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事
第18章 小事
周宴拾實話實說, 畢竟是已經結了婚,他是正常男人,也沒有要去控制自己生理欲望的打算。只不過, 會配合人慢慢适應。他也在慢慢适應,畢竟遷就人不是他的作風。也是第一次願意在這種事情上花費耐心,而且從來只講效率的他, 卻也并不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
蘇栀兩片唇瓣此刻像鮮紅欲滴的玫瑰花瓣, 心跳急速不下,砰砰、砰砰震的她難受。微垂着頸項,不敢看人, 呼吸也是困難。所以,周宴拾的意思是......
她聽的懂,只是沒預想過。周宴拾見過條件優秀的女人肯定不止一個兩個,她只是沒自信說會一定讓他對自己提起那方面興趣。
“那、那可說不準。”蘇栀覺得吃不吃虧的, 畢竟, 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什麽?”周宴拾在人頭頂發出一聲短促的笑。
蘇栀想說,這場婚姻, 并非勢均力敵, 怎麽說也是她占便宜了。各個方面。
蘇栀視線飄忽的偷看了人一眼, “沒什麽。”她手腕還被他握着摁在門板, 姿勢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她有點擔心剛剛那種被學生突然闖入的狀況再次發生。
“我們吃飯吧,快涼了。”蘇栀聲音有點發顫,腿有點發軟, 說完輕咬唇瓣,壓出一道惹眼的白, 她在努力平複自己。可她不小心溢出的聲音的顫動,像是又回到剛剛, 兩人間的氣氛多少帶了些旖旎。周宴拾垂眸看過人的嘴唇,眼神微暗,毫無意識的招惹最為致命,他早察覺了,比如昨晚她那一句心無旁骛的“有點熱”。
周宴拾右手松下握着的手腕,轉而扣向蘇栀的後脖頸,微微捏起,重新壓了下去。既然她這麽想,那他索性就盡了興。一并将昨晚洗了兩次冷水澡的賬,也給平了。
“唔——”
這次完全不同剛剛的淺嘗辄止,是深吻,牙齒相互間磨砺,舌頭深入,蘇栀嗯出聲,難忍的蜷了蜷掌心,握了把虛空。不管是被他固着的那只手,還是被松開但依舊被她僵硬着維持原有姿勢的那只手。
一并腿也開始跟着站不住。
周宴拾長腿逼近她的來支撐。
從口齒退出,轉而沿着一路到耳邊,耳後,濕軟陌生的觸感持續讓蘇栀不敢睜眼,氣息紊亂心跳急促,不知道會什麽時候結束。原本抓握不了任何只能跟自己較勁的左手也下意識過去揪緊了周宴拾腰間的襯衫。
整個過程蘇栀計算不了過去多長時間,只知道被放開,她坐到辦公桌跟前準備吃飯的時候,整個人是虛着的,嘴也是麻的。吃飯的力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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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而言,周宴拾就看上去好很多。
剛剛親完還不忘幫她用指腹擦拭了下嘴角的濕澀,然後反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撫似的。最後讓她過去吃飯。
蘇栀走開後,周宴拾克制的深出了口氣,內心沖自己自嘲了番,俯身拾起了被踩在地上亂成一團的防護衣,接着轉手扔進了旁邊垃圾桶。
他自嘲自己,明明說好的不跟小姑娘計較。
周宴拾在桌前坐定,擺好碗筷,為舒緩人情緒,将話題岔開,“策劃案帶來了麽?”
“嗯,”蘇栀臉依舊是紅的,嘴唇因被吮吸而變得嫣紅異常還帶着腫,點了點頭,餘光裏看到他身上被她抓的有點皺起的襯衣,腦袋随即又竄上來一股熱,将視線收住緊鎖在那份放在桌角的策劃案說:“帶來了。”然後手伸過,摩挲了下問:“現在要看麽?”
