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炎暑之際,蟬叫聲不斷。
但在公主府內有一處竹林小樓,那裏清爽宜人,是最适合夏季的避暑之地。雖說是竹樓,但精致奢華,能工巧匠為了博得福安公主的青睐,皆使出了渾身解數,所以這竹樓可謂是處處精妙,讓人不禁感慨公主府的奢靡。
輕紗幔帳,薄如蟬翼,隐隐能夠看見一女子的身影,她穿着煙青色的葛紗衣,青絲散在枕上,蔓蔓延延,直至腰部。
阿檀手持着金絲花團簇枝的團扇,側撐着頭,說道:“得虧這次的身份是公主,但凡換個別的身份,那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多賺些金銀,省得自己沒人伺候,還惹得一身汗氣。”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阿檀的情緒并不高漲,甚至還有些蔫乎乎地,只因這氣候太熱太幹,走幾步路都能香汗淋漓,阿檀能開心才怪。
提起來她就一百個後悔,早知如此那天選擇世界的時候就選擇現代而不是古代了。
在上個世界完成任務後,阿檀就再次陷入了閉關沉睡。人類的壽命太短暫,但記憶太難忘,阿檀不是個沒有心的家夥,所以她需要時間來修養調整。
連續兩個世界的任務評分為A,這就讓系統005號更加待阿檀如掌中寶,為了能在阿檀面前好好撒嬌賣萌,它還專門改變了自己的聲線,不再是之前那般無趣的機械音。
【檀寶檀寶,外面那些人都在等着看你笑話呢,你就一點也不着急咩?】
系統005號的少女音嬌俏可愛,現在的聲音多了人情味,如果不是阿檀見過它那身鐵疙瘩,肯定會生出一種系統005號其實是個人類的錯覺。
阿檀搖扇地速度變快了些,她譏諷地笑了起來,眼角眉梢展露出來的風華張揚,讓這張芙蓉面愈發的活色生香,她不屑地說道:“我管她作甚?一個穿越女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個菜不成?”
她是已逝先帝最寵愛的公主,曾有大臣斷言,如若不是因為她是個女兒身,這皇位究竟是不是那時的太子繼承,還是兩碼子事兒,由此可見,先帝有多麽疼愛阿檀這位公主。
但在四年前先帝病逝,太子繼位,頗有明君之相,可天不遂人願,一場大病帶走了他,只留下皇後與現任幼帝。短暫的幾年內先後病逝兩位帝王,在朝政中掀起了一陣陣風波,好在有輔政大臣寧玉澤震懾,清理了朝堂中的那些遠在封地的王爺餘孽,自此,幼帝才算是坐穩了那座皇位。
但他不過六歲,目前為止,輔政大臣寧玉澤的威嚴更讓衆位大臣信服。
阿檀口中所說的穿越女在坊間聽聞好似和輔政大臣有不清不白的關系,為何會如此厭惡她,那還得從這個世界的劇情說起。
阿檀今年芳華二八,在幾個月後的秋桂科舉與狀元郎譚竹生一見鐘情,但尚了公主之人無法成為朝廷重臣,一輩子只能是驸馬而非是大人。所以譚竹生優柔寡斷,不知該如何取舍,那輔政大臣寧玉澤便出了個主意,讓他外派去遠方做官,且看二人還能不能繼續懷有情意。
阿檀得知此事後,不等譚竹生解釋,就讓身邊的宮女代替她扇了譚竹生一耳光。
她堂堂公主,千金之軀,又不是非得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既然譚竹生舍不下權勢,那就讓阿檀替他選擇吧,最後譚竹生落寞地去了遠方當官。
也許是見識到了男子的薄情,阿檀又貴為公主,講究着自在潇灑,不喜被人束縛,一直沒有成婚。而幼帝稱她一聲姑姑,她又是長輩,也不能強迫阿檀給她找位驸馬,所以她的婚事根本沒人敢去插手。
直到三十歲那年,寧玉澤親自前來跪娶,在這之前寧玉澤已将手中所有權勢留給了帝王,不再留戀朝堂之事。
阿檀直言拒絕,在她看來寧玉澤來跪娶自己無非是為了讓皇帝徹底放下戒心,再者寧玉澤從前還跟一個女子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那阿檀更是厭惡。
所以阿檀幹脆請旨打算去江南游玩,怎知寧玉澤也追了上來,巧的是,她還在江南遇見了譚竹生。
她這一輩子都沒有成婚,死後寧玉澤自刎,譚竹生剩下的餘生則為這二人掃墓守候。
