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捉蟲

第55章 捉蟲

金陵是皇都,繁榮昌盛,這裏處處精致奢華,讓人見了不由得心生向往,前面不遠處的酒樓是新開業的,請來敲鑼打鼓的人把整條街都變得熱鬧非凡,那被人用杆子吊起來的爆竹更是聲聲喧天。

金陵的富饒,讓坐在馬車裏的虞向晚羨慕地根本舍不得放下車窗簾子,還是一旁的丫鬟梅庭勸了幾句後,虞向晚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簾子。

她低垂着臉,只能讓丫鬟梅庭看得見虞向晚的尖尖下巴,她摩挲着手指,聲音嬌軟溫和道:“梅庭,你說表姐她會願意收留我麽?”虞向晚穿着芙蓉色的對襟褙子,好似含着秋水般的眸子水滟滟的,她眉眼生得頗為秀麗,此時因為心裏的擔憂正咬着唇瓣,那張小巧的瓜子臉為她增添了幾分嬌美。

虞向晚看着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身材纖薄,發髻上也只是簡單的簪着一支銀釵,當虞向晚說起她剛才口中所提的“表姐”時,不由得拘謹地用手指纏着衣袖。

她在八歲那年,雙親出遠門探親的時候遇見了劫匪,搶走了不少金銀,還要走了他們的命。自那以後,虞向晚就寄人籬下,待在了姑姑的身邊。可是好景不長,未婚夫溫如初遠上金陵考取功名後就翻臉不認人,氣得姑姑生了場大病後,郁郁而終。

姑姑臨終前交代虞向晚去投奔金陵的遠房表親,等到虞向晚來了金陵後一番打聽才知道,那位遠房姑姑在多年前就病逝了,只留下個女兒,名為趙雲檀。

虞向晚的擔心也屬正常,如果那位遠房姑姑還在世的話,她投奔長輩是合常理的,但投奔表姐,多多少少就有些怪異了。

可,虞向晚身上的銀兩實在所剩不多了,不去投奔那位表姐,虞向晚怕是再過幾天就得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了。

所以,這趟長寧侯府,不去也得去。

梅庭是知道自家姑娘的小心思的,姑娘哪哪都好,就是心放不寬,容易鑽牛角尖犯一些小性子,總喜歡顧影自憐,敏感的很。

她笑着說道:“姑娘,咱們現在還沒見着趙姑娘呢,等見着了,再擔心也不遲。”

虞向晚攥緊了手,說道:“若是表姐不歡迎咱們,我就想個法子先借她些銀子,等咱們寬裕了就還她,最起碼得留在金陵才行。”

梅庭贊同地握了握虞向晚的纖細手指,她知道虞向晚這是還想着給自己的姑姑報仇呢,但談何容易呢?聽說他現在可是探花郎,位高權重的,哪是她們這種平民百姓能夠招惹得起的啊。

哎,這世道怎麽能如此艱難呢?

虞向晚也嘆了嘆氣,低垂的長睫裏蘊着深沉的光,薄情寡義的讀書人,就該去死,這樣才對得起姑姑的恩情。

“姑娘,長寧侯府到了。”外面的車夫喊了聲虞向晚,梅庭扶着她兩個人一同下了馬車,虞向晚交代車夫,說道:“能不能勞煩你等一等?我見不着那位親戚的話,我還坐你的馬車回客棧,你看行麽?”她們人生地不熟的,再找輛馬車回客棧就太麻煩了,虞向晚只能盼着車夫會發善心。

車夫看了看虞向晚,揮了揮馬鞭,最終說道:“行吧,就等你半柱香的時間,過了,我就走了。”

虞向晚抿起唇角笑了起來,道:“多謝了。”

這扇沉重莊肅的大門讓虞向晚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選擇敲響它,很快,守門的小厮探出了身,一看是個陌生的女子,他還很納悶兒,問了句:“哪家的?”

虞向晚從荷包裏拿出一枚刻着錦鯉的玉佩,遞給小厮讓他看了看,說道:“我姓虞,這枚玉佩正是長寧侯府上的大姑娘所贈之物,算一算,我應是她的遠房表妹,所以能不能拜托你讓我見一見她呀?”

