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十八歲生日

十八歲生日

宋焰本來對詹曉饒的糾纏無動于衷,畢竟他深知自己對白富美的千金很有吸引力,哦,不對,是對所有雌性都很有吸引力。

直到開學前,路過一家密室逃脫,他擡眼一瞧,便瞧見嘻嘻哈哈走出來的四人。

沈聽筠走在最前面,嘴裏含着個棒棒糖,少女仍舊一副自在清純的模樣。

孟宴臣與她并肩出了門,手裏拿着沒拆封的棒棒糖。

肖亦骁與詹曉饒吵吵鬧鬧地出門了。

詹曉饒罵他:“膽小鬼,就屬你喊得最大聲。”

“切,”肖亦骁反駁,“也不知道誰吓得,八爪魚一樣纏我身上。”

“我呵呵噠!”詹曉饒嘴上不饒人,“長得像電線杆還不讓人爬了?”

瞧着兩人拌嘴的幼稚模樣,宋焰勾了勾嘴角。

那次收拾許沁的行李無端被扣上有罪的帽子,加上之前上過床的恩仇,肖家始終按着政審的咽喉,他根本不過不了。

前途毀在肖家手裏,他如何能不恨?

轉身走遠後,宋焰翻到了詹曉饒的電話號碼。

“喂,我是宋焰。”

……

聊了幾日,宋焰發現詹曉饒人還不錯,尤其是她說出可以帶他一起去美國讀書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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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大學很好申請的,中國211世界排名才750多,你去美國,至少能讀到qs排名400左右的大學,多劃算。”

宋焰心動了。

男人誰不為前途殚精竭慮呢?

于是他與詹曉饒成為了還不錯的朋友。

許沁撞上這事,還是某日陪舅媽去商場買日用品,瞧見一樓免稅店裏,詹曉饒拿着一款男士挎包往宋焰身上比了比。

許沁眼裏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舅媽已經走遠,卻察覺許沁并沒有跟上來,于是扭頭一瞧,發現人站在玻璃護欄前發呆。

話到嘴邊,舅媽順着她的視線向樓下一瞧,便瞧見自家外甥和一個光鮮亮麗的千金站在一起。

嘴邊的話,又被舅媽咽了下去。

許沁飛快地搭上直梯,直奔那個樓層,沖到兩人面前站定,眼底怨氣濃重。

“許沁?”詹曉饒見到她很是驚訝,畢竟已經聽肖亦骁說過,許沁成年後就和肖家解除了領養關系,她還以為許沁回去昆市那邊,去投奔自己父母的親戚了呢。

是這樣的,即使被深深冒犯,肖亦骁也沒有把許沁的丢臉事跡朝外人多說。

詹曉饒不清楚其中種種,自然也不知道宋焰的大名。

許沁看向宋焰,眼裏已然含了淚意。

宋焰指指詹曉饒,“我朋友。”

“嘿嘿,還得多虧上次你給的號碼啊許沁,真是我好姐們兒,不如一起吃個飯?”詹曉饒還在傻開心,笑得眼角飛揚,漂亮極了。

許沁轉頭,直視詹曉饒,一字一句道:“宋焰是我男朋友。”

詹曉饒的下巴掉了。

她先是憎惡地看了宋焰一眼,把手裏的包遞回給櫃姐,冷笑:“怪我太年輕,是人是狗沒看清,下頭男滾啊!”

“你怎麽說話的?”宋焰的自尊心受挫,蹙眉冷聲道。

詹曉饒沒理,轉而将炮火對準了許沁:“許沁你有病!跟宋焰這種關系還給我他號碼?怎麽?吵架就拿我做調情的工具人?誰他媽都是你們play的一環是麽!滾啊下頭女!”

“詹曉饒,你是潑婦嗎?”宋焰放開了嗓門,“我說過只是交個朋友,是你自己想多……”

嘩啦,一杯冰美式潑了宋焰一身,詹曉饒霸氣地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兩人還在免稅店裏,人來人往,對兩人的狼狽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男朋友劈腿,跟別的女孩搞暧昧呢,被女朋友抓包了。”

“女朋友給的電話號碼,我嘻嘻。”

“別理,都是他們play的一環。”

宋焰撩眼,睫毛上滴答幾滴咖啡,他眸色寒涼地看了許沁一眼,眼底的厭棄那麽明顯。

許沁恍若墜入冰窟,渾身上下打着冷顫。

腦瓜子嗡嗡直響——她不知道,不知道詹曉饒會那樣,也不知道宋焰會跟她交朋友。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宋焰,我……”

“我本來能去美國讀書的,”宋焰淡道,“我想給你更好的生活。”

他冷嗤,笑道:“現在好了,都完了。”

“老子要繼續去念大專了,開心麽?”

