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華北博覽會

華北博覽會

梁威當場就截了圖。

言臻和姜徊酌這兩個人還絲毫不知情,回到北京後把特産又給奶奶送過去一部分,剩下的由言臻帶去辦公室分給同事們。

所以當言臻拿着各地特産回到辦公室時,接受了大半同事的銳利眼神。

言臻駐足,回想——

昨晚上确實在姜博士家睡的,但什麽都沒幹,自己脖子上也沒痕跡,走路……早就沒影響了。

那這些人為什麽這樣看着自己?

言臻不明所以,先招呼自己部門的同事們:“田娜姐、蘇蘇姐、梁威……你們快過來選。”

加有楚姚微信的只有一部分同事,幸運的是這些人事兒都少。

看見照片之後,聯想到言臻和姜博士平時的眼神交流和互動,也不至于太懵圈。

唯有梁·大聰明·威還在倔強。

他盯着照片上的人看了又看,同時轉發給漆京京和林蘇,配上自己的一句語音:[你看,這照片上的人是姜博士的弟弟嗎?和言臻好像好像好像啊!]

漆京京回複:[梁威,實在不行你就也吃點保健品補補腦。]

梁威:“?”

京京回複了,林蘇也沒理自己,大聰明便給林蘇發消息:[大事!看到速回!]

發過去,屏幕上赫然一個紅色感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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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威:“??”

林蘇為什麽拉黑自己!

林蘇操作完後給漆京京打語音電話,開頭一句就是:“我把梁威拉黑了,真的怕他這個智商會影響到我。”

漆京京:“他寧願相信那是和言臻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都不肯信那是言臻。他真的,我佩服。”

再和別人去講,梁威也信不過,只能獨自消化。

他點着照片,放大又縮小,終于在開工前的深夜想明白:這根本就是言臻!發布會結束後在姜博士車上躲的人就是言臻!

幾個女孩子随意選了幾樣,言臻見梁威不動位置,特意給他送過去。

梁威頂着黑眼圈和疲憊的面容擡起頭。

言臻“哎呦”一聲,十分關切:“你這個假期幹什麽了,怎麽憔悴成這樣。”

“謝謝關心,”梁威看着他,“頓悟一件事罷了。”

言臻:“好事兒。快來選些你愛吃的。”

梁威順着看了一眼,還是無精打采:“這特産,你去的地方挺多哈。”

這些特産,正好能和楚阿姨朋友圈逛的那些城市對上號。

言臻毫不知情,沒等到梁威伸手拿,便主動給他選了幾樣,随後又去給別的同事們分。

但這天他發現一個怪象——

同事們對自己,似乎都有點……尊敬?

當他拿到三部某位同事辦公桌上幾袋特産時,這位同事竟然站起來哈腰,連着說了七八聲謝謝。

巧的是一部的人全都不知道,見言臻拿着一堆特産,還陰陽怪氣:“賣出去150萬的貨,就買這點吃的啊。”

梁威翻了個白眼,大聲怼回去:“那是155萬,說精準點,畢竟人家的零頭都比你的多。我要是你,得抓緊時間賣貨呢,哪還有臉對別人說三道四。”

“就是呗,”林蘇看一部不順眼很久了,“這裏不是你們的單獨辦公室了,說話別再那麽肆無忌憚。”

銷售一部從發布會後就徹底失去了二樓的單獨辦公室。

其實早在言臻入職第二個月,五部的業績就超過了一部,但一部主管以季度業績作保證,又讓他們在單獨辦公室裏多待了一個月。

九月底的一場發布會,五部業績獨挑大梁,是一部的三倍。

于是,一部的人收拾東西來了三樓。他們沒有部門位置,只能插着空坐,東一個西一個,支離破散。

言臻沒有老好人的性格,一部的人從他來排擠到現在,沒必要與這些人交好。他把特産給別的部門同事都分了,唯獨沒有理睬一部。

發布會開完就放假,開工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進購貨的客戶。

言臻打了一整天的電話,又給經銷商們講了一遍保無憂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

晚上回到煙園北裏,言臻推開自己家的門,見到客廳的任肖。

“呦,”任肖說,“稀客啊。”

言臻從身後扯進來一堆東西,扶着門框,說:“這些都是你的。”

任肖湊近看了看,剛還想整幾句肖言肖語,話頭突然就被堵住了。

他樂呵着把東西搬進客廳,起身的一刻有些迷惑。

“我怎麽覺得自己像是被打入冷宮的皇後?”

言臻:“……你在說些什麽?”

“就是,”任肖詳細解釋,“我不受寵了,獨守空房,但因為我的身份在這裏,你還不得不經常給我送點搜羅來的稀奇玩意。”

“你這些天都宅在家幹什麽了,”言臻嫌棄地看他一眼,糾正道:“要我是皇上,你最多算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宰相或者将軍。我的皇後啊,是隔壁那位。”

隔壁那位悄無聲息地打開門,本是想看看某人怎麽還沒回來,結果某人還在敞着門大放厥詞。

任肖“呦呵”一聲,看到姜徊酌站到了門口,言臻的身後。

他撇了下嘴:“皇上您快回吧,您的皇後來接您了~”

言臻:“?”

一轉頭,“皇後”姜徊酌就在身後。

“皇上走的時候別忘了幫小的關門。”

言臻乖乖跟人走:“好的。”

回到皇後家,皇上慫了。

“姜博士,我那個……”言臻措着詞,“你聽到多少?”

