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那一剎間,秀秀腦子裏完全是一片空白,什麽也不能想了,她只有一個感覺,好象有人抱住了她,她下意識的就反抱回去,死死的抱着,然後再不能想什麽東西。
好一會兒,秀秀才清醒過來,其實她并沒有昏過去,只是因為驚吓,神智有些恍惚。
清醒過來的秀秀,看到自己給二根抱在懷裏,然後她的雙手也還死死的抱着二根,她擡頭,二根在看着她,問:“秀妹子,你沒事吧。”
“呀。”看到他的臉近在咫尺,秀秀驚叫一聲,急忙放開手,更要伸手去推開二根,身子卻猛然一晃,好象又要往崖下跌的樣子,秀秀一吓,又呀的一聲叫,忙又抱住了二根,二根本來松開了手,這時又回抱住她,說:“秀妹子,你不要怕,沒事的。”
秀秀不敢亂動了,這時她才看清楚,二根斜躺在一株油茶樹上,而她是躺在二根身上的,油茶樹離着崖頂有十多米高,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當時她跌下來,二根在下面看見了,就不顧一切抱住了她,然後兩個人一起往下滾,剛好這裏有一棵油茶樹,就給攔住了,如果沒有油茶樹呢,那就會一直滾到崖頂,死定了。
明白了處境,秀秀掙了一下,雖然身處險境,她仍然不喜歡二根抱着她,不過她用的力并不大,到底是懸架在油茶樹上呢,用力太大,怕摔下去,但她只是稍稍一掙,二根就放開了抱着她的手。
秀秀往後退了一點,樹根處有一塊凸出的地方,不是太陡,然後周圍還有小雜樹什麽的,秀秀往後靠着,手再抓着樹,也就站穩了。
她站穩了,二根斜躺着的身子這才能直起來,卻并沒有往裏面靠,好象生怕挨着了秀秀似的,看秀秀的眼神也比較怪,不再是以往冒着陰火的眼神,而是一種另外的眼神,秀秀一時沒看明白,沒看明白她就有些怕,尤其是在這個地方,所以她身子又往後縮了一下,腳沒踩穩,滑了一下,二根慌忙伸手抓着她手,叫:“秀妹子,當心。”
“我沒事。”秀秀掙開他手,她一掙,二根馬上就放開了。
他這麽容易就放手,秀秀又看一眼二根,二根也在看她,嘴唇動了動,猶豫了一下,突然說:“妹子,我知道我不是人,你怎麽對我都好,只求你不要輕生,我求你了,随便你把我怎麽樣?好不好?”
他一臉哀求的看着秀秀,就好比那天他在牆頭的情形,不過那天他是求着要搞秀秀,而今天不是,今天他是求秀秀不要輕生。
秀秀腦子有一會兒的迷糊,不過很快她就明白了,二根不知道真相,不知道她是給蛇吓得跌下山崖的,更不知道她之所以會抓到蛇,是要搬石頭砸他,二根只以為她之所以跌下崖,是輕生,是自己往下跳,是不想活了。
秀秀不吱聲,只定定的看着二根,二根的臉上有好幾處傷痕,有一處大的,劃在左臉上,差不多有一指長,往外冒着細細的血珠,然後手上也有傷。
“呀。”秀秀猛地叫了起來:“我的臉。”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臉,她看着二根:“我的臉劃傷沒有?”
二根明顯愣了一下,顯然秀秀的這個反應跳躍有些大,讓他腦子有些短路,随後才搖搖頭:“沒事,你的臉沒傷,真的。”
秀秀這時也想起來了,清醒的時候,她的臉是埋在二根懷裏的,顯然二根起先就護住了她的臉。
秀秀心裏有一種古怪的情緒冒出來,她沒再看二根,看看上面又看下面,道:“現在怎麽辦?”