好好的一本爽文卻被一個穿越女打破,她窺得先機,見到了阿檀的一生,她十分羨慕阿檀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隐隐還後悔自己怎麽沒穿到阿檀的身上。
所以穿越女在綁定了才女系統後,她毫不猶豫地選擇奪走了阿檀的主角氣運,這讓穿越女的開挂人生更是所向披靡。後來她攪得天下雞犬不寧,竟然迎來了亂世,坐收漁翁之利的她派人前去暗殺阿檀,讓她死在了亂軍的刀劍下。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亂世富貴險中求,她一路廣收人才,憑藉着一系列的金手指,最終穩穩坐上了皇後之位。
因為她的蝴蝶效應,讓本該安居樂業的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可以說穿越女不僅傷害了阿檀,更傷害了無辜的百姓們。
再說回阿檀為什麽會被人笑話,那自然和穿越女白玲珠有關。
京城裏誰不知道福安公主揮霍無度喜歡鋪張浪費,她只會奢靡享樂,雙耳不聞旁事。這就使得白玲珠這個冰壺秋月人設的穿越女看不順眼了,因而故意在一次茶宴上暗諷了阿檀,雖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的姑娘們都知道她指的就是阿檀。
她這是打算踩着阿檀名揚天下呢。
阿檀她懶洋洋地坐了起來,那葛紗衣輕薄的很,用手托住那葛紗衣都能将手指看的清清楚楚,所以這衣裳阿檀只在公主府的竹樓裏穿,那淡粉荷蓮的藕粉肚兜兒若隐若現,她膚白貌美,身嬌體嫩,天生就是被人伺候的主兒。
“想瞧我笑話的人最後都會被狠狠打臉,所以005號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還不如為我想想別的事情呢。”
系統005號有了精神,它追問着。
【什麽事情什麽事情呀?】
阿檀明潤溫和的眼眸裏劃過銳利,她轉着扇柄,說道:“那當然是等着寧玉澤和白玲珠私會的時候被我給抓個正着咯。”
寧玉澤最後自刎了那又怎樣?這人本就用心不純,黏在自己身後多年還不是為了活命?誰讓自己是皇帝小兒的姑姑呢。所以像這種上趕着來倒貼的人,阿檀自然不會對寧玉澤有過多的憐惜,巴不得讓寧玉澤和白玲珠攪合在一塊兒呢。
再說譚竹生這個男子,那還是哪涼快哪待着吧。美人與權勢都想占有,那他還不如直接去死,或許下輩子投個好出身能占得兩全其美。
阿檀這剛直起來的腰很快就軟趴趴了下去,她纖指一抛,就把那團扇扔在了不遠處,道:“我睡會兒,半個時辰後喊我。”
【遵命,公主殿下!】
阿檀嬌嬌地哼了聲,翻了個身就甜甜入了夢。
竹樓外竹影晃動,悶青綠的顏色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嗅着那穿過竹林的風,好似味道都帶上了幾分竹子的清香。
系統005號閑來無事,就清理起了網絡上殘留的垃圾,它看着阿檀的睡顏,心思一動,調出了她感情進度條,上面的數值和系統005號猜測的一樣。
現在是百分之二十,真是不易啊。
*
這夏日食冰對阿檀而言是每日必須要做的事情之一,就連外出“捉奸”也不能忘記冰酪,她坐在馬車裏,後腰枕着竹編的靠枕,手裏托着的潔白無瑕的玉碗,正專心致志地吃着這冰酪呢。
“公主,奴婢只帶出了這一碗,您可千萬不能再貪吃了。”
阿檀擡眸望去,鵝黃衣裳的宮女面相清秀,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讓她想起了林間小鹿。
她不耐煩地說道:“曉得了,你就別啰嗦了,比嬷嬷還唠叨。”
她帶了一碗也沒關系,喜迎樓裏總有賣冰酪的吧,到時候再買就得了呗。
阿檀很少會在這個時辰出門,按她的話來說,那就是熱死個人了,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但暗衛可說了寧玉澤和白玲珠就在今日見面,還約在了喜迎樓,那阿檀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了。她一定會好好的當着寧玉澤的面前羞辱白玲珠一番的,畢竟郎有情妾有意,不是麽?在心上人面前出醜,那才是殺人誅心呀。
阿檀想着想着就笑了起來,宮女采盼困惑地投來了目光,惹來阿檀足尖輕輕碰了碰采盼的腿,道:“瞧本宮作甚?還不快扇你的團扇?”
