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許沁推了推他，孟宴臣不太情願地松開她。她摸摸頭安撫一下，轉身去拿電話。
許沁拿起電話一看，是個未知號碼，她直接挂斷。誰知下一秒又打過來，她只得接了，萬一真有事呢。
“你好，哪位”
“我，宋焰，聽你同事說你今天請假沒去醫院，是不是昨天頭疼生病了？”
宋焰正在她家小區外。想起那天離開的場景，既有些不甘又想重新跟她接觸，所以去醫院那要了她的住址，想來探望關心一下。
許沁神色一下變得有點不耐煩，她确實是不想跟他再有交集，除了她本身原因還有某個一見他就不太正常的醋壇子。
“我沒事，謝謝關心，沒什麽事我就先挂了”
語氣冷淡至極，宋焰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我有件關于你哥哥的事，這件事如果後面是由別人告訴你，可能就不太好了”
許沁眉頭一挑。
“什麽意思？”
“我在你小區門口，下來我告訴你”他只是想早點告訴她，她哥哥對她的心思不單純。
許沁看了孟宴臣一眼，她确實有點好奇他幹了啥。
挂斷電話，孟宴臣也在看她。
“怎麽了，誰的電話”
“一個同事的，有急事找我，我下去一趟，回來跟你說”
孟宴臣看着她出門，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剛才電話時似乎看了他一眼，真的是同事？還是說與他有關。
許沁穿着厚厚的睡衣随便套了件外套便下樓，一出單元樓便被夜晚的寒風吹個正着，還好睡衣夠暖和。她默默的裹緊外套，朝小區門口走去。想來應該是只知道她的小區名字，不知道到具體哪一棟，還好她一向不喜歡寫最詳細的地址。
許沁加快步伐，想趕緊說完早點回去。對了，先讓他點個米線外賣吧，這麽冷的天适合吃點燙的。
她一邊走，一邊給孟宴臣發消息。
一出小區便看到靠在牆邊的宋焰。她走過去。
“說吧，什麽事”
宋焰看到她來，眼神亮了起來。看她臉被凍得微紅，想脫下外套給她卻見她一副十分冷淡的樣子，他伸出的手頓了頓，又收回。
“你和你哥哥走得很近嗎”
“這不廢話嗎”
她這一分鐘都不想多待的樣子刺痛了他的眼，也懶得循序漸進了。宋焰突然很期待她知道後的表情。
“他對你懷有兄妹以外的感情你知道嗎”
可惜讓他失望了，他這個消息也讓她比較失望。還以為是其他不得了的事，結果。許沁淡淡一笑。
“我又不是他親妹妹”
宋焰一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孟家收養她這事不算秘密，但也僅限一個圈子裏的。甚至改姓也只是少數幾家來往比較密切的知道，一般人以為收養就自動改姓孟了。在外人看來，孟家就是兩兄妹。
看許沁絲毫沒有意外的樣子，宋焰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孟宴臣幾次從他那帶走許沁，許沁放他鴿子最後發現她和孟宴臣游樂場玩，還有後來孟宴臣幾次三番警告他離他妹妹遠一點，說他配不上她。感情他只是兄妹倆的工具人。
宋焰氣得後退一步。滿臉狠厲的質問道：
“你也喜歡他是不是！”
“那當年你為什麽要來糾纏我！”
宋焰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想看看他在她眼裏究竟算什麽，公主無聊時随意逗弄的小狗嗎！
“那我算什麽，許沁！你們兄妹二人感情的添加劑嗎！”
宋焰只覺得自己一腔愛意被人随意踐踏得體無完膚。他眼眶忍不住紅了。
許沁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麽，忍住肩上的痛意，好心提醒道：
“宋焰，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你先在一幫兄弟面前戲言說看上我了，說這就是你們嫂子，然後堵住我去路是吧”
許沁的話令宋焰愣住，仿佛被拉回那段回憶裏。他居然無從辯駁。
“還有，我當時只是有點叛逆，想讓你帶我去體驗各種刺激的玩的，我想我并沒有對你表達過任何情意或者暗示之類的，也沒有答應你什麽”
“最後一個問題，我并沒有把你當成什麽添加劑，宋焰，你是你自己，你這是在否定你自己”
許沁說了這麽多，也打算今天徹徹底底的扯清楚。
“但不可否認，我當時确實對你有好感，只是越了解覺得你并不适合我。宋焰，那只是過去式了，希望下次你有喜歡的女孩時，對她不要那麽輕浮，真誠用心和溫柔一點，不要總是拿話傷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宋焰聽完她的話，五味雜陳。高興她曾經确實喜歡過他，但她說已經是過去式。他曾經對她真的有那麽不好嗎。她的一點點喜歡卻在他的世界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他想到那個夢，他們本來是可以那麽幸福的。
