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搬家

第52章 搬家

剛坐到車上, 周宴拾幫人系安全帶。

“我自己來。”

蘇栀原本拒絕。

周宴拾直接探身過去,湊得近,蘇栀貼着背後椅背的姿勢一緊。他頭發因為淋了雨, 還有點濕濕的沒幹,那麽一點掃在蘇栀薄薄的皮膚上,讓她禁不住眼睫微顫。

幫人系過安全帶, 周宴拾起身發動車子, 直接調轉車頭往泊心灣的方向開,中途杜清來了通電話,問情況, 周宴拾簡單交代了兩句,說跟栀栀在一起,沒說別的。

之後一路無言。

空調吹着冷風,氣氛頗為凝滞。

氣氛冷了一路, 蘇栀不說話是因為原本的那股勁還沒完全出來, 冷下來的感覺和那點別扭存在過,一時跟人無法快速熟絡。至于周宴拾, 神色淡淡的明明跟平常看上去沒什麽區別。

就是車子在泊心灣地下停車場停穩, 蘇栀推門要下車的時候愣在了那, 因為車門打不開, 被鎖了。

“......”

“你、開下門吧?”她轉頭看周宴拾。

周宴拾手搭在方向盤,先是跟人對視了下,接着再次傾身過去, 蘇栀以為他這次是要幫她開門。她原本想說你在操控臺上摁一下開關,她可以自己開, “我——”

結果我字剛出口,周宴拾濕澀的發梢直接掃在了她的額角。蘇栀緊接着唔了聲, 被突然壓下來的吻封了口。

手被按在座位的兩邊,整個人被鉗制。周宴拾的吻除了熱烈也有了點平日裏沒有的發狠。

是溫柔的發狠。

Advertisement

鼻梁骨壓着她的,唇齒交纏,攪弄,蘇栀有點喘不上氣,手掙脫了兩下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只能放棄。

全身的力氣漸漸消殆,蘇栀最終渾身酥軟在位置裏使不上一點力氣,任由索取。

親了有十多分鐘。

最後整個人又被抱坐在了駕駛位周宴拾的大腿上,鉗制在方向盤和周宴拾之間。

手被牽引勾纏着他的脖子。

繼續親。

蘇栀心頭起伏,缺氧一樣的呼吸不上來,兩眼睛裏霧蒙蒙的,加上天黑下雨,車內又沒開燈,周宴拾的眉眼都不怎麽能看的清晰。

只有彼此交纏的呼吸最為明顯。

小半天過去。

“我們回去吧。”蘇栀艱難退了點身開了口。

周宴拾貼過又輕吻了一遍,舌尖從齒貝掃過,蘇栀禁不住嗯了聲,接着退出,分開,周宴拾看着人終于開口:“老婆,我們是和好了對吧?”

“......”

接着又湊近親在耳根細細的吻,寬大的掌心摩梭在腰窩,軟言跟人商量:“如果沒和好,我們就不下車,我不想我們生着氣進家門,所以也暫時先不回家。”

“......”

衣擺上卷,蘇栀幹咽了下喉嚨,指尖漸漸随着人唇齒溫度所在位置發麻。後脊骨靠着方向盤咯的還有點疼。

沒兩分鐘蘇栀就被弄的繳械投降了,“和好了,我們和好了。”她身體極度敏感,手指間已經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眼裏湧着淚。

他這個人真的是,強盜邏輯。

蘇栀身前衣服敞着,周宴拾聞言頓了頓,但緊接着又湊近咬了下,只是嗯了聲:“既然和好了,我們就再親會兒。”

“......”

車內漸漸沉入一片混亂,座椅被自動開關移着靠後,動作雖比平日裏多了不少的強硬和失控。但也還是會照顧人感受。

蘇栀整個人都被強制的溫柔禁锢,大腦跟着也混亂不堪。

周宴拾趴在她光滑肩頭,氣息不太穩,低低出聲:“喊我聲名字聽聽?”

