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早戀？
早戀？
校長得知此事連忙打了電話關心花棉，替她報銷了醫療費又批了她兩天假，讓她在家好好養傷，這兩天校長親自去代課，看看他們這群兔崽子能整什麽幺蛾子。
花棉在家休息這兩天睡也睡不好，躺也躺不平。
睡不好是因為靳雲麒，躺不平是因為後腦的傷口，太痛了，而且醫生還把傷口旁邊的頭發剃了，她後腦禿了一小塊，想死的心都有。
那天她回家的時候，靳雲麒一定要送她回家。
最後是王老師載着他們兩個回去，又把靳雲麒帶回了學校。
他們沒辦法單獨說上話，花棉不知道他姑姑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經回了越市，亦或者他姑姑從開學她碰到靳雲麒開始就知道她回來了，只是不樂得和她這個前任有瓜葛，所以一直當作不知道，也不許靳雲麒說起，這就解釋了靳雲麒拿別人名字當幌子，又不斷給她送零食的這個行為。
這一直都是靳思绮的風格，她以前也聽說過靳思绮初戀來求她複合被她一口回絕的事。
她一直是向前看的。
花棉趴在床上把臉埋進了枕頭。
當初是她主動提的分手，怎麽還能一直想着這個被分手的前任呢，明明就是她先放手的。
也怪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幾年不見靳雲麒長得變了樣了，不像小時候那麽圓潤可愛了，身高也快趕上她了，她一時沒認出來，現在後知後覺，姑侄倆的眉眼還挺像的。
……
靳雲麒最近不斷地問他爸媽要零花錢。
雲韻打電話給靳思绮，“麒麒是不是早戀了，我看他最近一直問我要零花錢。”
“……”靳思绮沒辦法反駁，因為她早就發現這個跡象了，“好像有點那個意思。”靳思绮實話實說。
“那怎麽辦？”雲韻急了，他兒子才初一啊，這早戀來的猝不及防的。
“小孩子，能有什麽，我看監控裏他每天都是準時回家，沒有出去鬼混，在學校裏要是有跡象，老師也應該第一時間和我們反應，我看他是暗戀哪個女生，就買東西給別人吃。”靳思绮給雲韻吃了定心丸。
“那就行。”雲韻撫了撫胸口，“我真怕我沒管到他，他給我胡亂來。”
“嫂子，這個你就放心，大事上我給你把關着。”
靳思绮口中那個準時回家的少年第二天就鬼混到靳思绮下班很久才回家，靳思绮差點一個個打他同學的電話。
“姑姑，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你自己看看幾點了？”靳思绮指了指牆上的鐘。
“才7點。”
“什麽叫‘才’？”
“我剛才在k記寫作業，今天特別想吃k記。”真話說半句。
“和誰？”
“和朋友。”
“女朋友？”靳思绮直言不諱，把靳雲麒驚掉了下巴。
“姑姑你亂說什麽啊！”他連忙否認，順便把文斌賣了，“要談女朋友的是文斌，才不是我！”
“你是說文斌在早戀？”靳思绮對小孩的八卦意外地感興趣。
“他追了一學期了，寫了情書被他們老師抓了，後來改成了暗戀，只給人送吃的，我看着都急。”
“所以你也送人吃的？”靳思绮話鋒急轉又轉到了靳雲麒頭上。
“……”靳雲麒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這邊答應姑姑不和小花姐姐說姑姑的事，那又答應了小花姐姐不在姑姑這邊說她的事，他搞不懂了，小時候她們兩個好得跟親姐妹一樣，怎麽突然間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認命地垂下頭，輕輕嗯了一下，算是承認自己也在送女生吃的，這也不是騙人，他确實在送小花姐姐零食。
“今天和她一起去k記吃了東西，然後只寫了作業？”
“是啊，她管作業管得很牢。”
“嗯。”
嗯什麽嗯啊，靳雲麒心底不斷地咆哮。
“作業拿出來給我看看。”
地球都要倒轉了，姑姑給他檢查作業了……
“你騙我？”見他呆着不動，靳思绮追問。
她支着下巴審判的樣子像個活閻羅。
“我不騙人。”
“吶！吶！吶！”一邊振振有詞，一邊掏出作業給靳思绮看。
“吶！今天的家校本，作業就是這些，都寫完了。”作業齊齊擺放在靳思绮面前。
靳思绮挑了一下眉，這個不争氣的侄子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還有上進心了，從小到大寫作業都要催半天，一開始催不動，後來來不及，每天趕作業趕到很晚，靳思绮眼睜睜看着溫婉可人的嫂子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靳思绮翻了幾本，初一的知識不深，她都會，檢查了一遍竟然全對，又翻了翻之前寫的，那些紅叉叉真是不堪入目，那手字估計也只有他自己能看懂了，今天的作業字也算工整。
“嗯。”