“我問你開心嗎!!!”宋焰咆哮,聲音震得許沁耳朵生疼。

許沁垂頭,攥緊了衣角,一瞬間露出凄楚的表情。

宋焰與她擦肩而過,氣場冷冽,背影決絕。

這一年裏,沈聽筠和孟宴臣去了P大,宋焰在外地讀了大專,許沁在燕城複讀高三。

明德她是待不了,價錢太高。

舅媽一家商量着,把她送去了二高中,一來是學位費負擔得起,二來宋焰說學校裏有他認識的人,也好照應一下。

許沁沒說接受,也沒說不接受,就這麽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塞進了二高中。

二高中确實有宋焰的熟人,但……其實這樣也不好。

因為他兄弟的張揚,許沁在二高中又被女同學疏遠了,仍舊交不到朋友。

她在舅媽家擦地板,守着閣樓漏雨的屋頂,吃着肉沫稀少的飯菜,點燈夜讀招引來無數夏蟲時,心裏都會好奇。

沈聽筠過得什麽生活呢?

她占據了她的人生,現在應該很得意吧?

孟宴臣呢?

他又過得怎麽樣呢?

會不會有一絲一毫地想念她?

寒冬漫漫,她沒錢打車回家,走在漆黑寒冷的五芳街,她裹緊了唯一一套棉衣。

神使鬼差地,她打開了手機。

澳洲應該很溫暖吧?

點開沈聽筠的微博,這是她一次搜索時無意發現的,悄悄關注了許久。

沈聽筠的微博很無趣,多是陰暗的爬行,陰暗的吐槽,或者無聊的叽叽歪歪。

“媽呀,為什麽網上那麽多美女”

“每天都想棄坑”

“。。。。”

“寫這本的時候,就會無限痛苦,憧憬着去寫那本,好波,那我去惹”

“等我明天考完試,就又是一只快樂的小狗啦”

也會發圖,發些雲彩,淩亂的書桌,自己鬼畜的鬧鐘,和各地雜亂的照片……

反正根本不像富家千金,就像個粗糙的女漢子。

從她的微博裏,她知道她在寫書,卻考究不到書的名字。

這一天,沈聽筠又更新的微博。

“今天是過生日的小狗”

只一句話,再沒有別的了。

想必她的生活,也怪沒意思的吧?

許沁點開了朋友圈,刷了刷荒廢已久的朋友動态。

她并沒有加沈聽筠的微信,因此也沒有她的動态。

但孟宴臣,詹曉饒,肖亦骁三人的聯系方式還留着,且,竟然沒被屏蔽。

詹曉饒更新了一條視頻,她一襲漂亮的豹紋出境,身後是雪白桌布上的名貴美食美酒,360°随着鏡頭轉了一圈,許沁才看清那是奢華的游輪派對,詹曉饒對着鏡頭嗲裏嗲氣地慶祝:“Happy Birthday My Dear Flora~~~”

鏡頭翻轉,對準了一襲酒紅色禮裙的小姑娘,她整個人矜貴明豔,偏生少不了獨屬她的那份清甜。

頭上戴着頂王冠,璀璨閃耀,讓人移不開視線。

身後的侍者推來一車三層的巨型蛋糕,身邊圍了一圈的俊男美女們蕪湖一聲。

許沁又刷到了肖亦骁的朋友圈:[蛋糕][蛋糕]筠妹兒牛逼[驚訝][流淚]

點開視頻,是沈聽筠抄着馬刀開香槟的帥氣模樣,那一刀行雲流水,霸氣無比。

許沁又刷到了孟宴臣的朋友圈:歲歲年年

九宮格,九張全是女孩捧着小蛋糕,甜滋滋的笑顏。

這個冬天,好像格外寒冷呢。

許沁操控着凍僵的手,點開了孟宴臣的頭像,去看朋友圈的背景。

三年過去,他的背景仍舊是那只小白狗,從未更換過。

這個冬天,好像又不是那麽冷了。

……

時間倒回前一晚,沈聽筠在衣帽間試禮服。

少女剛沐浴過,凝脂的肌膚上沁着玫瑰的慵懶香氣。

因為是成人禮,Ocean送她的這件戰袍珍貴的要命,法國大牌的私人訂制。

洗完澡後心情不錯,沈聽筠決定先換上試試。

她身子柔韌性好,胳膊折到背後,反手就把拉鏈推上頂端,根本不需要旁人幫忙。

正站在鏡子前臭美,房間的門就被人輕扣了兩下。

小狐貍耳朵尖,這力道,這頻率,應該是他。

小姑娘開門,揚起個甜甜的笑顏,“哥哥。”

孟宴臣掃了眼她那漂亮的酒紅色裙子。

沈聽筠覺察到他在觀察自己的禮裙,還翹起嘴角,在他跟前美美轉了一圈好讓他看仔細。

“好看嗎?”

挂脖肩帶,露背,裙擺還開叉……愈發顯得少女曲線玲珑,前凸後翹。

玫瑰香氛的氣味有些迷亂。

孟宴臣的視線滑到了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上,喉結滾動,眸色有點發沉,“好看。”

他的聲音悶悶的。

沈聽筠勾住他的脖子,笑容壞壞,“哥哥這麽晚來找我,有何貴幹?”

孟宴臣扶住少女的薄背,但那裙子露背,肌膚相觸,女孩的溫熱細膩似要化在指腹,有些燙手,又好像他的手有些發燙。

少年忙将手向下移了移,扶在有布料遮蓋的地方。

這小動作被她覺察得一清二楚,被他的純情逗得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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