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打屁股

這一次驚動了很多勢力。

警察局, 大使館,維和部隊。

要不然不會連米24都出動了。

可見, 勤蘭舟在後頭做了多少工作。

米24還只是頭戲, 很快就來了一隊穿着迷彩作戰服的英國士兵。

為首的英國士官長的有點兒像卷福,一開口說着典型的英式英語。

“你們還好嗎?有沒有人受傷?這是一夥慣犯, 前一段時間剛在南部地區搶劫了一個金剛石礦。你們放心, 我們追蹤了這夥人很久,也将繼續追蹤下去。”

危險解除, 唐澤搖身一變,從慫包秒變成了勤簡合格的代言人, 想想自己這幾天不可思議的遭遇, 一臉的感激涕零, “我們都還好,萬幸,你們及時趕到。”

接下來追不追擊以及怎麽追擊, 這些都和勤簡沒多大關系。

人與人的職業不一樣,責任也就不一樣。

他是不得已被卷進來的, 而且現在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勤簡牽着艾果兒的手,随着那隊英國士兵在樹林中穿行。

唐澤在他的後面大呼小叫,“嘿, 兄弟,你不能有了女人就忘了助理。”

唐澤這幾天就沒有一頓吃飽過,他的腿有點軟,走起路來氣喘籲籲。

這就像一場特別漫長的旅行之後, 人疲憊的只想和衣躺在泥地裏。

可那群沒有同情心的人們呀,根本就沒有把他的呼喊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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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小黑人。

伊布也看了他一下。

兩個人同時又把眼睛挪開了,很嫌棄。

——和小孩沒什麽好說的。

——不想和躲在女人後面的慫包說話。

艾果兒激動地呱噪:“知道嗎骁?我們上射擊課的時候只有小手槍,這是我第一次摸AK,感覺跟做夢一樣。”

那頭狼扭頭笑笑地看着她問:“特別高興?”

“非常高興,這就是我回國之後炫耀的資本。”艾果兒故作輕松地說。她不傻的,看得出來,骁在生氣。

其實艾果兒也生他的氣,她都沒提他不聲不響就跑到非洲來的事情。

不過又一想,自己也是不聲不響跑到這兒來的,生氣就立馬沒了底氣。

她覺得他們兩個就是半斤八兩。

不過其他人肯定覺得骁的錯最多有半斤,而她有真的八兩。先是離家出走,到了非洲,又自作主張,估計把勤蘭舟也氣了個半死。

艾果兒深吸一口氣,真不想說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罪不可赦。

都沒臉回去面對骁他爸了,至于她爸那兒,呵呵,估計得請出家法。

艾果兒想到了這裏,又和那頭狼說笑:“骁,你還記得我爸書房裏的那把鎮尺嗎?他寶貝的跟尺子是她女兒似的。”

鎮尺上的浮雕,他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

可勤簡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說起了這個,正狐疑間,又聽她說,“你不知道吧,那是我們艾家的家法。你還沒來我家那會兒,我爸一生氣就說——我一尺子磕在你的頭上,打傻了你。”

還別說,艾果兒學他爸說話還真像。

勤簡默默地扭頭向前不再看她,倒抽了口氣,想笑,忍住了。

在這個嚴肅的時刻,他必須得嚴肅起來才行。

他們一共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出了這一片樹林。

走出來的地方,并不是伊布領着艾果兒進來的那個。

勤氏的車果然在樹林外等候,勤蘭舟不在這裏。

據來的保镖說,勤蘭舟剛剛離開,他是聽到他們已經安全了之後才走的,現在和大使館的領事在一起。

勤簡點了下頭,面無表情地拉着艾果兒上了車。

不識眼色的唐澤也跟了上來,一條腿已經邁到了車上。

勤簡黑着臉說:“坐後面的。”

唐澤看了下已經上了後面汽車的伊布,他已經沒有力氣和他們大呼小叫了,拖着沉重的雙腿,坐上了更後面的集中廂式汽車,和好多個黑人警察擠在一起。

開車的司機正是那個跟在艾果兒後頭的保镖。

艾果兒怪不好意思地跟他說:“哥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保镖本來真有點生氣,可現在沒有一點脾氣了。

從後視鏡裏看過去,眼睛都還沒有落到艾果兒的身上,就聽勤簡用不悅的口吻說:“看路。”

“是,”保镖心下一凜,眼睛直視前方。

艾果兒想要訓這頭狼幾句,這頭萬惡的資本家,不要以為有錢就可以随便對人大呼小叫。

可訓斥的話還沒有出口,狼忽然一手捏住了她的胳膊,一手摁着她的頭,把她整個人往他的腿上按。

艾果兒吓了一跳。

去!這也太變态了,他不是要在這裏狼性大發吧?

他們可還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好不好?

再說了,她還差幾天才成年好不好?

艾果兒拼命掙紮,還沒掙紮起來呢,那頭狼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勤簡松開了她,很氣憤地說:“看你下回還敢不敢自作主張了。”

這根本就不是自不自做主張的事情好不好?

艾果兒很懵,腦子像是離家出走了一樣,反應了好半天……她這是被打屁股了?

