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膽
第19章 大膽
周宴拾最後要蘇栀明天找個合适的時間, 陪他一起過去醫院看望外公。雖然溫和,但并非商量的語氣。
蘇栀應下。
事情解決,周宴拾在卧室開始休息。蘇栀在外邊客廳給沈惠英打了個電話說了下情況, 沈惠英自然是開心不行。問蘇栀周宴拾愛吃什麽,她明天在家裏做好帶到醫院。
蘇栀直接替人推辭了,說不用做。因為還沒說準去的具體時間, 做了又涼了, 醫院又沒辦法加熱,什麽都不方便,沒必要這麽折騰。
蘇栀挂掉電話沒注意腳下, 一腳踢在了旁邊的垃圾桶。垃圾桶裏是蘇栀昨晚情急之下扔進去的那盒避孕套,依舊安靜的躺在那。
幹淨的垃圾袋一塵不染,裏邊也還是沒有別的垃圾。只有那盒套。
蘇栀轉臉看了眼卧室方向,門緊閉着, 然後彎腰伸過手迅速的從裏邊将東西撿了出來。
雖然知道很幹淨, 但還是下意識的用手擦了擦盒面,最後拿着塑封盒子放到了臨近卧室旁邊的一個壁挂小儲物櫃子裏。
蘇栀上床前簡單洗了個澡, 今天太累了, 她不打算例行公事的再坐在電腦跟前寫點什麽, 事情解決, 整個人松散,打了個哈欠後只想睡覺。
也不知道周宴拾睡沒有。
蘇栀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屋,床頭的暖黃夜燈開着, 周宴拾居然沒睡,在翻看資料。蘇栀将門關好, 然後在床尾繞了一圈到床的另一邊,窸窸窣窣脫了鞋然後掀開點被子鑽了進去。
背對着人的姿勢, 她安靜的像是不存在,唯一的變化就是原本平坦的被面,此刻鼓起了一個包。
周宴拾工作起來比較專注,資料看的認真,全部都是這兩天的項目數據,需要過一遍。
蘇栀睜着眼還沒睡,要說一個多小時之前,周宴拾在客廳沙發邊跟她說的那一番話她不觸動,絕對是假的。
蘇栀承認,他除了不會愛她,但是個好丈夫,很會處理事情,照顧人情緒,調節家庭間的相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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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有年長的因素在,當然更大的原因是他原本就有的自身修養。
他理性,而她在處理事情方面就比較感性。蘇栀覺得有些事情,她也應該學着去照顧一下他的感受。
蘇栀想到了一天下來發生的種種,已經親身真切的體會到,周宴拾并不排斥跟她親密,有性需求。并且已經坦誠布公的在自己面前做了說明。
蘇栀閉了閉眼,然後睜開,像是要慷慨赴義的勇士。原本靜卧的姿勢動了動,一點一點翻了個身,面向了周宴拾的方向。
周宴拾依舊專注,不時的還會拿旁邊的手機當做計算器算一些東西。
蘇栀往人跟前又蹭了蹭,雖然知道這樣會打擾到他,但是她有點瞌睡了,如果時間再晚,她覺得自己會有點受不住直接睡過去。
那就幫不了他了。
對,就是幫他。她像是又在說服自己。
蘇栀在被窩裏往周宴拾方向蹭到了一個合适的距離,一個周宴拾只需要稍側頭,就能注意到她的距離。蘇栀舔了舔唇,嗯了聲清了清嗓子,終于成功引起了人的注意。
周宴拾翻資料的手頓住,稍偏了點目光,鎖住了近在眼皮底下的女人。
反正親都親過了,蘇栀大膽的跟人對視,醞釀組織了下語言終于開口:“那個,我們要不要做一下?”
周宴拾:“......”
