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85章

金陵近來暗波湧動,風雨欲來,這全因一名女子,她的出現徹底攪亂了這看似風平浪靜的朝堂。當今聖上的皇位在衆人看來那必定是太子所屬,他是正統嫡子,繼承皇位名正言順。

可偏偏現在又有了位嫡長公主,她是太子的嫡姐,出生之際被大師掐算她有一劫難,不得養在宮中,因此,太後便将長公主托付給已逝的長寧候發妻。

關于這位長公主,還要從長寧候壽宴那天說起。

賓客滿堂,金陵有名的權貴都在于此,長寧候親自說出了這件大事,惹來滿堂驚呼,随即太後駕到,身側還跟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衆人這才相信原來長寧候沒有說謊,他的女兒趙雲檀的确是皇後的女兒,也就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女。

從此,趙雲檀更名為韓雲檀,上了皇室玉碟,賜封號榮昌。

等到衆人都接受阿檀的身份變化時,有人終于恍然大悟,難怪之前總覺得太後偏寵她,都以為和當初的太子救命之恩有關,如今看來只是太後疼自己的親孫女罷了。

況且,最讓大臣們瞻前顧後的原因便是這位榮昌長公主似乎很受寵,剛恢複了身份,就賜了封號和公主府邸,有了賞賜不說,皇帝還給了她可以參與朝堂之事的權利,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先例!

難道說,這位長公主也有權可以和太子争奪皇位麽?

大臣們心有困惑,但礙于皇權威嚴,只能暫時留存在心中,但是太子黨一系可就按捺不住了,想要去拜見太子,卻總是吃閉門羹,這座東宮似乎被陰霾所籠罩,讓大臣們來此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唯恐惹禍上身。

太子黨焦躁不安,沒有了嚣張跋扈的太子領頭,近來朝堂上少了很多硝煙,各個安分的像只鹌鹑。

沒法子啊,太子不見他們,總不能為了太子去招惹風頭正盛的長公主吧,他們畢竟是臣子,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皇權至上,身為臣子的他們即便有異議不滿,也只能暫時憋着。

而阿檀成了長公主後,整日忙碌不得一刻消停,在百忙之中,阿檀也不忘把虞向晚接到自己的公主府內,她掀開了車簾,從馬車緩緩而下。

“恭迎長公主殿下。”

阿檀端莊大氣,朱色的衣裙上繡着栩栩如生的青鸾,好似眨眼間便能振翅欲飛,它俾睨天下,高貴優雅,靜靜地停留在阿檀的裙擺上,使得阿檀威儀雍容。

“都起吧,大家不必如此客套。”

阿檀從她們看見了虞向晚,眉眼頓時流露出幾分柔美,她伸出自己的手,說道:“小虞,随我回公主府吧。”

二人如今已不再是表姐妹的關系,阿檀便改變了稱呼,這也是虞向晚第一次聽見她喊“小虞”,不知為何,虞向晚就想起了從前她送的那枚錦鯉玉佩。

虞向晚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她歡悅地朝着阿檀走了過來,随後牢牢握住了阿檀的手,仰慕地望着她。

侯夫人擰眉,忿忿不平地撇了撇嘴,長公主真是拎不清,她和虞向晚什麽關系也不是,現在成了公主不親近侯府就算了,怎麽對虞向晚反倒是一點也沒變過?

她顧忌着阿檀的身份,也不敢把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只能憋在心裏唠叨貶低阿檀和虞向晚。

連她都如此,就更別提府上的其他人了。

趙雲兒臉色慘白,她看着馬車四周跟着的護衛,他們威猛高大,手中還緊握着胯刀,氣勢磅礴,一看就出自禦林軍,這便是皇帝破格給予阿檀的恩寵,這也是趙雲兒再也無法靠近阿檀的原因。

壽宴那天,她遞給阿檀的那杯涼茶被阿檀倒在了地上,濺在了趙雲兒的繡花鞋上。

雖然阿檀沒有開口,但她眼神裏的譏諷和冰冷仿佛已經看穿了趙雲兒的陰謀詭計,吓得趙雲兒再也不冒失地跑來阿檀面前惹是生非。

如果說她之前還心存僥幸,随着阿檀的身份水落石出後,趙雲兒渾渾噩噩耳朵裏再聽不進別的話,她連宅鬥系統的質問都沒有搭腔,一個人待在房間裏誰也不見。之後,趙雲兒便生了一場大病,到今天她的病都沒有治愈,今日撐着一幅病體來見阿檀。

