒說不出的東西,與他眼光一對,秀秀忍不住又退了一步,絆着個石頭,差點兒摔倒,慌叫道:“大根哥,你給我地址,我到廣東打工,掙了錢,一定還給你。”
“你當我是豬啊?”大根沒應,二根卻叫了起來:“豬才信你的話呢。”
他的話讓秀秀一哆嗦,她只能哀求的看着大根,大根受不了她的眼光,扭頭對二根道:“那你要怎麽樣?”
“一句話。”二根伸出手:“要不現在把錢還我,我睡了一夜,算一千塊好了,還要一萬一,拿來吧。”
秀秀在廣東打工,每個月六百塊,兩年下來,也掙了一萬多塊錢,但第一年的錢她都寄回家了,第二年才學着用銀行卡,她非常節省,也僅僅才存了四千塊錢,哪有一萬一給他,而且她身子都給他糟蹋了,還要給他錢,豈有此理,她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女兒身,就值一千塊?
不過秀秀當然不會這麽說,也不敢跟他争,低聲說道:“我現在沒有,我出去後,打了工,掙錢還你。”
“你拉倒吧。”二根根本不信她的話:“要不你就還錢,要不你就留下。”
“大根哥。”秀秀知道跟他說不通,她只能看着大根,眼淚掉下來。
“妹子你莫哭。”大根一看她掉眼淚就有些發慌,回頭看着二根:“她又不情願,你真要她死在這山裏才甘心啊。”
“就死在這山裏,我朱二根多少也是有媳婦的人了。”二根犟着脖子,看來他是真的鐵了心了。
“你混帳。”大根真個惱了,回頭一推秀秀:“走,我送你出去。”
“不準走。”二根沖上來要扯秀秀,秀秀一聲尖叫,大根惱了,眼一瞪,嗷的一聲叫,撲上去一把抱住了二根,他用的力大,一下把二根撲翻在地。
“你敢打我,你個蠢豬。”二根也紅了眼,猛地一翻,居然把大根翻到了下面,但大根再一翻,又把他翻了下去,死死壓着他,二根個子雖然比大根高一些,但身板卻比大根單薄得多,大根的上半身幾乎是個圓桶,一身的肉,也一身的力,他死命壓着二根,二根雖然拼死掙紮,又叫又罵,卻始終翻不過來。
秀秀在一邊看得膽戰心驚,賽虎則在一邊汪汪的叫,一時跑到這邊,一時跑到那邊,兩個主人打架,它顯然不知道要幫哪一個。
二根好象終于沒了力氣,不掙了,只在地下呼呼喘氣,大根爬起來,他脖子上有兩處給二根抓破了,顯出粗大的紅筋,帶着血痕,他也粗重的喘着氣,哼了一聲:“還反了你了。”對秀秀一揮手:“走。”
“不準走。”不想二根翻身又爬了起來。
“你真要我揍你。”大根瞪起眼珠子。
“随你打。”二根把脖子一挺:“要不你先打死我,否則我死也不讓她走。”
“你。”大根左手揪着他衣服,右手就掙着了他脖子,二根兩手垂着,根本不還手,他不動,大根便也下不去手,兩兄弟象兩只紅了眼的牛一樣對視着,二根突然叫了起來:“爹啊,娘啊,你看你們養的好崽啊,為一個女人,他要打死我呢,我二十七了,他也三十了,我們讨不到媳婦,沒人進山裏來,你們要絕後了呢。”
他這麽一叫,大根到是松了手,喘着氣道:“你嚎喪呢你。”
“本來就是。”他松開手,二根到是激動起來,臉脹得更紅了:“爹娘苦一世,存了一萬塊錢,我兩兄弟一人五千,說是給我們娶媳婦,然後我兩個一年到頭的做事,山裏土裏,養了豬擡出去賣,好不容易合起來才存了這三萬塊錢,說了個媳婦,你卻要讓她走,你再到哪裏去找三萬塊錢來,這山裏本就沒人來,有妹子也嫁出去了,再沒了錢,那不就是打一世的光棍,山背後的張陀子為什麽只喂母狗你知不知道,他在屋裏搞母狗呢。”
“你亂扯?”大根看一眼秀秀,一臉尴尬。
“我哪裏亂扯了。”二根全不理會他的臉色,他急了眼,徹底放開了:“我親眼看見的,看見好幾回了,他大白天的就在山裏搞得母狗汪汪叫。”
秀秀在一邊聽着,完全驚呆了,兩兄弟共娶一個媳婦,已經讓她震驚了,卻居然有專門喂母狗去搞的,那個搞字她明白了,就是做那種事的意思,搞母狗,那還是人嗎?但看二根的樣子,不象說假話,而從大根那一臉的尴尬裏,只怕大根也是知道的。
“說了要你不要亂扯了。”大根急了。
二根哼了一聲:“不說就不說,反正一句話,哥,我不想喂母狗來搞,我要睡女人,好不容易到手個女人,我是死也不會放她走的,要不你先打死我也行。”
“嗐。”大根拿他沒辦法了,一頓足,抱着腦袋蹲了下去。