周宴拾晦澀難明的目光讓蘇栀更緊張了,覺得可能自己表達的不清晰,抿了抿唇,補充:“我意思是......你想不想跟我——”
“栀栀,”周宴拾喉嚨一陣發癢,幹的難忍,聲音泛着啞,莫名還有點煩躁,“你用不着這樣,不用因為剛剛我幫了你——”
“不是!”蘇栀打斷直接否認,聲音甕甕的,幾乎半張臉遮進了被子裏,說不羞恥是假的,“你不是也說了,我們都結婚了。”話出口,還被她莫名沾染上了三分委屈。
“......”
周宴拾內心某處的堅硬在一點一點塌陷,看了眼眼皮底下幾乎整個遮掩在被子裏的蘇栀,腦中一股無名熱血直沖而上,像年少時候的他,會輕狂,會孤注一擲,會不計後果。周宴拾呼吸稍加粗重的用鼻息輕出一聲,像是笑了,聲音清清明明,開口問了一個幾乎完全不相幹的話題:“明天周幾?”
“周五。”蘇栀将遮住的半邊臉看過人重新露出,有點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麽。
周宴拾沉眸看着人,停半天方才說:“我們可以等一等。”
“......”蘇栀眨了眨眼,想着他可能是現在不需要,哦了一聲重新轉過身,拉開了距離。
床頭霧藍色風暴瓶結絮成團,夜間冷空氣來臨,降了溫。
蘇栀眼皮深重,明确到周宴拾現在不需要,就昏昏欲睡起來。
但寒性體質的她,很輕易就能手腳冰涼,天一冷,被窩就會半天暖不起來,甚至可能一整晚也不見得能暖起來。不由得将拉開的距離又縮近,甚至比剛剛更近,在她覺得可能繼續往前就會碰到人的腿的位置停住。
雖然沒碰到周宴拾的身體,但是他周邊的被子還是暖的,他上床早。而且他火力真的很好,蘇栀冰涼的腳舒服了很多。
周宴拾察覺到人的小動作視線又放了過去。蘇栀轉臉偷看了下人,沒想到直接撞上人的目光,随即躲閃收回了眼神,想起前一晚周宴拾逗她的那件事,胡亂順着那意思裝糊塗搪塞:“我有點熱。”
“......”
周宴拾滾動了下喉結,深出一口氣,眸色氤氲覆上了一層欲色,合上手中的資料,擡手低頭捏了捏眉心。他從來不覺得,原來時間可以如此磨人。
如果不是想着她是第一次,還真倒大可不必去特意挑個休息日。
-
這似乎是一個注定對周宴拾不太友好的夜晚,先是被撩撥後,蘇栀睡得早,很快進入了深度睡眠。
接着周宴拾手裏的資料看的再也進不了狀态,因為蘇栀睡着之後轉身直接貼了過來。像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蘇栀冷,周宴拾周身熱騰騰的,她就像是找到了熱源,抱着人取暖。
受罪的是周宴拾。
周宴拾幹脆合上書,關了燈睡覺,反正是看不進去。
躺下後,就将人往外邊輕輕推了推,拉開了點距離。
但是很快,蘇栀就又貼了過來。
幾次三番,周宴拾認了命。
深出一口氣,索性閉着眼用意志力來抵抗。
蔣藝當年跟蘇栀一個寝室的時候經常兩人一起去做伴洗澡,第一次時候兩人脫光衣服,蔣藝眼睛就訂在了蘇栀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蘇栀平時掩飾的好,還是穿衣風格的問題,就是單看她那張臉,無論如何也不會猜想到人的身材是如此的好。無法形容,大概就是,女生看了都想上去摸一把。
尤其是胸,線條飽滿瑩潤,胸型很好。
關鍵人還白,整個人像是發着光。
當時蔣藝那跟變态似的目光看的蘇栀直接一個汗毛直立,雞皮疙瘩掉一地,兩手交握捂着前面,瞪人:“你幹嘛?”