“可以上去。”二根手指着:“抓着那些樹,那邊緩一點,慢慢的就可以上去。”說着他猶豫了一下:“要不我背你。”
“不要。”秀秀搖頭,她照着二根手指的路線看了一下,坡雖然陡,但有不少小樹可抓可踩,攀上去确實不成問題,她又看一眼二根,二根說:“你走前面,我在後面,要是滑下來,我托着你。”
秀秀沒應聲,回轉身來,抓着雜樹,身子盡量貼着崖壁,一步一步往上攀,二根就跟在她後面,中間秀秀滑了一下,屁股猛然就給二根托住了,秀秀輕叫了一聲,二根閃電般縮手。
秀秀回頭看一眼二根,二根脹紅了臉,道:“秀妹子,對---對不起,我是---那個,我----。”他突然有些結巴了。
秀秀不理他,回頭往上爬,跌下來不過十多米高,很快就爬了上去,一到崖頂上,秀秀就坐下了,只覺身子稀軟。
二根到好象沒什麽事,他一跳就上來了,站在秀秀邊上,離着兩步,但卻是站在崖邊上,好象生怕秀秀會再跌下去似的,有些擔心的看着秀秀:“秀妹子,你沒事吧。”
秀秀看他一眼,他不只臉上有傷,手上也有,好幾處都劃出血了,不過他好似沒事人一樣。
秀秀微微搖了一下頭,沒應聲,扭頭往崖底下看,四五十米高的崖,昨天來看也還好,但這會兒看,卻有些頭暈,她又看到了那棵油茶樹,油茶一般都是栽的,秀秀怎麽也想不清,那地方怎麽會有一棵油茶樹,而就是那棵油茶樹救了她,如果沒有那棵油茶樹攔着,她這會兒已經死了。
死在這山溝溝裏,爸不知,媽不覺,哥哥也找不到她。
大根會埋她,大根是個好人,但大根也只能悄無聲息的埋了她,不會給她家裏送信去,大根怕,萬一她爸媽找上來,說是大根害死了她,到時怎麽辦?所以大根是一定不會說的。
她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大山裏,可憐的爸媽在以後的歲月裏,會怎麽樣去找她,會怎樣的傷心,哥只怕會給媽趕着,大江南北的跑吧,又怎麽知道,他們的女兒,骨肉早已化泥了。
秀秀先還沒覺得特別怕,越這麽想,心裏就越怕,忍不住抱住了胳膊,身子也輕輕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發生了,二根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秀秀到給他吓了一跳,擡眼看他,二根脹紅了臉,道:“秀妹子,是我不對,我不是人,你打我罵我殺了我都行,你千萬不要輕生,求你了。”
秀秀沒應聲,只定定的看着二根,看着面前那張還劃着血痕的臉。
救她的,其實不止是那棵油茶樹,還有面前的這個人。
這個人強奸了她,奪走了她守了近二十年的清白女兒身,然後又死賴着硬要留她在大山裏,而且時刻想着要再次強奸她,可在剛才,他又救了她,如果沒有他,如果他不救他,這時的她,就真的是個死人了,爸媽就再也喊不應他們的秀妹子了。
而事情的起因,卻是她想砸死他。
秀秀突然笑了起來,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大聲,她看着天,這老天爺,怎麽就這般捉弄人呢?
突然間她又哭了,眼淚泉湧而出。
“秀妹子,秀妹子。”她又哭又笑,二根徹底吓壞了,秀秀已經知道了,二根不敢碰她,說話還結巴了,又還下跪,是誤會她要輕生,是給誤想中的她的剛烈吓住了,而這會兒的帶點神經質的又哭又笑,更進一步的吓着了他。
秀秀不應,二根突然站起來,手攏到嘴巴邊上,對着山下就喊了起來:“大根,大根。”
鷹叫崖離屋子比較遠,大根打農藥,是在屋側後的山坳裏,不可能聽得見,二根叫了幾句,沒起作用,跑出去幾步,猛然又想起不對,又跑回來,站到崖邊上,然後就在崖邊上轉圈子,手在胸口腋下亂抓着,這個小動作他和大根不同,大根是摸腦袋,他卻象個猴子一樣滿身亂抓。
秀秀知道,他糾結了,又想叫大根來安撫她,又害怕走開她會再次跳崖。
看着帶着血痕的焦急的臉,秀秀心中突然軟了一下,她看看崖底,再看看天。
這是天意。
“我全身沒力。”秀秀說,伸出一個手:“二根,你背我吧。”
“啊?”二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的看着秀秀。
“背我回去。”秀秀又說了一次,站起來,腳是真的有些發軟,跄了一下,二根忙伸手扶住她,但跟她眼光一對,忙又縮手,看着秀秀的眼睛,遲疑着說:“那---那我背---背你。”
“嗯。”秀秀點了點頭,二根這才轉過身,秀秀趴到他背上,他的背沒有大根的寬厚,甚至有些單瘦,趴上去不是那麽舒服。
秀秀雙手箍着二根的脖子,二根的手卻猶豫了一下,才回過來攏着了秀秀的雙腳,攬得有些下,只攬着秀秀的腿彎,離大腿有些遠。
這個人是真吓着了。
秀秀嘴角不經意又翹了起來,她突然想再吓他一下,在二根耳邊說:“二根,你真的這麽想搞我?”