秀秀絕望了,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山了,大根是個好人,但大根也想女人,秀秀能看得出來。
秀秀看着二根,二根也看着她,二根的眼裏有火,這火潑刺刺的,燒着人心,這火燒着他自己,也會燒着秀秀。
人到絕處,無所不為。
秀秀相信,即便她真的死了,二根也會把她的屍體埋在這大山裏。
秀秀站不住了,旁邊有塊山石,她靠在山石上,坡下面,就是坳子村,有狗在叫,還有公雞在打鳴,一道山溪下去,溪水嘩嘩的,又白又亮,看着就讓人生出通體清涼的感覺。溪的兩邊,生着各種灌木,遠遠近近的,開着各種各樣的花,山風一吹,仿佛是滿溪的花香。
好一幅世外桃源的景象。
但這是秀秀的地獄。
出不去了,秀秀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出不去了,二根是死也不會放她出去的,大根雖然是個好人,但也不可能為了她而打死他弟弟。
看看大根,再看看二根,二根也在看她,後來還笑了。
秀秀突然記起他趴在她身上時的笑臉,她身子抖了一下,難道以後都是這樣了嗎?要給這個惡魔趴在身上,要讓他那個可惡的東西在自己體內捅來捅去,然後還要懷上他的孩子?
不。
秀秀心裏突然騰起一股火,那火是黑色的。
一股黑色的火焰。
秀秀性格其實并不軟弱,從小到大,媽媽寵着哥哥慣着,養成了個較為潑辣的性子,她膽子真要小,也不敢一個人就跟着胡春秀來山裏了,當然,怕還是怕的,她到底只是個女孩子,但真給逼得絕處,她也不怕了。
心裏那股火在燒着,秀秀咬了咬牙,眼淚居然就沒了,她走到大根面前,扯着他胳膊,說:“大根哥,你莫為難了,我跟你回去。”
大根扭頭看她,似乎有些難以相信,二根卻已經叫了起來:“哥。”
“你鬼叫什麽?”大根瞪他一眼,轉頭看着秀秀,臉上猶有些遲疑:“妹子,我----。”
“走吧。”秀秀索性把他扯了起來。
她的變化顯然讓這老實人有些發懵,二根卻興奮起來,興致勃勃的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走快了又停下來等兩步,就跟賽虎一個德性。
他眼中的火,越發的亮了。
但秀秀根本不看他。
他不知道,秀秀心中也燒直了一把火。
二根一天都異常的興奮,後來不知如何,還把手指頭敲破了,皮開肉綻的,他看着秀秀,卻還嘻嘻的笑,好象在賣弄他的勇敢一樣,秀秀只瞟了一眼,随即就轉過了頭。
秀秀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着大根,她看電視,讓大根夾板粟給她吃,很悲劇的是,因為她靠得太近,緊張的大根居然也把手指頭夾了,他也和二根一樣,嘿嘿的笑,不過二根更多的是賣弄,他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秀秀知道他不會說什麽話,便主動去問,終于弄明白了胡春秀和他們的交易。
胡春秀在這邊鄉裏認識個人,不知道是親戚還是熟人,兩個多月前,找到了大根兄弟,說可以給他們做個媳婦來,不過要三萬塊錢彩禮,這山裏的年輕人,一般二十歲左右就結親了,十六七歲結親的都有,最晚也晚不過二十三四二十四五,但大根兄弟沒辦法,坳子村太偏了,兩兄弟還在坳頂上,哪個女子願意來啊,二根二十七,大根甚至馬上就三十了,讨不到媳婦,能做個女人來,當然好啊,不過兩兄弟中的任一個都拿不出三萬的彩禮來,胡春秀就說了,可以一女嫁兩男,不過錢一分不能少,這樣也行啊,兩兄弟想想就答應了,大根湊了一萬八,另加九十九,二根湊了一萬二,然後兩兄弟說好,單日子歸大根,雙日子歸二根,因為大根是老大,又多出了錢,所以如果月大的話,大根就多一夜。
如果大根跟二根一樣,先強奸秀秀的應該是大根,但大根是個老實人,知道秀秀是拐來的,他不敢強迫秀秀,結果就便宜了二根。
秀秀把前因後果都弄明白了,看着廳房中興奮得逗狗的二根,她的嘴角慢翹了起來。
很快天就黑了,二根的眼珠子卻越來越亮,大根則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看了一會兒電視,秀秀說:“我要睡了。”