蘇栀出氣很長,時而悶滞在那喘息不上,話也斷斷續續:“周、周宴拾。”

周宴拾懲治人一般,用力。

“以後別說那種話了,挺傷人的。”

“......”

那天磨磨唧唧又折騰了兩個多小時蘇栀才得以從車裏下來,到家的時候腿都還是軟的。

-

搬家布置新房子是一件勞心又勞力的事情。

杜清給蘇栀打電話,要給她請個搬家公司幫她搬東西。蘇栀說不用,她的東西不多,讓搬家公司給周宴拾搬就好。杜清說她那兒子東西跟他人一樣矜貴,從來不讓別人碰的,說林山苑二樓他卧室旁邊的書房他不在家,就鎖着門。開玩笑說估計是生怕書上阿拉伯數字給跑了。

蘇栀笑笑,她從前只知道他有潔癖,沒想過這個。

于是,蘇栀用兩天的下班時間,将自己現下正用的東西和衣服從公寓打包。說實話這些東西随着她搬來搬去,現在是終于要搬到一個可以算得上長久固定的地方了。感覺是真的不一樣。

因為和沈惠英那天吵架,蘇栀還沒過去塵芳街那邊拿東西整理東西,但也是早晚的事,只是有心拖延。

除卻她的那一點東西,周宴拾的簡直就太多了。

一天下班,她先到的泊心灣,還沒來得及上樓,就聽到有車停到了單元門棟那,蘇栀正上着臺階,側身看過去,周宴拾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直接喊住她:“栀栀,過來搭把手。”

蘇栀應了聲哦重新下來臺階走過去,然後跟着周宴拾一起過去後備箱那裏。裏邊滿滿的全是收納箱,打包的很整齊。

周宴拾搬了一個小的輕的挪到她跟前:“你搬這個。”

然後自己搬了一件看上去又笨又重的。

蘇栀想到杜清的那番話,手下意識先是指了指自己:“你确定,我搬嗎?”

周宴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搬着手下的箱子繞過她說:“那個不重,你搬得動。”

“......”她不是那個意思好吧。

蘇栀抱起箱子跟上他。

一路進電梯上樓,密碼鎖開房門,然後又進去他的書房。

來來回回,一共跑了六七趟。

最後剩了一箱周宴拾不讓她再下去,她直接癱坐在了他書房裏那張唯一的轉椅上,休息。

就算周宴拾下去再上來,她坐在那還是沒動。

“怎麽了?”周宴拾兩手支在她椅子兩邊的扶手上。

自然是累,還能是怎麽了?明知故問,她應該跟他說過自己不經常鍛煉吧。“我需要充充電才能再給你幫忙。”

周宴拾原本就附身,此刻湊近直接堵了下人的嘴,然後離開,“這樣?”

“......”蘇栀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接吻,已經可以變得這麽随意了。

“不、不太夠。”

蘇栀看着人話剛落,唔的一聲便被人消了音,整個人被按在椅子裏不能動。

親了會。

原本會移動的椅子被頂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事情超出了預期。

“媽再過來怎麽辦?”蘇栀氣若游絲,推他,連迎合的力氣都沒了,她想起來上次那種尴尬。

現在可比上次荒唐多了,周宴拾怎麽敢的?

“我換了密碼鎖,又加了道指紋,沒人能進來。”

“......”

“等下——”他聲音是難忍的粗重,視線看了眼下邊,被蘇栀紅着臉勾着人脖子又拽了回來,周宴拾重新貼在了人耳邊,聲音也倏然壓低,變得暧昧不堪:“完事後,把你指紋也過去錄一下?”

蘇栀再次擡手錘了他一下。

周宴拾鼻息輕出,笑了聲。

錄指紋是一個多小時後,周宴拾從浴室簡單沖了個澡走了出來,蘇栀還沒洗,也不想洗,很累,靠在椅子裏打瞌睡,準備在睡之前再說洗澡的事情。現在時間都還早。

周宴拾揉着頭發一身清爽的走過去,拍了拍人頭:“栀栀,別在這兒睡,回卧室。”

蘇栀松開朦胧的雙眼,說:“沒有,沒打算睡。”說着坐起身。

“那我們去錄個指紋。”

“哦。”她掙紮起身,腿軟了下。

周宴拾帶着人往門口走,邊走邊說:“數字密碼是六位數,891993,你的生日,就是日期和年份倒了一下。”

這麽一說蘇栀精神了些,跟在人屁股後面反問了聲:“是我生日?”他怎麽知道的?