果然,二根身子猛然就一顫,腳下甚至踉跄了一下,差點摔一跤,然後就急急的叫道:“不,秀妹子,我以後不敢想了,真的,我起誓,以後再敢想,叫天收了我。”
他的語氣很急促,生怕秀秀不信似的,後脖子處的汗,更是倏一下就湧了出來。
這又是他跟二根不同的一點,大根緊張焦急是腦門出汗,滿腦袋的油汗,而他額頭上的汗不多,卻是後脖子出汗。
“好了,我信你了。”秀秀嘴角翹得更高了:“快走吧,滿脖子的汗,讨厭死了。”
“哎。”二根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到地坪中,大根也回來了,在洗手洗腳,一眼看到二根背着秀秀,他眼珠子猛一下就瞪了起來,大叫一聲:“二根你個王八蛋。”沖過來抱下秀秀放到椅子上,回身一下就抱住二根,一個旋子就慣倒在地,左手掐着二根的脖子,右手便揚起了拳頭。
前幾次他和二根打,都只是箍着二根,沒動過拳頭,這會兒看來是真急了,很顯然,他也誤會了,以為秀秀又給二根強奸了。
“住手。”秀秀忙抓着大根的手,大根脹紅着臉叫道:“媳婦,我替你出氣,我今天非打死這王八羔子不可。”
“你聽不聽我的話。”秀秀惱了,板起臉。
“聽,聽。”大根頓時就給吓住了,臉上陪下笑去,道:“媳婦,你莫跟這王八羔子一般計較,他---他沒傷着你吧。”
“我沒事。”秀秀搖頭,其實她明白,大根之所以這麽大反應,就是怕她生氣。
大根這次用的力确實有些大,二根居然暈過去了,可能是掐脖子掙狠了,秀秀一時到惱了起來,瞪一眼大根,回身給二根掐人中,一時到有些糾結,是不是要做人工呼吸?還好,二根一下就醒過來了,只不過一時沒力氣爬起來,看清了秀秀,他擠出個笑臉。
看到二根笑,大根重重的哼了一聲。
“你哼什麽哼。”秀秀斜他一眼:“什麽都沒搞清楚,不是二根欺負我,我差點摔下鷹叫崖,是二根救了我。”
“媳婦你摔下鷹叫崖了,你沒事吧。”大根臉一下子白了,急忙來抓秀秀的手,眼睛也上看下看。
他的樣子讓秀秀心中暖暖的,搖了搖頭:“我沒事,二根可能摔傷了。”
“二根。”大根忙去扶二根,臉上有些澀澀的。
“我沒什麽事。”二根自己爬了起來,卻看了一眼秀秀,眼光中有特別的意味,似乎有些迷惑,又有些感激,秀秀明白,他以為秀秀說失腳摔下懸崖是在幫他隐瞞,秀秀便垂下眼光,不理他——即然要領情,那就叫他領着吧。
秀秀進屋洗了個澡,天差不多也就黑了,秀秀對大根說:“你多放點米,二根今天一起吃。”
“哎。”大根連連點頭,應得很高興,秀秀知道,雖然大根給他握得死死的,但在大根心裏,還是有兄弟情份的,秀秀跟二根暗戰,最難受的不是二根,是大根,這會兒秀秀對二根熱情,最高興的也是大根。
二根坐在廳屋門口,到似乎有些意外,他看一眼秀秀,然後陪了個笑臉,笑容居然有些憨。
相處了這些日子,對這兩兄弟的性格,秀秀還是大致知道的,大根憨厚實誠,細心妥貼,二根腦瓜子就要靈活得多,活潑愛顯,聰明外露,但流于浮燥。
兩兄弟個性不相同,但到底是一個娘生的,骨子裏,其實有相似之處,例如現在二根的笑,就隐隐有些象大根。
他的骨子裏其實也還是實誠的,強奸秀秀,只是想女人,想得走火入魔了。
他不是壞人,讓他扭曲的,是這綿延的大山。
秀秀輕輕嘆了口氣。
晚飯後,看了一會兒電視,秀秀想要睡了,站起來說:“我要睡了。”
二根蹭一下站起來,起身就往自己屋裏走,他腳還是傷了,先前沒覺得,坐一下,反有了感覺,起身又有點兒急,就拐了一下,不過随即站穩了。
秀秀心裏其實一直在掙紮,并沒有完全下定決心,但看到二根閃這麽一下,無由的心裏就一軟,微微嘆了口氣,對二根道:“二根,你先等等。”
“啊?”二根回頭看她。
秀秀卻不看二根,而是轉頭看大根,大根在關電視,聽得她叫二根,也扭過頭來,秀秀說:“大根哥,今晚你一個人睡吧,我跟二根去睡。”
