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北風铮烈,連日以來的苦守終于要在此刻結束。
“報!薩爾已經在城門外,另帶有三十萬人馬。”小将快速通報着。
楚天揮揮手讓小将下去。“看來,薩爾也憋不住了,現在該添一把火了。”楚天手指攀天峽,“這裏,可以開始了,現在出軍!”
這場戰役是大壬史上為數不多的借以得天獨厚的地勢取得勝利,但最重要的是,這場戰役打響了大壬改革換面的樂章!
“駕,籲~”沈霆濯拉住馬繩,停了下來看向後方的馬車,那天的戰役确實是贏了,但萬萬沒想到薩爾還有後手。
明明已經快要瀕臨死亡的人居然借着他們的大意想讓楚天受傷,若不是紀箬笙……
沈霆濯轉身繼續前行。
紀箬笙醒來的時候,分不清日夜,他躺在馬車上,想起身查看,一動都是吸氣的痛,紀箬笙忍着慢慢的起身,好不容易扒在窗邊,已是滿頭大汗,就連衣服都濡濕了。
紀箬笙沒在意這些,緩慢的擡手掀開簾子:外面都是士兵,雖然依舊嚴肅,但還是覺察到他們的喜悅,“呼!”看來是贏了。
“紀公子醒了!紀公子醒了!”守在窗邊的小戰士驚喜的喊着。
遠處返回了兩匹馬,嗒嗒嗒的,正是顧時延和沈霆濯。
“籲”倆人拉停了馬,又上了馬車。
“曦宬,如何了?”倆人看着臉色蒼白的紀箬笙。
紀箬笙笑了笑,搖搖頭,他現在就連輕輕的動一下都會帶來極致的痛感。
才只是簡單的搖了搖頭就像撕裂般疼痛,當下他就白了幾分臉色,細密的汗布滿額頭。
“若是還是覺得不行,要不喊趙大夫來再給你看一下?”顧時延皺着眉看着紀箬笙。
紀箬笙幫楚天擋了一刀,在後背,從右肩至腰間一大刀,又被薩爾補一刀在靠近心髒的位置,當時一度非常混亂,要不是紀箬笙命大……
“我沒事的,解決了?”當時他撐着擋了刀,又被楚天給護在身後昏了過去,後面如何,他是一概不知曉。
“我們勝了。薩爾也交給蒙特爾了,現在已經帶着使者一道回京,不用擔心,好好休息吧。”沈霆濯看着強撐着坐在車窗邊的紀箬笙。
紀箬笙點點頭,但就是不見動作,沈霆濯和顧時延對視一眼,倆人都下了馬車。
緊趕慢趕,還是在除夕當天趕到華京,一進城門顧時延帶着使者去了宮裏,沈霆濯帶着軍隊回了軍營,紀箬笙被顧時延強制要求回了家。
這個新年在期盼中慢慢來了,除夕夜,團圓日,高矮胖瘦,吃個夠!
顧家一早就收着信說人要回來了,等了又等只看見一輛馬車停在紀府外。
蕭媛差人去問,得到是紀箬笙時,連忙走向馬車。
“曦宬啊,怎麽了?生病了?”紀箬笙在蕭媛眼裏就很少會像這樣坐在馬車上的,大多數時候他會騎馬,遇着人還會停下打了招呼再走。今日卻在馬車裏,蕭媛的心一下揪了起來,畢竟是半個兒子,這會兒也擔心的不行。
馬車靜了半晌,蕭媛就聽到紀箬笙略顯虛弱的聲音傳來:“我沒事的,媛姨不用擔心,時延送使者進宮了,一會兒也會回來了,媛姨回屋吧,外面天寒。”
蕭媛心中再擔心也不可能掀簾進去看,“那你回去趕快叫太醫,大夫來看,拖不得,啊。”
紀箬笙在馬車裏笑了下,覺得心裏暖暖的,“嗯,好的,媛姨,快回去吧。我知道了。”
“哎,那好,媛姨先回去了,你也是,別在外面逗留了啊。”蕭媛把該囑咐的說完,攏攏披風,轉身回了府。
傷筋動骨一百天,在紀箬笙這直接被安排了差不多兩百天,紀箬笙一開始是抗拒的,但架不住大夫的轟炸,紀瑜的眼淚,紀箬笙咬牙堅持了一百八十天。
日子也從寒冬進入炎夏,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避暑。
今年陛下結了婚,前段時間又傳出陛下有喜的消息,從三月結禮到陛下有喜,讓朝臣衆人很是高興,但同時也有人開始蠢蠢欲動。
不論如何,這次避暑之行還是定在後日出發。
顧家衆人也開始做準備,雖說只是去陪同五日,但要帶的一樣也不能馬虎。
兩日的功夫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這樣來了。
天還沒亮,就開始裝箱打包行李,吃的,用的,玩的,實用的,都帶起。
顧容與迷迷糊糊的起來,迷迷糊糊的上了馬車,又迷迷糊糊的在車上睡過去,就連蕭媛看她這樣不成器的打了她屁股一巴掌,她也只是哼哼兩聲就又睡了過去。
顧容與再醒來的時候,是被晃醒的,一路上還做了奇怪的夢,颠來倒去的,讓她可難受了。