想一想她上一回被打屁股還是被稱為幼兒的年紀。

她憤恨不已,不經意地一擡頭,居然和後視鏡裏的保镖對了一下眼睛。

這下完了,她渾身上下的顏色很統一,就像是煮熟了的蝦子一樣。

“蝦子”呆坐了一路,好想哭。

哭都沒處說理。

勤簡知道他那一巴掌把艾果兒打生氣了,所以一下車,就想哄她來着。

可人太多了。

有他爸,還有大使館的領事和警察局長。

勤蘭舟向他招了招手。

勤簡只能先把哄艾果兒的事情放到一邊,卻沒把她的人放到一邊。

走到哪裏都得緊緊的拉着她的手,還很嚴肅地和人介紹,這不是他的未婚妻。

連勤蘭舟都臉色急變,大跌眼鏡。

勤簡卻緊拽着艾果兒要抽走的手,鄭重地說:“這是我的妻子。”

勤蘭舟的老臉一緊,在心裏痛罵了他一聲小兔崽子,卻也沒那個臉揭穿他的兒子,他們是不合法的。

艾果兒臉很紅,想要把手從他的手心裏掙脫掉。

那頭狼反倒是越捏越緊。

艾果兒只好小聲說:“你松手,我要去給爸爸打電話報平安。”

這個倒是可以有,勤簡松開了手。

艾果兒沖其他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跑掉了,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看見勤簡一直注視着她的眼睛,灼灼發亮。

勤蘭舟都不好意思了,“嗯哼”了一聲,提醒他收回目光。

艾青華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實際上,他等這通電話等了許久。

電話裏一傳來她爸的聲音,艾果兒便哼唧了一聲道:“爸,骁找到了,很安全。”

艾青華“哦”了一聲,問:“那你呢?”

艾果兒嘿嘿笑了下,“我也很好。”

“嗯,那就這樣,挂了吧,什麽事情等你回來再說。”

“爸!”艾果兒急急地喊,可是那邊已經挂了線。

她聽出他爸的言外之音來了,嗯,等她回家再算總賬。

她,在劫難逃。

——

這個世界是很有意思的。

白天的時候,還在茂密的樹林裏為自己的生死而擔憂。

傍晚的時候,艾果兒卻受邀參加一個晚宴,聽說能參加的人都是這裏的上流人士。

晚宴是一個叫布拉罕的富商舉辦的。

當然布拉罕不是他的全名,他的全名是什麽,艾果兒沒有問,因為問了也記不住。

關于這個晚宴,艾果兒并不是重點受邀對象,其實她是不是重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去。

但勤蘭舟受邀,去的時候必須得帶上勤簡。

勤簡犯了一種非洲式恐慌,總覺得這裏的人每個都像綁架犯,就連艾果兒去個廁所,他也要在門口守着。

仿佛一秒鐘回了好多年前,那輛飛馳的火車上,他也是這麽幹的。

艾果兒就必須得去,卻不能穿着T恤衫去,就算不穿那些自帶掃把功能的晚禮服,也得穿一件漂亮的蓬蓬裙。

他們的汽車在傍晚時分停在了一家很大的購物商場內,這裏有琳琅滿目的商品,還有bulingbuling的裝潢設計。

大約全世界頂級的百貨商場都是這樣,就像全世界的富人生活也都差不多一樣。

勤簡給艾果兒挑了一款前後都不露的蓬蓬裙。

那些長款的晚禮服這裏也有,但要不是前面開的叉太低,就是後背露的太多,他很不喜歡,感覺那樣的衣服只适合在家裏穿。

這款蓬蓬裙,其實他也不喜歡,裙子的長度在膝蓋的上面。

艾果兒還是适合穿那種過膝的裙子,不過再挑下去,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艾果兒拿了勤簡給她挑的蓬蓬裙進了試衣間。

她也是像小公主一樣被她爸寵大的,小的時候像這種裙子多的是,但自從五歲那年,她穿着紗質的蓬蓬裙和幼兒園裏的一個小胖扭打到了一起,從此就告別了蓬蓬裙。

長大以後,為了裝淑女,她也穿過裙子,但再沒有穿過這種款式。

裙子的裏頭肯定是要穿安全褲的,要不然她怕自己記不住,做出大幅度的動作。

粉色的蓬蓬裙配白色的高跟鞋,讓她整個人白到發光。

又重新成了小公主。

不過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艾果兒臨出試衣間的時候,又把牛仔褲套在了腿上。

反正現在也不是晚宴,等去晚宴的時候再脫好了。

素顏雖然也不錯,但那樣的場合還是要上點淡妝,以示尊重。

臨時請來的化妝師已經準備好了,艾果兒深呼吸一口氣,一屁股坐在貴賓區的沙發上,勤簡清了下嗓子提醒,他的那雙狼眼落在了她的腿上。

“怎麽了嗎?”艾果兒用口型問他。

勤簡幹脆動上了手,把她的兩個膝蓋強行并到了一起。

“雙腿并攏。”他貼在她的耳邊說。

艾果兒皺着眉小聲嘟囔:“我穿褲子了。”

可看那頭狼的架勢,她就是穿棉褲也得把膝蓋并攏。

好吧,從現在她就是一個不倫不類的淑女。

活了十八年,頭一次為人改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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