“啊?”大根也啊了一聲,明顯是愣了一下,随即就點了點頭:“好的。”
秀秀留意着他的神情,大根的神情沒有特別明顯的變化,就只是有些意外,然後呢,然後好象沒有了。
但還是有然後,然後他就笑了,嘿嘿的笑,搓着手,看着秀秀笑了一會兒,又轉頭去看二根,他的眼光好象瞪了一下。
秀秀本來有些失望,雖然她知道大根是個厚道人,雖然看重她這個媳婦,其實也看重兄弟,但她到底不是其它東西啊,不是一件衣服或一個紅薯一塊肥肉,二根拿了就拿了,吃了就吃了,她是個女人啊,跟二根去睡,是要做那種事情的,二根的那個東西會插進她體內去,全拼命的動,還會射很多髒東西進去。
他真的不在乎嗎?他怎麽可以不在乎呢?雖然這是相對封閉些的山裏,可山裏漢子看自己的女人其實看得更重,大根正是最典型的山裏漢子,他為什麽這樣?
直到大根瞪二根一眼,秀秀突然間才明白了,其實在大根心裏,他不僅僅是大根的哥哥,甚至還有些父親的味道,他那一眼,就仿佛嚴父在警告自己頑皮的兒子一樣,當然,那一眼裏也帶着了勉勵。
在他心底,他其實一直都認為,秀秀就是他們兄弟兩個的,拿了弟弟的,他甚至還會有些兒愧疚,所以他本是哥哥,出的錢也更多,第一夜卻是讓二根強奸了秀秀,不僅僅只是他做不出來,也實實在在是在讓着弟弟。
什麽都讓給弟妹,這正是典型的山裏人的厚道。
他或許一直就在盼着,終于一天秀秀會原諒二根,然後去跟二根睡。
秀秀突然就沒什麽不高興了,也再沒有那一絲絲的羞愧,當然,如果秀秀不是給二根強奸過,身子不是給他玩過,秀秀便同情二根到死,那不會跟他去睡的,她的想法可跟大根不同,同時跟兩個男人睡,還要不要臉了,所以即便她可憐着二根,還是有點兒害羞的,但即然大根都這樣了,她又何必想那麽多。
“走吧。”秀秀推一下二根。
她兩個說話,二根就象傻掉了一樣,嘴巴半張着,就那麽傻呆呆的看着,臉上的表情,就好比二傻子突然得了個棒棒糖,都不知道高興了,直到秀秀推他,他的啊的一聲,慌忙轉身,卻怦的一下,撞在了門上。
秀秀又好氣又好笑,二根看她一眼,嘿嘿的陪笑,進廳屋,賽虎迎上來,二根就是一腳,秀秀這下惱了,一下子站住了,板着臉說:“二根,你以後再要踢賽虎,我就再不理你。”
“是,是,我以後再不踢了。”二根慌忙就陪罪,那點頭哈腰的樣子,象秀秀小時候看的電影裏的鬼子翻譯,秀秀本來确實有些惱,臉板得嚴嚴實實的,看到他這個樣子,到也忍不住撲哧一笑,嗔道:“傻樣。”
二根房裏要比大根房裏花哨得多,尤其是裏屋,到處貼滿了明星畫,還有不少半裸的,看上去眼花缭亂的,牆上貼得花哨,然而屋裏卻反不如大根收拾得整齊,這是一個典型的單身漢的屋子,衣服雜物什麽的,到處亂堆着,湊近去,還有股子酸臭味兒。
秀秀皺着眉頭,指了指那些半裸的畫,說:“貼這些東西,難看死了。”
“我撕掉,我撕掉。”二根越發象鬼子翻譯了,陪着笑,哈着腰,點着頭,手腳到是飛快,立馬就要去撕。
“明天再撕。”秀秀斜他一眼:“今天要睡了,撕一屋子灰,怎麽睡。”
“哎,哎。”二根搓着手,陪笑,看一下堆着的衣物,忙又收拾。
“你先去倒水洗腳,這個我來收拾。”秀秀揮手,又補了一句:“把你下面那個東西也洗一下,髒死了。”
“是,是。”二根嘿嘿笑着,幾乎是小跑着出去了,那股子興奮勁兒,秀秀就是用腳板心也聞得出來,她嘴角禁不住翹了翹,不知想起了哪本小說中的一句話:男人就是個賤東西。
“男人果然就是個賤東西。”秀秀在心底罵了一句,到突然想笑了。
二根很快進來了,端了一大盆水進來,說:“媳婦,我幫你洗腳。”
秀秀到是愣了一下,她這一愣,二根可又慌了,忙陪着笑說:“妹---妹子。”
秀秀拿眼睛挖着他,說:“你真幫我洗腳?”
