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挑逗
第43章 挑逗
季清在聽說季将軍在與雲蒼的戰役中犧牲了這個消息時, 還有些吃驚和惋惜,畢竟是她名義上的父親,而且季将軍剛正堅貞、精忠報國, 為國家太平苦守邊境數十年而無怨言,是值得尊敬的人。
魏昭垂眼看着季清捧着奏報感嘆,将眸中的情緒藏住,季鈞的死不是她的直接授意, 但确實不是完全的意外,手底下的人心思活泛, 總喜歡妄自揣測主子的意思邀功。
魏昭從背後将人擁住,沒打算告訴季清其他可能,這無關阿季,而且季鈞的死雖然可惜, 但反而有利于隐藏阿季的身份,畢竟紙永遠包不住火,死人卻可以永遠守住秘密。(1)
季清拍掉魏昭不安分的手, 起身:“太皇太後召我今日去廣禧宮抄佛經, 到時間了。”
魏昭聞言只能無奈地坐直, 總不能跟皇祖母搶人。先皇死後, 太皇太後和魏昭疏遠了些,反而總喜歡召季清去廣禧宮侍奉, 魏昭心裏明白,皇祖母怨她對母皇見死不救。
季清離開後, 魏昭端坐在禦座,翻看今日送來的奏折, 她初登大寶,又值年少, 心懷鬼胎的臣工摸不着新帝的心思,便免不了試探。
“主子,淩王被那名女子救出,兩人帶着剩下的親信已從朱雀門離開皇宮,請主子明示!”暗一從暗處走出,跪地請求指示。
“朕答應放她們離開,然江湖險惡,能否安全離開大離,去過她們的神仙日子,自然是看她們自己的造化。”
“屬下明白了。”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更何況季清抱上的是天地下最大的大腿,所以魏昭登基之後,季清有了正大光明的依仗不用日日卯時便起來上值,畢竟她對那些古籍的檢對和修複是真的沒興趣,又喜歡睡懶覺。
因為魏昭不喜歡先皇的長秋殿,所以在宮人前來請示時,她在繼續住在長秋殿和重新建一座帝王寝宮之間,做出了第三個選擇:昭陽宮。
一是因為新皇登基,大離百廢待興,不值得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滿足帝王私欲;二是因為與其他宮殿相比,昭陽宮裏有魏昭和季清最美好的回憶,那裏更像是一個家。
是的,孤家寡人的帝王在冷清的皇宮裏有了一個家。
好在昭陽宮原本就是太女寝宮,所以再作為帝王寝宮規制上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以前魏昭是太女,季清是伴讀,季清住在昭陽宮無人置喙;可如今魏昭是皇帝,季清是臣子,而且皇帝後宮還未有嫔妃,一個臣子住在帝王寝宮裏,難免招惹風言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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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時在魏昭登基之後,便被調任為皇城司統領,負責皇宮安全去了。所以昭陽宮少了那位煞神,便難免有些不入流的聲音跑進季清的耳朵裏。
“聽說隔壁雲蒼為了慶祝陛下登基,送了一位頂漂亮的公主來和親,我在福祥宮灑掃的姐妹和我說,為了迎接這位公主,陛下身邊的半夏姐姐都在福祥宮親自監工,就怕打掃不幹淨,讓底下都小心仔細着呢。”
“可是咱們陛下不也是女子嗎?”
