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帶束縛
黑帶束縛
孟宴臣話到嘴邊,也被她這句諷刺怼回去了。
緊接着,鼻梁上一輕,他的黑框眼鏡被她摘了下去。
茶眸彎成月牙,滿意地睇着他,“真有種男生看甜妹的感覺,來吧哥哥——掀衣服!”
孟宴臣的耳朵嗡嗡作響,耳朵異樣的滾燙就快燒到臉上,心跳聲清晰可聞,真的快尬到B612星球上去。
他磨磨蹭蹭地摸上自己的衣角,一厘米一厘米慢騰騰地往上挪,心裏始終不願面對,別扭到只想哐哐創大牆。
是誰?
是誰非暴露他黑三的身份?
是,林,骁!
沈聽筠看不下去了,伸手就這他的手,迅速向上一扯。
溫熱的指腹将一碰到他的腹部,少年便緊張地繃直了身子,呼吸也跟着亂了幾分。
指腹一擦,她順勢将手掌也落了下來。
柔軟的手心熱乎乎的,貼合上了少年結實的腹肌。
他的膚色白淨,腹肌飽滿緊實而不顯猙獰,按壓在少女的纖纖葇荑下,畫面說不出的暧昧隐晦。
被她觸摸的地方清晰地炙熱起來,他慌張地垂下眼睑,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指,聲音微顫:“可以了。”
擡眸是一雙澄澈的茶眸,可她眼底似氤氲霧氣,朦朦胧胧得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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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察到他紊亂的呼吸,沈聽筠識趣地不再提及他的腹肌,只是湊過去,那麽霧蒙蒙地看着他,口吻頗為認真地贊道:“哥哥,你的腰,好細啊。”
嗡的一聲,孟宴臣的腦袋似有蜂群飛散開來,熱意自臉上蔓延到脖頸,少年終于擡起左手,捂住了自己燙燙的臉頰。
這也太純情了吧?
沈聽筠被他的模樣逗得咯咯輕笑,忍不住勾了勾被他握住的手指,“哥哥,你松手呀?”
孟宴臣完全忘了還有只手攥着她作亂的小爪子,被這麽一點,立馬觸電一般地縮手,縮回去的那只手,揣兜裏也不是,垂着也不是。
終于還是成了無處安放的小手。
沈聽筠憋笑都快憋出內傷,擡起小爪子拍了拍他無處安放的小手。
捂臉的指縫裏,露出一只眸光沉沉的棕眸,似乎心裏已經算計好怎麽把始作俑者噶了。
但小姑娘仍舊笑得陽光燦爛,好心情地戳着他的手。
這時候,微信的提示音響了。
他幾乎是如獲大赦般的站起身子去拿手機,心裏好似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騰。
講真,為什麽跟她呆在一起,總有種下地獄的感覺?
因為手抖,他拿起手機時,還沒來得及看清許沁的消息,便指尖一滑,手機便掉到了地上,正滑到沈聽筠腳邊。
鎖屏上跳出微信的彈窗:
“宴臣哥,我想過了,你說的對。”
“我會留在二高中。”
沈聽筠一低頭就瞧見了這兩條消息……
發消息的是許沁——
孟宴臣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彎腰便要去撿。
奈何沈聽筠坐在椅子上,快他一步彎腰夠到手機。
孟宴臣哪肯讓她看到手機上的消息,要是讓她看見,那鐵定要完——于是立馬攥住手機,即使觸碰到她的手指,仍舊拼了命去按滅屏鍵。
微信彈窗還在跳:
“也會拉宋焰一起過來。”
“謝謝你的幫助。”
按下滅屏鍵時,沈聽筠已經掃完了那幾條消息。
她先是怔了怔,而後一臉吃屎的晦氣表情,起身就走。
無語了,她是救不回來了,愛誰誰,都給老娘滾!
孟宴臣那麽喜歡許沁,就讓他去追着她的許沁,去吧去吧去啊!
就這兩三秒的功夫,她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戀愛腦,走得利落幹脆,眼睛都不眨一下。
孟宴臣暗叫不好,眸色一緊,身子一閃,迅速堵門。
他咚的一聲背後抵住房門,一手護着門把手,一手堵着側牆,“小筠,你聽我說……”
向來笑意融融的茶眸此時溫涼冷靜,沒有委屈,沒有暴躁,只含着冷冰冰的厭棄。
小姑娘冷睇着他,示意他麻溜滾蛋。
“我不是有意要幫她,但是……”他并不想告訴她原委,這事說起來就顯得遮遮掩掩。
沈聽筠已經有些不耐煩,伸手去蹭他扶住門把手的手指,溫存纏綿的動作,惹得他心頭稍霁,只見她翹翹嘴角,和氣地問了句:“真的嗎?”
“當……呃!”