“你身份證上日期,不準麽?”周宴拾身上帶着一種獨特的松弛感,其實一直都有,但此刻特別明顯,話語間更是透出一點懶,随口似的,側過臉問她。

“準。”蘇栀舔了舔唇,點頭,不管是領證那天還是之後出國,她想起來他是看過自己身份證的。記性還挺好。

可是,他為什麽會想設置她的生日呢?是怕她會忘麽?

蘇栀沒順着話音問周宴拾生日,因為她一直知道,他的生日是2月3日,今年的早已經過了,下一次,還有點遠。

“手拿過來,食指。”

蘇栀伸出右手食指,湊過去。

“摁這裏。”周宴拾給她指了指位置。

蘇栀放上去,滴的一聲響。

“再摁一下。”

又是滴的一聲響。

一共摁了三次。

-

時間回到清晨一早時候,周宴拾接了個電話,是杜清打的,問他那一屋子的書什麽時候騰地兒。他說讓她不用管,杜清說他再不搬走,就準備找人破門而入,然後拉到泊心灣。

于是周宴拾無奈放下手頭上工作,開車回了趟林山苑。

然後門口停好車,直接上了二樓。

正在一樓跟好友打電話聊天的杜清看到兒子匆匆忙忙回來,禁不住笑。接着搖搖頭,嘆口氣。不知道的,以為他東西都鑲着金邊呢,動一下,金子會沒了。

杜清倒也沒坐視不理,從儲藏室找出來一些收納盒,然後送到人門口。

于是周宴拾在那間書房裏,整理了一個早上。

林林總總的專業書,還有一些多年來累積下來的重要的實驗資料。

還有一些平時閑暇時候的讀物,各種各樣,大大小小整理了滿滿十七八箱。

最後一箱一箱的往下搬,往車子裏的後備箱裏放。

搬到最後,周宴拾折回身立在門口位置四周巡視了一圈,準備關門的時候,回頭看到桌下角落裏還放着一個儲物箱,有落灰,裏邊好像還有幾本書。

能被丢在那裏,大多都是不準備要的。

周宴拾走過去蹲下身将箱子撈出,然後扒拉出來準備扔了。

裏邊林林總總不下十來本,周宴拾拿出來往外走,一本還掉在了門口,他彎腰去撿,但明顯那不是他用過的書,書封上貼着一枚卡通的貼畫,很幼稚。

周宴拾将書拾起站在那随手翻了眼,便有了印象,周宴拾記憶力向來驚人的好,這本書在街邊拾起,當年身邊的邵之魏還特意拿在手裏給他讀了一遍背頁寫的字,調侃了他一番。就是不知道怎麽會在這裏。

周宴拾先是将書翻過背面,果不其然,寫着:我好像喜歡上了周宴拾。

黑色水筆的字跡已經返潮暈染。

周宴拾沒做多思考,将書放到最上面下樓。

然後放上去剛走兩步,又想起了什麽,将書翻了個面,然後餘光裏,便掃到書封上不太顯眼的角落位置,那兩個他熟悉字。

再次停住腳。

周宴拾将卷起的邊角抹平,蘇栀的那個栀字變得更加顯眼。

旁邊還有幾個字:高二三班。

接着就是:蘇栀。

周宴拾眼睫輕閃,鼻息輕出,站在那驀的笑出聲。

雖然也不是不知道,但此刻和當時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随即将書本重新翻過了背面,将背頁的那行字重新看了一遍:我好像喜歡上了周宴拾。

“好像?”

周宴拾扯唇念出了聲。

似乎對某些字眼很有異議。

杜清在樓下看見周宴拾站在樓梯口不動,問:“怎麽了?”