“奴婢只是好奇公主在開心什麽呢。”
阿檀瞪了采盼一眼,怎麽自己身邊就養了個這麽個沒眼力勁兒的宮女呢?
“你趕緊閉嘴吧。”
采盼委屈地癟癟嘴,悶悶不樂地“哦”了一聲。
畢竟是來做壞事的,那肯定得低調行事,阿檀特意讓管家找來一輛沒那麽惹眼的馬車,今個兒鬓發上的珠釵也少了許多,可即便如此,機靈的店小二還是一眼就看出這個模樣比花還嬌的姑娘出身絕對不凡,這身好氣質,非一般家世能養得出來。
采盼對店小二說道:“天字二號房我們可定過了,還不快點帶路?”
阿檀斜睨,總覺得這丫頭是在學自己啊。
店小二接過對牌,連忙說道:“貴客您請這邊來。”
臨了店小二關門要走的那刻,阿檀說道:“上兩碗冰酪。”
“姑娘!”采盼扯了扯阿檀的袖子,不贊同地看向她。
阿檀翹起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淡笑道:“另一碗是你的。”
采盼鼓了鼓臉頰,抱怨道:“姑娘什麽時候會收買奴婢了?”
阿檀嫌棄地糾正道:“本..你賣身契還在我手裏,你本來就是我的丫鬟,什麽叫收買?你這丫頭實在是不會說話。”
店小二看着她們兩個人的鬥嘴,忍住笑意道:“小的馬上給貴客端來兩碗冰酪。”
“去吧去吧。”
待在門外的店小二笑着搖了搖頭,這對主仆感情可真好啊,雖然那姑娘說的話混不客氣,但有心人一看就能知道那姑娘是個嘴硬心軟的脾氣。
阿檀來的時候,隔壁還沒有人在,所以也不用一心一意地去留意着隔壁,她現在很有閑心地在跟采盼對比,到底公主府的廚子廚藝好,還是這喜迎樓的大廚手藝更好。
這一不留神,門就被人給敲了敲,随後推開了,隐藏在暗處的暗衛定睛一看,看見來人後,又重新藏匿了起來。
阿檀被吓地手一哆嗦,湯勺裏的冰酪就從碗邊流了出來,她不悅地說道:“大膽!”
結果,她擡頭一看,人樂了。
阿檀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道:“怎麽會是寧大人呢?寧大人閑來無事推開本宮的房門,為何意啊?”
寧玉澤青衫溫潤,面白唇紅,身量颀長,氣質溫文爾雅,似那如玉君子,絲毫瞧不出是個快要而立之年的人。
他的眼眸很亮,眉眼間的清正讓阿檀不禁用心開始打量着寧玉澤。
他舉止優雅,不慌不忙地拱手道:“拜見公主,微臣..前來并無惡意,只是陰差陽錯推錯了房門。”
阿檀用手掩唇輕笑了幾聲,餘光看到手邊的另外一碗冰酪,她對采盼說道:“采盼,你出去守着。”
采盼行禮後,從寧玉澤的身邊走過,她見寧玉澤還傻站着,便用力推了推他,力氣大的讓寧玉澤都眼露驚詫。
阿檀見到這一幕時,沒忍住用手遮了遮眼睛,這采盼怎麽能如此丢人啊!
自家公主的嫌棄,那采盼肯定沒有察覺,她關上門老老實實地站在外面,心裏還在想着:這寧大人還挺輕,自己沒怎麽用力就推動了呢,莫非是自己力氣又變大了?嗳?不對呀,我現在出來了,那冰酪可怎麽辦!