當你想要打敗的那個人在突然間成為了你高不可攀的存在,那你的好勝心就會被她擁有的權利所碾壓粉碎,所以趙雲兒再無任何鬥志,她現在唯一乞求的便是希望阿檀不要來找她的麻煩。

她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趙雲兒在心裏質問道:為什麽她會成為長公主?為什麽!

同時,她也在陰暗的想着虞向晚這次一定會被阿檀抛棄,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身邊絕對有無數個讨好她的人,一個虞向晚而已,相信很快就會被阿檀給忘在腦後。

只要虞向晚過得艱難,那她仍是勝利着的。

然而,阿檀在今日來了長寧侯府,她對旁人視而不見,唯有虞向晚能夠引起她的注意。

她沒有忘記虞向晚,這個女子真是無情得很,記不得這些和她陪伴多年的親人,只記得虞向晚。

薄涼!

阿檀把目光停頓在趙雲兒的身上,嘲弄地挑了挑眉梢,瞪自己做什麽?她該不會以為來長寧侯府是來探望她們的吧?嘁,本事不大,臉皮挺厚。

自己從不欠長寧侯府,欠的那兩個人也已經不在人世,所以就別再妄想了。

“小虞,上馬車吧。”

虞向晚對着其他人行了行禮後,在梅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阿檀又說道:“本宮還有別的事情要忙,過些日子本宮會再來探望你們。”

侯夫人硬是擠出一抹笑容,好聲好氣地說道:“長寧侯府永遠都歡迎長公主您常回來看看呢。”

阿檀看着她不太自然的笑容,沒有去戳穿,含笑着點頭,随後也上了馬車。

侯夫人望着馬車逐漸遠去,心裏也有些悵然若失,她揮了揮衣袖,說道:“散了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趙雲清哼哼唧唧地纏着侯夫人,小聲說道:“我本來還想跟長公主說幾句話的,結果全被虞向晚給破壞了。”

侯夫人戳着女兒的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以後切記不可随意亂說虞向晚的壞話,你沒瞧見長公主那個在乎勁兒麽,你若是有虞向晚一丁點的機靈,我也就不用□□這份心了。”

“女兒要是早知道她能成長公主,我能不去巴結讨好麽?”趙雲清嘀咕着,言語間有些失落和後悔。

在她們身後跟着的趙雲兒不禁苦笑,她倒是早一步知道了以後會發生的事情,但怎麽也沒料到阿檀會有這個身份,就算早早知道了又如何?不還是落了個兩難的境地?

馬車上的阿檀和虞向晚相視而笑,因為有丫鬟在,所以虞向晚只能忍住心裏對阿檀的想念,她其實特別想去抱一抱阿檀,但現在有外人在,虞向晚也不太好意思做出這樣大膽的舉動。

阿檀慵懶地靠在軟枕上,手掌摸了摸虞向晚的頭發,說道:“我特地讓人給你添置了些物件兒,等會子到了公主府你瞧瞧喜不喜歡。”

在面對虞向晚的時候,阿檀收起了公主的姿态,她溫柔親昵,和從前沒有什麽改變。

但是虞向晚還是能夠看出阿檀眉眼間的張揚恣意,這和曾經那個待在長寧侯府的模樣不同,那時候的阿檀是随遇而安,但是此刻,她有一股沖勁兒,可以頑強地逆流而上。

她是鮮活的,亦是靈動的。

虞向晚用抓住她的手掌,想用臉頰蹭她的掌心,卻發現阿檀的掌心處有幾道愈合的傷痕,她擔心地問道:“檀姐姐,你是受傷了麽?”

阿檀動了動手指,歪頭靠在軟枕上笑問着虞向晚,說道:“心疼我了?”

“我不心疼你,還能心疼誰啊?”