“是。”二根點頭,又補一句:“我幫你洗。”
“男人果然就是賤東西。”秀秀在心裏想,是罵,不過也有絲絲感動,但她沒動,還是眼光光的挖着二根:“你若是只今夜給我洗一次,那我不要你洗,難得你費力。”
“我一輩子幫你洗腳,一輩子。”
“你說真的?”
“真的。”二根臉脹紅了,脖子都紅了半邊,上面的青筋一鼓一鼓的,就仿佛跟人打架鬥氣一樣,這是真個認了真。
“那你就幫我洗。”秀秀坐下。
二根蹲下,抓着她一個腳洗了起來,他明顯有些緊張,有些手忙腳亂的樣子,而臉上卻發着興奮的紅光,秀秀記得,小時候過年穿衣服,她也是這個樣子。
二根給她洗腳,到仿佛是她給他的恩賜。
看着二根忙碌的手,興奮的臉,秀秀有些出神,與二根打交道以來的印象一幕幕在眼前閃過,秀秀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悲哀。
二根人長得不錯,個頭也有了,腦瓜子也靈活,手也巧,人也勤快,若是在山外面,絕對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就如秀秀的哥哥,還沒二根高呢,長得也不如二根好,又懶,脾氣還不好,整天游手好閑的,除了打牌就是打架,頂了職,正經班也不上幾個,可就是那樣一個人,高中時候就有了女朋友,還搞大了別人的肚子,要秀秀媽偷偷帶人家去縣城裏打胎,後來還吹了,到今天,據他自己吹,七八個女朋友換了啊,可二根呢,二十七歲了沒抱過女人,看見個女人,幾乎就瘋了,從惡魔到小狗,所有的醜态都演了一遍,卻還要跟哥哥共一個女人。
不公平啊。
“好了。”二根捧着秀秀的腳,洗的那個細啊,幾乎要拿舌頭去舔了,秀秀又氣他,又同情他,也有些癢起來,收回腳,自己穿了鞋,二根飛快的端着水出去倒了,再又小跑着回來,他爬山路也不喘氣,這會兒居然有些兒喘氣,臉放着光,卻不敢動,只是一臉興奮的看着秀秀。
“看着我做什麽,脫衣服睡啊。”秀秀白了他一眼,拉息了燈。
“哎。”二根應了一聲,飛快的脫了衣服,那個速度,到是讓秀秀忍不住想笑了。
這夜有星月,光線還是比較足,夜光下,二根白晰的身子象一根才出水的大白藕。
看着光光的二根,秀秀心裏突然湧出一股惡作劇的情緒,對二根道:“二根,你聽我的話嗎?”
“聽,聽。”二根連連點頭:“只要是你說的話,我什麽都聽,而且一定記在心裏。”
“什麽話都聽。”
“什麽話都聽。”二根又用力點頭。
“那好。”秀秀咬着下唇兒:“你到床上躺好,手伸到床頭。”
二根不知道秀秀要做什麽,毫不猶豫的上了床,果然雙手伸直,伸到了架子床外面。
秀秀找了兩件衣服,然後一手一件,把二根的雙手綁在了床架子上,二根眼睛閃啊閃的,秀秀道:“你怕不怕?”
