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
第 42 章
淩思年往後疾退了好幾步,瞪大眼睛看向紀晟安,“你,你這算什麽懲罰?”
紀晟安坦然一笑,“難道沒人告訴過你,說謊的是壞孩子,壞孩子都是要被打屁股的。”
淩思年的臉頓時漲的通紅,“鬼話連篇,我信了你的邪。”
房間裏已無別人,紀晟安從容地從輪椅上站起來,高大的alpha用影子把淩思年完全籠罩。不知不覺,omega 已經被逼到床前。
紀晟安摘下腕上的百達翡麗扔到一邊,居高臨下地對淩思年說,“我的話,從不說第二次。”
柔軟的燈光打在omega的身上,那裏大片的皮膚泛着最誘人的潮紅,如同漲潮一般,一直蔓延上兩片蝴蝶骨。
淩思年嗔怨地回頭,就見alpha 對着自己的手,在舔舌尖。
淩思年立刻神情大變,”紀晟安,你變态麽?“
紀晟安坦然一笑,“你好甜。”
“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嘛。” 淩思年氣惱道。
紀晟安聞言微愠,重新把omega 壓在身下,他貼近淩思年的耳際,鼻息危險地打在他的耳垂上。
”你放開我……“ 淩思年擰着腰想要抽身,紀晟安卻偏不讓他走,還問他,“告訴我,你什麽時候fq”
這人可真是,哪個alpha 會這麽直白地問omega 如此隐私的問題。
淩思年幹脆把頭重新埋進枕頭裏裝鴕鳥,然而情動過後的羞澀卻讓此刻的他顯得可愛至極。
淩思年心神蕩漾,悶聲問,”你想幹嘛?“
Alpha 直言不諱,”準備一下,我要标記你。“
”什麽?“ 淩思年以為自己聽錯了,脫口而出,”你不是說不會标記我嗎?“
淩思年話說出口才覺自己唐突,他偷聽來的話怎麽好拿來質問人家。
紀晟安挑了挑眉,“契約上白紙黑字,我想要的,你就得給。”
這家夥,變臉比翻書還快,渣A, 絕對是渣A。
然而字簽了,錢花了,面對霸王條款淩思年根本無法拒絕,更何況蘇醫生早下了醫囑,到了fq 期不會給他開抑制劑。
淩思年佯裝淡定,“有什麽可住準備的。”
“至少從現在起學學怎樣放松。” 紀晟安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檢查過了,我的尺寸對你來說會很困難。”
“你檢查過了,你什麽時候檢查的,不對,你檢查過什麽了?” 這下淩思年連耳廓都紅透了。
紀晟安聳聳肩,“你忘了,那天我們一起在泳池,我幫你穿泳褲。”
一句話,讓淩思年立刻想起他跳進深水區救人卻被沖掉泳褲的糗事,那天紀晟安鑽到水裏給他穿褲子,當時他緊張到大腦空白,完全沒意識到,這個alpha 在水下呆了那麽久,到底都搗鼓了些什麽。
淩思年又羞又惱,在心裏來來回回罵渣A,他分明心慌氣短腿發軟,卻依舊嘴硬,“不就是标記嗎,我才不緊張。”
“真的?” 紀晟安看了眼omega蹦緊的雙腳,十顆粉紅色腳趾局促地蔟在一起,渾圓可愛,他便再調笑一句,“到時候,你可別哭,別喊疼。”
“我才不怕疼。” 淩思年不屑道。
”完全标記也不怕?“ 紀晟安好像故意要吓唬他。
淩思年愣了一下。
完全标記意味着alpha 會在omega腔體內成結,他在生理課上學過這方面的知識,當時橋染不知道從哪個學長那裏弄來一段omega 被永久标記的小電影,他們兩個偷偷躲在被窩裏看,屏幕裏omega痛到嚎啕大哭的場景簡直不亞于恐怖片,淩思年只要想起來,就是一身冷汗。
當時他倆都吓傻了,發誓說,哪怕結了婚,也不要被對方完全标記。
然而眼前這個alpha 分明不想和他結婚,卻明目張膽地聲稱要完全标記他。
淩思年攥起拳,狠狠地說,”随便你,不過完全标記要加錢。“
”加錢?“ 紀晟安的語氣一挑,故作吃驚。
”沒錯,加錢,“ 淩思年故意裝的理直氣壯,”契約裏雖然沒有明确規定,但是omega一旦被完全标記,将來想要把标記洗掉,就要做手術,而且還不是小手術,加上檢查和住院的費用,這筆錢,總該你負責吧。“
”你要把标記洗掉?“ 紀晟安口氣陡然變得不善。
“不然呢?” 淩思年反問,他在心中腹诽,你又不和我結婚,難道要我帶着你的标記守一輩子。
話頂話說到這兒了,淩思幹脆攤派,“我大概算了一下,如果你現在預付這筆錢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個折,只需要五十萬。”
拿到了五十萬,丁姨就可以用上最好的藥。
淩思你甚至有些期待地等着紀晟安的答複。
“五十萬,“ 紀晟安眯起眼睛,語氣迅速冷淡下來,”五十你就願意被完全标記?”