小厮樂了,也不為難虞向晚,笑說道:“這事兒我可不當家,你等會兒啊,我去找管家來。”

“有勞你了。”虞向晚說着話,梅庭就塞給小厮一小塊碎銀子,小厮瞥了眼梅庭,擺擺手沒要,說了句:“你們若真是大姑娘的表親,那我就更不能收了。先等着吧,我去找管家。”

梅庭有些吃驚,虞向晚亦是如此,還沒見過哪戶人家的小厮不願意收好處的,這是因為長寧候繼夫人管家手段高明,還是因為什麽?

不等她們兩個多想,一個微胖的長須男子走了過來,虞向晚知道這就是管家,就讓他再看自己的錦鯉玉佩,管家捋了捋長須,說道:“虞姑娘,請跟奴才往這邊來。”

梅庭欣喜地拽了拽虞向晚,她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嗳”了一聲,忙跟着管家的腳步。

管家是個善談的男子,三言兩語就套出了虞向晚來金陵是為了何事,他不免側目落在虞向晚的臉上,如果她真是大姑娘的遠房表妹,那這侯府是必定會留下來的,也不知其他姑娘會如何待她,畢竟現在的金陵城裏的每個人都盯着太子的東宮之位呢,當不了太子妃,當個側妃良娣也是可以的。

這太子最好美色,這位姑娘顏色出衆,怕是會惹來是非啊。

如今..算了,不說也罷,大姑娘沒有那個心思,就算侯爺再怎麽強硬也難改大姑娘的想法。

在穿過一處拱門時,就看見了花團錦簇,猶如仙境一般的院落,虞向晚眼熟的看見一株珍貴花種,她認識這株花,那時候羅州的知府千金得到了這花後,還專門開了賞花宴,虞向晚去不得,只能從別人口中知道知府千金對它的珍視。

然而此刻那株被知府千金珍愛的花似乎并不起眼,完全被別的花兒給蓋住了風光,虞向晚不禁咂舌,感嘆這侯府的奢靡繁華。

“大姑娘,虞姑娘來了。”門外候着的丫鬟掀開珠簾迎着虞向晚,同時也向屋裏的人兒知會了聲。

虞向晚捏緊了手裏的帕子,她是害怕,但絕不是小家子氣的怯懦,她擡腳跨過門檻,一眼望去,就見到了站在一幅畫前的阿檀。

煙青色的褙子讓她氣質卓越,烏壓壓的長發垂在身後,随着她聽見虞向晚的腳步聲的靠近,阿檀轉過了身,明眸皓齒,大氣從容,一雙杏眼含光,淺笑着,似有幾分妩媚之意,這全然來自那眼角的一顆痣,讓人不禁就看失了神。

“讓我瞧瞧你那枚錦鯉玉佩。”

阿檀伸出手,站在原地向她說着話。

捏在虞向晚手裏的玉佩轉眼間就落在了阿檀的手心裏,她們手指相碰,這膚如凝脂的柔滑感,讓虞向晚不自然地眨眨眼睛,和她比起來,自己這雙手簡直粗糙的都能磨出繭子來。

這位表姐,真是..無處不美啊。

虞向晚擡眸望了望阿檀,又迅速地垂下,因為她剛剛的眼神被阿檀給捉了個正着,臊得虞向晚都快把手帕給盤成了麻花。

阿檀莞爾失笑,撫摸着那枚玉佩,說道:“這的确是我贈給你的,我沒記錯的話,表妹應是叫向晚?”