房間裏靜悄悄地,寧玉澤就站在一旁,阿檀看他跟個柱子似的,擡了擡下颌道:“坐這兒,陪本宮吃冰酪。”
“微臣...”他正欲婉拒,但阿檀這性子哪能容忍他的反抗,擡手就用團扇磕了磕桌邊,淩厲着眉眼,似笑非笑道:“寧大人不愧是輔政大臣,如今連公主之命都可敢違抗,不知日後,寧大人您...會不會反過來命令本宮了呢?”
這罪可就忒大了點兒,寧玉澤眸光微暗,意味深長地扯唇淺笑,他撩袍而坐,淡然道:“既然公主所言,那微臣定當遵守不敢違抗。”
“微臣就多謝公主款待了。”他這句話就有些陰陽怪氣了,阿檀才不在乎他怎麽想,反正她貴為公主,他是臣子,讓他如何,那就必須要如何!
“寧大人來喜迎樓是要見何人?”
“微臣只是來用膳而已。”
“哦,你猜本宮信還是不信呢?”
寧玉澤無奈地皺起秀美的長眉,道:“公主,莫非微臣在什麽時候得罪過您麽?”
阿檀眨眨眼,“沒有。”
“那您為何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檀用團扇輕打下寧玉澤的手背,眼神警告着寧玉澤,道:“你破壞了本宮的好心情,推開了本宮的門,怎麽,本宮還不能遷怒于你麽?寧玉澤,寧大人?”
公主脾氣一上來,寧玉澤即便能舌戰群雄也不得不順着她,寧玉澤起身,彎腰謙卑道:“微臣知錯。”
“好好吃着,吃不完就休怪本宮罰你個不尊。”
別以為阿檀沒看見寧玉澤的小把戲,湯勺只是沾了一丢丢冰酪,這是生怕自己給他下毒麽?
本來阿檀留他在這兒,就想着刁難刁難他,剛才見到了寧玉澤的滿臉不情願後,阿檀覺得自己對他還是太溫柔了,都敢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了,那就使勁捉弄捉弄他好咯。
寧玉澤抿了下薄唇,那裏還殘留着屬于冰酪的涼爽,他輕嘆一息,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阿檀,你該不會打算跟寧玉澤成為仇人吧?】
“不啊,我跟他又沒仇沒怨的。”
【那你現在這麽做,不怕他記恨你?】
阿檀掃了眼默不作聲的寧玉澤,篤定地說道:“這頂多就是姑娘家的小打小鬧,憑什麽要記恨我?他還沒這麽小氣。”
兩碗冰酪,現在都見了底。
他慢條斯理的模樣好像一點也不着急會不會讓白玲珠等急了他,寧玉澤收回了擦拭着唇邊的手帕,出聲道:“公主,您讓微臣做的事情,微臣也做到了。微臣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再繼續叨擾您了,告退。”
他始終低垂着眉眼,并未和阿檀有任何的眼神對視,好似擔心自己會冒犯了阿檀。
其實不然,在他的心裏,阿檀這位福安公主根本沒有一丁點兒的重量,無非就是脾氣驕縱了些,算是皇室裏最單純的一位了。
可是正當寧玉澤動身之時,腹部猶如被刀絞一般,突然出現的身體異樣讓寧玉澤這個泰然自若的人也失去了沉穩從容,他的臉色因為疼痛而變得蒼白,就連雙腿都在這一刻變得無力顫抖。
寧玉澤緊緊咬住唇瓣,顧不得尊卑,便想要迅速逃離此處。
再不逃,隐瞞了二十八年的秘密就要被外人知曉了!
無論寧玉澤再的如何神機妙算,也算不到今日一向不準的葵水會在這個時辰出現。
寧玉澤拖着發顫的雙腿往前走,可葵水來臨她根本無法抵抗。
“你站住!”
寧玉澤沉痛地閉上了雙眼,一切都功虧一篑了。
阿檀沉聲道:“都給本宮下去,沒有本宮的命令,今日之事誰敢透露出去半分,本宮誅他九族!”