又嗯什麽，要是能夠在靳思绮面前暴跳如雷，他一定把地板踩穿。
“只許跟着她好好學習，不許亂來。”靳思绮已經認可了靳雲麒的“早戀對象”，只要能夠互相進步，這都是好事。
“亂來什麽？”靳雲麒更是雲裏霧裏的，這個審判真是要了他年幼的生命的半條命了，折算下來折了六年的壽。
“就是好好學習就行了。”看他那副傻樣應該還不懂，“你回去休息吧。”
靳思绮沒有研究過什麽育兒經，只要靳雲麒沒有做不恰當的事那就是沒事，其他的她一概不管。
靳雲麒回到房間拎了拎領口，大冷天出了一身汗。
他攢了半個月的零花錢要賠給花棉，塞了半天都塞不進她口袋，不知道的同學以為他們要打起來了。
最後他只能說請花棉吃一頓k記賠禮，花棉才勉強答應，最後又被她抓着寫作業，字不好還被她擦幹淨，一份作業加上花棉擦過的，他幾乎都寫了兩遍，這就是所謂的花錢買罪受。
再也不請她吃飯了！
被靳思绮審判之後，一切又回到了正軌上，他還是每天準時回家，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寫作業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等到靳思绮下班的點到了，才匆匆忙忙關了電視跑進房間寫作業。
這傻子真的不知道家裏有監控麽，這麽愛演。
雲韻得出的結論就是他這個兒子爛泥扶不上牆，人家要他寫作業，堅持兩天就堅持不下去了，所以分手了。
靳思绮覺得雲韻太佛系了，人家都忙着雞娃，就他們家放養。
雲韻說這個放心，要是初一結束沒有考進班級前五立刻送他去寄宿學校管教，不會給他機會了。
這要是讓花棉知道，她一定會說“有錢人的試錯成本太低了”。
怎麽會想起她……就算是在靳雲麒學校當老師又怎麽樣，想當陌生人還不是簡簡單單的。
靳雲麒被他媽媽警告了以後，總算是拿出了學習的樣子，他又開始出去“鬼混”了，回家的時候已經把作業寫完了。
花棉敗給靳雲麒了，她下班後靳雲麒就跳上她的後座一起去幼兒園接姜姜，天天如此。
“你不怕你姑姑回頭抓着你審判麽？”花棉喝着水潤嗓子，今天課上講太多話了，嗓子有點疼。
靳雲麒盤坐在花棉家的茶幾邊，埋頭着頭寫作業，連頭也沒擡，“她以為我在和女生談戀愛，不會管我的。”
“噗！”花棉噴出一口水。
“阿……作業都濕了！”靳雲麒用身子護着作業，還是濕了一大片。
“不好意思。”花棉連忙抽了紙巾幫他擦擦。
“她不管你早戀？”
“管啊，但是她覺得我跟着女朋友學習就不管了。”
“……”
“女朋友”本尊聽到這個情況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只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乖巧畫畫的姜姜聽了來了興致，“小雲哥哥有女朋友了？”幼兒園的小朋友聽的多知道的少，又是好奇心重，什麽都會問。
“沒有。”靳雲麒被姜姜問了個不好意思，耳朵都紅了一圈。
靳思绮回家再一次沒有看到靳雲麒，沉着臉敲了文斌家的門，他們住一個小區，靳思绮知道他住在哪裏。
文斌說最近靳雲麒總是自己一個人先走沒有等他。
臉色更陰沉了，文斌見了都怕，他只求靳雲麒自求多福。
正要打電話向雲韻彙報靳雲麒的近況，一擡眼看到小區門口對面的馬路上停了一輛小毛驢，後座跳下來一個少年，他脫掉了頭盔還給了車主人，是靳雲麒。
車頭還站着一個小女孩，也帶着頭盔，穿着和車主人一樣風格的外套。
靳雲麒親切地和一大一小道別，轉過身邁着輕快的步子近進了小區。
那個車主人，靳思绮看得明明白白，就算是帶着頭盔，她也能認出來，是花棉——靳雲麒的鬼混對象。
靳思绮強壓着怒意，跟在靳雲麒身後回了家。
“姑姑，我回來啦！”
“咦，不在麽？”靳雲麒跑遍了房間都沒看到姑姑。
反正作業也做好了，那就看一會兒電視吧。
“嘭！”
巨大的關門聲把靳雲麒的三魂七魄吓沒了一半，條件反射地把電視關了。
“作業寫完了？”聽不出喜怒，只有冷冰冰的的臉和聲音。
“嗯嗯。”裝乖是最恰當的。
“馬上期末了，期末考試考完了再看電視。”
“哦。”抱着書包馬上閃進房間。
靳思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那個人真是死性不改，總是愛招惹帶孩子的女人，這回還和別人女兒穿起了親子裝，都已經和別人好了，還和靳雲麒牽牽扯扯的到底是要怎麽樣，她又不是不知道靳雲麒是她侄子。
靳思绮越想越氣，過去的種種又在腦海中上演了一遍，到了後半夜才渾渾噩噩睡着。
靳雲麒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差強人意，第八名，他本人是滿意地不行，又要請花棉吃飯感謝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