“不看,放那就行,現在吃飯。”周宴拾拿起了筷子。
蘇栀想着是該吃了,再不吃就不止是快涼了,是涼透了。可惜這麽好的飯菜。蘇栀伸過筷子夾了一口肉放到嘴裏,用僅剩的力氣嚼了嚼,嗯,好香。可能她周身太熱了,或者力氣被抽盡,總之胃口不怎麽好,後背剛剛生出的一層緊密細汗濕濕的還黏膩在內搭吊帶上。她比平常吃的很小口,不過好在這飯已經涼了,剛剛是怕涼,現在卻覺得涼了反倒讓人更加舒适。
一頓飯吃的七七八八,周宴拾中途還被人喊走了。
蘇栀吃完收拾了下東西,看了眼放在桌角的那份策劃案,想着要不要等人回來問下情況。他還沒看。
但也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回來看,等下遲到了還要跟陳禮報備情況,她索性就不等了,然後提上生活垃圾開始下樓。
一邊下樓一邊給周宴拾發微信說:【策劃案你先看一遍,有什麽細節需要改了都可以再改。】
周宴拾這次信息回複的倒是挺快,沒過一分鐘就過來了:
Z:【飯吃完沒?】
蘇栀盯着那四個字看了會兒,然後給人回複:【吃完了,正回工作室。】
Z:【嗯。】
蘇栀一路回到工作室,沒想到陳禮居然還在。
陳禮見到人皺眉:“這麽久?”他原本想着人回來可以一邊跟她探讨商量重新規劃一下細節和進度,再一邊一起出去吃個飯。但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了。
不少人吃過飯都回來休息了。
“......哦,剛好下班時間,我順便吃了個飯。”蘇栀不知道他一直在等。
“......”陳禮的确沒跟人吱聲,有點失算。沒再說,掏出手機開始給自己點外賣,然後又沖蘇栀說:“行,那你休息一會,等下拿上他們給的那份資料,到我辦公室來,我們商量個計劃。”
“好。”蘇栀将包放到辦公桌,想了想又追問了句:“你現在忙嗎?要不現在也行。”她這會兒反正也沒有一點瞌睡的感覺。
“行,那你拿上資料過來吧。”陳禮一邊往裏邊自己的辦公室走一邊回複。
蘇栀在辦公桌上扒拉一番,找到資料跟人進去。
一讨論就是三四個小時,陳禮外賣也是在期間吃的,邊吃邊說。下午上班時間已經過半,結束的時候陳禮和蘇栀将腳本的大概基調甚至都已經定好。雖然很籠統,但也只需要多加潤色,添枝散葉就好。
蘇栀拿着一堆剛剛寫寫畫畫的稿子,然後被從衛生間出來的曹冰因給攔住了:“你在上班呢?我還以為你請假了。打電話也不接。”
蘇栀這才想起來沒拿手機進去,手機在辦公桌上包裏放着,而且還是調的震動。
“我手機沒在身上,”然後擡了擡手裏抓的一堆資料說:“陳禮讓我跟他一起商讨這個。”
曹冰因低頭将東西拿過翻看了遍,是幾乎已經成型的腳本,還有一些其它的。她切的一笑,原本早就看開了,但難免的多少還是有些不痛快:“你還沒看出來麽,他心長的偏。”
其實蘇栀也有點別扭,因為上午的時候跟曹冰因商量好的,一起聽過課,逛了校園,下午再一起讨論腳本的事情。但是現在陳禮直接帶着自己做完了。雖然陳禮是主導者,但自己也有責任,蘇栀不否認,應該跟人說一下。而且中途她試着張了張嘴問陳禮要不要喊一下曹冰因一起,陳禮工作起來一般比較投入,當時他沒接話,蘇栀也沒敢再提。
“這只是個大致框架,很多細節還需要添加,他可能也是怕我們弄得慢,來不及。”
“行吧。”曹冰因笑笑,看了眼手裏的資料,“那我們再添添?”
