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地毯

第24章 地毯

“周宴拾。”

随着人逐漸走近蘇栀喊他, 喊的名字,聲音裏帶着點顫音。她沒想到他出差會提前回來。

周宴拾嗯的應了聲,視線再次掃了蘇栀旁邊的沈韋一眼, 沒問什麽,直接往裏邊宴會廳處偏了偏臉,“走。”

周宴拾只說了一個字, 而強烈的壓迫感十足。

沈韋被震懾的半天沒回神, 直到蘇栀跟着周宴拾越走越遠的時候,他不甘心追過幾步然後撐足了膽量,聲音雖大卻依舊底氣極弱的終于問了聲:“你誰啊?”

宴會裏, 李賀拿着周宴拾外套,有人過來敬酒,他先推辭說:“不好意思,等下要開車。”

來人目的自然不是他, 而是左右看了下, 問:“周總呢?”

李賀哦了聲,往外邊擡了擡下巴, “他出去接電話了。”

一門之隔, 周宴拾頓住腳, 襯衣袖口半卷, 手順勢抄進褲子口袋,下颌線繃緊,目光眯起看過沈韋:“我是周宴拾, 你找我老婆有事?”

沈韋:“......”

沈韋心頭微怔,這個名字莫名在腦中劃過一絲熟悉感, 接着很快想了起來,是在他那個好父親嘴裏聽到過。

他腳下意識停住, 周宴拾視線漫不經心看過去,明明那一眼看上去很正常,沒什麽,但卻讓沈韋已經不由得想往後退,彎腰跟人點頭陪了陪笑,接着轉身就往回走。走到就餐位置,剛巧服務員過來上了他點好的套餐,說:“先生慢用。”沈韋也懶得理會,心頭不安漸重,他哪裏還有心思坐下吃這頓飯,直接拿上衣服從餐廳另一邊的出口溜了。

李賀拿了瓶冷飲,倒了杯用來擋酒跟人周旋,轉臉看到周宴拾打完電話回來了,身後還亦步亦趨跟着一個女的,他不認識,還以為是剛巧餐廳碰到,硬貼上來的哪位周宴拾的愛慕者。清了清嗓子,走過去,然後很守本分的什麽也沒問,只湊到周宴拾耳邊說了句什麽,然後一并往宴會裏邊使了使眼色。

周宴拾輕點頭。

然後看過身邊蘇栀,交待:“跟着李賀随便找點東西吃。”接着周宴拾給李賀使了下眼色,剛剛找過周宴拾的陳總又過來了這邊,周宴拾直接端過一杯香槟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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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栀手貼在裙邊,緊捏着一塊布料看着周宴拾背影捏皺成了一團。她今天出門,肯定是沒看黃歷。

也察覺到周宴拾不高興。

陳總陳豔是個美女,約莫二十八九歲,和周宴拾年紀相當,宴會穿着一套塑身的露肩裙裝,修長的脖子和肩頭一路往下露出大半。

遠遠看見周宴拾手裏端着一杯香槟就笑着走了過來。

蘇栀掃過去一眼,女人湊近周宴拾說着什麽,不時還會用手往上拉扯一下掉下去的細肩帶。周宴拾端着酒杯輕抿,視線沒在人身上落,落在一邊,倒是半垂眸聽得認真。

-

将女人丢下給他照顧,這種事李賀見多了,畢竟次次白白招人冷眼,甚至還有把怨氣發在他身上的,真的足夠令人記憶深刻。

李賀看了蘇栀一眼,心裏想着這姑娘跟以往的那些不太一樣,漂亮,幹淨清透的那種漂亮。就挺純的。感覺好應付。

他籲出一口氣,擡手尴尬的撓了撓額前的幾縷頭發,開始應戰。

蘇栀從遠處周宴拾和跟他交談的女人身上收回視線,跟李賀點頭笑了笑。她沒見過他,但看的出來,是周宴拾身邊一起工作的人。

笑的李賀莫名羞了下,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這位小姐貴姓,要、要喝點嗎?”說着順手拿過旁邊桌角托盤裏的一杯紅酒遞了過去。

蘇栀舔了舔唇,随即接過,道了聲謝。

李賀:“客氣客氣。”接着就親眼看着人仰脖幾口下去,将那杯酒就喝了個見底。

李賀:“......”

蘇栀喝完抿了抿唇,甜甜的,還挺好喝的。

她知道是酒,但就是突然想喝。

“還有嗎?”

“......”

周宴拾過來的時候李賀正跟蘇栀坐在一旁,蘇栀臉紅撲撲的,安靜吃着一份果盤。手邊還放着一杯沒喝完的紅酒。

周宴拾走過将蘇栀手邊剩餘的小半杯紅酒端起聞了聞,眉頭皺起,問李賀:“你給她喝的這個?”