古代的交通并不便捷,有時女子遠嫁,極有可能一輩子都難回娘家一次。這枚玉佩是阿檀的娘親還在世時,捎帶放在賀禮裏送給剛出生的虞向晚。

阿檀對着虞向晚說道:“我當時問娘你姓什麽,娘說姓虞,巧了,那時我剛養了兩尾錦鯉,娘看我喜歡錦鯉就給我買了這玉佩,兜兜轉轉被我又送給了你。後來啊,我才知曉,此魚非彼虞。”

虞向晚聽她口吻柔和緩慢,完全沒有嫌棄自己的态度,懸着的心可算是能落回肚子裏了。她腼腆地說道:“表姐的這枚玉佩我很喜歡,這也是我唯一能留下來的物件兒了,我爹娘去世以後,伯父們搶走了別的東西,我自己一個人戴着這枚玉佩被他們送去了姑姑家。”

阿檀擰起黛眉,上前一步握住了虞向晚的手,反問道:“你遠在羅州,現在卻在金陵。表妹,這其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她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不能不問。

這是個古代宅鬥文,阿檀身為女主,鬥得了繼母,鬥得了渣爹,自然也能把便宜妹妹給全部碾壓,雖然最後沒有良緣相配,但根據主角光環來說,良緣應當就是皇室中人。

但主角光環被庶妹趙雲兒奪走後,阿檀這個主角就成了趙雲兒的對照組,阿檀幹什麽都不順,嫁妝被搶、名聲變壞、最後還毀了容,趙雲兒見她這麽凄慘,發了慈悲心,讓她幹脆遠嫁給一戶商賈,堂堂侯門嫡女嫁給商賈,阿檀不如傲氣地選擇和青燈作伴,她就這麽潦草過了一生,而庶妹趙雲兒成了太子側妃,之後便是皇後,守着皇帝幫他照料後宮,賢惠之名,被人廣泛流傳。

啧,宅鬥系統,也就這麽變成了宮鬥系統。

而站在阿檀眼前的虞向晚,不論是哪一世,都好像是替嫁的命。

阿檀是主角的那一世,她遭人算計,替趙雲兒嫁給了将軍次子,那男子暴戾狠辣,不知道死了多少小妾,臭名昭著。所以虞向晚嫁過去的那一夜,男子暴斃,虞向晚也自刎在房中。但,虞向晚帶來的傷害遠遠沒有結束,就連阿檀都中了她下的毒,好在中毒不深,請了大夫就能醫治。不過趙雲兒就沒這麽幸運了,直接被這毒耗去了半條命,就算治愈了她的身子骨也變弱了許多,大夫還說有損壽命,氣得趙雲兒日日吐血。

至于趙雲兒擁有宅鬥系統的那一世,虞向晚還是她的替嫁,但不等她嫁過去後,虞向晚就動手毒死了那個男子,這使得趙雲兒對虞向晚的忌憚更深。後來趙雲兒趁她不備就對阿檀下了毒,讓阿檀徹底毀了容,為此,虞向晚為了報仇比她更狠,幹脆給自己下毒,迷惑了趙雲兒差點兒就讓她嘗到了和阿檀一樣的痛苦。

可惜,系統很快就提醒了趙雲兒,這一劫平安度過。

而,虞向晚死在了趙雲兒的手中。

阿檀不着痕跡地觀察起了花顏月貌的虞向晚,有一絲絲的不解,為什麽她會狠得下心對那一世的自己下毒呢?如果真有害人之心,那一世的自己應該是趙雲兒的下場才對,為何大夫輕而易舉就能解毒了?

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虞向晚聽到了阿檀的關心,忍不住雙眼就泛了紅,她前半生命運坎坷,就連雙親對她也不甚疼愛,只覺得她不是個男兒身,後來遇見了對她還算好的姑姑,以為日子能好起來,怎知姑姑還遇上了薄情人。

有着那枚錦鯉玉佩的情意在,虞向晚很自然地就對阿檀有了親近之意,現在又聽到阿檀的憐惜,虞向晚這個不過十五歲的小姑娘哪還能忍得住,便訴苦着,說道:“都怪那翻臉不認人的雜碎溫如初,金榜題名後不理不管姑姑,氣得姑姑生了一場重病後病逝了。”

“溫如初?半年前的探花郎?”阿檀沉眸向虞向晚詢問着。

虞向晚搗蒜般地點頭,說道:“對!就是他。”