蘇栀應了聲嗯,又說:“還要跟攝影導演組的同事一起商讨商讨,畢竟有些東西寫出來簡單,實踐起來又是另一回事。”
“行。”
此事就此商定。
臨近下班的時候蘇栀接到沈惠英的電話,說外公病情加重,榕城醫療條件有限,舅舅開車帶着外公一起過來京宿住進了醫科大附屬院。
她現在也在那裏,要蘇栀下了班過去看人一眼。
蘇栀問嚴不嚴重,什麽病,沈惠英也是含含糊糊的沒有說。
蘇栀覺得這一天,真的是有夠忙的。但是外公生病住院她說什麽都是得去。
好在醫科大附屬院并不遠,打車也就五六分鐘的路程。
蘇栀沒有跟周宴拾說。一來他很忙,不見得會比她早回去。二來她不想這種自己家裏的零星瑣碎事情給他帶來困擾,讓人覺得、麻煩。
到醫院門口蘇栀在旁邊水果店裏買了些香蕉還有蘋果,然後提着進去。
還沒到病房跟前,就看見了立在外邊走廊裏給誰正打電話的沈惠英。
蘇栀上前喊了聲媽。
沈惠英沖蘇栀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縱然是打電話,也是恭維似的笑着一張臉跟人說着:“真的是麻煩你了啊,看能不能想想辦法這兩天給挂上個專家號。”
“诶,謝謝謝謝。改天過去瞧瞧您,好些天沒見面了都。”
接着沈惠英又客套了幾句對方就将電話給挂了。
她那原本炸開似的笑臉瞬間落下,看過蘇栀說:“你外公一直頭暈心悸喘不上氣,檢查做了不少,就是查不出來病因。”
蘇栀:“這會兒呢?”
沈惠英:“這會輸着點滴呢,醫生也不知道用了些什麽藥,穩是穩住了,就怕反複不是。”
說話間兩人往病房裏走,蘇栀又問:“不是以前的老毛病麽?”
沈惠英:“不是,最近新添的,主要是太折磨人。”
蘇栀進去病房,外公沈歲安沒睡睜着眼睛呢,看到蘇栀擡手指着,用沙啞的喉嚨斷續的喊了聲:“惠章,你來啦——”
“外公,我是蘇栀。”
蘇栀外公是阿爾茲海默症,每次見了蘇栀總喊惠章,沈慧章是蘇栀的小姨,但是早好些年前人就沒了。聽家裏人說是出了車禍,但外公總會說一些什麽你身體不好,要按時吃藥什麽的,讓蘇栀覺得,應該不止是車禍吧。但是大家都諱莫如深的不說,她也沒那麽大的好奇心去問。畢竟是距離自己很遙遠的人和事。當時蘇栀都還沒出生。
“外公,我給您暖個香蕉吃。”蘇栀走到床頭,将買來的香蕉和蘋果放到櫃子上,然後倒了一杯熱水,掰了個香蕉放了進去。接着轉而問沈惠英:“媽,我舅舅沒在嗎?”
“他出去吃飯去了,我倆換着。”
“那你也去吃吧,我在這呢。”蘇栀說。
沈惠英問:“你呢,吃沒有,我給你帶回來?”
