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一)

番外(一)

溫窈成為正式設計師後也多了個小助理,秉持着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要給別人撐傘的觀念,她對小助理十分照顧,工作的方方面面也都耐心指點。

徐行白提醒:“你那位小助理可沒有你當初有悟性,你這樣教她不怕累着自己?”

女孩比剛工作那會兒成熟了不少,但眼裏還是藏着幾分真摯:“我把該說的都說給她,她能不能學會就是她自己的事兒了。”

徐行白知道她的性子,笑了笑沒接着說。

下午開完會,徐行白過來看她的設計稿時無意翻到一張極其驚豔的禮服:“這張不錯,為時裝秀準備的?”

“這張是私人稿。”溫窈将稿子遞到徐行白面前,笑着說,“正好,總監你幫我看看,晚上我請你吃飯。”

兩人對着稿子讨論了一會兒布料以及細節,徐行白問她這是給誰設計的,女孩這才揭開謎底:“給我婚禮設計的敬酒服。”

她看上去大大方方,眼底卻藏着幾分羞怯。

徐行白有些意外,他又看了眼設計稿:“黑色的敬酒服?”

溫窈之前和靳邵禮說過,靳邵禮也尊重她:“有一點自己的個性,應該沒問題吧?”

“很獨特。”徐行白若有所思,像是随口一說,“以後我結婚也可以借鑒。”

溫窈聽出了什麽,忍不住八卦地問:“你和南青姐這麽快就到結婚這一步了嗎?”

“你怎麽知道我跟她……?”

溫窈沉默了半晌,略微有些無奈地問:“很難看出來嗎?”

先前撞見他們進同一間房間就算了,後來南青一進徐行白辦公室就要好久才會出來,因着先前溫窈和徐行白的事兒,也沒人敢亂猜測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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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溫窈眼尖,發現了不少細節。

下班後,兩人仍舊在交談。溫窈原本想請徐行白和南青去吃飯,誰知道小助理也跟着,以為他們在加班談事情,也要一起學習。

還是溫窈提醒,助理才知道他們在談私事,這才收拾東西下了班。

吃完飯,靳邵禮在外面等她。

燥熱的晚風拂過,兩個男人像從前那般打了招呼,徐行白看了靳邵禮一眼,男人最了解男人,于是拉起南青的手:“老婆,走吧。”

顯然南青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這個稱呼,好半晌才應了一聲,跟在徐行白身後離開。

溫窈忍不住感慨他們的速度,她跟在靳邵禮身後很小聲地說了句什麽,靳邵禮問她,她說:“你好像都沒怎麽叫過我那個稱呼。”

他垂眼看她,話語裏夾雜着點兒笑意:“我沒叫過嗎?”

仔細一回想,他并不是沒叫過,而是大部分都是在溫存的時候喊的。

他那斯文的殼子一旦褪下好像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什麽話都會說,沙啞的喘息和着dirty talk總弄得人腰都發着軟。

溫窈沒跟他過多理論,踩着高跟鞋往前走,大概是這雙鞋不合适的原因,她覺得後腳跟磨着有些疼。

上車後她坐在副駕駛,朝他撒着嬌:“腳疼。”

“哪兒疼?”

靳邵禮溫熱的手掌扶着她的腳踝,将高跟鞋輕輕脫下來,摸到皮膚上的傷口才知道她腳被磨傷了。

他在車上找到創口貼給她貼上,指尖揉着傷口旁嬌嫩的皮膚,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好點兒了嗎?老婆。”

溫窈指尖一顫,好像心尖也随着最後那兩個字的重音輕輕墜下來,像是春夜溫柔的雨。

“好點兒了。”

車窗外景色劃過,溫窈接到靳野的電話,對方問她要什麽畢業禮物:“想要什麽都可以。”

她其實也不缺什麽東西,為了故意為難靳野随便提了一家店的甜品。問題是這家甜品店只有臨市有,而且還要排很長的隊。

靳野有些無奈:“你的意思是我還要特意花幾個小時給你買?”

電話這頭的聲音十分無辜:“不是你剛剛說要什麽都可以嗎?”