牆壁被人敲了敲,這是暗衛的回應。
現在的天子二號房,才是真正的只有她和寧玉澤兩個人在。
阿檀慢慢悠悠地走到寧玉澤的跟前,用力地掐着寧玉澤的下巴,兩個人終于有了眼神上的對視。
“你是女子。”
寧玉澤不必說謊,因為身後的衣服上已經有了鐵證。
阿檀扯掉了她的發冠,失去束縛的青絲傾灑,柔順的貼在了寧玉澤的面頰上。
在見到寧玉澤的時候,阿檀就知道此人模樣出色,是雌雄難辨的秀美,但阿檀壓根就沒有往女子這一方面深想,只是覺得寧玉澤還真是男生女相。如今真相大白,什麽男生女相,她分明就是個女兒身。
阿檀咂了咂嘴,掃了眼她的腹部,揚聲道:“采盼,你進來。”
寧玉澤的眼神倏地有了改變,銳利冰冷,如寒冰一般震懾刺骨。
“現在知道害怕了?”
阿檀的态度實在是招人恨,從寧玉澤面部的肌肉用力就能看得出來。
“采盼會岐黃之術,且是本宮的心腹,寧大人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吧。”
寧玉澤緊盯着阿檀不放,啞聲問道:“公主打算将微臣是女兒身的事情公之于衆麽?”
正因為她是你的人,我才放不下心。
阿檀就喜歡看寧玉澤這幅嘴硬的模樣,明明那雙眼睛透露出的情緒是恨不得把自己給殺了的,可她嘴上卻還是那溫潤如玉的姿态。不知道寧玉澤的這份傲骨能撐到什麽時候,阿檀覺得她越來越有趣兒了,對比之下,還是現在更為順眼。
女扮男裝,還成了輔政大臣,絕了,真真是絕了。
這寧玉澤的運氣夠好的啊,一騙就騙了衆人這麽多年。
現在就把她的身份給戳穿,那實在是太無趣兒了,這樣的秘密太多人知道了那就不好玩了。
阿檀心裏是這麽想的,但說,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兒了。阿檀勾勾嘴角,逗弄道:“寧大人不想本宮說出去,那可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寧玉澤嗤笑着,抓住了她的手,即便腹痛難忍,但寧玉澤并不落下風。
她的指肚粗糙,不如阿檀那般養尊處優,寧玉澤就看見阿檀的手腕很快就泛起了紅,好似她使了很大的力度,寧玉澤頗為驚訝,她思及二人現在的對立,還是沉眸壓住了對阿檀的些許憐惜。
“公主這是何意?”
“見過小狗麽?”
寧玉澤擰眉不語。
阿檀輕佻地用玉指撫平寧玉澤的眉心,揶揄道:“打從今兒個起,寧大人只要見着本宮,就必須像只搖尾讨本宮喜愛的小狗那般,你可敢?”
她掙開寧玉澤的手,把自己肩膀上的披帛疊了起來,然後鋪在了椅子上,這條價值千金的披帛就被阿檀用在了別處。
“還不坐下?”
寧玉澤攥緊的拳頭松了又緊,她凝神盯着阿檀的那張俏臉。
她一直都挂着笑,哪怕是看見寧玉澤身後的狼狽,阿檀也沒有過多的情緒變化,她的深沉缜密,令寧玉澤忌憚又戒備。
她最終還是坐在了那條披帛上,聲音微啞,反将了阿檀一軍,道:“公主這番言語,莫非您早就對微臣芳心暗許?如今見得微臣是女兒身還芳心不變,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措不及防的一句話讓阿檀變得呆若木雞,随後反應過來時,她笑得花枝亂顫,用團扇挑起她的臉,道:“寧大人和本宮心有靈犀,本宮...”
“本宮,甚為歡喜吶。”
寧玉澤,來日方長,咱們慢慢鬥。
作者有話要說:
本世界又名《我與老婆相愛相殺的那些年》。這個世界阿檀可是萬人迷哦,很多很多人喜歡她,寧大人只能一邊吃醋一邊說公主這樣不可。啧,就喜歡這種別別扭扭的性子,特好玩~
感謝在2022-05-05 01:55:10~2022-05-05 35:57: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菠蘿章魚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純愛戰神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影星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