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書
第1章 穿書
明明已是日上三竿的時辰了,偌大的宮殿卻靜悄悄的。
夏日的陽光透過樹隙洋洋灑下,樹上的金蟬不知疲累地叫着,偶爾摻雜着殿前侍候的宮人低聲讨論的聲音。
“昨日殿下生辰,頭次飲酒,便耍了酒瘋,留宿在臣下的房中,如今辰時已過,殿下還未起榻……”
“莫不是學了那高祖皇帝……也是——?”
話音未落,一枚石子便徑直射向了宮人的嘴,宮人痛得一哆嗦,剛欲發作,便看到了桃樹上的一抹衣角,連忙跪下,左右開弓自扇耳光,“宮大人,錦兒錯了……錦兒錯了……”
一旁的姒兒也跪了下來。
要說這宮中除了女皇、皇夫、皇子、皇女這些貴人們不能得罪,再不能得罪的就是太女殿下身邊的宮時宮大人。
宮時雖無頭銜,但卻是先皇後留給殿下的人,這昭陽宮上下的安排都要由她過問一二,其為人處事可謂相當狠厲,又極愛對犯錯的宮人施以酷刑……可以說是惡名遠播。
躺在樹上的女子,發髻高紮,一襲黑衣勁裝,雖是女子,也有玉樹臨風之感,只是眉目間夾着些戾氣,縱是閉着眼睛也藏不住,周身也被一股子陰冷罩着,讓人不敢靠近。
“自去李嬷嬷處領罰,學學規矩。”宮時連眼睛也未睜開。
再說殿內,芙蓉帳下,兩個少女依偎着同榻而眠,絲毫不為外面所擾。
睡在外側的少女身形更纖長些,肌膚勝雪,容色清秀,端得是一幅溫柔摸樣,卻見眉眼間有些松動,是要醒來的跡象。
季清覺得自己做了噩夢,夢裏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直沖沖地朝她撞來,她想躲卻躲不掉……
外側的少女不受控制地揮動雙臂,然後驚醒,坐了起來。剛醒的季清,左手不由自主地撫上眉頭揉弄,是宿醉的頭痛感。
剛剛在噩夢裏殘留的心悸還未緩解,季清便覺得映入眼簾的古怪,自己穿的蓋的都是什麽?!古色古香的,像是電視劇裏大戶人家穿的綢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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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心裏一咯噔,便開始打量四周,清一色的木制家具,雕梁畫柱,連床簾都是上好的鲛紗,美不勝收……
這是妥妥的穿越劇開場呀……這房子、這家具……蕪湖!鐵鐵的富婆呀!在一只工作六年還在租房的社畜眼裏,這就是滿屋的人民幣呀!
“哦吼吼,發財了……哈哈哈……”季清的眼裏冒着金星,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
“阿季,別鬧~”當季清還沉浸在一夜暴富的興奮中的時候,一聲低喃把她拉回了現實。
季清發現她腳下的床上還躺着一個人,驚得差點從床榻上掉下去!
“wc……我去……”季清沒掉下去,但撲在床上的那個小美人的身上。
身下的女孩一襲長發似瀑布般鋪在床榻上,肌如凝脂,吹彈可破,兩頰帶着睡覺留下的腮紅,是季清沒見過的好看。
美人兒似乎被這番動靜擾醒了,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仿佛撓在季清的心上,癢癢的,不可說的羞意暈染在心頭,季清正欲起來,突然被身下人樓了個滿懷,“阿季不乖!”
因為身高差距,季清的兩團柔軟正好壓在美人的臉上,偏偏那人不似察覺似地往季清的懷裏拱了拱,“好軟~”,尚未清醒的人兒說着胡話。
不知是驚的,還是羞的,季清一時間忘了動。
“系統激活中——。”
當季清還在發懵時,腦海中響起一串電子音。不帶情感的電子音剛落,季清感覺一陣眩暈,腦海中便多了許多陌生的記憶。
無數的畫面在大腦中快速劃過,季清對現在的狀況有了大致的了解。
不出所料的是,她穿越了,同學聚會後酒醉的她遭遇了車禍,直接青年早逝,然後被穿書者管理局選中,抓到一本書裏做任務。如果任務完成,她也将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
這本書是以架空歷史為背景的美慘強女主黑化逆襲文。
而此時抱着季清的小美人兒,就是本書的女主角魏昭,大離皇朝的皇太女,一個被心怡女子欺騙、背叛,死裏逃生,最後黑化報仇卻孤寡一生的小可憐,也就是她的任務對象。
季清現在的身份就是那個同名同姓的渣女,她的任務就是讓女主有個幸福美滿的結局,把這篇虐文變成小甜文。
“啊,淚目了,家人們,嗚嗚,女主好慘,這麽美的妹妹居然經歷了這麽慘的遭遇,天妒紅顏啊!阿統,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女主當成寶貝女鵝來疼愛的,讓她健康地茁壯成長!”
日常沉迷快穿百合文的季清快速地适應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并表示很興奮,內心充滿了鬥志。
“阿統?”生硬的機械音似乎帶上一絲疑惑。
“宿主,我叫005,在你完成任務之前,我會一直陪着你的。”系統很快意識到季清可能是在稱呼自己,盡職盡責的005始終不忘任務。
“‘女主’是誰?阿季為什麽要把她當寶貝?”
季清還想問些什麽的時候,已經被一只炸毛的貓撲在身下了,之所以這麽形容,是因為剛剛還一副嬌柔模樣的小美人的臉上現在是藏不住的怨容,眼尾帶着一抹危險的紅,似是被氣極了。
“阿季怎麽能叫別人寶貝呢?阿季是我的……伴讀啊。”身上的人兒見季清不應,自顧自地又問道。
魏昭這話好不親昵,但季清從系統那的劇情中了解到其實季清與魏昭的關系并不見的多好。
季清自小入宮,養在太後膝下,雖和魏昭一同長大,但對魏昭一直都是冷漠和敬而遠之的态度,不過陰差陽錯間幫了兩次魏昭,魏昭就黏上了季清,先是向太後讨了季清做伴讀,又在生日宴後強行留宿在季清的房間……
季清遲遲不回應,是在想該以什麽樣的态度來對魏昭。“嘶~”,季清還在思考中,肩上就被心狠的小貓咬了一口。
“沒有在想別人,臣是殿下的伴讀,所思所想皆是殿下罷了。”不想再被咬的季某人,快速說道。
先前嚣張得不行的小貓卻是愣住了,先是微微起身細細打量了一番疼成痛苦面具的季清,然後擡起左手撫上季清的臉龐,慢慢将自己的頭貼向季清的胸口。
躺在季清胸前的魏昭像是一只收了利爪蜷縮起來的小貓。
魏昭的腦袋輕輕擱在季清被咬了一口的左肩上,将身子與季清貼得更近了,“早知咬一口,就能讓你這般聽話,就該咬上你好幾口才對……”眼眸裏似是泛着幾滴晶瑩,這話說的霸道又委屈。
剛剛還疼得厲害的季清,感覺自己的小心髒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這是什麽人間小可愛!右手不自覺地輕摸着魏昭的頭,無聲地安慰着。
“總感覺醉了一次,阿季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魏昭閉着眼享受地嘀咕着。
季清卻是心裏一驚,心跳都落了一拍,但又想到魏昭的遭遇,便想着既然自己來了,就盡量對她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