李賀起身呵笑,“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沒想到這麽愛喝。”

周宴拾掀過眼皮冷淡的掃了人一眼。

李賀被那個刀人的眼神攝的頭皮一緊,連忙說:“我想着這不是好打發麽。”喝多直接給人送回家。

周宴拾沒搭理人。

蘇栀見到周宴拾過來跟前,起身時候身子晃了晃,往後退了一步穩住紅着臉頰問:“要回去了麽?”

周宴拾:“......”人暈了,腦袋貌似還挺清醒。

“嗯。”周宴拾應了聲,轉而看過李賀說:“你去找聞總拿份文件,我們下去在車裏等你。”

“行。”

李賀過去拿文件,周宴拾拎過一旁蘇栀的包,然後拉過人往外走。

走到門口右側準備摁下電梯下去地下停車場。

剛剛和周宴拾說話的陳豔從裏邊走了過來,視線先是落在周宴拾身邊的蘇栀身上,挑了挑眉,眼裏帶着不屑。轉而将手裏拿着的一張最近一位熱門歌手的音樂會門票送到周宴拾跟前說:“上次還要多些周總幫忙,一點心意,周總沒事的話可以一起去聽聽,放松一下。”

周宴拾輕點頭,沒收,“不用,舉手之勞。”

陳豔視線終于掃到了周宴拾同蘇栀牽在一起的手,莫名又多看了蘇栀一眼。

蘇栀頭重腳輕的,周圍東西總是想轉,根本沒那個心在她那。

-

蘇栀是自認自己很清醒,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進去電梯,電梯往下移動人就站不穩扯住周宴拾往人身上靠。

周宴拾手貼過人的腰,幹脆将她圈住扶穩,另一手擡起松扯了下束縛在領口的領帶。

然後垂眸去看她。

蘇栀眉目清透,臉頰暈紅,嘴唇有着被剛剛酒水沁潤過的紅潤。

周宴拾目光在變更深之前移開,喉結微微上滑。

蘇栀感知着周宴拾貼在她腰側的手,撩起眼皮看人的側臉,抿抿唇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口跟人稍顯刻意的寒暄來熱一下稍顯冷淡的場:“我還以為你要後天才回來。”

如果不看她透紅的臉頰,單聽這麽一句話,倒還真不像是醉酒的人嘴裏說出來的。

電梯很快到了負一層,兩人下來,周宴拾沒接人話,貼在蘇栀腰部的手轉而扶過人的肩。

但蘇栀腳太不穩了,出來電梯因為臺階踉跄了下,周宴拾直接彎腰抄起人的腿彎将人抱起往車邊走。

蘇栀下意識手勾住人的脖子,看着人又說:“剛那人是我一大學同學,巧合碰見的,他約我吃飯,”

周宴拾車子停的不算遠,很快抱着人走到車邊,然後開開後座的門将人放進去。

接着自己也坐了進去。

将手上的外套搭過一邊,領帶則是直接扯掉,跟外套放在一起。

蘇栀酒勁上頭,大腦發着熱,臉泛着紅潮越來越重,看着一直悶不做聲的周宴拾目光混沌,伸手上去直接勾住人脖子。兩眼睛波光潋滟,跟平時大不一樣,水汪汪的,下巴磕在人胸前,仰着臉,一點一點湊近,說着剛剛沒說完的話:“周宴拾——,你知道嗎?我特別讨厭他。”語氣哄人一樣。

“......”

蘇栀越湊越近,索吻,在嘴唇碰到周宴拾嘴角的時候,周宴拾化被動為主動,唇壓下深入,一并手掐摁過人的腰将人禁锢壓進了後座裏。

周宴拾的吻帶着懲戒一樣,親的又深又狠。蘇栀聲音很快稀碎的從喉間溢出。整個腦袋昏昏沉沉,只知道面前模糊視線裏男人的臉好近,高聳的鼻梁骨壓着她的,有點疼,狹長的眼睛帶着無盡的侵略性,看着她,卻又不得不克制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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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提着公文包,一邊往車邊走一邊将剛剛問聞總拿的文件往裏邊塞。塞了半截電話還響了,又忙的将文件往胳膊下面夾住去接電話,把他給忙的,要忙不過來了。電話裏是研究院的同事,問明天周宴拾都什麽安排。

李賀也還不确定,不過有好幾個數據要出,雖然回國但是會議還沒完,法國一場國內一場,就安排明後天。

李賀跟人講電話,隐約的聲音傳入車內,周宴拾手掌在蘇栀腰側衣服下緊貼。蘇栀手勾着人脖子,整個人被半側身壓着。周宴拾指尖黏膩,一個吻沒接完蘇栀就出了一身的汗。

眼看李賀聲音漸近,周宴拾深掃了一下從人口中退出,手從腰側離開,然後又将緊扣在自己脖頸上的小手拿掉放好。幫人整理了下敞開的領口和往上翻起過腰的裙擺。蘇栀摸了把脖子,喊了聲熱,接着恹恹眼睛合着像是睡了過去,周宴拾則是靠過靠背從胸腔深出一口氣。輕搓了下指腹。安靜下來,驀地因為自己剛剛的失控嘴角勾起,他這是怎麽了?

