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學習成果?
學習成果?
靳思绮不給張斌辯解的機會,把文老師和花棉塞進後座,啓動了車揚長而去。
她的低氣壓壓得文桂也不好說什麽,現在的花棉疼得直冒冷汗。
車裏太暗了,文老師眼睛不好,看不清醫生配的藥裏有沒有止疼藥。
“疼不疼?”
“不疼。”剛才在派出所還在喊疼,現在開始佯裝堅強,虛弱的聲音是騙不了人的,“我明天還可以上班的。”
一個手插電子元件也行,績效系數低一點也行,不上班是一分錢也沒有,她離第一份工資還剩下半個月,必須堅持。
車子突然靠邊停車。
後座的兩人正想問怎麽回事,靳思绮的電話已經打通了,“喂,耿工,是我。錢嘉偉線上的花棉手傷了,請一個禮拜的假,嗯,人沒事,縫了三針。”
花棉:“……”
靳思绮繼續道,“張斌今天晚上打架進派出所了,你們明天考慮一下,麻煩你了。”
靳思绮道了謝挂了電話。
“你怎麽可以這樣!”花棉氣息不穩,靳思绮這種人怎麽會理解她們這樣為生活奔波精打細算人的苦!
“我不要請假!”
“靳思绮!”
充耳不聞,開着車回了家。
下了車,花棉頭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間。
文桂看了一眼自家外孫女:“你稍微有些獨斷了,沒有尊重她的意願。”
“她讨厭我不就是你希望的麽?”靳思绮反問。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還是可以當普通朋友的。”
“當不來普通朋友。”靳思绮氣急,心裏的話脫口而出。
她只是看着老成,她也還不滿22歲,花棉的受傷使她不得不直視自己一直都在努力忽略的對花棉的好感。
凝重的眼神好像連帶着自己也要吞噬幹淨,文桂仿佛又看到了那年的她。
“你這是……”
靳思绮閉上眼睛深吸了兩口氣,調整了情緒,恢複了往常的神色。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我先出去一下。”
……
花棉痛得在地板上想打滾都打不了,身上髒髒的也不想躺床上,左手整個手臂都不能動,洗澡更不可能。
剛才對靳思绮大呼小叫的更不能找她來幫忙。
找朵朵,朵朵還沒有買手機,她還在攢錢。
“啊——好痛啊!”眼淚不停地滾落——好想媽媽……
靳思绮沒有錯,她這樣确實不能上班。
“感恩的心……”
手機唱起了歌,是靳思绮。
“開門。”才接通就下了命令。
花棉頭發松散,臉上挂着新的淚痕,左手就這麽吊着,衣服皺巴巴的,狼狽的模樣使得靳思绮心中一緊。
“還痛?”輕柔地關心她。
“……”強撐着面子,別過臉繼續生靳思绮的氣。
“我給你買了止疼藥。”繞過了花棉,找到了她房間裏的熱水壺燒水,并且把空調打開了。
“這個月的水電費算我的。”還沒等花棉發作,靳思绮搶先回答。
“為什麽?”花棉擦掉眼淚坐回地上。
“我不是害你誤工一個禮拜麽?水電費算我賠你的,而且天太熱了你一出汗傷口發炎的話,後面還會影響上班,到時候損失的錢可能大于你上的那7天班賺的錢。”算賬靳思绮是專業的。
花棉被靳思绮說動了,沉默着接受着自己的病假,咬着唇忍受着錐心的疼痛。
水一會兒就好了,吃了藥以後花棉好受了許多,一晚上下來疲憊不堪,花棉挨着床沿點着頭打起了瞌睡。
“我幫你擦一下吧。”
花棉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衛生間的氣溫不低,花棉垂着腦袋坐在塑料小凳上。
靳思绮擰了毛巾,右手穿過衣服解開了花棉背後的扣子。
花棉胸口一松,迷迷糊糊的意識逐漸恢複,右臂抱着胸,回過身瞪着靳思绮,一張臉紅撲撲的。
“我以為你不會害羞的。”
花棉又背過身去,任由靳思绮替她擦背。
“害羞是正常的。”
“我們都是女的你害羞什麽?”
“那也不一樣,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
靳思绮托着毛巾,從衣服的下擺伸了進去。
雖然隔着一條毛巾,靳思绮的觸碰是一種非常新奇的感覺,花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其他地方你自己擦。”替花棉擦好了背,重新給她擰了毛巾,遞到她的手裏。
“嗯。”花棉的臉還紅紅的不敢直視靳思绮。
左手只能擡起來一些,其他都換好了,就是衣服一直脫不下來,最後還是讓靳思绮幫她脫了,雖然是背着身子,花棉還是覺得被靳思绮占了便宜。
“你得對我負責。”看了她當然要對她負責。
靳思绮不明白花棉到底是懂還是不懂,也許是初生的牛犢,話由心生,一切都是憑着本能行事。
“那你——要我怎麽負責?”
