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顫意的吻
顫意的吻
因為自身的努力争取,更是因為Ocean做她堅強的後盾,這場仗,沈聽筠贏得很漂亮。
不僅是被迫領了軍令狀的趙雲嵩在查她,好事的同學也紛紛開始了考古。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們查到了沈聽筠以前的成績單,查到了她和Felix一起出席各種晚宴,查到了她澳洲沈氏小公主的身份,查到了她射擊比賽的帥氣照片,查到了她小提琴國際比賽的影像,查到了她在斯裏蘭卡救助海龜的推文……
最炸裂的還要屬蕩樹枝這項特長。
從前沈聽筠還偶爾收得到一兩封情書,這下徹底沒有了。
好捏,她已經有宴宴子了。
小姑娘上臺領她的獎學金時,明德的校長也不着痕跡地換掉了。
落雪紛紛,孟宴臣領完他的獎學金,便走到沈聽筠身邊,調子一揚,質問道:“進步了100分?”
沈聽筠正拆紅包,聞言眸中閃過一絲尴尬,“啊……是呀,哥哥教的好。”
“哼,”孟宴臣冷哼,“你剛回國,跑來找我補習的時候,騙我數學只有40分。”
沈聽筠扁了扁嘴,軟軟的眸子望向他,“誰叫你那時不理人的,我要是不扮菜雞,你肯跟我說話?”
“騙子。”少年呲噠一句,不理她了,轉身要回班級。
沈聽筠忙将人拉住,哭唧唧道:“我錯了我錯了,都怪明德,哥哥你有所不知,年級第七的獎學金只有一百塊!進步一百分可以有進步獎兩百塊,烏烏,人家真的很需要這三百塊!!!”
人多,孟宴臣緩緩拂開她的小爪子,心裏已經化成了棉花糖漿,可面上仍舊故作生氣,“回家再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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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墊腳,攏着手在他耳畔神秘兮兮道:“鳴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
“——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少女輕柔的聲音好似春風,吹亂了他心底的一灘春水,擾起綿綿不斷的漣漪。
少年的呼吸微亂,心髒砰砰沖撞着胸膛,還在顧自消化着她的撩撥。
沈聽筠趁他分神的功夫,一爪子奪過他手裏的紅包,壞壞一笑:“錢要給老婆保管,放我這吧。”
說完,屯糧倉鼠一般,一溜煙逃走了。
“诶……”孟宴臣伸手,可什麽也沒夠到,只能目送着倉鼠與紅包俱與他遠去,徒留怦然的心跳。
走廊裏,少女步子靈動,拿到獎學金,整個人也跟着喜氣洋洋,翹着嘴角,酒窩若隐若現。
15班時藝術班,美女很多,恰好16班就是體育班,男生紮堆,因而這邊的走廊裏,時常看見16班的男生靠着窗臺,有意無意地欣賞路過的美女。
宋焰的一個小弟感嘆:“那個就是沈聽筠,真漂亮啊,你看她的眼睛,像他媽琉璃一樣!”
另一人感嘆:“看着眼熟,像不像那個——”
“哪個啊?”
“我老婆~”
“滾你媽的哈哈哈哈!”
轉而他們談論起宋焰的女朋友:“你說咱哥,怎麽找了個悶葫蘆?漂亮是漂亮,可成天聽不見她說一句話,不覺得沒意思嗎?”
“诶,這你就沒見識了吧,那是肖家的千金,白富美吶,你沒看見焰哥平時啥夥食?”
“你特麽就知道吃,你幹脆找個打飯的做相好得了!”
“去你媽的傻逼!”
這些話,被一旁路過的宋焰聽了個正着,眼神一掃,小弟們紛紛收了話匣子,賣笑地喚了聲“焰哥”。
宋焰淡淡“嗯”了一聲,好似沒把兩人的話放在心上。
放假的時候,兄弟們聚在一起打游戲,窩在沙發裏喝酒。
兄弟們好奇,便會聊些有的沒的,有人問宋焰,到底喜歡嫂子哪裏。
宋焰想了半晌,口吻有些遲疑:“許沁——說漂亮吧,漂亮女孩多了去;說優秀吧,她成績只能算中上游;說溫柔吧,真沒看出哪兒溫柔了;說大方吧,更是沾不上邊,相差十萬八千裏。[1]”
兄弟們起哄,一個有文采地便暢想道:“宋焰這樣的人,配得上他的應該是個大氣的女孩,可以不活潑不爽朗不外放,但內心性感而肆意,舉手投足都霸氣飛揚。[2]”
這話說道了宋焰心坎裏去,他嘆息一聲:“可許沁呢,不愛說話,表情匮乏,總低着頭,不與人視線接觸。真和她對視上吧,便看見空幽幽的黑,仿佛看着你也沒把你看進去似的,目中無人。[3]”
說着,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樣一雙淺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好似琉璃。
他嗤笑,“這世上,最能挑起男人仇恨與勝負欲的,莫過于搶女人。[4]”
(标注1234:引用自玖月晞原著原文《一座城,在等你》)
蘭少虞這幾天總是跟孟宴臣膩在一起,剛放寒假,他本來打算和自家小姑娘一起快樂學習的。
憋了一個學期,蘭少虞終于蠢蠢欲動:“表哥,我決定了,我這就打電話問她要不要一起滑雪。”
“誰是你表哥。”孟宴臣嫌棄。
“表哥,你就別在乎這些虛頭巴腦的稱呼了,人家追女孩,都有兄弟助攻,你呢?你就只會勸我放棄!”