“啊~哈~”顧容與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又看了在一旁的芷蘭。
“芷蘭姐姐,我們到哪了?好困哦!”顧容與低下身子,把頭靠在芷蘭的腿上,閉着眼睛問道。
芷蘭笑了起來,又用手給她扒拉頭發,“快到了,姑娘,你再睡會兒,奴婢到了叫你。”顧容與點點頭,但沒一會兒她又睜開眼睛。
“芷蘭啊,睡不着了,唉!”芷蘭笑出了聲,顧容與變扭的看她一眼又立馬捂住嘴。
“唉,好吧,只好自己去看看風景了。”顧容與挪到車窗邊,掀起簾子往外看,前面都是馬車,馬車周圍是随行的下人,護院。
再就是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的林子,還有此起彼伏的鳥叫聲。還真是像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
到了避暑地,各自領了居住的地方,顧家衆人就馬不停蹄的去收拾屋子。
“哎,這邊用水擦洗過,還有那邊把門窗都打開通風,咦~這都是些啥?快掃走掃走……”
一進門二房的元氏就開始轟天搶地的開始安排,不僅安排,還要上手。
“呀!都說了這個不要這樣吶,先翻過來,在用杆子撐開曬吶……”元氏打掃的分不開身。
顧家上下除了顧老太爺和顧老太、顧老爺,還有顧容與和瑞瑞以外,其他的都加入進去了。
一行人收收撿撿,縫縫洗洗的,不到一個時辰就收拾好了。
由于屋子的原因,顧容與和蕭媛住一起,顧謝帶着顧時延倆兄弟外帶一個瑞瑞一起住。
避暑之行,也免不了要進行一些活動,這不,剛收拾好,第二天活動就來了。
因是避暑,又要有活動體驗,選來選去就定了個“流水”。
像曲觞流水一樣,但又不同,水上飄着的是比賽內容,懲罰,獎勵。三次水,三次機會,但每次內容都不同,出現過一次的下次就不會出現,同時上一輪的勝者還可以繼續參與下一輪,直到在有一個勝者就換人,數好節拍子,二十下,到誰面前就是誰,不可抵賴,要是不會的就罰,像錢,畫,哥,賦,酒等等。
如火如荼的就開始進行活動,顧容與由于年齡不能上臺比試,這讓她很郁悶。但只能老老實實的坐着觀看。
第一輪就刷下幾個人,反正人多,大家都很激動,被刷下來的人也不氣餒,坐在旁邊加油吶喊,或是出謀劃策。
明明沒做多大的運動,但大家還是都流了汗,比賽進行到最後,只有三個人留了下來。
一個是顧時宣,一個是紀箬笙,還有一個是南桉。
大家都能理解前兩個,但是南桉,是誰?
後來有人解釋說是沈家的養子,只是不常見人,加上一直在邊關呆着,這次是随沈霆濯一道回來的。
大家也沒在意,又高高興興的看比賽。時間過了許久都沒分出勝負來,負責的人一時又犯了難,本來準備的是得勝者獲獎,現在三人一時間也分不清是誰更好?但獎品就只有一份。負責人心急火燎的急得頭上直冒汗……
比賽一直都不見結果,現場也十分焦灼,最後還是現場有人說讓他們選着自己不擅長的來,這才又加了一場比賽。比不擅長的。
三個人到這個時候都可以看出是不相上下的,但是三個人的不擅長倒還真是看不出。
顧時宣他們去了後面選擇不擅長的,其他坐在前座的人頭伸得長長的,耳朵豎起來就想知道他們選了什麽?
先上臺的是顧時宣,萬萬沒想到平時說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居然選了史策。
臺下一片嘩然,顧時宣倒是淡定的答了題,之後是南桉,他選了把大刀,虎虎生威的開始舞起來,最後的紀箬笙選了長槍,雖說是不錯,但比起前頭南桉的大刀,還是遜色了。
結果毫無意外的決出了勝負,南桉獲勝,他腼腆的上臺領了獎,又把獎品拿給沈霆濯看,沈霆濯揉了他一把頭發,拍着他的肩大笑。
這次的避暑,大家都玩的盡興,就連顧容與也覺得有趣極了,但時間就像流水一般很快就到了回去的時候。
顧家衆人熱火朝天的收拾起來,一衆人走在官道上,顧容與掀起車簾看着外面刺眼的陽光透過樹縫照過來,眯眯眼,夏天還是讓人心生歡喜的。
時光如白駒過境,一晃七年過去了,今天是顧容與的及笄禮,一大早就開始準備了,到處都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