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為了骁

狼肉麻起來簡直無人能及。

所以那些說, 異地容易分手的,可能是因為男孩太含蓄。

所幸, 狼的字典裏就沒有“含蓄”這兩個字。

“果兒, 我跟你說我昨天晚上又夢見你了。”

“夢見我在幹啥?”

“不能跟你說。”

“滾!”三天兩頭夢見她給他跳脫衣舞嗎?艾果兒也是醉了。

上一回他已經很清晰地和她講過,在他的夢裏, 她是怎麽一件一件脫掉了衣服。

“沒脫過, 我就醒了。”當時,那頭狼很懊惱地說, 就像是損失了一個億。

有時候想一想這個社會是真恐怖,到底是怎麽把一頭狼變成騷氣十級且情話十級的高手?

不過現在艾果兒沒空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他的聲音性感又低沉, 惹的她整個耳朵尖都紅了。

真怕耳朵會懷孕。

迷迷糊糊很慶幸地想, 幸好她沒帶着竊聽器。

要不然,呵呵,劉軒朗可能會英年早逝、死于肉麻。

感情是這樣的, 自己得到了之後,一定得有回應。

不過艾果兒沒敢和他說太多, 尤其是當他問起她在幹嘛的時候。

艾果兒支吾了一下,打岔打了過去。

她不想告訴他,唯恐他擔心。

只臨挂電話之前, 告訴他:“骁,我也很想你。”

機場。

勤簡被甜傻了,愣了好久,才像抖毛一樣抖了抖身體, 跟着昂首挺胸,面色清冷地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劉軒朗收到一條信息。

[已到香島。]

艾果兒上車的時候,看見劉軒朗快速收起了手機,并且皺着眉頭抓了下耳朵,和她的眼睛對視到了一起,他先挪開了眼睛,最後很找事似的把竊聽器又扔給了她。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在艾果兒的眼裏——嗯,領導生氣了?還是領導向她隐瞞了什麽事情?比如,克扣了她今天中午的午飯補貼?

沒有證據,艾果兒當然不會亂說。

只是好笑地心想,原來大神也是人,也會被自己的微表情出賣了情緒。

艾果兒整理了一下頭發,若無其事地把竊聽器裝在了衣兜裏。

一切都整理妥當,艾果兒推門下車,劉軒朗卻叫住了她:“等一下。”

他把自己的配木倉遞了過去。

艾果兒遲疑了片刻,才伸出手去接。

只聽劉軒朗又說:“配木倉準則不用我說就知道吧!不到萬不得已,不許掏木倉。不到萬不得已,更不許開木倉。你是不知道開木倉後的報告有多難寫!”

并不太難,最多和寫畢業論文差不多。

這是來自于一個學霸的心聲。

但艾果兒什麽都沒說,鄭重地點了點頭。

等一會兒她到了金太陽還得換工裝,是以接過了木倉暫時先放進了小背包裏。

她總覺得這個卧底行動其實是劉軒朗在考驗她的膽量。

她的膽子很大的,她會清楚明白地讓他知道。

晚上八點半,金太陽已經開門營業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聽說這一個半小時是整晚最清閑的時候。

艾果兒第一天來這裏上班,經理讓領班劉慶霞多帶帶她。

三十多歲的營銷經理對領班很是誇贊了一番:“我跟你說,小霞是我們金太陽的銷售冠軍,每月的收入破兩萬很是輕松,你好好幹,努力提高業績,工資肯定不會低。”

艾果兒擡頭看去,劉慶霞沖她笑了一下。

周遭的環境越來越嘈雜了,陸陸續續前來的客人也多了起來。

艾果兒表現出了新來員工的青澀和積極,接待了兩桌客人,一共推銷出去四百多塊錢的酒水。

再往門口一站,剛好劉慶霞也完成了一單,碰了碰她問:“怎麽樣?”

“還行吧!”艾果兒低着頭說。

“我跟你說,眼睛裏要有水,知道哪些是大單,哪些是小單。”

“嗯。”艾果兒點了點頭,顯得很是順從。

劉慶霞便心情很好地說:“一會兒我介紹大單給你。”

并沒有多久,劉慶霞又忙去了。

她的單很多,而且客人的穿着和派頭,确實都很符合她嘴裏說的大單。

金太陽火好幾年了,自有一批很忠實的顧客。

劉慶霞接待的多半都是這種熟客。

艾果兒一個新來的,能撿點人家不要的散客就行了。

再說,她連接待散客都不太積極。

十點半的時候,她借口肚子疼,跑了趟廁所。

金太陽的廁所很幹淨,裏頭熏着檀香,有專門負責打掃廁所的阿姨,哪兒都不去,随時都把廁所打掃的幹幹淨淨。

艾果兒在廁所裏呆了很久。

保潔阿姨見她面生,主動搭腔道:“新來的?”

