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紀晟安使勁兒甩了甩頭,想要把腦子裏不可說的放縱念頭統統趕走,但是念頭就像長了觸手,不僅沒被甩掉,反而越抓越緊,紀晟安的臉因為發燙而泛起潮紅,他狠狠地拉開床頭的抽屜,從裏面掏出一個小藥瓶,那是蘇醫生給他的omega 激素,說白了,就是催情的春/藥。

如果今晚把藥放進酒裏,然後讓淩思年喝下去,淩思年就算心中再有芥蒂,再不情願,omega 在被迫fq的狀态下,也會毫無選擇,只能哭着喊着祈求alpha 标記自己。

紀晟安緊緊地攥着手裏的藥瓶,迅速做出了決定,今晚淩思年将成為他的,而他也不必再經歷身體和心理上的煎熬。

紀晟安将藥瓶重新放進口袋,轉身去了廚房。

“關于這種藥,這裏有比較詳細的介紹,你好好了解一下,考慮清楚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安排下一步的治療。”

嘉仁醫院的看護病房,主治醫生将手裏的一個小冊子遞給淩思年。

淩思年拿過冊子仔細地翻看,丁姨第一次移植失敗,醫生正和淩思年溝通,建議第二次術後嘗試一種最新的免疫類藥物。

醫生對淩思年說,“雖然手術成功了,但是這種病五年內的複發率是百分之十五左右,你小姨又是二次手術的病人,複發的話,會更麻煩。這種新藥采取的是自身T細胞基因技術,副作用非常小,很多和你小姨有類似情況的病人,在使用了這種藥物之後,複發率降低到了百分之五以下,而且愈後基本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作為她的主治醫生,我還是很推薦的。“

”真的嗎?“ 淩思年眼眸晶亮,”那太好了,我們用。“

”但是這個藥的費用可不低,而且新藥,走不了醫保,自費的話……” 醫生将淩思年手裏的小冊子翻到最後一頁,“一年大概要十萬左右,五年的費用要五十萬,”

“五十萬,這也太貴了吧。” 橋染在旁邊直咋舌,“就不能用便宜點兒的藥嗎?”

“如果費用上面有困難的話,我們也可以使用常規藥,” 醫生說,“畢竟大部分病人還是選擇常規藥物的,所以對這種新藥,我們也只是推薦,最後決定使用哪類藥物,還要病人和家屬商量之後,一起決定。“

淩思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丁姨,丁姨的眼睛緊閉,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

”我們用,“ 淩思年對醫生說,“這事我做主,用新藥,錢我來想辦法。”

“小年,你瘋了吧,“ 橋染在淩思年身後不停拉他的胳膊,“好幾十萬呢,你能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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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又能有什麽辦法呢,淩思年一心要給丁姨做好的醫療,但是短時間要湊齊幾十萬,淩思年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紀晟安,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從alpha 金主那裏弄更多的錢。

此刻,金主紀晟安端坐在餐桌前,霞姨帶着兩個米其林私廚,一個人手裏拿着那瓶羅曼尼和醒酒器,另一個人手裏的托盤裏,是切成小粒的芝士,多到好幾十幾種。

雖然霞姨覺得為了一個二十一歲的小毛頭,這樣的排場實在誇張,但是紀晟安喝酒有自己的習慣,所以該走的流程總還是要走。

一個私廚開口問道,“紀少,您看今天的紅酒是配黑松露芝士還是味道更濃郁的普萊?“

紀晟安沉吟不語。

見紀晟安半天沒有答話,另一個私廚問,“或者,您更偏愛魚子醬做配菜?”

紀晟安依舊不說話。

兩個私廚沒了主意,都看向霞姨。

霞姨清了清嗓子,叫了一聲,“紀少?“ 幾個人又足足等了一分鐘,紀晟安還是沒動靜。

霞姨幹脆往走到紀晟安的面前,,”紀少!時間快到了,今晚的酒,到底要選哪樣小菜啦。”

紀晟安如夢初醒般眼皮連續跳動了好幾下,前言不搭後語地問,“時間快到了?”