阿檀莞爾,道:“沒事兒,就是和別的公主比試了下。”

皇帝給了自己權利,同樣是公主的她們自然也動了心,不過她們沒有自知之明,在自己解決了個易怒喜歡沖在前頭的人後,省了不少事情,現在自己的耳朵旁總算聽不見抱怨聲了。

她們明明可以争上一争,但是畏懼太子的手段,她們忍氣吞聲。如今同為女兒身的自己出現在朝堂上,她們就有了發洩的地方,想要熄滅自己的士氣,和她們變得一樣。

這幾個公主文鬥武鬥都不行,何談強過自己?

虞向晚望着阿檀,心疼的情緒讓她雙眼盈滿了淚水,說道:“你這半個月一定很辛苦吧?我都感覺檀姐姐消瘦了不少。”

阿檀拽着她的手臂,擁她入懷,梅庭和玉綠機靈地垂下眼簾不再觀看,只聽阿檀說道:“都過去半個月了?哎,都怪我太忙,把日子都過迷糊了。”

虞向晚委屈地在懷中點了點頭,說道:“對呀,都半個月了。”

“現在苦點累點沒什麽幹系,苦盡甘來,一切都在為以後做鋪墊呢。”

虞向晚無聲地再次點點頭,兩個人都在享受着這刻久違的甜蜜。

“檀姐姐?”

“嗯。”

虞向晚抱緊她,聲音輕輕柔柔的,好似能夠撫平阿檀疲憊的身心,她說道:“我好想你。”

阿檀驚訝于她的直白,又因為她的坦率而笑得更加動人,道:“我也想你。”

虞向晚在心中祈禱着:希望從今天開始,能和檀姐姐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

阿檀和虞向晚形影不離,很快就被人知道阿檀的長公主府中有了一位很受她疼愛的女子,專門打聽以後才知道阿檀前些日子親自去長寧侯府接走了她,之前二人是表姐妹關系,多多照料着她也屬常事,可如今阿檀是長公主,和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親戚關系,阿檀為何不對長寧侯府等人有這樣的上心程度,反而對一個孤女疼愛有加呢?

在有心人的煽風點火下,阿檀好女風的謠言就被廣傳于金陵城內。

這日,阿檀剛下了早朝回公主府,便從管家口中得知此事。

阿檀樂了,用袖口掩唇,說道:“怪不得今日本宮發覺太子一黨的人都洋洋得意,好似遇見了什麽大喜事,原來在這兒擺了本宮一招啊。”

管家是太後為阿檀精心挑選的忠仆,他不放心地問道:“殿下,您說接下來該怎麽處理?”

阿檀掃了他眼,巧笑倩兮,道:“不管就是了。”

本就是實話,管它作甚。正好還能借此機會篩選出一批适合追随自己的大臣,自己女子繼承皇位本就是逆天而為,在一些老腐朽的眼裏,自己就是大逆不道,所以現在又多了個好女風,想必抨擊自己的大臣會更多。到時候直接殺雞儆猴,看誰還敢不長眼。

再者,徽州的水患是目前的重中之重,得先解決了水患,要不然今年金陵又要多一批流民了。

管家錯愕地說道:“這就不管了?殿下,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阿檀果斷道:“不必在此事上耗費心思,你去給本宮備好馬車,本宮需要離開金陵幾日。”

“是,殿下。”管家不敢再勸,只因看見了阿檀眼底的不耐,他趕忙退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吶吶道:“長公主的氣勢真是可怕啊。”

管家卻不知,從前是阿檀收斂了氣場,看着和大多數的名門千金沒有區別,如今她想要争皇位,若是再和從前一樣淡然優雅,怕是會被人當成軟柿子捏。

阿檀在朝堂上力壓群臣,舌戰群雄,為了日後的鋪墊,這次的水患她必須要去,信服她的人越多,那位子更容易得到。

太子的優勢便是他比阿檀早幾年踏入了朝政,如果阿檀自幼長在宮中,這皇太女的稱號早就被阿檀給奪下了,哪還有他什麽事。

阿檀想到府中等着自己的虞向晚,便加快了腳步去尋找她。

兩人黏在一起,虞向晚就聽到阿檀說起了這件要事。

“檀姐姐,你要去徽州?”