“我吃過了,不用管我。”蘇栀其實是中午在周宴拾辦公室吃飯前已經吃了個雞蛋餅,然後跟着他一起又吃,直接給吃積食了,是不餓。但又不想因為不吃飯而被沈惠英來回的問,索性就直接說了自己吃過了飯。接着掰了個香蕉舉了舉:“我再吃個香蕉就行。”
“那行。”
沈惠英出去帶上了門。
病房雖然是三人間,但是只住了兩個病人,中間一張床是空着的,還算安靜。
蘇栀将暖好的香蕉給沈歲安剝了皮,遞到人手裏說:“外公,吃吧。”
“惠章,給我買瓶酒吧,偷偷買,別讓你媽知道。”沈歲安咬了口香蕉,然後壓着聲音沖蘇栀說。
“......不能了,我媽把錢都給收走了。”老生常談了,沈歲安見了蘇栀沒人了就會偷偷要酒喝。
“我那枕頭下邊有,你去拿,別讓她看見。”沈歲安是真的愛喝,那樣子看着,年輕時候不是個酒缸,也差不多了。
蘇栀皺眉拒絕佯裝嗔怒:“吃香蕉吧,您生病了不舒服呢,不能喝酒。”
“哎——”小老頭長出一口氣,透着滿滿的不如意。
有一年暑假蘇栀回老家待了段時間,每次聽到這麽一聲嘆息,就會動恻隐之心,會給人偷喝那麽一點。但是這次是真不行。不能心軟。
沈惠英吃過飯是跟蘇栀舅舅沈棟一起回來的,進來喊了蘇栀到外邊說話。
“媽,什麽事?”蘇栀問。
“哎,我不是找了個人想這兩天挂個專家號麽,人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弄不了。”沈惠英頓了頓,問:“要不你回去給宴拾說說?”沈惠英看着蘇栀,滿臉寫着根本不成問題幾個字。
對于周宴拾來說,的确不會是什麽難事。
難的是蘇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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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打車回到公寓,蘇栀沒想到周宴拾已經在了。
玄關櫃子上放着一把車鑰匙,還有周宴拾經常會帶在手腕的那塊藍寶石鏡面勞力士。
洗澡間嘩嘩流水聲動靜不時傳出,他在洗澡。
蘇栀換上拖鞋,将包放在那把車鑰匙旁,然後進去卧室換衣服。
換了慣常穿的那件乳白色睡裙。
她整理着肩角,一路過來廚房找水喝。光線很暗,蘇栀将燈打開,然後倒了杯水端着在嘴邊抿着出去。路過淋浴間,門咔噠一聲就被推開了。周宴拾用幹毛巾揉着頭發走了出來,同時帶出了不少浴室裏的濕膩氣息。
周宴拾剛好擋在了蘇栀身前,偏過臉看了眼捧着水杯的蘇栀招呼:“回來了。”
蘇栀應了聲嗯,“你今天回來的好像還挺早的。”因為蘇栀回來的時間算不上很晚,醫院呆了兩個小時,也就剛八點多的樣子。
周宴拾停在那揉着頭發,沒接話确是同人對視了眼。好像在說,所以呢?
蘇栀目光落在人抿着的嘴角上,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氣氛莫名有點尴尬。讓她想到了中午時候被壓過來的瞬間,還有被他的長腿抵着的膝蓋,此刻還有點酸軟。蘇栀是有些害羞成分在的,想着想着臉就發起了熱。就是,原本就跟人不怎麽熟悉的她,此刻更不知道該怎麽正常交流了。但是偏偏還有求于人。
她受不住人那麽的看,端着水杯轉身重新回了廚房,又倒了另外一杯溫水端着走了出來。
而周宴拾已經是拿着一個手機充電器立在沙發跟前,正在給手機充電,頭發半濕還滴着水,幹毛巾被他随手丢在他旁邊的沙發扶手上。
蘇栀端着水走過去,送到人眼皮底下問:“要不要喝點水?”剛洗完澡人大多會口渴,蘇栀覺得他應該需要。
周宴拾給手機充上電,轉手接過蘇栀手中的那杯水,道了聲謝謝。然後就着沙發坐下,找出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蘇栀将水喝了半杯丢在一旁,過去牆角櫃子翻了包薯片出來。
猶豫了幾秒,走到沙發跟前,坐到了周宴拾隔壁的那個小沙發上,然後将薯片包拆開,遞到人眼皮底下,問:“要不要吃薯片?”
“不用,你吃你的。”周宴拾點了下遙控器,換了個臺。往沙發裏半靠着,少有的清閑。
“你可以嘗試一下,挺好吃的。”蘇栀真誠建議,但分明沒話找話一樣,“那堅果呢,都不愛吃麽?”
“......”周宴拾輕擡了下眉梢,用一眼就能将人看穿的目光,轉臉看蘇栀,終是沒忍住似的嘴角勾起,“栀栀,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蘇栀嚼着薯片,心道,這就被看出來了?