大根一下子站起來,手卻掐着褲腿,臉脹得通紅,結結巴巴的道:“那你去---去睡,我----我---。”他不知道怎麽說,又去看二根,二根也站了起來,眼光比燈泡還亮,眼眶裏滿是期待。
秀秀卻抓住了大根的手,說:“大根哥,你跟我睡。”
“哎,哎。”大根連着應了兩聲,額頭上的汗珠子泉湧一樣冒了出來,二根的眼光卻黯淡了下去。
收拾了,秀秀拉着大根進了裏屋,二根則去了西頭的屋,這種田字型的屋子,一頭半邊田,兩兄弟剛好各分一半,其實二根就是在大根的屋裏強奸了秀秀。
秀秀熄了燈,先脫了衣服上床,然後大根才上床來。
秀秀恨極了二根,她要報複二根。
二根不是想搞她嗎?不是死也不放她走嗎?好,她就留下,但她只陪大根睡,只給大根搞,死也不給他搞。
氣死他,讒死他,憋死他。
這就是秀秀的報複。
秀秀心裏燒着火,主動拉大根進房來,但真正上了床,秀秀又緊張了。
那夜給二根強奸,秀秀雖然昏昏沉沉的,但還是有殘留的印象,二根壓着她,捉着她,那根肮髒的玩意兒插在她身體裏,象是要把她整個人撕裂做兩邊的感覺,可怕極了,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她害怕大根也象二根一樣,所以一上床,秀秀就拿被子緊緊的裹住了自己的身子,縮到了床的最裏邊,凝神留意着大根,似乎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大根并沒有直接撲到她身上來,大根上了床,在床外側平躺了下來,這種老式的架子床,非常的大,秀秀縮到了最裏側,大根卻睡在了最外側,中間至少還可以睡兩個人。
秀秀很緊張,大根似乎也很緊張,或者說,更緊張。
山裏的夜,有無數生物在喧嚣,唧唧唧,啾啾啾,呱呱呱,但卻沒有人聲,秀秀能非常的清晰聽到大根的喘息聲,他的喘息聲很重,很有力,這是真正山裏做活的漢子,每一聲喘息裏,都透着力量,但也透着緊張。
“妹子。”大根低低的叫了一聲。
秀秀身子縮了一下,不應聲。
“妹子。”大根又叫了一聲。
秀秀還是不應聲。
大根伸出一只手,碰到了秀秀的被子,秀秀往裏面縮了一下,但她本來就縮到了床的最裏頭,還能往哪裏縮,但大根手碰到她被子就停了下來,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還縮回去了,不過随後又伸了過來,沿着床裏,往被子裏鑽。
秀秀是死死壓着被子的,但大根的手很有勁,似乎要鑽進來了,秀秀呀的低叫一聲:“不要。”
突然這一會兒,她不想報複二根了,就只怕那惡魔般的情景再降臨到身上。
大根的手,好象是一只小老鼠,給秀秀這麽一叫,竟然倏一下就溜回去了,秀秀還怕他再伸過來,但卻沒有,他筆直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秀秀斂着聲息,大根的喘息聲慢慢的沒有那麽大了,他的手也再沒有動一下。
這是一個厚道勁透進了骨頭裏的老實人,秀秀估計他今晚上可能不會再動了,更不會象二根一樣,撲上來強奸她。
秀秀身子微微放松了些,她看着黑蒙蒙的帳頂,眼淚情不自禁又流了下來。
“媽,媽。”秀秀在心裏低叫,但媽媽聽不見,哥哥也聽不見,爸爸也聽不見。
眼前卻突然幻現出二根兇惡的臉,那一夜殘留的記憶又湧進腦海,夜色中,記憶反而更清楚,那種痛,那種羞辱,讓秀秀身子不自禁的發起抖來。
“妹子,怎麽了?”大根聽見了,問,聲音裏透着擔心:“冷嗎?山裏晚上是有些冷,我給你加床被子。”說着他就翻身下了床,從大櫃子裏拿了一床被子送到床上,說:“這都是嶄新的被子,沒蓋過的。”
秀秀一直沒吱聲,他怕大根開燈,但大根沒有,他很細心。
大根又躺下了,還是那麽平躺着,手伸得畢直,好象生怕碰到秀秀似的,夜的微光裏,他鼓着的胸膛象一座山,給人一種極為厚重的感覺。
這是個好人。
那邊卻有個惡魔。
秀秀心裏的火又燒了起來,她咬了咬牙,終于伸出手,摸到了大根的手臂。
大根顯然沒想到秀秀會主動來摸他,秀秀手指碰到他手臂的時候,他竟然抖了一下,秀秀本來有些怕,他這個反應,卻給了秀秀膽氣。
“大根哥,如果我給你做了媳婦,你會不會欺負我?”