虞向晚坐不住了,她對阿檀又說道:“我也想跟着檀姐姐去徽州。”

等她話音剛落時,虞向晚發覺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會讓阿檀生氣,她咬了咬唇瓣,心虛地說道:“檀姐姐,我是不是太不聽話了?”

明知道檀姐姐去徽州是為了正事,可一想到需要好幾日都無法見到她,自己就冷靜不下來。檀姐姐會覺得自己無理取鬧麽?

虞向晚不安地擡起頭小心地觀望着阿檀,哪知見到了她正托着臉對虞向晚笑着,她的臉頰立刻紅了起來,說道:“檀姐姐看我做什麽?”

阿檀聳了下肩膀,道:“我在回來的路上就想着待會告訴你這件事後,你會是什麽樣子。看來我很了解你,把你猜得準準的。”

阿檀把她的心思給摸了個透徹,可虞向晚捉摸不透她呀,所以她只能晃着阿檀的手臂,不再讓阿檀繼續托臉頰望着她笑,說道:“那檀姐姐到底同不同意我一起去徽州呀?”

少女的嬌俏軟語,還有她噘嘴的委屈表情,都無法讓阿檀硬下心腸說去反駁她,說道:“我本來就是打算讓你跟我一同去的。”

“真的?”虞向晚驚喜地提高了聲量,控制不住地跳了跳。

阿檀環住她的腰身,把頭放在虞向晚的肩膀處,聲音含笑,“我何時騙過你?”

“不過去徽州的日子應該會很苦,一路上舟車勞頓,小虞經得住麽?”

虞向晚眯了眯眼睛,聽出了阿檀話中的揶揄,反問道:“檀姐姐,我可不是什麽嬌寶貝,別忘了我以前在羅州的時候可是混跡街市,什麽事情我都見過的。而且羅州比徽州還要遠,但我不照樣順順利利的來了金陵嘛?”

自己只是在檀姐姐面前表現得有些嬌弱,想要她更憐惜自己,但這可不代表自己不能陪着檀姐姐受苦受難。

阿檀還真把這件事給忘了,看見虞向晚不滿的眼神,連忙賠禮道歉,說道:“哎呀,都怪我都怪我,誤解小虞了。”

“哼,檀姐姐何時出發?”

阿檀慵懶地說道:“後日。”

“那我現在去給你收拾東西!”

阿檀攬住了她的腰,沒有讓虞向晚離開自己的懷抱,她貼近着虞向晚的脖頸,呼吸溫熱,唇瓣吻在了白皙的肌膚上,輕笑道:“有玉綠在呢,不用擔心。你不如多多操心操心我吧。”

“檀姐姐,日頭還亮着呢。”她害羞地說着。

阿檀深邃的眼神好似能将虞向晚一口吞沒,勾唇道:“等天黑了,你就自在了?”

虞向晚轉了轉眼眸,白日裏她總能想起之前阿檀和她在鏡中的模樣,羞得讓她好幾日都不敢看阿檀。

白日黑夜,各有各的滋味。

但虞向晚想着自己剛才都那麽說了,若是突然改了口,肯定又會被她打趣折騰,所以她只能忍着心房的悸動,忽略阿檀的眼神,點了點頭。

阿檀用舌尖抵着上颚,眸光危險暗沉,她壞笑着扯掉裙面上的絲綢,質地柔軟輕薄,很容易就能撕下來一截,讓阿檀放在手心裏,說道:“這可是小虞說的,不準改主意。”

她說罷,就敷上了虞向晚的雙眼,将絲綢在發後打結,虞向晚便再也看不清楚面前的阿檀,朦朦胧胧,只能有個大概的輪廓。

“檀姐姐!”

阿檀牽着她的手,極具有耐心,像是個合格的獵人,馬上就能享受到這只乖順的羔羊。

“別怕,我只不過讓你提前幾個時辰見到了黑夜。”

失去了眼前的光明,讓虞向晚只能緊緊地攀附在阿檀的懷裏,聽從着阿檀的吩咐。

後來,阿檀見她實在惹人憐惜,便善心地讓她胡作非為,因為雙眼看不清,使得虞向晚走了不少的錯路,但真正受折磨的是阿檀,所以她後悔地大笑着:“不如取了它吧。”

虞向晚氣勢昂揚,道:“我才不要!”