不過,想到主動的蘇栀,周宴拾看過一眼。

也就喝醉酒才能讓她長些出息。

李賀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順便往後看了一眼。視線落在睡着的蘇栀身上問周宴拾:“要不,我在附近酒店給她開個房間?我送您回去後等下我過來照顧一下?”

周宴拾也喝了不少的酒,原本半眯着眼,聞言掀開眼縫看了眼李賀,要殺人一樣。看的李賀心頭一跳,怎麽還得罪人了?

周宴拾淡淡:“直接回研究院。”

李賀啊了一聲,又看了蘇栀一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半路找個藥店,停車買點醒酒藥。”周宴拾接着又說。

李賀哦了聲,想着應該是讓人清醒了自己走的意思。于是就啓動車子出了地下停車場,然後一路往研究院開。

途中在藥店門口停了停,買了醒酒藥然後一路進了研究院的地下停車區。

李賀停好車,将醒酒口服液抽出向後看了眼周宴拾和蘇栀問:“現在讓她喝?”

周宴拾伸手過去:“給我,你下班吧。”

啊?

被驅趕的李賀有點懵。

将醒酒藥遞給周宴拾,然後下車給人開門,接着親眼看着周宴拾将人從車裏抱了出來,然後一路進了電梯,那個他在研究院的私人電梯,是通往他住處的。李賀回了回神,仿佛明白了怎麽一回事。

這是......一夜情?

這還是他見到周宴拾第一次帶女人回來過夜。

李賀舔了舔唇,看了看四周環境,有沒有別的人,老板可是在醫科大帶了大把的學生呢。這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他印象裏老板可是從來都只認工作,今天怎麽了?把他一個當秘書的緊張不行,他一個打工的,最後看着電梯門一點一點合上,終于擡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像是目睹了一件老板天大的秘密,心虛的吐出一口氣。心道,原來周總喜歡這個類型的。

年紀小的,嫩的。別說,長得還真挺漂亮的......

-

電梯直達周宴拾在研究院的住所,研究院位置比較偏,這裏不經常住,用途就跟住酒店差不多,偶爾必要時候才會用到,不過經常安排有人打掃,特別幹淨。

面積和裝潢設施自然也比學校公寓那邊好,畢竟學校公寓有太多的局限性。而這裏沒有。寬敞的大平層,兩百多個平方。單單書房就有兩個,放的全部都是研究院裏的重要研究數據資料。除卻周宴拾和安排的打掃衛生阿姨,沒有別的人進來過。

電梯一路上了七樓,周宴拾抱着人出來然後走到門邊将人放下靠着牆,然後将密碼鎖拉出摁密碼。

進去裏邊周宴拾給自己換了雙拖鞋,給蘇栀腳上的鞋脫掉直接抱進卧室放到床上。

接着找出醒酒藥,托起人靠着自己,耳邊喊了喊:“蘇栀?”

連喊了三聲人方才有反應,蘇栀皺着眉,不過醒酒藥帶着吸管送到人唇縫倒是知道吸,嘴巴有點幹幹的,看上去缺水,蘇栀以為是水。

喝完兩支,給人蓋上被子。

周宴拾出來客廳茶臺邊熱上水,手機響了他又掏出手機接電話,是杜清打來的:

“出差回來了?”

周宴拾應了聲嗯,也沒問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不過明天還有個會。”

杜清:“又在跟我強調你是個大忙人?”

周宴拾不由得淡出一聲笑,“你跟爸什麽時候回來了我跟蘇栀會回去,順帶把小黑也帶回去。”

杜清又說了句什麽,周宴拾應了幾聲就挂了電話。

剛巧水也滾沸,周宴拾将旁側茶盒擰開,用勺子撥了幾粒碎茶往旁邊的茶壺,然後倒了滾水燙開。

最後往白色的陶瓷杯中注入過濾過的淡青色茶水,端起放到唇邊抿了一口。

一杯茶喝完,又倒了一杯剛轉身準備往卧室走,就看到從裏邊光腳沒穿鞋子直接踩在地毯上,一并撓着頭發出來的蘇栀。

“醒了?”周宴拾聲音低冽,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原處,走到人跟前。

可能是醒酒藥起了點作用,蘇栀腦袋的确清醒了些。看到周宴拾第一秒就想到的是她在車裏扒着人手肘借力往上湊索吻的事,像一道閃電劈着她,外焦裏嫩,以至于她想裝失憶。絕望的微擰了擰眉,想着反正剛剛醉着,裝什麽都不知道應該還是可以的,蘇栀心裏建設幾秒往周宴拾後邊的茶臺指了指,“酒喝太多了,頭還有點昏,我想喝點水。”

周宴拾偏了偏臉,讓人過去喝,問:“走的穩嗎?”

