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純欲睡裙

純欲睡裙

過了一會兒,門才慢悠悠地推開了。

小姑娘裹着一件米色的睡袍,腳上踩着軟糯糯的拖鞋,頭發炸着毛,滿身慵懶勿擾的氣質。

“你怎麽來了?”她開門示意他進門。

孟宴臣沒說話,拎着兩個大箱子進來了。

少年手臂肌肉贲發着,青淡的血管也跟着若隐若現。

沈聽筠瞧着他這副模樣,莫名其妙想到海綿寶寶裏的那個大龍蝦。

孟宴臣把東西提到玄關,她問道:“這是什麽?”

回應她的只有沉默。

沈聽筠:“?”

他這是做什麽,來了又不說話?

沈聽筠無語地睇向他:“你怎麽不說話?”

他動了動唇,聲音帶着些委屈控訴:“不是你讓我一星期別跟你說話麽?”

沈聽筠:“……”

得,還挺記仇。

“那你還說話?!”她假裝嗔怪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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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一瞬間閉嘴,撇開了腦袋。

身影似乎在牆角慢慢縮小,縮小……

沈聽筠:“……”

真服了,弄得像她欺負人一樣。

她也是醉了,拉着一旁委屈自閉的小狗,穿過玄關,走進了客廳。

這時候孟宴臣才注意到,她睡袍裏是件居家的小睡裙,奶白的紗裙,下擺有些短。

他視線一掃,掃到了她的領口,眸底猛地一顫。

忽然就知道了,剛剛她開門的時候在磨蹭什麽,估計是在找睡袍遮身。

吊帶裙,還是白色的。

不是風情少婦的風格,是很清純懵懂的少女風,小蝴蝶結墜在肩帶上,幼稚得好似小朋友。

可……可、

孟宴臣停下腳步,将人半路扯了回來。

沈聽筠正疑惑。

便見他迅速攏上睡袍領口,緊接着扯過腰間的帶子利落系上。

整個過程不過五秒。

也不知怎的,孟宴臣腦海裏突然竄出宋焰的話——男人看到女人穿的少,就會忍不住亂想。

他當初不以為意,但現在,卻感覺似乎有那麽幾分道理。

沈聽筠低頭看了眼長至腳踝的睡袍,疑惑地擡頭看向他。

孟宴臣這會兒才心安理得地同她對視。

今天沈聽筠已經被他整的無語數次,懶得再理他。

客廳裏沒開燈,只昏黃的臺燈映出幾道綽綽的影子,同樣昏黃的,還有水晶案上的香薰。

下雨天,正是陰沉昏暗的時候,斜風裹挾起萬千雨絲,烏雲籠罩的天際如同沉沉的暮霭時分。

家裏那把躺椅不知何時成了一對兒。

沈聽筠将人引到躺椅上,遞去一支高腳杯。

驟雨拍在玻璃窗上,屋裏慵懶惬意。

“喝酒呢?”孟宴臣接過高腳杯,眸中帶幾分苛責,并不喜她小小年紀就沾酒這事。

“不是。”她躺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解釋一句。

他低頭嗅了嗅,發現杯子裏的黃色飲料竟然是茉莉茶。

沈聽筠晃了晃手邊的飲料瓶:“吶,這不是整點情調嘛,哈哈哈。”

怪搞笑的,她小小年紀,卻活出了種孤家寡人的感覺。

孟宴臣道:“想喝茶,我給你煎?”

“家裏沒有茶葉。”

沈聽筠尋思着,可能是這小小康帥傅,兩塊五的身價不能滿足孟宴臣的味蕾,于是起身,去冰箱拿了兩盒酸奶。

商場特價,九毛錢一盒,還是今天過期的那種。

沈聽筠揭開酸奶蓋,嘩啦一聲,遞了過去。

孟宴臣垂眸盯着她遞過來的酸奶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也沒猶豫,接過酸奶蓋,随手丢進了垃圾桶。

“呃!!”

沈聽筠的聲音好像是被人揍了一悶棍,痛苦不已。

她痛心疾首地瞪了眼孟宴臣,責怪道:“你幹嘛丢了?上面還有酸奶呢!”

孟宴臣:“……?”

他又做錯了?

上面有酸奶,他能怎麽辦呢?

難不成還要給它舔幹淨?

真的是離譜。

呼啦一聲,沈聽筠又揭開一盒,歷史重演,那酸奶蓋又被她遞到了他跟前。

孟宴臣局促地縮了縮腳,腳上的玉桂狗拖鞋,四只耳朵齊齊一動。

棕眸疑惑地看向女主人,并不清楚她的用意。

沈聽筠理所當然:“舔了呀。”

孟宴臣:“……?!”

或許是他的表情裂開的太嚴重,沈聽筠忍不住拍拍他的臉頰,“吶,不能浪費,而且蓋子上的才是精華。”

這需要一個過程。

就像他接受螺蛳粉的時候,必須要慢慢适應。

小姑娘一臉認真模樣,好像又不是在騙他。

孟宴臣半信半疑地接過那層酸奶蓋,看看沈聽筠,又看一眼酸奶蓋,看看沈聽筠,又看一眼酸奶蓋……終于乖乖就範地舔了一口。

沈聽筠一秒興奮地湊了上去:“是吧!我沒騙你!最濃稠的精華就在這裏!”