“不會。”大根的呼吸粗重起來:“我會一輩子待你好的。”
“那你會不會打我。”
“絕對不會。”大根好象急了,腦袋擡起來:“我朱大根要是碰你一下,就讓我的手爛掉。”
“我相信你,你別發這樣的毒誓。”秀秀有些感動,道:“那要是別人欺負我呢。”
“哪個敢。”大根猛一下坐了起來:“哪個敢欺負你,我砍死他一屋人。”
“大根哥,你要記得你今夜裏的話。”秀秀也坐起來,反手到背後,把胸罩的扣子解開了,胸罩裏藏着身份證和銀行卡,她怕給撕爛了。
“如果別人欺負我,你不幫我的話,我就死給你看。”在夜色裏,秀秀看着大根的眼睛,大根眼光本來落到了她赤裸的雙乳上,窗外的微光,讓她雙乳有一種淡淡的白,不過她的語氣讓大根擡起了眼光。
“不會,絕對不會。”大根揮着手臂,似乎又要賭咒了,秀秀抓住他的手,引到自己胸脯上,乍摸到秀秀的Ru房,大根身子猛然抖了一下,随後就抓緊了,人也撲了上來。
“你輕着點兒。”秀秀輕聲叫,仰天躺倒。
“嗯。”大根應着,粗重的呼喘聲象啃食的大公豬,二根殘留給秀秀的記憶裏,只有痛和恐懼,秀秀心裏雖然燒着股火,但事到臨頭,尤其給男人上了身子,她還是羞,還是怕,而在骨子裏,也并不是真的情願,所以任由大根亂啃亂摸,她卻象個死人一樣攤開了手腳,沒有半點反應,然而大根在秀秀身上忙碌了半天,卻不知道怎麽進去,秀秀差點給他逗笑了,心下一軟,伸手幫了大根一把,大根這才進了她身子,卻仍然沒有全部進去,他的力量應該很大,這會兒卻不會用力,動了兩下,然後突然就抱着秀秀,噴射了。
“對不起。”大根身子翻下去,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他雖然沒有經過女人,但山裏漢子,平日聊天吹牛,男女間的事,自然是主流,也知道這樣是不行的,不能滿足女人的男人,那就是廢物。
秀秀沒應聲,她翻轉身子,鑽到了大根懷裏,叫:“抱我。”
如果說,在這之前,秀秀總有些不甘願的話,在大根進入了她身體,還在她體**了髒東西後,她也就認命了,也再沒了那種生疏感,這個人,已經是她的男人了,他的東西,不但插進了她身體裏面,還射進了她身體的最深處,她的生命中,已經深深的打下了他的印記,再不是外人了。
大根本來還有些懊惱羞愧,不想秀秀居然會主動鑽進他懷裏來,一時是又驚又喜了,雙手慌忙環轉來,緊緊抱着了秀秀身子,秀秀都差點兒給他箍得透不氣來了,忍不住嬌嗔:“你輕着些兒。”
“對不起,是我不好。”大根忙又把手臂松開。
“傻瓜。”秀秀給他逗笑了。
挨了罵,大根心裏反而特別高興,嘿嘿的笑,這會兒知道輕重了,摟着秀秀,手卻不老實的亂動。
“不許亂動。”秀秀嬌嗔。
大根果然就不動了。
他這麽老實,秀秀心裏到微微有了些小得意,她索性趴到了大根身上,他身上滿是結實的肌肉,秀秀不讓大根動,自己卻在他胸膛上摸索着,她這一摸索,大根居然又硬了,秀秀下面有明顯的感覺,自然也知道那是什麽,然後大根似乎想要動了,秀秀嬌嗔:“不許動。”
大根果然就不敢動了,只是嘿嘿笑:“媳婦,我又行了。”
“不許說。”秀秀還是有些羞,大根便不說,嘿嘿笑。
“傻樣。”秀秀給他的傻笑逗笑了,翻過身,讓大根上來,引着他進去。
她突然就放開了,在這個男人和她有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後。而且這個老實男人的老實勁兒,也讓她心生好感。
這一次的感覺不同,即不是第一次的感覺,也不是二根殘留在她記憶中的感覺。
這次大根徹底進入她身體最深處,還是那種整個人似乎都要裂開的感覺,卻不覺得痛,而是有一種奇怪的騷癢感和麻脹感,大根動的時候,她竟然覺得很舒服,她在小說中看到過這樣的描寫,一些結過婚的工友有時候也會說流氓話,說這個很舒服,男人厲害的話,比吃肉還過瘾。