“...還好。”蘇栀硬着頭皮,越過人走到茶臺。

周宴拾看人問題不大,自己則是進去卧室換衣服準備洗澡。找了件睡衣,然後另外拿了件幹淨的襯衣放到一邊。

蘇栀喝着水,用僅有的一點清醒打量着周邊,她私以為這裏是周宴拾定的酒店。

喝完茶,進去卧室,周宴拾已經換好了睡衣,只是扣子還沒扣,整片的胸膛裸露在外,蘇栀迎頭進去便又準備退出來,轉過身後被人喊住:“蘇栀,過來幫個忙。”

周宴拾聲音清冽,聽上去目的很單純。

蘇栀停住腳不得不面對人,轉臉看過去。

周宴拾擡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一側:“你過來看看我這裏是不是破了?”

蘇栀哦的應了聲,走近,周宴拾身上酒味也還沒散,蘇栀想到他應該也喝了不少的酒。踮起腳認真看:“我看看。”還真是破了,周宴拾脖子順延而下,到接近鎖骨的位置,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像是被人用手抓的,泛着紅痕。

蘇栀腦袋又過起了電,噼裏啪啦,手指尖一麻,想起來周宴拾在車裏撩起她裙擺的片段,她勾着人脖子的手的确是收緊撓了人一下——

好像是......她抓的吧......

還有點嚴重的樣子。

蘇栀視線尴尬的移開。

“我、我要不下去給你買點碘伏擦擦。”

踮起的腳落下。

沒聽到人回應,蘇栀目光掃過去一眼,周宴拾視線一直罩着她,目光跟人對視,接着周宴拾視線落在蘇栀裙子肩頭的一片镂空位置。一點一點細膩的皮膚隐約可見。

周宴拾皺眉。

蘇栀還以為怎麽了,看過去,原來是镂空的設計,就是......怎麽破了?

裏邊內衣隐約可見,她擡手捂住。

心道,剛剛在車裏、是有多離譜?

蘇栀另一手往外邊指了指,“我去給你買東西。”

說着轉身出去。

不想在這待了。

但是出了卧室才想起來,這衣服破着怎麽出去?

“我這裏有,來幫個忙就行。”

接着從裏邊傳出了開抽屜的動靜。

蘇栀哦了聲,重新折回頭。

但是這衣服露着內衣布料在人面前晃來晃去,不太好吧?是太不好了。

正猶豫着,周宴拾像是知道人難處,拎了件他的襯衣走了出來,“先去換這個。”

蘇栀接過,然後直接沖進對面的屋子,進去之後才知道那是廚房,想着這酒店怎麽還有廚房了?疑惑了下只能又出來,這才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周宴拾不由得牽扯起彎了下唇角,喝點酒就冒冒失失。

衛生間門關上,她落在卧室床頭的手機恰巧響了。周宴拾掃了眼走過去,原本想着給人拿過去,結果不小心觸碰了接通鍵,電話裏,沈韋的聲音,在寂靜的卧室裏聽得異常清晰:“蘇栀,你可能對我有誤解——”

周宴拾停住腳,沒挂斷,也不吭聲。

聽出來是晚上時間在餐廳的那個男的,蘇栀口中的大學同學。

鬼使神差的,他将手機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然後自顧自在一邊拆碘伏外包裝,抽開抽屜又去找棉簽。

沈韋的聲音繼續。

“今天是個意外,我們改天再約吃飯?”沈韋回去想了想,骨子裏依舊認為蘇栀不可能搭上周宴拾,雖然兩人怎麽認識的不得而知。“你回去了嗎?現在在哪兒?怎麽不說話?”

沈韋以為蘇栀不說話是默認了,甚至覺得人對自己是有意思的表現,“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田麗媛,我喜歡的是你,你不會真看不出來吧?”

“其實要不是你當初一直拒絕我,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哎,怎麽說呢,不過還不晚,你說對吧?”

周宴拾找了剪刀,剪棉簽包裝袋,不小心戳到了手,血珠往外冒,他嘶的倒抽口涼氣目光冷的像冰川似的去看躺在那還在喋喋不休的手機。

像是要不是手機這麽聒噪,他也不至于戳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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