“沒事。”周宴拾将書翻面擡腳下樓。

走到杜清跟前,杜清看見他懷裏的書有點破舊還有浮灰,了解兒子的她說:“這些不要的話給我,我有用處。”

周宴拾頓住腳,信手拿過最上面的那本,然後把剩下的給了杜清。

“那本不扔?”杜清問。

“嗯。”

周宴拾走出門邊,然後想到什麽頓住腳,轉身問杜清:“媽,栀栀之前在我們老宅那裏住了多久?”

“有段時間呢吧,怎麽了?”她兒子一直都對這種事情沒怎麽上過心。

“沒事。”

周宴拾重新擡腳,幾步到了車前,然後上了車。

-

給蘇栀錄好指紋密碼之後,兩人重新回去周宴拾的那間書房,真皮座椅上褶皺明顯,蘇栀不着痕跡走過去用手給平整了下。

周宴拾沒看見,因為他已經蹲下身開始拆那些置物箱。

蘇栀視線落在椅子旁邊的垃圾桶,裏邊剛剛用過的紙巾鋪了一層,她擡腳一點一點将垃圾桶踢去了桌子下。

然後幾步走到周宴拾身邊蹲下,看着那拆開的一箱東西問他:“要我幫忙麽?”

周宴拾舔唇,稍顯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說:“你如果想你老公不睡覺整理一個晚上的話,不幫忙也行。”

“......”還不是想着他東西矜貴,不讓別人碰的麽,不然她也不會這麽問。“那——”蘇栀來回看了一圈。

周宴拾往一邊擡下巴:“你去拆別的箱子。”

“好。”

蘇栀起身拿剪刀去拆別的。

大部分都是書和資料,蘇栀學着周宴拾書全部往書架上放,資料放進最下邊一層的抽屜或者櫃子裏。

整理到大概晚上九點才弄完,之後周宴拾下廚做了兩碗簡單的清湯挂面,冰箱裏還有兩根油條,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吃。

蘇栀高估了自己的飯量,到最後油條吃了半根吃不完,但是她都咬過了,扔了又很浪費,面還有很多。周宴拾伸過手,“給我吧。”

可是,這是她吃剩的。

周宴拾二話沒說,直接拿走,就着蘇栀吃的咬了口,然後擡了擡下巴:“把面吃完。”

然後第二天搬來的是一些衣服鞋子之類,第三天是各種的亂七八糟,甚至還有兩箱紅酒。

蘇栀東西兩個行李箱的容量搞定,卧室裏,周宴拾手伸進衣櫃裏扒拉了下她那沒幾件的衣服問:“你東西就這麽多?”

“塵芳街那邊還有一些,我還沒去。”蘇栀在鋪床,前兩天下班時候過去逛超市買了幾床四件套,都洗了洗,撿了其中一套青藍色的往上套。

周宴拾看了人一眼,“周六吧,我開車過去。”

“嗯。”

于是蘇栀又工作忙了兩天,開了一個會,會上陳禮跟大家視頻,說林城那邊的演出再次步上了正規,讓大家不要擔心。蘇栀又在小群裏和林城劇院那邊做了些溝通,之後就一周工作結束,周六睡醒一早坐着周宴拾開的車,過來了塵芳街。

沈惠英這天休息,不上班,蘇栀同周宴拾一起,買了些水果蛋奶還有一些肉和蔬菜,準備收拾後中午在這邊吃飯。

算起來,周宴拾還從來沒有在塵芳街這邊吃過飯。蘇栀記得第一次喊他的時候兩人還不熟,人直接就拒絕了。

一早蘇栀是給沈惠英打了電話,打過招呼的。

還沒走上樓,沈惠英就已經将門敞着等他們。

等聽到動靜,直接走出來接東西。

“媽,沒事,我自己來就行。”周宴拾走在前面,東西都在他手上提着。

沈惠英看到還有買的菜,心中了然這是會留下吃午飯。

越過周宴拾就是蘇栀,母女兩人幾日前拌了嘴,蘇栀沒笑,笑不出來,就喊了聲媽。

沈惠英像是覺得上次那就不是事兒,就沒擱在心上過,直接跟蘇栀招呼:“你帶着宴拾一起只管去收拾東西,我給你們做午飯。”