阿檀那雙溫柔的杏眸泛起冷色,嗤笑道:“這位溫大人如今可是如花美眷左擁右抱啊。”

“姑姑臨終前說她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暗中資助溫如初多年,結識了個白眼狼。”虞向晚擦拭着眼淚,就像是眼角抹上了胭脂,嬌美憐人。

她摸了摸虞向晚的發髻,說道:“先在府上住下來吧,我們再商量之後的事情。”

虞向晚覺得阿檀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通情達理,之前還會胡思亂想覺得阿檀是個不會搭理自己的人,她為自己有這種心思而感到窘迫,也對阿檀多了幾分歉疚,想到現在是蚊蟲最多的季節,她連忙獻寶似的取下挂在腰側的香囊,說道:“表姐,你能留我借住在府上,我真的無以為報,這個香囊驅蚊蟲可有效果了,我能送給表姐麽?”

這是個桃形的香囊,飄來馨香一縷,讓阿檀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說道:“這個味道我很喜歡,多謝表妹,那我就收下表妹的心意了。”

虞向晚害羞地擺擺手,忽然,她想起了府門外的車夫,急忙又說道:“表姐,府門外車夫還在等我呢,我得去跟他說一聲讓他不用等我了。”

阿檀笑了笑,招來身邊的丫鬟玉綠,說道:“你就別來回走動了,這丫鬟叫玉綠,讓她陪你丫鬟去和車夫說一聲便是,對了,還有你的行李,也讓你丫鬟拿來就是了。”

她有條不紊地安排着,對虞向晚很是關照,絲毫沒有讓虞向晚感覺到寄人籬下的自卑感。

虞向晚獨自跟着阿檀,陪着阿檀去了另外一間房,說是側房,但照樣精美漂亮,阿檀說道:“這邊是你的,東邊那間房是我的,向晚,你喜歡熱鬧點兒,還是僻靜點?”

虞向晚不假思索道:“我想熱鬧點!之前在姑姑家就我跟姑姑,冷冷清清,都不知道每天玩什麽做什麽。表姐,你是不是想問我願不願意跟你住在一個院子啊?我願意的很,還能跟表姐離得近,我當然願意啊。”

整個長寧侯府,只有阿檀是虞向晚最親近的人,她初來乍到,誰也不認識誰,沒有什麽比和阿檀住在一起更劃算的了。

虞向晚心思靈敏,也許是常年借住在姑姑的家裏,她察言觀色的本事讓虞向晚看起來極為懂事兒,也能輕易的分析出最适合她的生存環境。

阿檀推着她讓她走進來看看,道:“那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了,想做什麽都可以,東邊兒是我的,那西邊兒就是你的,可好?”

“表姐..你對我真好。”虞向晚癟癟嘴,想要伸手去牽她的手,又不敢,只能感激地望着阿檀。

阿檀笑容不變,腹诽道:不對你好點兒能行麽?咱也不知道啥時候就得罪你了,萬一你又給我下毒,那可怎麽辦?

“005號,我要是中毒,你會提醒我的吧?”

【檀寶,那是肯定啊!我可是你的專屬系統005號,不保護你,我保護誰啊!】

阿檀惆悵地嘆嘆氣,說道:“這個宅鬥世界,太可怕了,動不動就是毒啊,陰謀詭計啊,這大概是我最心累的一個世界吧。”

【檀寶,說這話的時候請收起你嘴角的笑容,這樣還看着有點真。是誰跟我說,要選一個危險度數高一點的世界來着?】

系統005號一邊吐槽阿檀,一邊順手打開好感進度條,默默點頭,不錯不錯,百分之四十了,進步很大。

阿檀經過上個世界的結束後,在系統005號的崩壞世界裏最終挑選了這個宅鬥世界,她起初還覺得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危險,不就是一個古代設定麽?

結果讀取了所有的劇情後,她明白了為什麽系統會說危險系數高了,處處都是用毒高手啊!就自己不懂毒,不過還好,有主角光環不怕。

“向晚,你丫鬟也回來了,你們先歇息片刻吧,等會我再來探望你。”阿檀給了虞向晚一個适應的時間,體貼地說着。

“不用麻煩表姐來,那我去表姐玩好不好呀?”