“可你本該是屬于我的，就算我們曾被迫分手，但我們終會在一起的。我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宋焰痛苦的捂住腦袋蹲下去。
“你應該是我的妻子，我們會在消防站裏結婚，在他們和國旗的見證下。”
“許沁，你是我的”宋焰喃喃道。
許沁感覺他有些不對勁，想着他說的那些話，她突然對應上那個夢。難道，他也夢到過？又或許他對她的執念也只是來自于某個固定的設定，就像她毫無邏輯的永遠會對他心動。她突然覺得兩人都有些可憐。
她蹲下身，輕聲喊他的名字。
“宋焰”
“沒有人天生就該屬于誰，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思想，這世界不是一成不變的”
“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個怎樣的人，而不是你該成為什麽樣的人。同樣的，我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或者在很多個選擇裏，有一個我和你的結局，但我沒有選擇那條路。”
許沁站起身，看着遠處等候的某人。
“我言盡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身體的疼痛一點點消失，她奔向她選擇的那個人。
小區昏暗的路燈下，兩人相互依偎着，驅散了寒冷。她的手伸進他的口袋裏，握住他略帶涼意的手。
“下來多久啦，手都是冷的。我的米線呢，有沒有點？”
孟宴臣回握住她的手。
“點了，應該馬上就到了”
孟宴臣回頭看了一眼宋焰，這次，他終于不是被丢下的那個。
我會比你更懂得珍惜她。
宋焰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緩緩起身，注視許久，直到身上傳來寒意。不知是身體還是心冷，他有些渾渾噩噩地離開了這裏。
果然，許沁回到家沒幾分鐘外賣就到了。孟宴臣在茶幾上拆外賣，她剛好把投影儀打開，順便将燈光調暗一點。這看韓劇的氛圍感不就出來了。
許沁一邊吃着晚餐一邊看劇，孟宴臣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後默默的給她拿盒紙巾過來。許沁餘光掃了他一眼，停下手中的筷子。
“再給你一次機會哦，到底問不問”
“問”
“我，想知道你們聊了些什麽”
孟宴臣語氣裏帶着一絲躊躇，雖然她現在在他身邊坐着，但他确實不喜歡她和宋焰之間有秘密。這會讓他對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沒有安全感。
許沁早有預料般輕笑。
“今天不自己憋着去喝悶酒了？”
孟宴臣啞口，不由得求饒。
“沁沁”
看他可憐，許沁也不捉弄他了。
“就好久不見，他想敘舊，我不想搭理。然後跟我說他知道某人的秘密，讓我下去一趟，結果白跑一趟，還得教他清醒做人，別陷在幻想裏。還有讓他不要再來找我。沒有了。”
孟宴臣一愣，什麽秘密。
“是有關我的秘密？”
說到這個許沁就想笑，她還以為是什麽，都想好怎麽替他遮掩或者挽救啥的，結果。。。
“他說你這哥哥的對我心思不純，你覺得純不純呢？”
許沁笑着反問他。
孟宴臣難得結巴了一下，臉色微紅。這聲哥哥讓他有點背德感。
“是，是不太純”
“沒事，我對哥哥也有非分之想，不吃虧”
孟宴臣沉默一瞬，低聲道：
“你還是喊我孟宴臣吧”
看他一副糾結的樣子，許沁壞心上來了。一聲聲的故意喚他哥哥。
“哥哥，怎麽了”
“害羞啦，哥哥”
“哥哥~”
哥哥兩字簡直被她喊出花兒來了，孟宴臣知道是她的惡作劇，實在聽不下去了連忙夾了個小丸子堵住她的嘴。
“饒了我吧，沁沁！”
許沁不死心，口齒不清的再喚他一聲哥哥，像極了包滿食物的小倉鼠，可愛得緊。孟宴臣被她的模樣逗笑了，一股郁氣散得幹幹淨淨。許沁似乎也被他的笑容感染，兩人相視一笑。
“這樣感覺好傻”
許沁趕緊吞下丸子，繼續嗦粉。
“不傻，可愛”
孟宴臣也學着她的樣子嘗試嗦粉，一直矜貴紳士的孟宴臣此刻有了一絲煙火氣。
他一般只會在餐桌吃飯，此刻卻和她一起坐在茶幾旁。許多東西都是她帶他體會的，她帶他逛遍大街小巷的美食，帶他旅游領略不同地方民俗，不同圈子的生活。貴的不一定好吃，有錢的不一定幸福，平凡的人生也有很多樂趣。而此刻，餐桌禮儀是對外人的，對家人而言，怎麽舒服怎麽來。
這才是人間煙火，人間百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