蘇栀嗯了聲。

幾人進了屋,關了門。

周宴拾将手裏提的東西放在客廳,然後被蘇栀拉着進去了自己房間。

沒兩分鐘沈惠英敲門,蘇栀開門,沈惠英手裏拿了幾個收納袋,“給袋子,都是新的,我從廠裏邊拿的。”

“謝謝媽。”蘇栀接過。

“行,趕緊收拾吧。”

沈惠英帶上了門,拿過客廳裏青菜和肉之類過去了廚房。

“京宿北高。”周宴拾手指點在牆上相框裏的一張畢業合照上。

“嗯,我在那讀的高中。”蘇栀打開衣櫃,将裏邊衣服一件一件往外拿,先放在床上。

然後又去整理旁邊鞋架上的鞋子,找出鞋盒,裝進去。

裝好之後過去書桌旁,整理書籍。

周宴拾看過照片慢條斯理的走到忙碌的蘇栀跟前,然後背過身抱臂靠在桌楞上,又慢悠悠的問了句:“需要我幫忙麽?”

“......”蘇栀看了他一眼,莫名覺得這人很幼稚,像是在對她曾經某種行為的報複。不過她的東西沒那麽多,“你歇着吧。”她用不起。

周宴拾眉頭輕挑,轉過身給人幫忙整理書。

蘇栀不禁又看了看他,問:“你喜歡吃什麽菜?我跟我媽說一下。”

“都行。”

周宴拾這種看起來沒任何要求的,其實只有蘇栀知道要求不是一般的高。“我媽做飯其實還挺好吃的,你等下嘗嘗就知道了。”

“嗯。”周宴拾真沒放在心上。

東西分門別類整理好之後,往置物袋裏裝。

剛好沈惠英飯做了個差不多,蘇栀這邊也整理好了。

開飯前過去洗手間洗手,這邊房子小,洗手間空間也不大。沈惠英整日泡在廠裏,很少收拾家,有點亂。蘇栀見周宴拾要進去,先一步進去關上門然後探出點腦袋說:“你先等一下。”

周宴拾:“......”

接着蘇栀關上門,将裏邊垃圾袋整理拿出來,然後用專用毛巾和拖把在裏邊簡單打掃一遍。順便拿起空氣清新噴霧噴了一圈。之後妥當整潔,将門打開。

“我能進了麽?”周宴拾問。

蘇栀讓了讓位置,嗯了聲,然後簡單洗了個手就走了出來。

午飯沈惠英炒的菜,蒸的大米飯。

三葷兩素,配了一份雞蛋羹,挺豐盛的,比她之前平時在家豐盛的多。

“宴拾,多吃點。”沈惠英盛湯。

“沒事,我自己來。”周宴拾接過去。

“栀栀,自己盛吧。”沈惠英給了蘇栀一個空碗。

蘇栀:“......”

周宴拾嘴角扯出點笑,将蘇栀面前的空碗拿過,然後沒做聲,給人盛了一碗。

吃過飯就準備離開了,下樓,将行李裝後備箱。蘇栀臨走前跟沈惠英交待說有什麽事給她打電話,沈惠英應了一番将人送走。

車開了沈惠英回過身,迎面碰上住在三樓的一位老太太,六十多歲的樣子,蘇栀平日裏跟人喊嬸子的,看了眼走遠的汽車禁不住問:“那是你家蘇栀的車子?”

“女婿的,小兩口新買的婚房裝修好了,回來搬東西。”

“唉喲,這姑爺真是好條件呀!車子挺貴吧!”