她根本不知道,在周宴拾看來,她那欲言又止的小情緒,心裏想做什麽,什麽目的,都寫在了臉上。
“是有件小事,”蘇栀耷拉着腦袋,舔了舔唇,将沾在嘴角的一點薯片浮沫用舌尖舔進了嘴裏。周宴拾盯着人無意識的動作目光深暗,喉嚨莫名發幹,随即端過面前茶幾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挺小的,原本不想麻煩你,但是——”卻又很着急。這種事對于周宴拾來說,的确是小事,雞毛蒜皮怕是都稱不上。但對于蘇栀來說就是很難,一時根本做不到。
“蘇栀,”周宴拾直接打斷人的話,靠起身用兩胳膊肘松散支在膝蓋的坐姿,微側身低頭去找人的眼睛:“看着我眼睛。”
周宴拾半傾身的姿勢,讓兩個人挨的很近,蘇栀幾乎整個上半身被人籠罩,周宴拾的聲音就在耳邊,熱氣萦繞,蘇栀呼吸有點不暢,聞言将躲閃的目光移過去跟人對視。
周宴拾的瞳孔不是那種純黑,而是稍帶了些榛子色,蘇栀從裏邊看到自己的影子同時,莫名像是又看出了些深情,雖然她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你來先說說,我們現在什麽關系?我是你什麽人?”周宴拾深出了口氣,聲色清厚。像是心理學中,一步一步引導人講實話的催眠師。
蘇栀:“你是我老公。”
“所以以後不要說麻煩你這樣的話,首先你肯定不是我娶來的麻煩,你是我老婆。”周宴拾伸手幫人理了下散亂在鬓角的幾縷發絲,別到了耳後,動作自然又随意,像是在做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分擔事情,原本就是我的責任和義務。”周宴拾說完深出一口氣,端過桌上僅剩的半杯水一口喝了個幹脆,然後看過人繼續道:“說吧,怎麽了?”
蘇栀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不夠坦然,不夠誠懇。也是,不應該因為他是周宴拾,就顧慮那麽多,像他說的,抛棄別的不談,他們之間目前的關系,是夫妻。
“我外公住院了,在醫科大附屬醫院裏,然後我媽想挂個專家號,但是挂不到。”
周宴拾輕點了點頭,接着拿過放在一邊的手機,靠進沙發裏,撥了個電話出去,然後繼續問蘇栀:“幾號病房?”
蘇栀正了正身,看着人說:“神經科9號病房。”
周宴拾電話接通,之後起身過去卧室裏邊通了一通時間不算短的電話。
蘇栀原本怕打擾人坐在外邊客廳的沙發,但是坐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坐不住,外公生病,她要說不擔心,絕對是假的。沈惠英沒離婚的時候她雖然小,但有些模糊記憶還是有的,別人都是爺爺奶奶帶,而她是外公外婆帶。
蘇栀推開卧室門縫偷聽,卻沒料到周宴拾也剛好通完電話走了出來,還伸手直接将門徹底打開了。
蘇栀耳朵側在門邊偷聽的姿勢也才剛擺好......
“......”
周宴拾驀的那一瞬,突的微扯嘴角,被氣笑的。
蘇栀被人撞個正着,有點無措,甚至無語,運氣可太差了!舔了舔唇,自我調節了下情緒,清了清嗓子撩起眼皮看了眼人,喊了聲:“......宴拾哥。”
周宴拾應了聲嗯,說:“我找了之前經常給我爺爺做健康監測的醫生,其實專家不專家的不重要,重要的還是醫生要有經驗。他剛好在附屬院,明天就會過去給外公看。”
周宴拾說話間身體輕靠在門框,渾身透着一股松弛感,而立在他面前的蘇栀則是完全相反,雖然表面無波,神色坦然,但臉卻因剛剛的事情一直透着粉紅,包括後耳根到脖子,将她內心波動整個完全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