靳邵禮一字不落地聽完了,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很顯然,靳野跟溫窈沒辦法交流,他瘋了才去那兒給她買個甜品。

對話沒兩句,靳野把電話挂了。

轎車已經平穩地在車庫裏停好,溫窈還在聊天框跟靳野吵架,意識到什麽,她剛想拿起腳邊的高跟鞋,提着準備下來,靳邵禮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她跟前。

溫窈一擡眼安全帶被人解開,男人俯身的模樣似乎要親她,她有些緊張地問了句他要做什麽,靳邵禮忍不住逗她:“先前不是說好了……下次?”

下次……?什麽下次?

溫窈暈乎乎地反應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先前喝醉了以後在車上要他,當時靳邵禮說了什麽?他好像說的就是下次。

她當時記得不太清,還以為是她做的夢。

溫窈呼吸急促起來,狹窄的空間讓她不由地有些緊張。

她胸口起伏着,清瘦的鎖骨泛着好看的光澤,白皙的手腕因為緊張撫上靳邵禮泛着青筋的手腕,剛想說些什麽男人已經将她抱了起來,手裏還拿着她的高跟鞋。

溫窈圈着他的脖子,後知後覺他剛剛好像在逗她,氣不過,後背一觸及到沙發就圈住他的腰親吻。

靳邵禮扣住她的腰,一手輕柔地撫着她後頸上的一小塊敏感的皮膚,他那雙眼睛像一片引人沉溺的春潮,啞着嗓子喊了她好幾聲老婆。

最後問她——

“夠了嗎?”

她一直覺得那個稱呼俗氣,可從他嘴裏說出來似乎她眼裏那個和她總是隔着距離的人徹底墜入世俗,也徹底屬于她。

周六是個雨天。

溫窈醒來時腰有些酸,平時工作時比較節制,但周末靳邵禮會肆無忌憚一些。

都說三十歲男人會走下坡路,溫窈其實很好奇靳邵禮到底是沒走下坡路還是他以前更厲害?

溫窈趿着拖鞋去客廳喝了杯水,沒看到靳邵禮的身影,恍惚了一會兒想起早上半睡半醒間靳邵禮似乎起了床,說他要出去做些什麽,可能晚點才會回來。

當時溫窈根本沒聽清,轉身又睡了過去。

她身上還穿着睡衣,吃過早餐後看見了個不速之客,靳野手裏不知道拿了什麽過來:“你的畢業禮物給你拿來了。”

“什麽禮物?”溫窈拆開:“不是讓你買甜品嗎?”

“……”靳野假裝聽不見。

靳野給她買的是首飾,溫窈有些意外他選的東西審美在線,但是也沒多想。

“大哥呢?”

“有事出門去了。”

靳邵禮不在,溫窈和靳野打了兩個小時的游戲,直到中午的時候聽見門口的聲響,本來無聊且頹廢地躺在沙發上的人立馬滿血複活,穿上鞋噠噠噠跑到門口。

“你回來啦?”

靳邵禮把手裏的盒子拿給她,溫窈看到熟悉的袋子有些不解,男人的語氣淡淡的:“不是想吃這家的甜品嗎?”

可是她就是随口一說啊。

溫窈沒想到他真的會去買,好像說什麽他都會放在心上。

靳野人傻了:“這戀愛腦真的是我哥嗎?”

當然他說什麽也不會有人在意,這時候兩人還在那膩歪,溫窈摟着靳邵禮說謝謝。

這兩人好像只看得見彼此,他就是個透明人。

待了大半天,靳野也吃了大半天的狗糧,他看到同樣孤單的橙子,想着和他抱團取暖,誰知道這貓拽得很,根本不搭理他。

“你知道我是誰嗎?”

“喵……喵喵……”小貓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自己才是主子,他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靳邵禮和溫窈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靳野也是無聊,跟貓對峙了許久,後面想跟它玩。

橙子跑着跑着,一下子跳到旁邊的矮櫃子上,“啪嗒”一聲,上面的花瓶直接掉到地上碎開。

靳野幸災樂禍地看着吓到的貓:“等會兒你媽咪要把你趕出去了。”

小貓聽不懂,尾巴還豎着,看了靳野一眼立馬逃離犯罪現場。

于是等溫窈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客廳的花瓶碎了一地,她看向靳野,後者有些懵:“你家貓打碎的。”

溫窈看向四周也沒看見貓影:“該不會是你打碎了,嫁禍給貓的吧?”