“是啊,今天第一天上班。”艾果兒拿清水把掉下來的發絲攏了上去,重重地嘆了口氣。

她的頭發連披肩發都不算,硬是紮起了小揪揪,還戴着有網的發卡,時不時掉下來的碎發讓她心好累。

“沒關系的,剛來就是會不适應,上幾天班就好了。”很明顯,保潔阿姨有些誤會。

反應第一流的艾果兒,開始順着她的話往下聊,“阿姨,做酒促太難了,我特別擔心會被客人揩油!”

要是換個不漂亮的這樣說,保潔阿姨可能不信,但眼前的姑娘長的是真好,瓷白瓷白的,也沒怎麽化妝,比那個叫劉慶霞的妖女好看。還有裙子底下的那雙腿,又細又直,她這個老太婆都想多看兩眼,更別說那些男人了。

鬼使神差,阿姨壓低了聲音說:“我跟你講啊,你不要相信那個領班,她叫你去接待的客人,你一定不要接待。”

“為什麽?她剛才還說要介紹單子給我。”艾果兒“很傻”地說。

阿姨嗒了下嘴,拍着她裸露在外的胳膊道:“阿姨都幾十歲的人了,肯定不會害你的。那個劉慶霞,不止自己作風不好,還喜歡把別人帶壞,上回前臺一個小姑娘,差點兒就被她坑了。”

艾果兒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

金太陽的前臺收銀一共四個人,兩男兩女。兩名女性,一個是井小可,另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一點都不像“小姑娘”這個詞的範疇。

“謝謝阿姨。”艾果兒很乖巧地道了謝,又說:“阿姨,我要回去了。”

“走吧,才第一天上班,不要被經理罵。”

“好的。”

艾果兒的小碎步邁的很快,一轉身過了走廊,來到了前臺迎賓處。

電腦後面的井小可正在給顧客辦理手續,特地看了她一眼。

大約是因為周一,劉慶霞自己的客人就不太多,也就忘記了給艾果兒介紹客人的事情。

後半夜無事。

淩晨三點下班,艾果兒換掉了工裝之後,騎着小電驢,往海珊路上走。

她登記的住址是海珊小區。

不用回頭看,她也知道劉軒朗在後面跟着。

白天她和劉軒朗測試過了,騎着小電驢從金太陽到海珊小區也得用十五分鐘的時間,而且這段路比繁華路更偏,更适合犯罪。

可一路上,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沒有搶劫,沒有尾随,連個流浪漢都沒有碰見。

艾果兒腰間別的那把木倉,都被她的體溫給暖熱了。

三點四十,在海珊小區花園裏都快凍透的艾果兒收到了劉軒朗收隊的信息。

此時的夜寂靜極了。

艾果兒低着頭鑽進了綠色的吉普車裏。

劉軒朗發動汽車的同時問她:“你怎麽看?”

艾果兒撇了撇嘴,很尴尬地說:“我感覺事情可能沒我們想的這麽複雜,但性質可能更加的惡劣。”

不過她一個實習生的見識顯然是淺薄的,她很快又把問題甩了回去:“領導怎麽看?”

劉軒朗淡淡地說:“查一下劉慶霞,以及這家店老板的社會關系。”

查明面的社會關系很簡單的,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但想查一些特意隐藏起來的社會關系,就得跑斷了腿。

艾果兒就眯了四個小時,她滿心以為自己白天跑斷了腿之後,晚上就不用僞裝去金太陽上班了。

然,天底下的好事她一件都沒趕上。

和昨天一樣,劉軒朗給了她自己的配木倉。

艾果兒拒絕道:“我覺得用不上。”

“拿着,以防萬一。要不然,我沒法跟你未婚夫交代!”

都不會含蓄一點的!

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她,他和勤簡之間背着她幹了什麽事情。

既然他提起了骁,艾果兒便接着往下問了:“這個案子完了,是不是就該和香島那邊聯合立案了?”

這問題的跳躍性,讓老人家難以招架!

劉軒朗怔了片刻,咧着嘴說:“一事畢一事起。”

“一件事情拖了兩年多你還好意思說。”艾果兒很小聲地嘟囔。

但劉軒朗聽見了,一噎,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卻根本沒法反駁。

正直的人是幹不了一點兒虧心事的。

他忍不住在想,未婚夫回了香島,但未婚妻還不知道……呵呵,其實這件事情也蠻大的。

艾果兒關上車門的那一瞬間,聽他說:“你和香島,也就差一件案子的距離。”

艾果兒的心中一動,邁向金太陽的腳步也輕松了起來。

這個案子其實并不難破。

艾果兒對自己很有信心。

其實就是難破,為了能夠早日把去香島給提上議程,為了骁。

她覺得沒有什麽是可以阻攔她的。

是時候結束他牽着她的心漂洋過海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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