淩思年點頭,“沒錯,我只要五十萬。”
和這人的身價和消費方式相比,五十萬簡直就是零花錢。
然而淩思年的話音未落,竟然被紀晟安一把從懷裏丢出來,床頭就是空調出口,失去了alpha體溫的呵護,淩思年全身上下立刻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聽見紀晟安對他說,“還沒做之前,你別想拿一分錢。”
陰晴不定的紀大小姐,真是說翻臉就翻臉,淩思年也惱了,這種人就是不能慣,他下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迅速穿好,擡腿就走,紀晟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淩思年,除了錢,你就不想要別的了嗎?“
“要啊,” 淩思年故意氣他,“我要更多的錢。“
接下來的幾天,紀晟安不理他了,也再沒露面。
不過有橋染在,淩思年在島上的日子倒是也不孤單,他帶着橋染去塗鴉公園看畫,兩人坐大巴參觀了卡特琳島特有的菠蘿莊園,他們還一起爬上了一座活火山頂,對着山口下的赤紅的熔岩自拍。
橋染的媽爸還找他們一起去浮潛,不過淩思年拒絕了,紀晟安那天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跡總也褪不掉,害的他現在連短袖都不敢穿。
不過,淩思年正好利用這個時間,安安靜靜地在房間畫畫,他要在截止日期前,把參加比賽的畫稿趕出來。
只是他畫的并不專心,總忍不住會拿起手機刷一下,然而某人的對話框裏始終沒有新消息,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天的晚上。
在淩思年第無數次拿起手機的時候,終于顯示有新消息。
幾天來心中郁結的情緒瞬間化作吹散的蒲公英,帶着淩思年的心也飄了起來。
他迫不及待地點開屏幕,卻發現消息是梁助理發來的,【明早十點,繪畫作品專場,一號包廂,小林來接】
淩思年失望把手機扔到一邊,他不指望紀晟安甜言蜜語來哄他,但是這個alpha 連續幾天都沒任何消息,做的也太絕情。
再說,他現在不需要自己的信息素安撫了嗎?會不會身體不舒服。
想到這裏,淩思年使勁兒搖了搖頭,切,晟世少董前呼後擁,他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帆船酒店的頂層,紀晟安坐在電腦前,這幾天他加班加點,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終于把繪畫拍賣專場的所有細節都安排妥帖了,此刻,電話會議尚未結束,他卻低頭擺弄起自己的手機,
老譚進來送文件,他驚奇地發現他家少董工作時間竟然在摸魚?
老譚清一清嗓子,紀晟安擡頭看了他一眼。
“紀少,” 老譚叫了一聲,“這是明天的日程安排。”
紀晟安卻沉默不語,也沒接他遞過來的平板,繼續盯着手機上的某個頭像,一雙眼睛叫着勁兒,仿佛要用目光将頭像裏的那個人摳出來。
老譚悄悄湊近,頭像背景裏有一面巨大的飄窗,很眼熟,出自紀晟安的卧室,飄窗上躺着一個人,精致的睡顏仿佛名畫裏的小王子,只一眼,老譚就認出來那人是誰。
再回想這兩天的種種情形,老譚心裏有了數,他“嗨” 了一聲,仿佛自言自語,“我跟我媳婦吵架,也好幾天誰都不理誰。“
紀晟安這次有了反應,向他看過來,alpha 的目光閃了閃,”遇到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麽處理?“
”當然是我主動低頭。“
紀晟安皺眉,“具體怎麽做。”
老譚本意只是想把紀晟安從牛角尖裏拉出來,沒想到大老板居然向他讨要主意,他總不能讓他家少董也去跪搓衣板。
老譚撓了半天頭,“要不,發個紅包?“
”給錢?“ 紀晟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給多少?”
“五二零啊,一三一四啊,諧音就是我愛你,一生一世什麽的,主打一個有誠意。”
紀晟安接過老譚手裏的平板,”知道了,你出去吧。“
樓下淩思年正在畫畫,他端詳着面前的畫板,街角的甜品店,櫥窗外的男孩兒,這原本是淩野逼他代畫的作業,後來因為出了車禍,原圖被當作證物收走,但是這幅畫的構思始終徘徊在淩思念的腦海裏,抓着他的心,讓他有總有一種強烈的創作沖動。
淩思年拿起手機給未完成的畫稿拍照,他喜歡用這種方式記錄自己創作的過程,手機屏幕在他的掌心再次亮起,然而剛剛經歷過一次失望,淩思年真的不想再折磨自己了,他壓制下所有情緒,專心拍照片,然後重新拿起畫筆繼續他的創作。
月亮一路爬上最高的那棵棕榈樹的樹梢,淩思年畫的有些累了,他揉一揉發酸的手腕。想到明天要去看現場拍賣,淩思年收拾好畫具,準備洗澡睡覺。
臨睡前,淩思年習慣性拿起手機,依次打開社交軟件查消息。
他點開微信,omega 的一雙眼睛在手機的熒光裏忽然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