“害,這有什麽的,陛下偏好女色不是在宮中人人皆知嘛,你可見過哪位男兒郎進了陛下的眼?何況這都是有先例的,高祖皇帝的皇後便是女子。”
“那偏殿那位豈不是要失寵了,自幼時便陪伴陛下,至今也沒個名分。”
“害,你見過那個帝王長情的,這深宮紅牆裏最不缺的就是‘新人笑舊人哭’……”(2)
季清沒想到深夜出來覓食,還能聽到自己的八卦。
之前,魏昭和阿布一族合作,幫助阿布族首領阿布諾成為了新的雲蒼可汗,阿布諾遵守約定送來十年休戰協議,為表誠意派出自己的親生女兒作為使者。
早已知道實情的季清,聽到宮人的議論之後,心裏仍然有點悵然若失是怎麽回事。
名分?在現代時,季清生活的國家,同性婚姻法還沒有通過,季清也沒有伴侶,總覺得婚姻離自己還遠;但穿到書裏後,季清有了心愛之人,這裏也有同性結婚的先例,季清心底有了奢望,有了期待,對婚姻有了好奇和向往之情。
可是昭昭從來沒有提過這些……戀愛中的女人愛多想是實話,季清覺得自己腦子裏就跟星際混戰一樣亂,時不時地有兩顆小行星相撞。
季清回到主殿時,看到魏昭還在寵幸她的那堆奏折,莫名生出幾分争寵地心思,學着看過的話本,自以為像狐妖一樣魅惑人心地貼進帝王懷裏,實際上在魏昭的視角,是一只撒潑打滾謀求主人關注的薩摩耶,那眼神裏沒有半分妖媚,反而清澈明亮顯得更加蠢萌。
不過這份讨主人歡心的模樣,真的戳中了主人的心思,只要是季清的主動,魏昭從來無法抵抗,這時滿眼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季清看出魏昭的欣喜,還以為自己天賦異禀,連勾人的本事也可以無師自通,于是更加得意地挑逗魏昭,一會兒環着魏昭的脖子去親她的嘴唇,一會兒捂着她的眼睛去啃咬下巴,一會兒像個狗兒似的在她最敏感的鎖骨處□□,最後舌尖由下向上在她的手指上游走,勾引地看着魏昭笑。
小狗很單純,但小狗勾引起人來,也很索魂。
魏昭本來淡然地想看小狗能玩出什麽花樣,可是沒想到被勾引得氣息不平,眼神都有些失真了,看着胸口那根挑逗的白嫩手指,再也忍不住,克制出聲:“阿季,別。”
嗓音已經染上沙啞。
季清勾唇一笑,沒有回應,将軟了身子的帝王輕柔地壓倒在寬大的禦座上,自己在帝王身上找想要的答案。
宮中巧匠用黃金精心雕琢的禦座,即使被鋪上世間最柔軟的綢緞,仍是将帝王嬌貴的背硌紅了,冰涼的觸感刺激着魏昭的神經,偶爾控制不住地洩出幾句輕吟。
季清滿意地看着魏昭迷離的雙眼,虔誠地親了上去。
季清是個藏不住事的人,魏昭早就看出來她不對勁,剛進殿時委屈得跟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似的,這會兒見她在自己身上找補回來,才耐着性子去問她。
“陛下,我現在在宮人眼裏已經失寵了。”
兩人肌膚相貼時,汗漬交融。季清心中怨氣已散,從牛角尖裏出來,開玩笑似的告了句狀。
魏昭一聽便知道怎麽回事,面色一瞬間冷漠,眉間微皺,帝王威懾外露,像是已經在想如何處置多嘴的宮人裏。
季清笑了笑,用手去捏帝王的雙唇,将帝王捏楞,将眉間的冰冷揉散,幾句話而已,季清沒打算揪着不放。
然宮規森嚴,帝王寝宮更甚,她們這般口無遮攔,即使季清不計較,遲早也會為自身招來麻煩。
只是現在季清沒心思把精力放在無關的人身上。
“聽聞陛下派人仔細打掃福祥宮,就為了迎接雲蒼公主呢。”
季清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生氣,也聽不出吃醋,這反而讓魏昭更加忐忑不安了。
“雲蒼公主此行,一為使者,二為和親,我也是剛知道。”
魏昭之前沒說,是因為根本就沒打算與雲蒼公主有什麽關聯,頂多為她在宗室尋一位良人,但眼下見阿季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立即坦白從寬了。
季清本意只是逗逗她,沒成想宮人的戲言倒成了真,這下是真吃醋,剛剛還想讓魏昭休息一下的想法被抛到九霄雲外,又欺身上去。
魏昭理虧,不敢反抗季清,由着她折騰,直到季清精力耗竭,才反過來安撫她。
魏昭親吻季清裸露的背,在上面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記,向季清解釋來龍去脈。
“阿季,我的心裏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