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禮尚往來
禮尚往來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是比以為be實則暗戳戳he更好磕的？
漆京京受邀回答。
只見她擡起手又落下，面上淺淺微笑，回想着自己聽到的話，道：“沒有。”
頓了頓，她補充：“真的沒有。感謝北知公司，感謝下班就走的同事們，感謝壞掉的監控，感謝擋在我面前的門，感謝我的cp！沒有你們，就沒有此刻的我！”
做了場夢醒來，漆京京去到公司，第一個見到梁威。
梁威早上起晚了，匆匆忙忙在自家小區門口買了倆包子就往公司趕，打車在人家車上也不好意思吃，下車後才往嘴裏塞。
和漆京京相遇在公司門口，梁威口齒不清道：“找啊京京。”
漆京京紅光滿面笑容洋溢：“早啊梁威。”她看了看手表，很好，還有兩分鐘遲到。
于是她說：“不錯，卡點上班卡點下班。”
梁威一口包子噎在嗓子眼，順下去之後才說：“不是吧京京，你都馬上不做人事了，還要擠兌我。”
漆京京看向他：“我真心的，真心覺得不錯。”
梁威：“別罵了別罵了。”
電梯叮了一聲，倆人要進去時，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等我一下——”
漆京京摁住開門鍵，轉頭道：“言臻你慢點，不着急。”
仨人都進了電梯，言臻從煙園北裏一路跑來的，喘着氣問梁威：“你是不是吃包子了，還有沒？我也沒吃飯。”
Advertisement
漆京京：“你今天咋來這麽晚。”
言臻：“別提了，昨晚壓根就睡不了覺。”
漆京京：“？？？”
梁威：“咋啦？”
言臻：“半夜我……”
“我們不聽我們不聽，”漆京京連忙說道。
言臻停了：“？”
梁威等着：“？”
“你不聽我聽，”梁威抱怨道，“大早上內涵我卡點上下班，言臻來了你就說不着急，偏心！”
言臻捶了下側肩，嘆氣道：“昨晚有個沒成交的客戶給我打視頻，他豬場下小豬，剛養一年沒經驗，母豬難産，吓壞他了。”
“啊，怪不得你看起來這麽困，一晚上沒睡吧？”漆京京關切道。
言臻：“還好。”
梁威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啊，入職才幾個月，都能處理母豬難産了。”
言臻十分含蓄地認下這個肯定。
其實他沒有講。
一晚上沒睡好的也不止他一個，還有位姜博士。
他們從醫院回來就過了十一點，各自回到家，言臻洗澡換了身睡衣，瞥了眼任肖緊閉的房門，毫不猶豫地去敲響了隔壁的門。
門被打開，言臻面不改色：“任肖打游戲太吵，姜博士，你介意收留我嗎？”
姜徊酌把人拉進房間，表情似笑非笑，一副看透的模樣，提醒道：“你打開你家的門時，站在門口和我說‘明天見’。”
言臻：“這是不打算收留？”
姜徊酌搖了下頭，繼續說：“不是，只是你那時候開着門，我恰好聽到了任肖對你說，他累死了，要馬上去睡覺。”
言臻：“……”
姜徊酌佯裝嘆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找我，原因能是純粹的想我了。”
“那就下次，”言臻準備轉身開溜，奈何連身都沒轉過去，又被抓住了。
後來他們深陷沙發，呼吸和心跳都很亂，分不清是誰的。
言臻始終記得禮尚往來，他被吻着側頸，身體的反應都不受自己控制，手還能朝下去探，聲音低啞：“姜博士……這次該你了。”