“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秀秀本來只是想借大根來對付二根,然而在這一刻,她卻有些迷失了。
大根這次很持久,他象一個老練的般夫,帶着秀秀在波峰浪谷間穿行,秀秀的感覺中,浪頭是一個比一個大,不斷的往上攀升,非常的危險,又有一種另外的刺激,到後來,秀秀幾乎以為自己要死過去了,她忍不住尖叫起來,然後感受到了大根狂猛火熱的噴射,那種打在心尖子上的感覺,讓她大腦剎間一片空白。
大根翻下去後,秀秀好長時間動彈不得,大根抱着她,不多久就發出了心滿意足的呼嚕聲,而秀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秀秀是給大根弄醒的,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大根的手在摸她的Ru房,看到她醒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臉也紅了,沖着她嘿嘿笑:“妹子,你醒了。”
看到大根的臉,秀秀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一會兒沒說話,就那麽看着他,大根卻給她吓着了,坐起身來,連聲說:“妹子,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亂摸的,我就是忍不住。”
他跪坐着,連聲道歉,他身上是光着的,跪坐起來的時候,那個東西還是硬着的,秀秀還是第一次看見,又粗又大,把秀秀吓了一大跳,但随着他的道歉聲,那東西縮了下去,到後來幾乎是三分之一大都沒有了,真是個奇怪的玩意兒,秀秀卻又回憶起了昨夜裏的感覺,讓她差點兒死過去的,就是這個東西了。
男人真奇怪。
“好了,我沒怪你。”大清早的,大根竟然急出了一頭汗,秀秀心裏突然就生出柔情,伸手拉他:“我還要睡一會兒。”
大根給她拉得躺倒,秀秀便又爬到他身上,她細細的看着大根,大根不是那種英俊小生,但長得也不醜,帶着點兒憨,卻又透着結實厚重。
就象這放眼可見的山峰。
秀秀突然覺得,有些兒喜歡他了。
大根卻不敢跟秀秀對視,好象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這還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他嘿嘿笑,秀秀嬌嗔:“你傻笑什麽。”
大根說:“妹子,你真漂亮,比電視裏的明星都漂亮。”
“才沒有。”秀秀有些小得意,她知道自己長得還好看,但說跟明星比,還是比不得的,就是從小到大,周圍也總是有人比她漂亮,不過她比絕大部份同學都漂亮,比普通女孩子強一點,但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這是秀秀對自己的看法,不過大根這麽說,她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是真的。”大根一臉的肯定:“我看了好多電視劇的,就只有你最漂亮。”
秀秀嗯了一聲,便不跟他争,手指在大根的胸膛上撫摸着,同時豎耳聽着外面的動靜,二根果然已經起來了,這時就在外屋,不知在做什麽,他沒有出聲,但賽虎進了屋,然後他趕了一下,秀秀聽見了。
秀秀心中那股黑色的火,突一下就燃了起來,仿佛擰開液化氣竈,哄一下騰起的那股火苗,她半撐起身子,把胸脯亮出來,嬌聲道:“我這裏好不好看。”