蔣藝眨了眨眼問:“你這眼神,該不會是我鼻血流出來了吧?”說完凝眉擡手抿了把自己的鼻頭,然後還将手移開看了看。
“......”蘇栀內心郁悶,這女的該不會是變态吧!
蘇栀上學時候讀書用功,鮮少關注這些,只覺得人反應過度誇張,慢慢習慣了,就再沒做過理會。
除了之後被人在學校裏堵在牆角罵的那一次。
女的是沈韋之後交往的女朋友,叫田麗媛。雖然她沒占下風。
但之後她就覺得什麽東西,都有兩面性。穿衣服就更加注意起來,別人身材好,可能是資本,但到了蘇栀這裏,從沒留意過的事情,莫名就成了禍端。
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蘇栀相較于當時的田麗媛來說,太窮了。包括當時的罪魁禍首沈韋。優渥的家庭條件讓他們都透着獨有的優越性,認為無所不能。追你,你不同意,就是不識擡舉。
而因為你太窮,仿佛就什麽都不該擁有,老天給的也不行,有了就是有罪。
之後蔣藝跟人一起出去洗澡發現,蘇栀穿的衣服更加過分起來,胸衣是那種很薄很保守的款式不說,除了遮擋性好,更是沒有一點美感。像是她自己不以為意就罷了,而且也想別人跟她自己一樣,也能徹底忽視掉她的這個“缺點”。
讓人難以理解。卻不知也是她在那段陰暗時間裏的一種自我保護。
此刻蘇栀貼着,要近不近,要遠不遠。眉頭緊鎖,像是夢裏有着什麽不如意。
周宴拾最後一次扯開人抱緊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心裏默默記下了這筆賬,準備日後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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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栀一早起來的時候,周宴拾早起了。而且這次是真走了,餐桌上留着給她的早餐。
也不知道人起的多早,畢竟早餐已經涼了。
周宴拾特意給她發了短信,說廚房有微波爐,讓她吃的時候加一下熱。
蘇栀孤單單的坐在桌前吃早餐,想着今天選個什麽時間帶周宴拾過去醫院看外公的好。他讓她選個合适的時間,也不知道他哪個時間比較合适,不如就中午吃過飯的時間?
他有車,然後直接開車過去,下午哪怕晚一點回來,他也好自己也好,都幾乎不怎麽耽誤工作。
蘇栀決定好之後臨近中午下班的點給周宴拾提前發了個信息,方便人可以提早安排一下工作:【我們中午等下吃過飯過去醫院怎麽樣?】
周宴拾過了十分鐘給了回複。
中午時候蘇栀曹冰因跟着攝影、編導等一行人也剛好在醫科大校園裏取景試拍。
周邊還有不少同學圍觀。
周宴拾的信息她剛收到還沒來得及看,然後旁邊一攝影喊她問腳本裏的問題,蘇栀将手機掏了一半,再擡頭透過人縫隙的餘光裏就看到了剛巧開車路過的周宴拾。
蘇栀匆匆看過去一眼,周宴拾顯然也看見了她,車子就停在了不遠處的旁邊。他坐在駕駛位也沒下車,背靠着座椅,一手搭在車窗外邊,姿勢頗顯閑适的等人。
蘇栀怕人等急了,跟旁邊的攝影簡單交待過後,從圍觀的人群裏往外擠了出去。一路小跑到人車跟前,彎腰往車窗裏探了探身問:“你忙完啦?”
“嗯,”周宴拾應,然後往遠處圍了一團人的位置擡了擡原本搭在車窗外的那只手說:“沒事,你先忙你的。”
“嗯,我很快,我們也要收工下班了。”蘇栀跟人報備。
周宴拾沖人淡笑着再次微點了點頭,意思是沒關系。他提前過來原本就是等她的。
蘇栀重新擠進人群裏,周宴拾看着跑遠的那道身影,想到了一早在卧室門口的壁挂櫃裏拿車鑰匙時候看到的那盒避孕套。那盒被人從垃圾桶裏揀出來的避孕套。
陳禮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藝術場館那裏過來了這邊,看到慌張擠進來的蘇栀皺眉:“跑哪兒去了?”