小姑娘趁他答話的功夫,迅速翹起他的小指,集中力量向後一掰——
咔得一聲,攔路的少年登時身子微蜷,随着小指受掣,身子也跟着伏低。
沈聽筠掰着他的小指,随手将人往旁一丢,壓下門把手就欲離開。
孟宴臣知道,要是自己這次不攔下她,出了這個門,再捉她回來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她本領通天,性子又野,天涯海角抛下他一走,再見一次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恐懼如同藤蔓纏上心頭,密不透風,纏得他胸口發緊,微微窒息。
他幾乎攥着救命稻草一般攥上她的手腕,卻再次被毫不留情地甩開。
力氣不敵他,她甩到一半,又被他硬生生得扯了回來,這種桎梏引起了她的極度不滿,惹她蹙起了眉頭。
下一秒,沈聽筠壓着他手腕,身子借力一摔,過肩摔壓出個漂亮的弧度,少年轟得一聲被她甩到地上。
孟宴臣此時也沒工夫想別的,随手一扯低櫃的黑帶,利索起身去捉她。
到底是體力相差懸殊,他又拿着武器,幾下之後終于将她的手腕繞進帶子,危急關頭迅速打結,縱使被她踹了幾腳也死不撒手。
跆拳道的帶子扁平,偏寬,并不是纏人手腕的最佳選擇,但他手邊只有這個,也沒得選。
黑色的帶子咬上纖細瑩白的手腕,因為過緊,給雪白的腕上勒出道道紅痕,緊壓着青色的靜脈,裹緊了跳動的脈搏。
黑帶末尾用金線繡着他的名字,就這麽猙獰地捆在小姑娘纖弱的手腕上。
畫面有些刺目,他撇開眸色沉沉的眼。
孟宴臣好容易捉到她,幾番較量耗費體力,剛剛又過度緊張,這會兒終于放松些,額角的細汗已經沁了出來。
有些話雖然他一萬個不想袒露,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不說也不行了。
他活了這麽久,終于還是趕上了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真的好崩潰。
“其實我這麽做,也是因為你。”他滿眼真誠,可惜沈聽筠看不見。
她背對着他,被這貨牢牢按在牆上,雙手反剪在後,膝蓋也被他用巧勁頂住,整個人動彈不得。
如果她能動,她一定要把人敲昏了再走!
“你名字筆畫多,你人也是。”她冷嗤,“你最好一直這麽按着我,不然待會兒錘爆你狗頭!”
“你別生氣……”少年委屈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來,“綁着你也是不得已,消消氣嘛。”
沈聽筠被氣到根本不想跟他講話。
她才及他肩膀,被按着時,整個人早被他罩在了身影當中。
他貼的近,那些觸碰似有若無,惹得她身子微微發顫,擔又似乎是氣的。
“你不是要去明德麽,我也在明德,我想着……要是許沁也在明德,那、那不就能讓你多關注我一點?”
沈聽筠被他氣笑了:“我呸!你這是什麽狗屁邏輯?”
“通的!邏輯是通的,你看,你不是也覺得許沁會妨害我麽?對吧?那要是她在學校,你不就,很有可能,就……多保護我一下下嘛?”
他死命抵着她,桎梏的人是他,他怎麽好意思用那種柔弱不能自理的語氣跟人質說話?
沈聽筠怒:“你他媽的怎麽覺得我認為許沁要妨害你?你是我肚子裏的蛆?!”
這又涉及一個他不願提及的小圈套。
身後的少年扁了扁嘴,眸光閃爍,表情讪讪,聲音緊跟着又弱了幾分:“那個……你不是看到了那些個字條嘛。”
兩人之間詭秘地陷入沉默,雖然這個姿勢暧昧,但這暧昧絲毫沒分給沉默半點。
沈聽筠忽而冷笑一聲,參透了他的陰謀詭計:“所以——你故意給我看的字條?”
她說怎麽那麽多字條,有些邊緣好似用直尺割下,刻意留存。
她就說那些個句句威脅許沁生死的屁話,怎麽輕輕松松就被她給撞破!
合計是在這給她下套呢?
當初對她那麽冷淡的時候,就已經想着給她下套了?
媽的,他才是心機之蛙!
見小姑娘半晌不說話,孟宴臣小聲喃了句:“你不生氣了,吧?”
他哪只眼睛瞧見她消氣了?
沈聽筠想想這幾日送溫暖送陪伴,就覺得自己好像個傻缺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孟宴臣,裝柔弱你是可以啊?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算計我,是為了什麽呢?”
“為了讓我在學校,跟許沁争風吃醋,跟別的女孩玩甄嬛傳?”
“不是。”他立馬澄清,“我只是想要一個承諾,我想聽你親口說會守在我身邊,你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一次,這次呢?你又想怎麽樣?”
“松開,我理不了一點!”
“小筠……”
“松開!!”
她掙紮得太激烈,一瞬間讓她鑽了空子,等他迅速将人控制住,她腕上的帶子險些松了。
他急于去系那帶子,只想着無論如何要先縛住她,卻不想低頭的剎那,被小姑娘一口咬上了前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