“好看。”大根的眼珠子一下瞪圓了,手從秀秀後背移過來,想去抓,卻又不敢,看着秀秀,秀秀把身子往前移了一下,直接就壓在了大根臉上。
大根吮得叭唧有聲,然後翻到秀秀身上,飛快的進入了她,他進入的時候,秀秀呀的叫了一聲,大根停了一下,有些擔心的道:“妹子,是不是我太重了。”
“傻瓜。”秀秀摟着他的腰,雙手微一示意,大根明白了,大力動了起來,秀秀發出了很大的叫聲。
做這種事,叫聲給人聽了去,換了任何人在外面,秀秀都會羞死,但二根不同,秀秀就是要叫給二根聽,二根聽了她的聲音,一定想睡她,就不給他睡。
“死也不放我走是吧,叫你聽得到搞不到,憋死你。”秀秀在心裏叫着,嘴裏叫得更加大聲。
秀秀發現,大根外表憨厚,但其實有內秀,昨夜第一次,大根一下噴了,但第二次就很持久,一直到秀秀快要上天的時候,才給了她最後一下,節奏把握得非常好,今早也一樣,大根雖然很激動,卻沒有一下子噴出來,而是時緩時急的,秀秀先前是有意叫給二根聽,但到後面,她自己卻迷失了,最終結束的時候,她又有一種死去活來的感覺。
“大根哥,你真厲害。”撫着大根汗浸浸的身體,秀秀即是真心,也是故意大聲的誇贊。
大根并不知道她另有用意,嘿嘿嘿,得意的笑了起來。
秀秀躺在大根懷裏,聽着外屋的聲音,她好象能聽到二根呼喘呼喘的呼氣聲,心下得意,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這是她的一個小習慣。
差不多到将近十點,秀秀才和大根起床,一開門出來,二根立即就迎上來,堆着個笑臉:“媳婦,起來了。”
秀秀眼簾子垂下來,象拉下了一幅大窗簾,俏臉兒更板得象上了生漆的門板,即不看他,也不理他。
二根愣了一下,随即又把笑臉堆得更寬了,就好比一個奸商看中了一樣貨物急欲到手,一千塊人家不賣,他趕忙再又多加了一千塊,但他即便加一萬快,秀秀也不會理他。
秀秀上了廁所回來,二根又迎上來,說:“秀妹子,我給你打了洗臉水。”碰了一釘子,不叫媳婦了。
秀秀看都不看,卻嬌聲對大根道:“大根哥,我要洗臉。”洗臉水可以自己打,她還沒有這麽嬌氣,但她就是要氣死二根。
大根不明白,說:“二根不是打了洗臉水嗎?”
秀秀撒嬌了:“我要你給我打嘛。”
“好。”大根連忙點頭:“我給你打,我給你打。”
另外拿了個盆子,打了洗臉水來,二根在一邊站着,臉色僵得象淘米水泡過的舊衣服,紅中帶黑,黑中帶黃,黃中還帶白,又僵又硬,秀秀眼角餘光瞟着,心下那個快意啊。
吃了早飯,大根要打草喂豬,秀秀要幫忙,他慌忙推拒,他真的什麽都不要秀秀做,秀秀便在一邊看着,有時看他一頭汗,就給他抹抹汗,先還是做給二根看,但後來到是發乎自然了,這個男人進入過她的身體,真的是她的男人了,看着看着,心裏就有了親切感。
大根到似乎有些受龐若驚的樣子,每次都嘿嘿的笑,一股子憨勁兒,卻也透着甜蜜。
二根一早碰了兩個大釘子,沒再送上來,眼光卻始終在秀秀身上轉,看着秀秀對大根笑,給大根抹汗,親親密密的樣子,他眼裏真仿佛有火噴出來,秀秀明明看見了,偏裝做不看見,只要轉到二根的方向,就把臉狠狠扮起來。
吃中飯的時候,雖然三個在一張桌子上吃,秀秀卻偏要跟大根坐一條凳子,也絕不看二根,二根找話來說,她也絕對不理,只對大根一個人笑,老大一個的飯碗,在秀秀家裏,其實是菜碗的,大根吃了三大碗,确實是強壯的漢子,秀秀故做驚訝的誇他:“飯量這麽大,難怪你這麽有力。”
這話裏帶着暧昧,秀秀俏臉紅着,大根也紅了臉,嘿嘿的笑。
換在幾天前,別說親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