說的沈惠英心花怒放,“之前他們家老宅住城南老巷口的。”

“唉喲,那片可都是達官顯貴了。”

沈惠英笑笑,覺得不适合再多說,直接上樓。

搬完家差不多一周的時間內,蘇栀下班就是逛超市商場,買一些亂七八糟的類如抱枕、床頭擺件、水杯等等等的東西。

往往周宴拾下班回到家,地板上總能踢到一些拆封的沒拆封的包裝盒。

今天他踢出來一只毛茸茸的熊貓玩偶,在地上滾了一圈,他彎腰将熊貓拾起來,抓在手裏握了握,軟軟的。然後拿着往裏走喊了聲:“蘇栀?”

“這兒呢。”蘇栀從獨屬于她的那間書房探出半個頭,然後又收了回去。

周宴拾拿着熊貓過去。

蘇栀在将自己的書和工作方面的資料,還有一些之前收藏的光碟影盤分門別類的找地方放。

周宴拾将手裏的熊貓順手放在了她手邊的閣層間,問:“又逛超市去了?”

蘇栀嗯了聲,手下擺置東西的動作沒停,很認真。

“改天可以等等我,我們一塊去。”

“好啊。”蘇栀沒看人,随口回的頗為敷衍,一副不上心的樣子。

“......”

其實今天周宴拾回來的早,沒應酬,沒飯局,也還沒吃飯。但可能之前形成習慣了,蘇栀也不關心他吃沒吃,餓不餓。回來的晚也就晚了,也不問他忙了什麽,也不叮囑少喝酒或者不喝酒。

周宴拾:“吃飯了麽?”

蘇栀:“嗯,吃過了。”

沒了下文。

周宴拾站在那看着蘇栀忙了多半天。

最後扭頭走了,嘆口氣找出手機,叫了餐廳,點了份飯。

送餐員送過來的時候,蘇栀也剛好收拾個差不多從書房出來,見到周宴拾在餐桌那裏拆打包袋,走過去咦了聲:“你還沒吃飯麽?”

周宴拾頭沒擡,嗯了聲。可憐巴巴的。

吃完飯,周宴拾直接洗澡躺上了床。

蘇栀找到手機看了眼時間,也才八點多一點。蘇栀走進卧室,看了看周宴拾,周宴拾閉着眼,她禁不住問:“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周宴拾嗯了聲,側了側身,“是有點頭疼。”

蘇栀走過去半蹲在床頭,手托着下巴胳膊支在床邊,看着他問:“那我給你按按?”

周宴拾扯了扯唇,說好,往裏挪了點位置,起了點身靠着,“上來。”

蘇栀支着下巴的手放下,站起身,站着沒動,因為她不清楚他要她上哪兒去,他還是躺着,那她是要跪在床邊還是上去他身上啊?

“我、我怎麽上?”蘇栀又往前挪了挪腳,“你要不下來,躺外邊沙發,然後我能方便在你後邊按。”

周宴拾直接伸出手拉她,“鞋脫了。”

蘇栀褪下拖鞋跪在床邊,他不會是要她跪着吧?

“坐上來。”周宴拾又往他那邊扯她。

蘇栀被拉的手沒着落點,直接摁在了他身上。

“腿上來。”

“......”蘇栀坐了上去。

周宴拾手背過後腦枕着,然後看她:“老婆,開始吧。”

“......”

“先從太陽穴開始。”

“......”

蘇栀多少有點別扭,燈光下周宴拾那張臉太惑人,她容易掉進去。

他頭發有點長了,尤其前額發梢這裏。蘇栀用一根手指先幫人理了理,說:“該理發了。”

“嗯,改天。”

蘇栀這才摸到人太陽穴的位置,“我可不專業。”

“不礙事。”

蘇栀摁着,周宴拾就那樣看着她,像是又在想什麽。

蘇栀臉跟着耳朵都漸漸紅起來,“你幹嘛?”

周宴拾眼睛微眯,問了句讓人始料未及的話:“審一審你,之前沒談過戀愛,那有過确定喜歡上的人麽?”

【确定】兩個字,被特意加了重音。

那一刻蘇栀懷疑自己,是不是平日裏說漏嘴過什麽。

她心虛的、近乎迫不及待的回了他兩個字。

“沒有。”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