“不怕。”二根搖頭,不過聲音明顯有些發虛,因為他把聲音提高了。
“那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麽不?”秀秀嘴角微微翹着,她這時也脫了外面的衣褲,胸罩也摘了,只一條小內褲,兩只雪白的大奶子就聳在二根頭頂。
二根瞟了一眼她的大奶子,喉頭動了一下,好象咽了口口水,搖了搖頭:“不知道。”随即脖子一直:“是我對不起你,就算你要閹了我,我也認了。”
他居然想的是這個,秀秀忍不住咯的一聲笑,眼光轉到二根的胯間,她還是有些害羞,先前不敢看的,二根的那個東西,高高人的立着,秀秀伸手抓着,捏了兩下,轉頭看着二根,夜太黑,看不太清二根臉上的神色,不過秀秀感覺得出,二根在害怕,但他不動,其實以他的力氣,真要掙開綁着的雙手也是一句話的事,但他卻不動。
“咯咯。”秀秀忍不住笑了,她抓着二根的東西,稍稍用了點力:“我不會閹了你,但我要強奸你。”
說到強奸兩字,秀秀心裏又湧出股火氣,恨恨的道:“你強奸了我,所以今夜我要強奸過來,否則我死也不原諒你。”
“啊。”聽說秀秀居然是要強奸他,二根明顯有些犯傻,忙就點頭:“哎,哎,你随便奸,随你怎麽強奸都可以。”說着,他那個東西在秀秀手裏還跳了兩下。
秀秀明白他的心裏,很明顯,給秀秀強奸,他美着呢,但秀秀不管,哪怕其實是她吃了虧,但在心裏上,還是她強奸了二根。
“哼哼。”秀秀哼了兩聲,脫了小褲上床,騎在二根身上,說是她要強奸男人,但其實這中間還真有些為難,不過秀秀咬着牙關,努力讓自己憤怒起來,然後重重的坐了下去。
“呀。”她自己到是輕叫了一聲,夜色中看二根,這家夥卻是眉飛色舞,仿佛啃着了一塊紅燒肉。
秀秀有些氣着了,她抓住二根的頭發,狠狠的揪着,然後動了起來:“駕。”
叫到這個駕,秀秀終于找到了點兒感覺,不想這會兒突然出了意外,二根猛地一聲叫,然後身子抽緊,居然就噴了。
秀秀那個氣啊,看着二根那玩意兒軟下去,滑出來,她一點沒辦法也沒有。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了,男要強奸女人,只要男人硬得起,無論女人願不願意,都得承受,而女人強奸男人呢,那非得男人配合,男人那玩意兒若硬不起,女人想強奸他都做不到。
“對不起。”二根一臉羞愧。
秀秀氣死了,懶得理他,再騎着也沒意思了,翻身下來,看着夜色中的帳頂,突然咯咯笑了起來,二根以為秀秀笑他呢,越發的羞愧起來,喃喃道:“對不起,我---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秀秀反越是笑得大聲,男人啊,就是這麽個玩意兒,為了個女人,瘋了一樣,可硬得三分鐘呢,又完蛋了。
“秀妹子,我松開了好不好?”二根道。
“随便你。”秀秀不理他。
其實秀秀沒綁緊,二根随便掙一下,雙手就都掙出來,來抱秀秀,秀秀随他抱,也随他摸,随便了,二根在這上面和大根不同,他象狗一樣,喜歡在秀秀身上到處舔,而且不嫌髒,就是秀秀的下面,他也會伸出舌頭去舔,秀秀本來自己也覺得髒,可腦子閃了一下,沒有反對,到是看着眼睜睜看着,看着二根象狗一樣趴在她的胯間,伸出舌頭舔啊舔的,在那一刻,秀秀心裏有一種特別古怪的念頭,這個念頭到底是什麽,她又不太說得清楚,就是覺得古怪,男人啊,女人啊,怎麽就是這樣呢。
然後秀秀興奮起來,二根也行了,他到是想讓秀秀再強奸他,秀秀沒興致了,秀秀突然想清楚了,男人女人,不就是那麽回事嗎,什麽強奸不強奸的,她讓二根進來,然後她叫了起來。
二根第二次要久一些,但還是不如大根,然而過不久他又要,這又是和大根不同的地方,大根從不會主動要第二次,更莫說第三次,但大根一次就能讓秀秀上天,二根卻總是差點火候。
“你比大根差。”秀秀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她真的不覺得臉紅,到仿佛是廠裏搞評比,比工件優劣一樣。
二根臉紅了,他還不服氣,還要上來,秀秀推開他:“不要了,睡覺。”