孟宴臣也是無語了:“你沒看見她手上的手表嗎?”
“看見了,小兔子戴的手表都是白白淨淨的,好可愛啊~~~~”
“……”
所以沒人發現那是情侶表嗎?
所以他的小心機小算計,在這群求偶期的雄性眼裏,根本不奏效是嘛?
孟宴臣吐出一口濁氣,眸色認真的地同兄弟說道:“她已經有男朋友了,是要結婚的那種。”
蘭少虞冷嗤:“我不信她那樣自由的人,會接受商業聯姻,我注定就是那個帶着她逃婚的騎士!”
嘶——
怎麽油鹽不進呢?
孟宴臣冷了眸色,擡手掐住兄弟的下巴,力道不小,氣場發沉,一字一句罵道:“男小三,都給爺滾。蘭少虞你要是敢挖牆腳,就等着死吧!”
說完狠狠松開對方的下巴,失禮地将客人自己丢在客廳,顧自上樓不理人了。
蘭少虞:“……?”
他有理由懷疑孟宴臣喜歡上了表妹的未婚夫,要不怎麽不顧兄弟的愛情,也要維護那男的!?
·
一個冬末的傍晚,天空是極其溫柔的藍粉色,好似大自然愛美,加了濾鏡一般。
孟宴臣敲響了沈聽筠的門。
小姑娘有貓冬的習慣,如果不是去滑雪,那整一個冬天都會在屋子裏呆着不出來。
就好比這次,她已經一個禮拜窩在家裏,不肯跟孟宴臣出去溜達。
寒假馬上就要結束,這次,小懶貓終于長長打了個哈欠,答應同他出去走走。
“冬天,好冷的。”小姑娘出門前還在掙紮,縮在厚厚的棉衣裏,做了個發抖的表情。
孟宴臣把人扛着下樓了。
沈聽筠也懶得走路,任他扛在肩膀上,塞進了車裏。
她困困地瞥向車窗外,才發現今天的天空尊嘟好好看。
司機載他們去了城市之眼,兩人坐上了摩天輪。
沈聽筠倒是對摩天輪不感冒,她在許多城市坐過摩天輪,升落間,見證城市的風光景色。
小姑娘懶懶地靠着椅背,扭頭看了會兒風光,天空透亮,如同水洗過的玻璃,光的折射極巧妙地抖落些粉色雲彩,又因為冬季的冷空氣,給天色罩上一層朦胧的白色。
視線一撇,沈聽筠瞧見少年握緊了扶手,身子輕輕抖着。
“哥哥?”她訝然地擡了眉梢,探身湊過去,捧住了他的臉,“你害怕?”
孟宴臣的臉色有些發白,雙唇顫抖着扯出個淺淺的笑來,“還好,不是很怕。”
沈聽筠并不知道孟宴臣恐高,這會兒便拉他在地上蹲着降低高度,盡量讓他蜷縮着身子,擡手緊緊抱住了他,企圖渡給他些許的安全感。
“恐高為什麽要坐摩天輪呢?”她聲音透着分責怪,透着分心疼。
孟宴臣也沒想到恐高的心裏如此難以克服,其實如果她不拉着他縮在地上,他或許還能撐一會兒。
即使內心恐懼,少年仍舊固執地盯着窗外,感受着上升的高度,視線緊緊追随着前面一個艙位。
沈聽筠抱着他,溫柔地揉着小狗的頭發,低聲哄着別怕,馬上就到地面了。
忽而一個吻落在她鼻尖,那吻帶着幾分匆忙和顫抖,迅速地滑到少女的唇瓣上,溫柔地擦過唇齒,叼着她的唇瓣沉溺地一吻再吻。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獻吻,平日爾雅克制的少年,在學校裏就算她扯了他的衣袖,都要一點一點拂開,這會兒卻縮在她的懷裏,主動送來顫意的纏吻。
“最高點。”
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唇上沾了水漬。
“嗯?”
茶色的眼底霧氣彌漫,有些迷離,她沒聽懂。
“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少年輕笑着,好似自己使了什麽不得了的小把戲,求得了神明的祝福。
人們都說,在摩天輪高點接吻可以相伴一生,聽起來荒謬,他卻一往無前地相信了。
沈聽筠從沒聽過這種傳聞,故而得知緣由後,被他氣得哭笑不得。
當真是智者不入愛河,這種話孟宴臣都信?
她走在前面,笑得蔫壞,孟宴臣的腿還有些虛飄,好容易追上她,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
“你笑什麽?”
“說出來怕吓死你。”小姑娘賣起了關子。
少年來了興致,愉悅地勾着嘴角,“快,把我吓死。”
“哼哼,”小姑娘得意道,“以後你要是甩了我,我就叫人把你綁到摩天輪上,直到轉到你後悔了,回來哭着抱我大腿為止。”
他輕笑一聲,覺得小姑娘好生潑辣,卻潑辣得這麽可愛,“我怎麽舍得不要你呢?”
少女轉身,眉眼彎彎好似月牙,“我的男朋友很勇敢,很忠誠,很溫柔很浪漫,我很愛你。”
說着,踮腳抱住了少年。
少年嘴角難抑的上揚,低頭蹭了蹭小姑娘的發頂,“我也很愛你。”
“所以……能不能把朋友圈的背景換回來,烏烏——”
世人皆知智者不入愛河,可卻不知,遇你後,再難做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