下一秒，突兀的鈴聲響起。言臻伸手摸索手機，意外碰到了屏幕上的接聽鍵。
“喂，喂，言經理，你人呢？喂？你快幫幫我，我這兩頭豬難産啊！”
……
母豬難産一晚，姜徊酌和言臻遠水解不了近火，只能是線上指導，讓養殖戶準備什麽怎麽做。
挂斷電話時已經六點，姜徊酌擡手蹭了下言臻的眼皮，說：“起碼少睡一會兒。”
這一會兒，就臨近遲到。
言臻往自己家去換衣服：“姜博士，你別和我一起去，容易被發現！”
于是姜徊酌跟在他後面，由于走得太快在路上還被威脅了一次，只能停在便利店去買了兩份早餐。
上班後漆京京的調崗書已經下來了，她要找姜博士和董總簽字。
先上四層找董總，簽好字後漆京京去到五層，敲了敲門。
正在裏面吃早餐的言臻：“……”
他無聲地問姜徊酌：“我要躲嗎？”
姜徊酌出聲：“你不用，早餐最好躲一下。”
于是漆京京打開辦公室的門，入目便是言臻筆直地坐在姜博士辦公桌對面，桌面有紙，手裏有筆。
見自己進來，言臻還友善地朝自己笑：“京京，你也找姜博士有事嗎？”
京京拿起手上的調崗書：“就一點兒事，我馬上就走哈。”她快步走到姜徊酌一側，早已準備好筆，還指着位置：“在這裏簽就好。”
姜徊酌簽好，有意找她說些話：“去大客戶部之後……”
“去大客戶部知道我一定勤勤懇懇努力工作，絕不辜負姜博士您的期望！”漆京京快速說完，“先來後到，言臻先來的，您們先忙，我走。”
她關好門，杵在門口站了十幾秒，覺得姜博士和言臻就是搭，怎麽看怎麽搭。
言臻快速吃完剩下的早餐，說：“我先去工作了，有事咱們晚上再說。”
姜徊酌點頭。
言臻打開門，遇到還沒走的漆京京。
“京京，”言臻抿着笑的嘴唇僵住，詫異道：“你一直在這裏？”
“不是！”漆京京反駁，“我早就走了，突然想起來要對姜博士說什麽，剛回來又忘了，正打算走。”
言臻：“……京京，你怎麽有些不對勁。”
“沒有啊，”漆京京拿着自己的調崗書，生搬硬套：“可能是我馬上就要去大客戶部，長時間離開你們，有些不舍吧。”
言臻和她一起走了樓梯去到三層，說：“京京，別有壓力，我們都相信你的能力，去大客戶部之後你依舊能做的很好。”
漆京京這才承認道：“其實多少是有些壓力的，不過沒關系，有壓力才有動力嘛。”
他們一起回到銷售部，漆京京坐在林蘇身邊說話。
梁威耳聽八方，聽倆女孩說話，又挪到第一排去找言臻，結果言臻還沒開口，梁威就聞到了：“你剛剛是不是偷偷下去吃早飯了，我都聞到了！”
言臻：“……是。”
怎麽鼻子比我還靈。
梁威得到滿意的答案，又把現在溝通客戶遇到的難題講給言臻，聽他的解決方案。
取完經後，梁威給客戶發消息，發完就走到了林蘇這邊。
“走開，我倆說悄悄話呢！”林蘇玩笑道。
梁威嘆了口氣：“言臻偷着去吃飯，不叫我。你來說悄悄話，不讓我聽。我真慘啊。”
漆京京：“言臻啥時候偷着去吃飯了，他沒有啊。”
梁威：“我剛剛離他那麽近，我都聞到飯團的香味了！早上我只吃了倆包子，根本吃不飽！”
漆京京猛地反應過來當時言臻是在姜博士辦公室裏做什麽。
是在吃早餐啊！
還是姜博士帶來的早餐！
或許磕cp的人笑起來就是和別人不一樣，林蘇和梁威看着她稍許癡傻的笑，沒好意思提醒。
梁威說：“林蘇你看，早上我見到京京時她就這樣，笑的那叫一個難以形容。”
林蘇：“你管人家呢。”
漆京京：“就是，別管我，你不懂。”
梁威憤憤離開，林蘇看着漆京京：“京京，他們不懂你。”
漆京京點頭：“嗯嗯！”
“其實我也不懂你。”
漆京京：“……”
罷了，這潑天的幸福，注定只有我一人承擔。