二根就真不敢翻上來了,只是摸着秀秀的奶子,有些不甘心的樣子,秀秀不理他,心底突然偷笑了,然後就轉過身來,說:“抱着我。”
二根喜滋滋伸出雙手抱着秀秀,秀秀縮到他懷裏,聞着濃烈的男人的氣息,想着那一頭屋裏還有一個大根,她想:“我有兩個男人。”她自己覺得臉紅了一下,然後嘴角就翹起來,微微咬着牙,惡狠狠的叫:“這是大山裏,誰也管不着。”
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秀秀突然想到一件事,擡起身子看着二根道:“二根,你聽不聽我的話。”
“聽,聽。”二根把腦袋點得象雞啄米,不過手卻抓着秀秀的奶子,秀秀由着他,道:“那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引張陀子到家裏來,也絕不許到他家裏去。”
“好。”二根點頭,又猶豫着問了一句:“怎麽了?”這也是他跟大根不同的地方,大根對秀秀的話,只會照做,從不會問為什麽。
“沒怎麽,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秀秀哼了一聲:“你聽不聽我的話。”
“聽。”看秀秀似乎生氣了,二根連忙點頭,想了想又道:“是不是張陀子得罪你了,要不我去打他一餐。”這裏說打人,不說打一次,說打一餐,吃飯一樣。
“不許你打架。”秀秀又哼了一聲。
“好,嘿嘿。”二根笑。
“你笑什麽?”秀秀又擡頭看他,二根笑得更燦爛了,手在秀秀奶子上摸着,說:“有女人管着,就是好。”
秀秀到給他氣笑了,打開他手:“你就是個賤的。”二根卻嘿嘿的越發笑得賤了。
過了一會兒,秀秀到底沒忍住,道:“張陀子真的搞母狗?”
二根明白了,抱着秀秀笑起來,點頭:“是真的。”
“你真的親眼看見過?”
“真的。”二根笑:“看見過幾次,就在後面那山坳裏,放牛,沒事他就搞一下,有一回我碰見了,他還問我,要不要也搞一下。”
“呀。”秀秀一聲驚叫,猛地坐起來,鼓着眼睛看着二根:“那你搞了沒有?”
“沒有,沒有。”二根連忙搖頭:“搞母狗,我才不幹呢,真的,我可以發誓,要是搞了母狗的,**爛掉。”說着他舉起手,一臉認真,看秀秀還是有些不信,他急了,說:“我自己打手槍的,對着這些明星。”
他是真急了,生怕秀秀不信,翻身拉亮了燈,說:“你看,我就射在她們臉上,這裏都有印子的。”
秀秀這才注意,有幾張明星的臉上,有着斑斑點點的印子,她先以為是回了潮,卻原來是二根射的髒東西。
“你---你真的是。”秀秀指着二根,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了,不過這種事她到真是聽說過,說一些打工的男孩子,最喜歡買明星畫,不是祟拜,其實就是晚上用來打手槍的,甚至有時白天也打,所以一些女工友常常翹着嘴角說:“明星啊,就沒有比她們更髒的了。”這裏面有酸氣,但就某些方面來說,也是事實。
“嘿嘿。”二根卻只是嘿嘿笑:“妹子,你比所有的明星都漂亮。”
“熄燈,睡覺。”秀秀就看不得他那張淫賤的臉。
二根熄了燈,又來抱秀秀,手來抓她的奶子,下面那個東西也一直挺着,頂在秀秀屁股上,秀秀惱了,猛地翻身騎到二根身上,揪着他頭發,惡狠狠的叫:“駕!”
騎着二根,不知如何,秀秀卻想到了張陀子,她心裏湧出一股深深的悲哀。
第二天早上醒來,原來二根的手又在摸她的奶子,這人怎麽就沒個足呢,秀秀有些煩了,剛想一屁股把二根頂開,突然聽到響動,是大根在泡馊喂豬了,秀秀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她翻過身,瞟一眼二根,手微微示意了一下,二根立時就眉花眼笑的翻到她身上,秀秀輕叫一聲,然後聲音就大了,她叫着,耳朵其實在聽着廳屋裏大根的動靜。
聽着她的叫聲,大根一定能想到,是二根在搞她,也一定能想象得出二根在她身上聳動的樣子,大根心裏會想些什麽呢?
秀秀心裏這麽想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