靳野:“……”聽聽,這是人話嗎?

兩人又吵了起來,好像吵架是某種樂趣似的。靳野說哪有人會做這種事,溫窈雙手環胸:“說不定,你小時候不就嫁禍給哥哥過嗎?”

空氣裏安靜了一秒,靳野原本還有很多話要輸出,聽到這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沒想到溫窈會知道這件事,自然聯想到是靳邵禮說的,沒想到大哥一直記得。

靳邵禮一出來,就看見這兩人氣氛怪怪的:“怎麽了?”

靳野看向他,猶豫了許久,似乎鼓足了勇氣才跟他說:“哥,我一直沒跟你道過歉。”

他不解地看向弟弟。

“小時候我害你在雪地裏站軍姿進醫院那件事,我……”靳野甚至不敢擡頭:“我一直沒跟你說過對不起。”

靳邵禮當然記得這件事,但他只是雲淡風輕地說:“這事,我都記不清了。”

因這意外道過歉後,兄弟倆的相處還和從前一樣,但明顯少了那份隔閡。其實這件事也一直是靳野心口的刺,他一直不知道如何提起,更不知道如何道歉。

這次機會後,他倒是更如釋重負的那一個。

不過溫窈沒放過他,把貓和靳野叫過來對峙,讓他們說出個誰對誰錯。靳野對着那只看不起他的貓,一時無語,忍不住看向靳邵禮:“哥,這事你管不管?”

靳邵禮看了眼時間,假裝聽不見,問溫窈:“晚上想吃什麽?”

“……”哥已經不是他的哥了。

這事最後也沒解決,畢竟溫窈只是跟他開個玩笑,等吃晚飯的時候就把這事忘記了。

靳野臨走前,靳邵禮問了下他的近況,知道他最近狀态好了許多才放下心。

晚風裹着潮濕,兩人五官有些許相似的人站在一起,一個成熟一個帶着少年氣,看上去有些養眼。

沒過一會兒溫窈聽見外面有汽車啓動的聲音,靳邵禮回來了,她抱着橙子在沙發上看電視,靳邵禮在一旁很自然地摟住她。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又心疼他了:“今天的事,故意的?”

“開個玩笑而已呀,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跟靳野吵架。”溫窈覺得,如果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話,估計小時候是會打架的。

“你在我面前沒有這樣過。”

溫窈品了一會兒,總覺得哪兒不對,有些好笑地問:“你該不會還吃靳野的醋吧。”

他垂着眼:“我只是希望,你在我面前能是最真實的自己。”

“我一直是真實的自己。”溫窈的視線從電視機上移開,投到他身上,帶着濕漉漉的感覺:“只是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不一樣的。”

這點,靳邵禮倒是深有同感。

“而且……”溫窈撸了撸懷裏的貓,“就算我在你面前無理取鬧,你也不會跟我吵架。”

“你試試?”

溫窈想了想,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拽開:“嗯……你現在可以離我遠點嗎?”

“……為什麽?”

她拽着橙子毛茸茸的爪子:“因為我已經有貓貓了,不需要再多一條狗。”

被罵的靳邵禮眯着眼看向她,溫窈小聲解釋:“我身上都是咬痕,你不是狗是什麽?”

他笑着問她:“你沒咬嗎?”

“我哪有你過分……”

靳邵禮輕笑了一聲,眼底泛着幾分輕浮,像四月的櫻花落到溫暖的春水上。

電視機上正在播放着最精彩的橋段,但溫窈卻沒辦法看,手裏的貓也跳下了她的膝蓋。她仰着頭被他親吻着,更準确地來說是被撕咬。

皮膚上又多了吻痕,某人用自己的實踐行動證明他就是只狗,溫窈心想,她就知道這架吵不了一點。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男人問:“真的不需要嗎?”

先寫點日常,應該會寫婚禮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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