姜徊酌還深思了幾秒,回答:“要你是皇上那裏。”

言臻臉燥熱,偏還不動聲色:“我說的都是實話,真心話。”說完就要溜,“但我還要繼續和經銷商溝通,所以……你先自己待着哈。”

姜徊酌站在他身後,忽地冒出來一句:“皇上勤政是好事,但這後宮,多半是……”

言臻抿緊嘴唇,轉身親了下某位博士的嘴唇,毫無威脅地警告:“姜博士!不許再取笑我了!”

姜博士收到威脅,去廚房給人熬湯去了。

晚上睡覺前,言臻嘀咕着:“今天一共聯系了五個經銷商,其中有三個反映産品已經推進市場了,反響都是好評。還有兩個求穩,先自掏腰包拿出來一部分給客戶用,力求從養殖戶身上得到幫助。嗯……有兩個經銷商沒聯系呢,明天上班後再和他們溝通,今天太晚了。”

“言臻,”姜徊酌靜靜地聽完,說:“我明天晚上要去參加華北博覽會,會有三天的時間不在。”

“好,”言臻點了點頭,“怎麽去?”

“開車,時間沒多久。”

“行,我等你回來。”

本來話已經截止在這裏了,黑暗中兩個人的眼皮都有些沉,言臻突然動了下,湊近姜徊酌,小聲說:“姜博士,距離上次已經過去将近一周,今晚你想做嗎?”

他貼着姜徊酌的耳邊,聲音又輕又軟,姜徊酌毫無招架之力。

只是到最後,姜徊酌停下,嗓音克制:“不行,沒有東西。”

言臻茫然地眨了下眼,問:“一定要用?”

“要,不然你會不舒服。”

言臻并不理解這不舒服的含義是什麽,他小聲說:“那戴上做,過後我也一樣不舒服……”

姜徊酌無奈地笑,握住這人的瞬間,話語立刻被輕哼代替。

……

“今晚就這樣,”姜徊酌吮着他的喉結,“等我回來。”

*

姜徊酌出發前會去趟動物科技學院,言臻下班後他們通了個電話。

姜徊酌已經出了北京,走在河北界,剛去了趟服務區。言臻聽着他說話,往公司外面走。

“今晚在哪睡?”姜徊酌問。

“你房間,我已經睡習慣了,在別的地方睡不好。”

姜徊酌低笑,隔着手機傳到言臻耳邊:“那祝你今晚好夢。”

挂斷電話後,言臻看見前面有兩個同事,走得很慢,不知道再說什麽。

走近後他才聽清楚。

“姜博士談戀愛了你知道不?”

“這誰能不知道啊。”

言臻不算太慌,畢竟是從梁威口中說出去的,大家都知道了也正常,但他們都不知道和姜博士談戀愛的那位究竟是誰。

“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梁威不是說沒看見臉,你咋知道的啊?”

“我……”

言臻提起一口氣,結果因為響亮的一聲“不可能”歸于正常呼吸。

楚子曈從旁邊的便利店裏走出來,三兩步站這兩個同事面前,說:“絕對不可能。”

言臻不遠不近,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姜博士可是我哥诶,他要是談戀愛我能不知道?我哥的媽媽可是我姨诶,我姨很疼我的,還能不告訴我?”

連着抛出兩個反問句,楚子曈認為依據很可靠,斬釘截鐵地斷定:“我表哥他一定沒談戀愛!”

他為自己表哥正了名,殊不知自己抛出的兩個反問句皆是錯誤的。

姜徊酌談戀愛,還真沒告訴他。

楚姚是他姨,确實疼愛他,但最開始他被放在家人的分組裏,後來又被放進了北知公司的分組裏。有次楚姚清理微信,對着自己外甥的微信為難幾秒,最終什麽分組和标簽也沒給他。

所以最初只發給北知看,後來決定只發給家人看,楚子曈帶有這兩邊的身份,但兩個分組都不在,自然也沒看到。

那兩個同事沒和楚子曈争辯,只看着他搖搖頭,感嘆——

這一大家子,貌合神離。

楚子曈撓着頭,走向街邊停着的車。

言臻目睹一切,默默感謝楚子曈。

他真的,寧願被人覺得腦子不好使,也要堅定地為某兩個自以為瞞得好好的實則已經暴露的人做掩護——

子曈大義!

走回煙園的路上,言臻打字給姜徊酌講這件事,打完字沒發,停留在消息框裏。

姜徊酌還在開車,等他到目的地後再發。

可還沒走回家,天空中驟然下起大雨。

雨猛而急,雲彩黑壓壓一片,言臻站在單元門前,憂心地擡頭看。他打電話給姜徊酌,遲遲沒被接通。

瓢潑大雨持續了很久,積水一時無法排走,小區裏的水已經能沒過腳腕,言臻始終沒上樓。

他又給姜徊酌打了個電話,還是沒被接通,自動挂斷的一刻,地圖軟件和新聞軟件同時彈出來一條消息,言臻晃了一眼,只記住了兩個詞——

泥石流、塌方。

他喉間發緊,指尖顫抖着打開,入目是一張在大雨中拍下的極其模糊的照片,塌方嚴重。

而地址……

正是姜徊酌出服務區後,即将要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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