話是上午這樣說的，潑天的幸福下午就澆到了林蘇頭上。
起因是下班後林蘇一直在處理客戶的問題，別人都找了，她聯系不到裴代安，只能試圖去找姜博士。
在五層轉了一圈沒找到，又實在想不到姜博士能去哪，要走時她敏銳地聽到樓頂天臺似乎有說話的聲音。
她走到樓梯口，聲音也随着清晰了些。
“休息”“帶他回去”“他很好”……
林蘇零星聽到一些，也能确定是姜博士的聲音。
她準備離開，繼續回到五層等着姜博士下來再問他，剛下幾層樓梯，外面起了一陣風。
呼的一聲，防火門洩開一道不小的縫，同一時刻，姜博士的聲音和風聲混在一起，說：“是的，我能保證這一生，只喜歡言臻一個人。”
林蘇頓了幾秒，又快步下樓，心跳劇烈。
姜博士，和言臻？
林蘇回想曾經發生過的一幕幕，才發現原來他們之間一直都很明顯，只是自己遲鈍。
她摸着自己的心跳，決定要把這件事保密。
隔天早上更巧，林蘇和漆京京一同遇上言臻。
倆人各懷心思。
林蘇：“言臻，你現在住哪？”
言臻：“租在了公司後面，煙園北裏。”
為了自證清白似的，言臻自己說道：“租完才知道和姜博士一棟樓。”
結果漆京京和林蘇互相不知道，還給言臻打掩護，一同說道：
“這世界上就這麽多巧事兒！”
“對，租前咱肯定不知道啊！”
說完她們互看一眼，言臻啞聲，猜測到了什麽。
中午下班，言臻叫漆京京和林蘇一起去吃飯，在路上也沒賣關子，直白道：“你們都知道了吧。”
“不知道啊。”
“啥事兒？”
言臻說：“我和姜博士。”
倆女孩異口同聲：“你倆咋了？”
言臻停下腳步，駐足看着她倆，沒說話。
半分鐘後，漆京京：“好吧好吧，我知道。”
林蘇見狀，索性承認：“我也知道。”
她們自然又真誠，言臻垂在身側的手指攥了下，坦白道：“我是和姜博士在一起了，你們……”
“我們不會覺得怎麽樣，”漆京京說，“只覺得你和姜博士很配，真的！”
林蘇附和道：“是真的，我知道姜博士的取向，但從來沒能想到站在他身邊的會是什麽人，後來見到你才知道，他身邊的人，就該是你。”
言臻垂了下眼睛，說：“謝謝。”
……
午飯回到公司，梁威好奇地湊過去，問言臻：“你帶她們去吃飯，為啥不帶我？”
“下次帶你，”言臻劃動着工作手機，“我有個客戶要聯系，我先去打電話。”
他走後，梁威問：“你倆神秘兮兮的，是不是有什麽好事瞞着我？”
林蘇和漆京京配合道：
“确實有好事。”
“也在瞞着你。”
“但還真不告訴你。”
“放心，早晚你能知道。”
梁威不理解了：“既然早晚都能知道，而且你倆都知道了，為啥現在不告訴我？”
“那當然不行，你知道是好事就夠了，別着急，會有你知道的那天。”
“我倆呢，主要就是提前告訴你，這件事真的很好，真的很值得高興，你且慢慢期待吧！”
梁威：“你倆真是天打雷劈的好人。”
這倆好人決定晚上聚餐，叫上五部的同事，再叫上姜博士，算是漆京京去大客戶部前的送別了。
可惜晚上姜博士在外面，還沒回來。林蘇杵杵言臻，說：“你問問姜博士到哪了。”
言臻沒動，眺望遠方：“工作手機沒電了。”
“你倆沒加私人號？”林蘇轉頭。
言臻：“是的。”
最初他給姜徊酌的微信號是貼膜的微信號，後來沒再加過，有事情都是工作微信找他。
林蘇低聲問言臻：“什麽好老板不加男朋友微信號啊！”
言臻猛然回神。
所以在姜徊酌趕來的路上，手機響了一聲。等紅綠燈的時候抽空拿出來看，微信上赫然有一條好友申請，驗證信息裏三個嘆號格外吸睛——
什麽好老板不加男朋友私人微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