說實話,沒什麽感覺。

但說實話可能會挨揍,孟宴臣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這會兒沈聽筠才注意到他那身衣服。

說實話,風格很酷帥,就是跟他那副老成的黑框眼鏡格格不入,有種老幹部偷穿年輕人衣服的感覺。

看他把拉鏈拉的那麽靠上,她也猜出估計是自己的鍋。

“牙印消了嗎?”她臉不紅心不跳地問了一句。

孟宴臣就沒她這麽淡定了,被問得耳朵一紅,“沒有。”

不然他大夏天的穿高領?

沈聽筠噗嗤一笑,“那你小心,要是讓小姨發現,你可就死定了。”

他撩起眼,滿是無奈地睇着她,眼底藏幾分嗔怪。

站着說話不腰疼也就算了,還吹風涼話。

小姑娘迎上那視線,笑眯眯地摸了摸他腦袋,嘴裏念念有詞:“摸摸小狗頭,萬事不用愁。”

孟宴臣抿了抿唇:“……”

他從小到大還沒被這樣欺負過。

把人招待好了,沈聽筠便又閑适了下來,眉眼慵懶地舒展着,拎起了手邊的書,扭頭問向孟宴臣:“要不要看會兒書?”

孟宴臣瞧着她倦怠的模樣,“你看吧。箱子裏是應急物資,媽媽準備的。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你家裏還有事?”沈聽筠問。

“倒也沒有。”

“那你在這陪我嘛^-^”

“不了吧,看你困困的。”

“QAQ”

“……好吧。”

沈聽筠直接把kindle往他懷裏一塞,抽了個薄薄的空調被,往沙發上一丢。

“哥哥,這裏光線好。”

孟宴臣嘴角一抽,她就拿了一個被子?

沈聽筠未曾察覺他的複雜目光,往沙發上一窩,美美鋪上了被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催道:“哥哥快來。”

孟宴臣于是拿着kindle坐了過去。

剛坐好,小姑娘便自然而然地靠了過來。

但長久以來,她就只有這一個動作,把他當做柔軟玩偶一樣靠着,然後安靜地翻看着書頁。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是天賜的白噪音。

窗內的世界昏暗沉靜,燈光柔和缱绻,她靠着他,倦倦地品味法醫書籍裏的詭秘陰暗,他慢慢也沉浸在文字裏,專注于白矮星誕生的遐思。

這是種極為融洽的相處模式,即使很久不說話,也不會尴尬或者冷場。

沈聽筠睡着時,身子倒向另一側,就怕壓着他。

這種時光很難得,于他而言是彌足珍貴的存在。

煩惱統統被雨水沖刷走,心裏純粹得只剩這一方小天地。

有她,有暖融融的燈光,昏暗的室內一張柔然的沙發,還有保暖的小被子,一本尚且有趣的書籍。

如果世界可以在這一瞬按下暫停鍵,那麽他希望就在此時。

就在此時此刻。

也不知睡了多久,夢都換了好幾波,小姑娘才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醒了也不會立刻支棱起來,而是懶懶地伸個懶腰,再賴一會床。

比如此時,剛舒服地伸胳膊伸腿呢,就感覺踢到了什麽。

腦袋似漿糊,沈聽筠又踢了兩下試探那究竟是什麽,就被人攥住了腳踝。

擱着睡袍,孟宴臣握着小姑娘的腳踝,被她踢得微微蹙眉,“別亂動。”

沈聽筠支起身子,瞧見自己膝窩搭在孟宴臣的對上,小腿完全越界到了他那邊。

下身的睡袍極其板正,被他攏着末端,嚴嚴實實地裹在腳踝上。

她有點懵,睡袍上半部分已經松散了,右面的衣料自肩側滑落,露出凝脂的肩膀與奶白色的細長肩帶,肩帶末端小巧的蝴蝶結撲閃着飛入視線,少女玲珑的身段卻更加搶眼。

孟宴臣視線一擦過,便撇開了臉。

沈聽筠眼睛都還沒睜開,也沒多想,睡醒時就習慣地過去抱抱玩偶,窩在他的肩上趴了一會兒。

孟宴臣:“……”

男孩女孩長大的區別就是,他們的身體會變得不一樣。

沈聽筠一直是個身材很哇塞的甜妹,因此就算睡衣很幼稚,但也不折損美感,更添幾分純欲。

這會兒孟宴臣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她的柔軟,呼吸有些不暢,耳旁也嗡嗡鬧着回音,一種異樣的情愫彌漫在心尖,擾紅了少年的耳朵,他有些不知所措,聲音仍舊溫柔:“小筠……”

“嗯?”酥酥軟軟的聲音。

女孩子半睡半醒的時候會有些黏人。

她支開身子,揉了揉眼睛。

本來不尴尬,但瞧見他那麽一副——唐僧遇上女妖怪的堅貞模樣,也跟着有點尬。

她攏好衣服,換了個方向懶懶地躺下去,哈欠連連地舒展肩膀與胳膊:“幾點了?”

“一點半。”

“唔,那該吃飯了,你餓不餓?”

“還好。”

“我也不餓,咱們再睡會兒?”

“……”

沈聽筠說到做到,很快就着微醒的朦胧感又小睡了一會兒。

孟宴臣原來不困,但小姑娘睡得太香甜,困意也會傳染。

沙發很軟很舒服,被子一蓋暖意融融,窗外雨聲小了些,孟宴臣的眼皮直打架。

他摘下眼鏡,窩了個惬意的位置,也跟着淺眠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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