今晚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的靳思绮,她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熨帖到花棉的心裏。
花棉寬松的睡衣領口落得很低,露出纖細的鎖骨,盤坐在床上,目光炯炯。
靳思绮坐在床沿,手指輕輕敲擊着席面,等着花棉的回答。
目光交纏間升出了幾分暧昧,花棉喉嚨發幹,腦海中浮現起最近新買的小說,此時此刻的時間氣氛正是小說中寫的那種适合接吻的氛圍。
喉頭滾了滾,鬼使神差地挪向靳思绮,是青春期的懵懂和無所畏懼,花棉并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只是覺得氣氛到了,而她并沒有如願以償地親吻到靳思绮。
靳思绮的手指抵着花棉的唇,“你想我以身相許?”
“……”清醒過來的花棉尴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剛才竟然想親靳思绮,又礙着面子,死鴨子嘴硬,“我們家還有十幾畝地,進我們家門你不虧。”
一副地主階級的模樣。
“看來是我高攀了。”靳思绮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水電費的事……”
“我剛才說了什麽了麽?”裝傻充愣,“哎呦,你打我幹什麽。”
靳思绮含着笑眼,輕拍花棉的腦門。
“好了,不開玩笑了,為了你我的美容覺都泡湯了。”起身不打算留着了。
“晚安。”
“你也晚安。”
……
房間一瞬間安靜下來,只有老式的空調帶着噪音“嗡嗡”地響着卻怎麽也掩蓋不住如雷的心跳。
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那股莫名的沖動沒有因為靳思绮的打斷而消減,反而愈演愈烈。
花棉迷迷糊糊做着夢,靳思绮又幫她來擦身子了,隔着毛巾的手從背後撫摸到了身前漸漸往前向上……
“疼……”
花棉胡亂地去拍打探到她身前的手,扯到了傷口。
傷口突突地跳着,拉扯着神經,還有無法忽視的微微發燙的小腹。
——這算什麽夢?
手還疼着,還是吃了止疼藥才行。
靳思绮起床下樓就看到花棉坐在客廳裏喝文老師買來的瘦肉粥。
花棉的手臂還要吊個至少兩周,昨天還流了不少血,模樣有些憔悴,文老師一大早對她噓寒問暖的。
見着靳思绮眼神閃避,為着昨天的親吻未遂也為着那個不知道是不是春夢的夢。
“我先回去了。”右手端着粥,踩着拖鞋跑了。
靳思绮并不惱花棉的逃避,相反這使她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微微勾着。
趴在窗口目送着靳思绮的車開了出去。
“寧寧……”口中呢喃着她的小名,“啊!不能再想她了!”
回過神來的花棉氣憤地打開空調,反正都是她付錢,不享受才怪!
無聊地拿出那本新買的小說,繼續看男女主的感情發展,前天正好看到男女主情不自禁地接吻。
花棉把她想親靳思绮的念頭怪到了小說亂教的頭上,當時的場景簡直一模一樣,男主受了傷女主去他家照顧他,又是大晚上的又是兩個人,眼神一接觸便一發不可收拾地吻在了一處。
“……”
——怎麽會想親寧寧呢?她可是女生啊!
……
“文老師,我借一下電腦!”花棉在文桂那兒蹭午飯的時候又想借電腦玩玩,靳思绮一樓的那臺電腦她記得沒有設置密碼,桌面也都是一些工作的東西,應該是靳思绮辦公的電腦。
“你手都這樣了,還玩電腦?”文桂不懂年輕人對電腦的執着,還傷眼睛。
“一個手也可以,我查資料。”
“那你自己用吧,我是不懂這個。”
……
張斌最後還是沒被開除,老員工有點情面在又事出有因,最後被靳思绮要求調去了另外一幢樓的車間裏。
陳朵聽說花棉受傷了,下午下班後立刻去了花棉那兒。
“小花,你傷那麽重怎麽不和我說?”陳朵懊悔死,都是她帶花棉出來才讓她受了這麽重的傷,“都是我不好。”
“我昨天想找你的,後來警察聯系的小靳幫我來處理了,就不想你擔心了。”花棉不想陳朵自責,“還有我這是看着吓人,其實手沒多大事,醫生說吊幾天就行了。”
“那你還痛不痛?”
“其實剛傷那會兒我都痛麻木了,縫針的時候可痛哭我了,後來小靳給我買了止疼藥,吃了藥我感覺好多了。”
“可憐的小花,你要吃什麽東西,我給你買,這次匆匆忙忙來都忘記帶慰問品了。”
“不用破費了,醫生說要忌口,我就随便吃一些清淡的就好了。”花棉又想起什麽說道,“朵朵你還是買個手機吧,我昨天想聯系你都聯系不到你,那種新款的觸屏手機等以後賺大錢了我們再買,說不定以後便宜了呢。”
陳朵也有這個想法,和姜磊在一起了以後沒有手機太不方便了,“好吧,那種手機怎麽也輪不到我這種的買。”
“怎麽會呢,我們怎麽就不能買了,只是以後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