“哦,我拿了個打光板。”蘇栀擡了擡手裏剛剛從外邊器材裏順來的打光板,暗嘆自己好機智。
“那麽高一棟樓,拿什麽打光板?”陳禮頗為嫌棄的看了人一眼。
“......”蘇栀癟了癟嘴,“那不是怕拍特寫麽。”
陳禮沒再吭聲。
之後湊了一個空閑時間,蘇栀掏出手機終于把周宴拾給她發的那條微信給看了:
Z:【我就在你旁邊,忙完我們直接過去】
蘇栀忙完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後,因為是在外邊,倒也不用那麽守時,瞅了個沒人注意的時機,蘇栀就摸魚溜了。直接鑽進了周宴拾的車裏。
而她看不見的位置,遠處立在人群中的陳禮,透過人群縫隙往周宴拾絕塵而去的那輛車轉頭看了一眼。
“其實我們可以吃過飯再去。”蘇栀看周宴拾,想着過去醫院也沒有飯,其實不差這麽一會兒。
“過去喊上媽一起出來吃。”周宴拾手搭在方向盤上,骨節分明的指尖在上面輕輕抹轉,話說的随意。那聲媽從他嘴裏喊出來,讓蘇栀莫名還發了會兒愣,反應了會方才知道他說的是沈惠英。
蘇栀心中蕩起一番漣漪。
快到的時候蘇栀準備提前給沈惠英打通電話,被周宴拾攔下來了:“我們直接過去。”
蘇栀很聽話,也就沒再打。停好車,上樓,進去病房。
外公正睡着,沈惠英正削着蘋果,看到是周宴拾連忙起身笑迎:“宴拾來了。”顯然很是出乎意料。
“媽。”周宴拾喊人。
沈惠英诶了一聲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花,忙說:“你那麽忙,不來沒事的,早上安排那大夫就來看過了,說是心阻滞,治療方案什麽都弄好了。”
周宴拾簡單寒暄了句,因為沈歲安剛睡着沒多久,也都沒多說。唯一沒想到的是這麽早的時間,沈惠英他們就已經吃過了。吃的醫院裏簡餐。
因為昨晚蘇栀的特意交代,不讓沈惠英操心吃的。所以沈惠英自然也是以為周宴拾蘇栀都是吃過飯過來的,也就沒提,只管招呼人坐下來休息。
沈惠英寒暄問了幾句周宴拾一些家裏情況,周宴拾一貫簡潔的言語回應,然後就主要詢問了些關于沈歲安身體和病情問題。周宴拾之後又上前簡單查看了下。
再之後昨晚和周宴拾通過電話的王醫生剛好過來查床,兩人便一直立在走廊裏說起了病況,蘇栀在旁邊也聽得仔細:
王醫生:“老先生是心阻滞問題,心髒方面的毛病,平時多注意飲食清淡,多注意休息,不要勞累,定期體檢。這種病多在于先天性不足,後期随着人體的衰老和過度透支,就體現出來了。”
周宴拾點了點頭,同樣都是醫生,王醫生簡單保守的随意一說,他便知道了怎麽回事。
“行,那您先多費點心。”
王醫生笑笑,連連說着:“客氣了客氣了。”讓周宴拾代他問周老爺子好。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兩人都還沒吃飯。
周宴拾瞅了眼附近的餐廳,問蘇栀想吃什麽?
蘇栀看了眼人說:“我都行。”
周宴拾看着人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說出來的話,不滿意的意味更是明顯:“我想能具體點。”
“...可是,我口味比較重。”蘇栀搶了周宴拾的話。她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在一起吃了幾次飯,她發現人口味比較清淡,清淡的飯菜吃的多,跟她的差別挺大。
“......”