受了那麽多次檀姐姐的欺負,還不許自己欺負她一次了?怪就怪檀姐姐弄巧成拙,這可怨不得自己呢。

“小虞,你變壞了。”

她親了親阿檀的唇,狡黠地說道:“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

離開金陵的日子充滿了艱難險阻,跟随着阿檀一同去往徽州的其他大臣對她們嗤之以鼻,可日子久了,便發現真正拖累她們的人反倒是自己。

他們看着阿檀和虞向晚共騎一匹駿馬的潇灑模樣,不禁咬了咬後槽牙,再看阿檀拉弓射野雞的英勇,他們更是沉默不語。

這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怎麽比起他們還有精神活力啊?

不管他們之前有多少的異議,但現在只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等到了徽州後,大雨傾盆,河堤早已坍塌,阿檀穿着蓑衣見到那河堤時,便知竟然有人連這種官銀都敢吞,簡直罪不可恕。

所以見到當地的縣令後,下令讓禦林軍包圍此處,徹查到底。

那滿倉的糧食,還有縣令府邸上的一箱箱金銀珠寶,都讓阿檀笑出了聲音。

阿檀從禦林軍腰側拔出了長刀,面寒如霜,紅唇微啓道:“百姓連碗粥都喝不起,你卻在這兒吃香的喝辣的。”

“本宮這就送你去見陰曹地府。”

她面不改色,在大雨磅礴的夜晚,貪官的頭顱滾落在地上,阿檀反手将刀放回了刀鞘中,厲聲道:“開倉放糧。”

她眼眸橫掃其他官員,道:“此事本宮會親自禀告父皇,誰再敢弄虛耍滑,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一位從金陵而來的大臣張了張嘴,又咽下了想說的話。

身邊的老友不由得松了口氣,還好這老小子沒犯渾,長公主正在暴怒中,他再去說情,不是自找死路麽?

深夜裏,他們帶着一身疲憊回了客房,那個老友忽然問道:“你之前想對長公主說什麽?”

大臣脫下了外衣,淡淡道:“你當初十年寒窗,可還記得第一次讀書的志願。”

“志願?無非就是想成為國之棟梁,輔佐帝王讓百姓安居樂業。”

大臣終于露出了笑容,嘆息道:“是啊,我亦如此。”

他又說道:“所以,帝王是女子還是男子,又有何關系?我所求得不過是一朝明君。”

老友大笑起來,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你可算是想通了,我早對太子失望透頂,如今出現個長公主,已是國之希望,暫且看着吧,這次水患長公主處理得當,怕是再回金陵後,就已今時不同往日了。”

二人對視,眼中皆是興奮,新帝登基,最可缺的便是忠臣。

而此刻,就是大好的時機。

那邊窗口透出昏黃的燭光,虞向晚正在給阿檀梳着發,唠叨着:“檀姐姐,你手指都泡的發白了,你就不能多多照顧着點自己?我想跟着你出去,你又不讓,哎。”

“外面處處都是泥濘,你出去了反而會讓我更擔心,待在家裏,我才放得下心。”

“偏見!”

阿檀失笑,“不是偏見,我是真的擔心你,在金陵時我遠想不到徽州的情況這麽嚴重,水患褪去,怕是還會有疫病,我還需要給父皇寫信讓他再派些太醫來。”

“疫病?!”

“是啊,你別不信。”

虞向晚心疼地欲言又止,她想勸阿檀回去,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麽勸,思來想去,咬了咬牙,說道:“等太醫來了,我給他們當藥徒!我也得給檀姐姐幫忙!”

“好好好,都聽你的。”

“檀姐姐,你千萬要小心為上。”

“我會的。”

虞向晚彎下腰抱住她,悶悶地說道:“我還想讓你當我一輩子的靠山呢,所以你絕對不能有事。”

阿檀撫着她的發絲,溫聲道:“為了能讓小虞活得潇灑自在,無法無天,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別忘了,我可是主角。

死不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

阿檀:今天該我啵啵啦~

感謝在2022-07-08 00:39:42~2022-07-09 00:43: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lexli 5瓶;50135378、靈琴玖!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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