“是的呀紀少,你不是一早就囑咐,六點之前,所有菜式都要備齊的嗎?那這酒的配要怎麽選……”

“酒,把酒給我,“ 紀晟安陡然提高聲音說道。

拿酒的私廚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趕緊把酒和醒酒器放在了紀晟安的面前。

“把東西都放下,你們先去準備別的。” 紀晟安的手指扣着醒酒器的邊緣,目光深不可測。餐廳裏的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觑,都退了出去。

餐廳裏只剩下紀晟安一個人,他亮出另一只手裏的藥瓶,擰開,然後迅速地将裏面的藥粉倒進了那瓶羅曼尼紅酒。

梁助理從外面走進來,正好看見紀晟安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藥瓶。

紀晟安的眼皮跳了一下,但是表情依舊,他拿着酒瓶晃了晃,然後将藥瓶扔給梁助理,“今晚我有重要的事情處理。” 紀晟安對梁助理說,“我不希望被打擾到。”

“好的,紀少董,” 梁助理将藥瓶放進口袋,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六點整,紀家雷打不動的晚餐時間,帶着白手套的私廚,将準備好的菜肴陸續端上大理石餐桌,今天特意換上了番紅花骨瓷的餐具,美食配美器,愈發襯托出晚餐的氣氛精心隆重。

紀晟安坐在主位上,緊挨着他的座位還是空的,管家譚叔站在紀晟安的身後,手裏拿着紅酒。

“淩家那個孩子呢?” 霞姨幾乎是用唇語在和譚叔交流。

譚叔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紀晟安的臉色十分難看,餐廳裏誰也不敢出聲,牆上古董壁鐘的聲音,一下下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經。

紀晟安攥着手機的指骨泛白,食指落在屏幕的某處上似乎要點上去,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住,招手叫來梁助理,“拿我的手機,現在打個電話。”

“打給誰?” 梁助理不明所以,但還是迅速接過了紀晟安手裏的手機。

聯系人排在第一位的是淩思年,冰雪聰明梁助理只是跟紀晟安對了一個眼神,立刻心知肚明地按下那個號碼,他小聲問紀晟安,“紀少董想要我怎麽說?”

“說什麽?” 紀晟安的劍眉含雪,“讓他立刻回家!”

“哦,哦,好的。” 梁助理趕緊按下按鍵,電話連續響了十幾聲,然後變成了忙音。

梁助理很有眼色地立刻又撥了過去,可是依舊沒人接。

梁助理連續撥了三次,每一次的結果都一樣,淩思年不接電話。

“也許小淩先生在趕回來的路上,不方便接電話吧。” 梁助理說。

“那就一直打,打到他接為止。” 紀晟安陰郁地說。

“小年,你的電話又在響了。” 病房裏,橋染推了推坐在病床邊上的淩思年。

淩思年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疲憊,他匆匆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就又扭回頭去查看丁姨。

也不知道為什麽,丁姨并沒有在醫生預期的時間內蘇醒,随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淩思年的心越揪越緊。

醫生為此緊急加了一個血檢,結果卻遲遲不出來。

“也許就是麻藥勁兒還沒過,上次我補牙就是,醫生說兩個小時就能恢複,結果我到晚上嘴角還淌口水呢。” 橋染搜腸刮肚地安慰淩思年,但是明顯沒有什麽用。

淩思年緊緊地拉着丁姨的雙手,仿佛已将自己與外面的世界隔絕。

淩思年的手機又響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十個還是第二十個電話了,橋染看着手機上不停跳躍的三個字,“紀先生?咱們認識的人裏面也沒有姓紀的呀,” 橋染靈機一動,一把抓住淩思年的胳膊,“小年,你不會是借了高利貸,債主打電話過來逼債吧?”

淩思年此刻無心解釋,他拿過手機,幹脆按下了關機鍵,圖個清淨。

“關機了,” 梁助理盡量将聲音放柔和,“或者,也有可能是手機沒電了。”

梁助理的話音未落,紀晟安頭上的青筋已是肉眼可見的蹦了起來,他一把從梁助理手裏奪過手機,自己又按了一遍。

清脆提示音響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啪” 的一聲,手機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地上鋪着地毯,否則就憑alpha 發狠的力道,手機還不知道要碎成多少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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