但話出口後不久,接着她臉就騰的熱了起來,腦袋裏出現了一團的亂七八糟。心道,蘇栀你在說什麽呢?
畢竟口味重什麽的,說出來太過容易令人浮想聯翩。很容易讓人産生歧義。
蘇栀那一臉的後悔糾結都寫在了臉上,而周宴拾輕扯嘴角偏偏裝作看不見,莫名還生出了逗人心思,點點頭附和人:“懂了。”接着就先一步往車邊去。
蘇栀看着走在前面的那道背影,有點不太明白他說的懂了,到底是懂的什麽。想到他剛剛的笑,更是覺得他說的懂根本不是她想表達的。
“我意思是,我喜歡吃一些辣的鹹的之類的飯菜。”蘇栀跟在人後邊解釋,一本正經的慢着音娓娓道來。
周宴拾拉開駕駛位置車門,聞言頓住沒立馬往裏坐,眼裏漾着粼粼笑意轉而問此刻為了解釋而解釋,特意跟着又立在他跟前的蘇栀:“不然,還會是哪個意思?”
蘇栀:“......”
蘇栀舔了舔唇,尴尬的想找地縫,深切的體驗了一把,什麽叫越描越黑。
“沒、沒別的意思,就這一個意思。”蘇栀躲閃着看人的目光,說完迅速的錯開人往後邊去,拉開車門直接就坐。也不管這樣是不是把人當成了司機。
原本該坐的副駕駛位置變成了空閑,蘇栀原也不想,因為分明更加的欲蓋彌彰了。但怪只怪太過順手。
周宴拾并沒有放過她,坐進車裏開車前,直接轉過身看過坐在自己身後位置上的蘇栀。
蘇栀被人看的坐立難安,硬着頭皮紅着臉問:“怎麽了?”
周宴拾往前面位置偏了偏臉,“坐前面。”
蘇栀愣了愣神,學會了反抗:“不了,我有點瞌睡,後邊寬敞,我躺後邊睡一會,你到地方了喊我吧。”
周宴拾沒再強求人,回過身開始掉轉車頭的時候嘴角的那點笑卻是半天才散。
一路過去了他常去的一家餐廳。
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蘇栀覺得不睡有點不合适,索性就将頭歪在那開始睡。
從醫科大附屬院到雅頌餐廳開車用了二十分鐘,蘇栀閉眼閉了二十分鐘。
周宴拾到了地方,泊好車,停在了那。
蘇栀還沒睜開眼,也沒動靜。畢竟做戲要做全套,這麽快就醒了不太好。恰巧他來了通電話,像是什麽單位打來的,周宴拾連續嗯着應了幾聲就挂了。
然後駕駛位車門被推開,周宴拾下了車。
之後就沒了動靜。
整個周邊靜悄悄的,蘇栀惺忪了下眼睛。雖然是裝睡,但因為閉眼時間太長,昏昏沉沉的多少醞釀出些困頓。
往車窗外看,周邊略顯空曠,像是出了市區。
周宴拾沒影了。
所以,他這是直接把她丢下,不管了?
蘇栀整理了一下包,坐在車裏發了會愣,有種下來也不是,不下也不是的感覺。她要不要在這等他想起來她?
肚子咕咕叫,她是真的餓了,內心酸酸澀澀,索性推門下了車。
出來還将頭碰車上邊了,她嘶的一聲。
原本靠在後車廂的人,聽到動靜緩步往這邊靠了過來。周宴拾手裏捏着一根燃了半截的煙,迎着頭頂太陽光半眯着眼看蘇栀問:“醒了?”聲音低沉清冽。
蘇栀心頭一跳,沒想到他是在這裏。
揉了兩下碰到的腦袋,嗯的應了聲。
周宴拾将吸了半截的煙掐掉扔在腳下,手抓過被他丢在後車廂上的外套:“走,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