阿檀沒有反對,含笑着轉身離去。

她背影纖美,發髻上的步搖穩穩當當,優雅萬千,步步生蓮,聖潔高雅。

虞向晚失神地望着她遠去的背影,直到梅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說道:“姑娘,你這是在看什麽呢?”

她拍開梅庭的手,環視着四周,說道:“梅庭,把我的香料給我找來,我得給表姐調制一味能襯得起她的香。”

“好勒,姑娘。”

梅庭忙碌着,虞向晚就坐在一旁,澄澈明潤的眼睛裏流露出幾分晦暗,她慵懶着搓着自己的手指尖,想起了之前碰觸到的肌膚,比她摸過的任何一種香料磨出來的粉都要細膩,這個趙雲檀表姐,不知是真的像表面這樣溫柔小意,還是個像溫如初那樣的笑面虎呢?

罷罷罷,不管她究竟是什麽性子,終究還是願意将自己留下,這份恩情自己會記在心裏的。

虞向晚目光幽深,對梅庭吩咐着:“待會兒你跟其他丫鬟在一起的時候機靈點兒,幫我套套話,我得盡快熟悉侯府。”

不是虞向晚多疑,而是她知道高門大戶裏的龌龊事兒多着呢,她當初在羅州暗地裏售賣香粉的時候,聽了不少腌臜的話,那羅州都如此,何況是皇都金陵的侯門呢?

多打聽多熟悉,這樣才不會成為別人的手中棋子。

虞向晚勾了勾嘴角,纖指托腮,閨閣之女,會制香不算稀罕,但香能變成毒,那可沒幾個女子能做到。當年伯父們逼得自己離開了家門,因緣巧合搬東西時找到了一本制香錄,這才有了接觸制香的機會。

可惜吶,還不等自己反擊,那幾個短命的伯父一個個的都翹了辮子。

“表姑娘。”

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梅庭一看,是之前跟自己作伴的玉綠,她理了理發辮,得了虞向晚的颔首走了出去,就看見玉綠手裏端着的荔枝,但是梅庭不認識此物,她們哪見過荔枝啊,所以玉綠笑着說道:“表姑娘有所不知,前頭侯爺得了賞賜,正好給姑娘送來了荔枝,就讓奴婢洗幹淨荔枝後請表姑娘過去呢。”

虞向晚笑眼彎彎,似那月牙,她感慨道:“表姐真溫柔。”

連這點事兒都能想起自己來。

她偏頭問着玉綠,和她一同走在遮陽的走廊上,說道:“表姐和其他姑娘們相處的都很愉快吧?像表姐這種溫善性子,沒有人會不喜歡。”

玉綠忍俊不禁,她也不隐瞞虞向晚,反正遲早都要知道的事兒,坦然道:“那還真不是呢,奴婢說句不合規矩的話,這整個府上,姑娘只待表姑娘如此呢。”

她擡了擡手中的瓷碗荔枝,上面還挂着水珠,宛若紅寶石墜着白玉,說道:“像這碗荔枝,府上能吃到的只有侯爺姑娘夫人還有四姑娘,所以表姑娘懂奴婢的意思了吧?”

虞向晚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照顧,聽着玉綠的話,她甚至都覺得阿檀對她有着幾分偏愛,換作旁人可能會懷疑阿檀有所圖,可是虞向晚不這麽多心,她就是個打秋風的窮親戚,能有什麽可圖的?

無非就是真的關心罷了。

虞向晚提着裙兒跑向了阿檀的房門口,她不懂什麽叫禮儀姿态,她只曉得此刻心裏很歡喜。

“檀姐姐!”

阿檀端茶的手微微一晃,錯愕不已,咋了這是?怎麽突然感覺這丫頭對自己更親近了?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這樣一來就更不會對自己下毒...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阿檀:得好好哄着老婆,這個世界的老婆不好惹,狠起來連自己都毒。

缺愛的小虞上線啦~謝謝大家的留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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